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邊吃零食邊扭頭看著嘚瑟道：“你中途跑掉！你猜猜看，我們在吃飯的時候到誰了？”

“誰？”葉和歡順著的話問。

“郁總教啊！”

鴨子激地一拍大，指著旁邊打開電腦的文湘：“你問問老文，郁總教是不是來咱們西苑食堂吃飯了？”

葉和歡愣了愣，心跳因為這個消息有些加快：“他怎麼到這來吃飯了？”

B大有許多食堂，其中包括東南西北苑，西苑旁邊是生宿舍，在這個食堂吃飯的基本都是生，很有男生過來這里，除非是為了陪朋友。

“可能順路吧，還有其他幾個級別高點的軍。”文湘背靠著書桌說道。

“順個屁路！”鴨子不贊同這種說法：“離場最近的是南苑食堂，我聽說教們都住在東苑旁邊的明軒閣，那麼第二選的就是南苑食堂，誰那麼有空翻山越嶺來咱們西苑這里吃飯？”

文湘不服氣：“那你說說看他為什麼來西苑吃飯？”

“要我說，他一定是聽說咱們西苑的小燉蘑菇最出名，特意過來嘗嘗！”鴨子洋洋自得地說。

文湘一包廁紙砸過來：“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整天只知道吃吃吃！”

鴨子躲開，把椅子當小木驢騎：“那就是隨機事件了。”

“和歡，你吃過晚飯了沒？”文湘似想起什麼，抬頭問還在床上的葉和歡。

“正準備下去吃，”葉和歡沖微微一笑，從上鋪爬下來，隨便找了個皮筋扎頭發：“馬寧寧們幾個呢？”

“哦，學生會有事，把們都走了。”

——

葉和歡從宿舍樓出來，林蔭道兩旁都是穿著寬大軍裝的學生，還有坐在路邊的椅子上說悄悄話。

沒有換掉作訓服，現在的已經潛意識地把這服當作一種偽裝，因為戴著作訓帽穿著作訓服的生，低著頭在大路上走，從背影上本分不出誰是誰。

走進食堂一樓，葉和歡迅速地環顧了一圈，食堂阿姨在窗口喊：“小姑娘，要打飯嗎？”

“不了。”葉和歡收回視線，沖熱的阿姨笑了笑，然后拐出一樓去了二樓。

這個時間點吃飯的人已經非常，如果想要找人，一眼就能找著。

葉和歡站在門口著脖子往里瞧，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看見那道悉的影。

這麼快就吃完走人了？

心不在焉地下樓，站在食堂的門口，突然又想起文湘的話，說教都住在明軒閣，葉和歡左右看了看，沒有什麼認識的同學，跟在幾個男生后頭，像是散步一樣慢悠悠地走去明軒閣。

快走到明軒閣的時候，又怯步了，尤其看到幾個教進出，立刻躲到了旁邊一棵大槐樹后。

旁邊圍欄里的孔雀忽然對著展開麗的羽哇哇直。

葉和歡連忙對它做了個‘噓’的作。

樹的另一邊響起‘撲哧’的笑聲，循聲側頭，瞧見兩個穿迷彩服的教，立馬站直，一本正經地喊了聲‘教好’，在那兩教開口前，假裝是無意間經過這里，著腰板目不斜視地溜走了。

一邊走一邊懊悔地罵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幸好到的不是那個人。

……

葉和歡回到宿舍時，其人都已經到齊了，搬著椅子圍圈在玩摜蛋，其中一個當裁判。

“吃個飯出去這麼久？”馬寧寧打出一張牌，忽然回過頭問。

“順便散了個步。”

葉和歡換下作訓服去洗手間洗，在嘩嘩的水聲里，的思緒有些飄遠，還是想不明白，那人為什麼會跑到們學校來當教，憑他的級別，不應該這麼大材小用，難道是剛從西藏回來不適應，想借軍訓調整一下工作節奏？

還有，他為什麼會調來B市，而不是城？

又想起了快要結婚的姜慧，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個消息？還是……他來城就是為了姜慧？

這一晚，葉和歡沒睡好，半夜醒了好幾次，第二天起床后發現黑眼圈深得可怕。

——

軍訓集合時間是早上七點半。

葉和歡洗了個頭，等趕到大場時明顯已經遲到，看到那些排列整齊的隊伍，低著頭想溜進去。

“那個生，你干什麼的！”教如驚雷般的吼聲從前排傳來。

葉和歡腳步一頓，暗道糟糕，但還是著頭皮轉走上去，剛站定，劈頭就是一頓呵斥：“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的集合時間？這個時間點，別人都已經在站軍姿，你才慢悠悠地晃過來！”

“報告教，我肚子痛，所以來晚了。”

“我不想聽理由。”教翻開了隨攜帶的點名冊：“你什麼名字，哪個專業的？”

B大為了提高學生的積極，把軍訓表現也列為這學期績考核的一部分。

葉和歡想著自己的特等獎學金，生怕自己真被記下來，立馬著聲道：“教，我肚子是真的難，昨晚上還送校醫院了呢，不信，你可以問問我們宿舍的同學。”

教抬頭，跟打了個照面，愣了下，隨即便擺擺手讓列。

等葉和歡站回自己的位置，鴨子悄悄跟說：“好像真沒給你記下來，你看那邊，就是剛才遲到的，也說拉肚子，這會兒在大太底下暴曬呢！”

葉和歡偏頭去，果然，升旗桿旁邊直地杵了個生，細皮的，長得也漂亮。

“你是不是給咱們教送紅包了呀？”

葉和歡白了一眼：“我都不認識他，不過要有機會，我一定送一個，讓他對我睜只眼閉只眼。”

站軍姿的時候，葉和歡的眼睛忍不住往主席臺上瞟，那里站了兩個軍銜較高的負責人，但是沒有那人。

難道總教只要在員大會跟軍訓結果檢閱儀式上出現就行了的嗎？

……

中場休息，葉和歡提著寬松的子跑去上廁所，出來時，到了從男廁所出來的自家教。

剛準備開溜，就被教喊住：“你等一下。”

“教，有事嗎？”葉和歡回過頭，笑地問。

“這個還給你，你昨天掉在孔雀圍欄邊上的。”年輕的教過手，展開拳頭，掌心躺著一個手機吊墜。

葉和歡看著他的臉，反應慢了幾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他就是昨晚遇到的教之一。

回到隊伍里，葉和歡立馬被幾個舍友揪住拷問：“你怎麼跟教一塊回來的？說，你們倆有什麼私？”

“哪有什麼私，就是我掉了東西，他撿到還給我。”

馬寧寧酸溜溜地道：“那我怎麼沒掉東西？”

旁邊的鴨子突然興起來，指著主席臺方向：“噯噯，快看，總教在那里，簡直酷斃了！”

周圍的生齊刷刷跟著轉頭，像是打了一樣，頓時都起來。

郁仲驍站在主席臺上跟人說話，穿著迷彩作訓服，武裝帶扎得很結實，遠遠地過去只覺得他的材出奇的好，哪怕是這個看臉的時代，也讓無數盡折腰。

當他突然偏頭朝這邊瞧過來，葉和歡風馳電掣般地扭開臉。

盡管隔著這麼遠知道他看不見自己，的心臟還是怦怦直跳，下意識往文湘后躲了躲。

一聲口哨后，原地休息的學生都起繼續訓練。

上午十點，太已經很猛。

葉和歡剛洗過的頭發又被汗水浸，難得要命，趁教不注意，摘了作訓帽往地上一丟，然后迅速保持軍姿。

教繞著隊列踱步，走到跟前時停頓了下，當以為他會訓斥自己時，人已經從邊走過去。

難道這就是明目張膽的放水？

正當葉和歡竊竊自喜時，后響起男人低沉又嚴厲的聲音：“訓練不帶作訓帽，你們班長以前就是這麼教你的？”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八十三】郁仲驍是不是為難你了？【三更】

這聲近乎苛責的質問幾乎是著的耳朵傳來的，葉和歡的脊梁一僵，心生懊惱，小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竟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時候在后頭的？

“報告首長，我們班長從來沒這麼教過我們！”年輕教軍姿筆，扯著嗓子高聲道。

話畢，他立刻跑到葉和歡邊，撿起地上的帽子遞給，低頭之間，聲音說得很輕：“快點戴上吧。顱”

葉和歡抬眼發現年輕教的臉通紅，脖子還有汗滴下來，看不到后那人此刻臉上是什麼表，但知道他還沒走，低‘嗯’了聲，接過帽子扣回頭上。

剛放下手，后又傳來那人苛刻的話語：“繞場跑十圈！”

葉和歡當然不認為這是要自己去跑。

年輕教昂首，朝著葉和歡的斜后方敬了個軍禮，洪亮的嗓音：“是！”說完，立刻繞著場跑起來輅。

看著那個教一次次從自己面前跑過去，葉和歡著線的手慢慢地攥拳。

都不敢一下，也不敢回頭，那人是走了還是站在那，不清楚，下頜的汗不斷滴在作訓服上，也不敢抬手去，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到底是怕被他責罰還是怕……被他認出來。

鴨子不小心到和歡的手背，手的冰涼讓錯愕，斜眼擔憂地問：“你怎麼啦，手怎麼這麼涼？”

“允許你們說話了嗎？！”一道怒斥聲從后響起，但不是那道葉和歡悉的聲音。

鴨子翻白眼，撅著小咕噥了幾句，但也不敢再出聲，生怕也被罰去跑十圈。

葉和歡不知道郁仲驍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猶如來時那般悄無聲息，馬寧寧提醒的時候，后背衫已經被汗。

上午訓練結束，回去吃飯的路上，馬寧寧同地看著略顯蒼白的臉：“好吧，我改變對總教的看法，他不僅威武，還恐怖，下午當心點，別又被他逮住了！”

“嗯。”葉和歡輕輕地嗯道，但依舊有些魂不守舍。

……

吃過午飯，回宿舍睡午覺，心不太好的葉和歡剛爬到床上就接到秦壽笙的電話。

“我聽說他為難你了？”

葉和歡心跳了兩拍，不想承認：“你聽誰說的？”

“還用聽誰說嗎？凡是大二學生差不多都已經知道，服設專業的葉和歡今天上午被總教訓斥了。”

“……”

“他是不是故意針對你啊？”秦壽笙不放心地問。

只好把自己把帽子丟地上的事說了，秦壽笙安靜了幾秒，說了句‘你活該’就掛斷了電話。

葉和歡：“……”

——

下午的訓練葉和歡不想再去。

剛打算找個理由搪塞，文湘從班主任那里帶過來個不幸的消息。

凡是軍訓第一天以各種理由缺席訓練的，不管期末績再好，都取消一切個人先進的評選。

鴨子啃著爪子抬頭，抬頭瞅還賴在床上的葉和歡：“這話我怎麼聽都覺得像是為你量定制的呢？”

“……”

不管葉和歡再怎麼心不甘不愿，還是被幾個舍友拉下床穿上作訓服去了大場。

承訓的教已經提前到達場，正站在涼說話。

馬寧寧扯著葉和歡的袖，曖昧地沖眨眼：“梁教在那呢，要不要過去問人家一下？今天早上，人家為了你可是足足跑了五千米！”說著，還夸張地出五手指，以表達自己那種羨慕嫉妒恨的心。

“神經～”葉和歡翻了記白眼，徑直走到草地旁一屁坐下。

沒多久，遠遠的就瞧見郁仲驍跟學校的領導從臺階下來，兩人低聲談著，不知道又在謀劃些什麼勾當。

不鄙視地撇了下角。

鴨子突然跑過來，壞笑道：“葉和歡，你是不是喜歡咱們梁教啊？”

……

鴨子原名顧婉，為什麼會有這麼個外號，純粹是因為激時說話那嗓子又尖又亮，響遍方圓幾里。

而此刻，葉和歡充分驗了一把這種嗓音的魅力。

四周的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葉和歡坐在的位置，先是詫異，然后是原來如此。

“你胡說什麼呀！”葉和歡急紅了臉。

因為覺到剛才有一剎那，那人抬起頭，深邃的目輕輕落在自己的上，他好像也聽到了鴨子的話。

鴨子覺得自己歪打正著猜對了：“不喜歡你臉紅什麼？”

“我——”

“都排好隊！”教紛紛朝著這邊走來，也打斷了葉和歡的反駁。

當那些年輕教經過時，有意無意都往葉和歡上瞧，還有兩三個笑著咬耳朵，走遠了還不忘回頭看一眼。

一下午的訓練，葉和歡都顯得力不從心。

在練習坐下起時，因為用力過猛，隊伍里發出‘嘶啦’一聲，葉和歡的迷彩開了個大口子。

尷尬地舉起纖細的手：“報告教，我子破了。”

“那你先回去吧。”

中午葉和歡貪涼快，掉了作訓服里面的短袖，剛準備跟同學借外套遮擋，一件寬大的迷彩作訓服已經遞過來，梁教穿著軍綠的短袖，眼睛沒看這邊，只說：“先拿去用，換好服再來還我。”

葉和歡也顧不上太多，說了聲‘謝謝’，把作訓服往腰上一系就離開訓練場。

走上看臺，葉和歡忍不住往場看了一眼，放眼去，沒有找到那個悉的影。

難道又走了？

果然是當的，指不定現在又躲在哪個辦公室里吹空調。

葉和歡抿了抿角，后退走了兩步，甫一轉，整個人就定格在了原地，臉上的表也變得不自然。

距離不到十米的地方，停著一輛墨綠的吉普，剛才被在心里冷嘲熱諷著的男人就坐在駕駛座位上，他壯修長的左手臂搭在降下的車窗，作訓服的袖子整齊地疊起，指間夾著一點燃的香煙。

高的鼻梁上駕著一副墨鏡，正從車里出來。

葉和歡的耳發燙，知道他在看自己，也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那是一種讓躲不開那樣的注視。

一輛校園士忽然從旁邊駛過，也阻擋了他的視線。

葉和歡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飛奔一樣跑下坡，好像后追趕著洪水猛，等跑到西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彎下，雙手扶著膝蓋不停地息，腦海里閃過郁仲驍隔著墨鏡看自己的樣子，慌張的緒再次侵襲的，還帶著些未知的忐忑。

這天下午，葉和歡沒有再回大場，突然害怕再看到郁仲驍。

個人先進沒了就沒了，總比嚇死來得強……

連傍晚舍友打電話喊下去吃飯，也不愿意，說自己不，一直躲在宿舍里，等馬寧寧給帶了晚餐回來，又狼吞虎咽地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