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5月22日

晚上睡不著，下意識手去床頭柜上的煙盒，才發現香煙早已經完。

昨晚在家屬院房子里發生的事再次浮現在腦海里。

無法理解自己當時的所有行為，怎麼會對一個孩子做出那種事來，的年紀還那麼小，才十八歲，剛年。

想到了酒后四個字徑。

韓靜秋說得沒錯，男人都是靠下半思考的。只是未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在此之列。

2006年5月23篁日

上午姚烈說打不通我的手機，拿出來一看，發現已經自關機。

充完電，開機后看到好幾個未接來電，還有未讀短信，都來自一個號碼。

又看到擱在書桌旁的《麗塔》。

記得書里偏執迷小孩的男主角亨伯特，不免懷疑我的心底深是否也住著另一個亨伯特。

下午1點23分，收到一條短信，是小丫頭發過來的。

問我有沒有吃過午飯。

這個點，應該是在午自習。

準備回復的時候，又想起了那晚的事，鬼使神差地選擇了關機，或許是怕的電話再打過來。

不該在一個已婚男人的上耗費太多的力。

2006年5月24日

隔壁老寧夫婦出門忘了帶鑰匙，傍晚回家進不去，打電話過來，想從我家的窗戶爬過去。

回了家屬院，在餐廳撿到一卷明膠帶，上面粘著一個錯誤的單詞，Convetine。

想起那晚小丫頭坐在桌前做作業，應該是落下的。

2006年5月25日

傍晚吃過飯，重新打開手機，好幾個未接電話，沒有未讀短信。

在睡覺前再次關了機，下意識做的作。

……

2006年5月28日

下午接到母親的電話，趕去醫院，看到正坐在病床邊給韓菁秋削蘋果。

沒想到韓菁秋會把我母親到云南來。

晚上回部隊，在路上撿了一只貓，只有手掌那麼大，很可，藍灰的皮，起來跟剛出生的孩子很像。

2006年5月29日

早上是被小貓的聲吵醒的，應該是了，洗完臉跑去超市給它買了罐牛。

喝了五分之一，小家伙的胃口不錯。

……

2006年6月1日

這兩天小貓的神不太好，像是病了，帶它去了一趟附近的寵醫院。

小家伙骨發育不全，這恐怕就是遭棄的原因。

從醫生那里知道了小家伙的品種，卡爾特貓，后知后覺地發現，小家伙還是一只母貓。

……

2006年6月7日

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

開車路過一所高中，校門口站了很多家長，來往車輛都被止鳴笛。

中午回到宿舍，先去喂了貓，小家伙瞇著眼趴在臺上曬太，好像比剛來的時候大了點，也更漂亮了。

2006年6月8日

早上起來，發現天氣不錯，很適合訓練的日子。

老齊帶他兒子來了部隊，高考期間，高一高二的學生統統放假。

中午吃飯的時候，老齊提起在家鄉的外甥，也是今年參加高考，這幾天那邊天氣不太好，昨天還下了暴雨。

沒記錯的話，老齊好像也是B市人。

2006年6月9日

母親下午來了部隊。

老齊年輕時當過父親的警衛員，跟大哥差不多年紀，跟母親很聊得來。

去打了瓶熱水，回來剛走到門口，聽到他們提及高考的事。

現在孩子的力越來越大，有想不開的，見考得不好直接從教學樓跳下來。

母親附和老齊的話：誰說不是呢，剛剛在醫院就聽我兒媳婦說，家的外甥暈倒在考場上，直接送醫院了。

是那個小丫頭嗎？

回到家，從屜里拿出手機，開機到現在，一直很安靜，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

……

2006年6月11日

傍晚姚烈來宿舍，發現了那只撿來的小貓，離開前給貓起了個名字——糯米。

用‘糯米’喊了小家伙，小家伙沒有應，應該是不喜歡這個名字。

2006年6月12日

今天去超市，順便給小家伙買了一個貓窩。

小家伙似乎很喜歡，趴在里面，吃晚飯的時候也不肯再出來。

2006年6月13日

回來打開門，貓窩里空空的，在沙發底下找到了小家伙，正咬著什麼東西玩。

拿過來，是一卷明膠。

明明被我放在筆筒里，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小家伙晚上喝喝得有點多，著爪子，仰躺在貓窩里打嗝，樣子的。

心來，喊了它一聲‘小丫頭’，小家伙忽然扭頭，骨碌碌的貓眼里還有一點混沌的藍，配合地了一聲。

你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嗎？

2006年6月14日

今天回了城。

離婚的事還沒告訴父母，不想讓他們太過心。

晚飯時，母親問起我要不要換一個城本地的手機號。

剛才趁空在院子里為‘小丫頭’搭了個小木屋，不過‘小丫頭’好像不太喜歡，對新環境也不是很適應。

……

2006年6月18日

下午去營業廳買了一張新卡，離開的時候又把舊卡帶了回來。

可能是因為卡里還有一百多塊錢。

家里阿姨說‘小丫頭’了一整天，也沒喝，去小木屋看塔，垂頭喪氣地趴在那里，鼻頭的有點涼。

吃過晚飯把它抱回了房間。

今晚先湊合著跟我睡，明天再給你去買貓窩，小丫頭。

……

2006年6月22日

從部隊回來，旁邊張政委家很熱鬧，張政委的孫子今年高考，今晚全家都準備熬夜等凌晨的績查詢。

剛才聽到隔壁傳來歡笑聲，應該是考上了一本。

不過聲音太大，把‘小丫頭’也吵醒了。

突然想到個問題，不同省的高考制度不同，上一本的分數要求應該也不同吧？

2006年6月23日

臨時代替老許來B市開會。

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老許說來不了后遂自薦，并不符合我的格，也許就是那瞬間的腦門一熱。

路過家屬院時，去韓家探了韓永松，家里沒什麼人，只有唐嫂跟勤務兵在。

沒想到會在張繼家到小丫頭。

在客廳聽到的聲音時，出現片刻的怔忪，來這個家屬院之前，應該想到葉紀明的家就在這里。

這個每晚給我打電話的孩子瘦了很多，仿佛風一吹就會倒。

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委屈跟怨懟。

換做個正常的孩子，在我對作出那種事后，應該避我如蛇蝎，心底怨恨憎惡我，或許還會有恐懼吧？

跟坐在車里，察覺到注視的目，到莫名的拘謹，從未有過的煎熬。

說我薄寡義，我卻認為自己是卑鄙無恥。

口口聲聲被喊作小姨父的男人，之前還義正詞嚴地教育過，現在卻反過來強吻，強吻自己妻子的外甥，甚至在那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對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有過某種齷齪的想法，這樣的男人難道不無恥嗎？

不想把惹哭，卻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只能眼睜睜看著哭著下車離開。

小丫頭，你還太年輕，等你有一天再回過頭來看，會激我今天在這里對你的拒絕。

2006年6月24日

中午跟戰友去一家燒烤店吃飯，在那里又遇到了小丫頭。

跟一起的還有三個男生，其中有一個跟坐一塊，以前沒見過，不由多看了兩眼。

是個很斯文的男孩，應該是喜歡小丫頭，不然眼睛不會一直盯著。

到樓上包廂吃飯，有些心不在焉，聽到姚烈說跟坐一起的那個染紅的小子上午去過武裝部，因為說話油腔調像混混被刷掉了，突然就有點不放心小丫頭，想到曾經的叛逆，借口打電話下了樓。

在過道上看到了，正跟那個男孩拉拉扯扯，兩人似乎很親。

想到姚烈的話，擔心被騙，想送回家，卻被一口拒絕，對我的排斥顯而易見。

復雜的緒在二樓看到小丫頭獨自打車離去時煙消云散，其實分得清輕重，說要跟那個男孩一起走不過是為了氣我。

回B市的路上，姚烈突然提起小丫頭，說昨天看到一直站在司令部門口等我。

那麼熱的天，全服都被汗水浸了，應該等了不時間。

說不清當時的，但都已經過去了。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101】老男人的啟示錄（最后一彈）

2006年6月25日

早晨跑步回來，發現小丫頭得了冒，趴在貓窩里一不，鼻頭漉漉的，無打采的樣子。

開車去寵醫院買藥，小丫頭吃完后就睡著了。

醫生說，最遲一周就會康復。

…貳…

2006年6月30日

傍晚回家，發現小丫頭變得很活潑，應該是病好了颥。

……

2006年7月1日

手機落在部隊，回去拿，有個未接來電，是B市的號碼，回撥過去發現是電話欺詐。

2006年7月3日

張政委的孫子打算報填B大，來家里詢問意見。

B大在B市，隔壁省的省會城市，不錯的。

……

2006年7月10日

前幾天打的藏申請今天下午被退了下來，老許約，是上頭不同意。

上頭，指的應該是我父親。

2006年7月11日

父親今天回了家，飯后找我談話，從藏問題說到我的婚姻狀況。

可能也察覺到我跟韓菁秋之間的異樣。

韓菁秋至今不肯簽字。

藏三年是最好的選擇，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一千多個日子，夠想明白后主放手。

……

2006年7月14日

第二次打的藏申請已經遞上去，這次沒在師部被攔截下來。

剛才發現擱在沙發上的軍襯紐扣被貓咬下好幾顆。

調皮的小丫頭。

……

2006年7月18日

今天搬去部隊宿舍，順便帶上小丫頭，整理東西時發現小丫頭的行李比我多。

……

2006年7月23日

睡不著，翻出那本《麗塔》看了一部分，錯別字不，好在不影響閱讀。

2006年7月24日

外出回來，在大門口到個小姑娘，來團里看自己的男朋友。

小姑娘二十歲左右，很年輕，順路送去找人，得知是大二學生，男朋友是大學軍訓時的教。

傍晚吃完飯回辦公室拿煙，在屜里看到那張云南的舊卡。

想到還有幾個好朋友的號碼沒存，把卡裝回手機里，開機后沒有任何信息提示。

查了話費，還有137塊多。

2006年7月25日

今天來了一群新兵，有一個葉和欽，偏向孩子的名字，長得三大五，眼睛很小。

2006年7月26日

忙訓練。

2006年7月27日

繼續忙訓練。

……

2006年8月10日

今天帶小丫頭去注疫苗，小丫頭看到針頭抖得很厲害，扭頭看我，求助又迷茫的眼神。

不過為了健康，不能太溺它。

……

2006年8月16日

剛才瞟了眼《麗塔》的頁碼，還剩147頁，其實很詫異自己怎麼能把這樣一本枯燥的書看下來。

這本書會被那麼多年有可原。

四十歲的男人瘋狂地迷只有十二歲的繼麗塔，全篇近乎都是男主近乎病態的心理描述，那種而不得的焦躁和痛苦，正常人恐怕都難以接這種。

……

2006年8月22日

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最近老是出現幻聽，每次回頭，發現人家的不是我，尷尬的。

小丫頭最近胖了許多，就是不怎麼長個子。

……

2006年8月25日

韓菁秋打電話過來，希讓我回公寓住幾天，因為韓家有親戚要過來，想在家人面前守住那一點自尊。

韓家親戚并不清楚跟我鬧離婚的事。

至于離婚，說已經在考慮。

……

2006年8月28日

下午收到韓菁秋的短信，說韓家親戚已經在醫院看病，不曾料到，韓菁秋口中的‘韓家親戚’是葉家那孩子。

空去了一趟醫院。

小丫頭坐在那低頭玩手機，表很專注，像是沒發現我走過去。

替小丫頭去拿檢查單，雖然不懂醫，但也從單子上看出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從醫院出來直接回了部隊。

直到現在也形容不出當時的心，可能是不放心韓菁秋能照顧人，在晚上集訓結束后，去了韓菁秋在市中心的公寓，沒見到那孩子，卻從韓菁秋的口中得知，費盡心思接那孩子住家里，不過是想利用來緩和夫妻矛盾。

從未有過的憤怒，那是第一次主跟韓菁秋爭吵。

現在回想起來，有點莫名其妙，可能是因為的行為，我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場婚姻需要靠這些手段來維系。

2006年8月29日

上午去了趟政治部，回來時到韓菁秋，正跟個男人站在花壇邊爭執。

有點眼，認出還是原來那個。

當時的第一反應不是他們還牽扯不清，而是想到了那孩子，韓菁秋在外面，那應該獨自在家。

不明白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背出那孩子的號碼，就像我同樣不明白為什麼會在路邊強行帶走，不顧的意愿，那一刻的心復雜，盡管是現在也無法一一剖析明了。

回想起在車上對的質問，不免覺得稚又不可理喻。

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過問的事，尤其是聽到說不愿意揀別人剩下不要的，居然會那樣抑制不住自己的緒。

現在終于也意識到自己曾經喜歡已婚男人的行為是多麼錯誤愚蠢，有這樣的頓悟是好事，不是嗎？

不可否認，在電話里聽到那個男孩聲音時，錯愕過后心底有的不自在。

或許這就是人的劣。

當你有天得知一直追逐著你的人突然放手了，難免會有不適應，即便已經是上了年紀的年人也不可避免。

2006年8月30日

越來越不明白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麼。

洗完澡，著鏡子里的男人，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

抱著某種僥幸心理打電話去公寓，得知韓菁秋不在家，臨時推掉團里的飯局，說要回家吃午飯，怕起疑，特意上三五個戰友，卻又囑咐他們遲點再過去。

電梯里有人說我是的男朋友，突然就不想給解釋的機會，甚至默許戰友們的誤會。

喜歡看惱的樣子，覺得很可，瞪著眼，像極了仰著頭要吃東西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