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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愛同罪》 第八章

胡橋被訓斥了一頓,沒敢再說話,摟著槍目視前方,坐的端端正正。

陸嘯在最外側,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風,吹得他腳背涼颼颼的冷。本就沒放松下來的神經重新繃,他瞪眼看著窗外,幾次路過半人高的草堆后,他抖著聲音有些不太確定的問:“我們后面……不會再遇到危險了吧?”

“索馬里這條公路是就地取材修建的,公路平坦,兩側也沒有可以遮掩行蹤的樓房的巷道,不會有人把伏擊的地點選在這種地方。”

陸嘯的慫,其實路黃昏能理解,只是有些看不慣。解釋了一長串話后,想了想,不那麼愿地又補充了一句:“索馬里雖然隨時是戰時狀態,但還沒那麼可怕。”

陸嘯只想尋求個安全,聽完路黃昏的兩段話,把涼颼颼的腳背疊在一起往后疲力盡。

——

燕綏睡不著,急之下開得那一槍,后癥最明顯的就是耳鳴。一閉上眼,耳邊的噪音就像群結隊的蚊子圍著你耳朵開Party。

開始沒話找話:“長,我們離目的地還有多久?”

傅征瞥了眼儀表上顯示的時間,言簡意賅:“兩小時三十五分鐘。”

離天亮僅一個多小時。

燕綏又問:“到海上呢?”

“半小時。”真是多一個字都不愿意說。

燕綏“哦”了聲,再接再厲:“海上天氣怎麼樣?”

傅征難得啞了幾秒,他抬手調了調車的后視鏡,方便自己的角度能夠看到燕綏:“我建議你……”

“我睡不著。”燕綏搶先一步回答他:“耳鳴,頭暈,畏寒。”

力求真實肩膀:“這條手除了酸什麼反應都沒有了。”

傅征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路況,抬手把后視鏡重新掰回去:“天晴,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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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副駕的胡橋耳朵抖了抖,心里“嘶嘶”的連拉了好幾聲語氣詞,才堪堪維持住自己的呆滯臉。

——

燕綏知道見好就收,沒再給傅征找不痛快,撳下車窗留了一道小,換換空氣。

高速行駛下,即使開了一個隙,風也爭先恐后地著邊進來,燕綏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嗅著空氣中約約的硝煙味,心頭沉重。

來之前,還很樂觀。

“燕安”號出事的海域在索馬里附近的亞丁灣海域,船長經驗富,在遭遇海盜時立刻通知了公司,也向通運輸部發起了求助。

正逢艦艇編隊第四批編隊抵達亞丁灣海域執行護航任務,才有的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實施救援。

國有強兵,對祖國的力量盲目自信,也對自己的能力竹。

可今晚險些命懸一線的意外讓開始反省,毫不懷疑海軍部隊強有力的后援支撐,只是在應付這樣的場面時,是不是該更謹慎一些?

的維持著這個姿勢坐了許久,久到天漸漸卷邊泛白,陡然醒過神,被風吹得麻木的臉,問:“我能打個電話嗎?”

得到允許,輕呼了一口氣,撥出一個悉的號碼。

——

中國當地時間十點整。

燕氏集團會議室,燕沉正在聽助理匯報今天的行程安排,手機鈴聲響起時,他幾乎是立刻打斷了助理的匯報,接起電話。

“小綏?”

“是我。”燕綏關上窗,風吹得太久,皮都失了溫度,此時才覺冷:“我長話短說,你聽好。”

“好。”燕沉答道。

“給安保公司的尾款扣下來,等我回來讓律師準備起訴。‘燕安’號的事,分兩手準備,你盡快籌備一千萬金的現金,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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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從的安排中聽出一不對勁,從座椅上起,走到落地窗前,聲音下沉:“發生什麼事了?”

低的聲線里,有顯而易見的關心和焦慮。

“回來再說吧。”燕綏含糊地應了一句,抬腕看了眼時間:“你那邊十點了吧,下午和淮岸的合作有把握嗎?”

“淮岸的事你不用心。”聽出不太想談,燕沉沒再追問,承諾會盡快安排好贖金后,臨掛電話前,他倚著落地窗,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一切注意安全,沒有什麼比你平安回來更重要。”

燕綏沉默了幾秒:“掛了。”

掛斷電話,松了口氣,衛星電話被拿在手里,顛來覆去的把玩著。心里想著事,手也停不下來,不做點什麼總覺得心里那邪火沒地方發泄。

辛芽睡了一會剛醒來,聽了一半的電話容,迷迷糊糊地想再睡回去,最后一次掀眼看燕綏不停地轉著手機,一個激靈,撐著眼皮醒過來,低聲喚:“燕總。”

燕綏“嗯”了聲,側目看

辛芽除了剛進公司那陣,已經鮮能看到燕綏焦慮的樣子,哪怕此刻舒展,臉上一不耐煩都看不到,可就掂量衛星電話一個作,就知道,燕綏現在很焦慮。

上一次看到,還是一個海外項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合作公司突然撤資,資金周轉不過來,導致工程項目停止,工人停工只能滯留海外。那時候的燕綏就和今天一樣,一言不發地坐在會議室的桌子上,手里把玩著魔方,沉默了整整一天。

坐起來,小聲地問:“你肩上的傷要不要我給你幾張止痛?”

燕綏搖頭:“不方便。”

的風里面是件的長袖,這一車的男人,有心理障礙……

辛芽聞言,也明白自己提得不合時宜,便不再說話。

——

漸漸亮了,離海岸越來越近后,空氣中海水咸的腥味漸重。

離傅征預判的時間一分不多一分不,兩小時三十五分后,車輛準時抵達海邊。

直升機已經等待良久,燕綏登機后,即刻起飛,趕往亞丁灣海域。

燕綏算著這路上還有半個小時的飛行航程,問傅征:“傅長,你是第幾次參加護航行了?”

傅征最后上的飛機,直升機的艙位張,只留燕綏旁的一個空位。

此刻聽發問,一點也沒有回答的,修長的雙往前一,本就得很低的帽檐被他又往下

那雙眼,在帽檐下,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隨即轉頭,隨意尋了個舒適的位置,閉目小憩。

燕綏朝天翻了個大白眼。

等著,事完了之后一起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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