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和歡沒有接開衫，匆匆跑下樓，繞過緩步臺時又不由地放慢腳步。

客廳里，爺爺正在說話，臉上掛著長者溫和的笑。

葉和歡視線微轉，看到了坐在爺爺對面的男人，心里頓時猶如小鹿撞。

葉紀明稍一抬頭看見杵在樓梯上的孫，立刻招呼下來：“怎麼傻站在那里？你小姨父來了，過來喊人。”

雖然郁仲驍已經跟韓菁秋離婚，但當時輿論一邊倒，郁仲驍是害者，韓菁秋才是千夫所指的那一方潼。

的外公韓永松，把韓菁秋跟阮彥趕出門時，曾在大門口說過，他只認郁仲驍這個婿。

孰是孰非，韓永松的這句話已經充分做了說明桎。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郁仲驍才會拿外公做借口來葉家……

葉和歡走進客廳，眼睛不敢朝他那邊看，怕被爺爺跟葉贊文察覺到什麼，只是懷著忐忑的心喊了聲‘小姨父’。

然后走到葉紀明的旁邊，又低低地了聲：“爺爺。”

“你下午去了你外公家，怎麼不跟你爸爸說清楚？”葉紀明佯作責備地對說：“以后有事不要悶在心里，你去看你外公，難道家里還會束著你不讓你去？”

“……”

葉和歡不清楚郁仲驍是怎麼跟爺爺說的，不敢隨便作答，怕拆穿，只能含糊應聲。

“時間不早了，不打擾你們休息，我先告辭了。”郁仲驍從沙發站起。

葉紀明讓葉贊文去送客人。

正在這時，葉和歡突然開口道：“爺爺，我今晚想要去外公家住。”

郁仲驍止住了腳步，朝著瞧過來。

葉和歡沒有看他，對葉紀明說：“反正小姨父剛好在，那就順便送我一程唄。”

葉紀明只當孫被兒子冤枉后犯了犟脾氣，倒也不攔著去韓家，只不過怕麻煩郁仲驍，畢竟這是前韓家婿了。

郁仲驍卻說：“沒關系，我回部隊剛巧經過XX路那邊的家屬院。”

“那小姨父你等等我，我收拾好東西就下來！”不等葉紀明開口，葉和歡已經跑上樓。

——

十分鐘后，葉和歡拎了自己的書包跟著郁仲驍離開葉家。

郁仲驍的車停在院子外面。

葉家大門合上，兩人一前一后下臺階，誰也沒說話，走了幾步，郁仲驍回過從手里拿走了那個沉沉的書包。

直到上了車，他才開口問，低沉有力的聲音：“你爸剛才訓你了？”

“他就是看我不順眼，沒事找事。”葉和歡抿了抿角，混不在意地道：“不用搭理他——”

話未說完，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突然被取了下來。

眼前視線瞬間清明不。

“哭了？”這兩個字，郁仲驍問得很溫。

葉和歡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邊去搶眼鏡邊解釋：“剛才洗澡的時候沐浴進到眼睛里，啊就這樣了。”

郁仲驍沒把眼鏡還給，又問：“你爸怎麼說你了？”

“你很好奇嗎？”葉和歡又恢復了的樣子，朝他依偎過去：“你直接去問他不就都知道啦～”

“……”

郁仲驍沒再繼續追問，他發了車子：“在自己位置坐好，系上安全帶。”

葉和歡撇了撇角，但還是聽他的話坐正系安全帶，在車子駛出家屬院后，扭頭問：“小姨父，我們去哪兒？”

“你不是說去你外公家嗎？”他把著方向盤不咸不淡地說。

“那是我找的借口，不然我爺爺怎麼會答應我跟你走！”

葉和歡覺得這人怎麼這麼不知變通，手去掐他，剛到他的手臂就被他反手拽住，牢牢地攥在他的掌心。

了一下手，沒有，然后又聽到郁仲驍云淡風輕地說：“嗯，那就不去韓家了。”

葉和歡的臉頰微紅，故意跟他抬杠：“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就去韓家。”

——

郁仲驍沒把葉和歡送去韓家，帶著在酒店開了個標間，兩張床，這點讓葉和歡不是很滿意。

進了房間，郁仲驍讓先去洗澡。

看著郁仲驍打開電視，在沙發坐下用遙控換臺，葉和歡努了努小，這人看上去老實寡言，其實得要命。

哼哼了兩聲，但還是從善如流，拿了換洗的服進去洗手間。

……

換郁仲驍進去洗的時候，葉和歡著頭發坐到他剛坐過的位置，沙發上還溫熱著，有他留下的溫度。

洗手間里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葉和歡的眼睛忍不住往洗手間那邊瞟，盡管什麼都看不到。

玻璃茶幾上放著郁仲驍的手表，是他進去洗澡前摘下的，葉和歡盯著黑的表帶，小心臟莫名地加快了跳。

發現水聲停了，立刻丟了巾，甩掉拖鞋，爬上床鉆到被子里。

郁仲驍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長發漉地窩在床上，用被子捂著半張臉，那雙明亮漆黑的貓瞳正瞅著自己。

“先起來，去把頭發吹干再睡。”

他把服穿了回去，而不是自己想的‘腰間圍著浴巾出境’，有點小失。

葉和歡不，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發出來：“我今天都累壞了，現在渾無力，你說，還怎麼下床？”

吹風機安裝在洗手間墻壁上，沒有辦法拆卸下來。

郁仲驍走過去，想把抱去洗手間。

剛彎下腰，床上說著沒力氣的人卻突然圈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扯，猝不及防，直接倒在了的上。

郁仲驍雙手撐在的兩側，盡量不讓自己著，挨得近，聞到上的香味，不是沐浴的味道，而是純粹的兒香，淡淡的，縈繞在他的口鼻呼吸間，他稍低下頭，看著白里紅的小臉：“不想去吹頭發了？”

“想啊，你抱我起來。”葉和歡沖他無邪地笑。

郁仲驍也笑了笑，大手到被子里撈人，手指到時怔了下，帶著繭的手掌著側腰稍稍往下去，隨即便意識到什麼也沒有穿。

在他反應過來之際，人已經被翻倒在了下。

“穿這麼多服，你不熱嗎？我幫你掉吧。”說著，那雙小手又開始在他上胡鬧起來。

郁仲驍一手逮著的手腕，另一手隔著被子拍拍的臋：“別鬧了，下去吹頭發。”

葉和歡真的不鬧了，但依舊沒從他的上下來，下的被子出白皙圓潤的肩膀，的臉頰越來越紅，貓眼亮得像盛了漫天的繁星，俯下頭，親了親郁仲驍的角，用很小聲卻又無比認真的口吻說：“小姨父，我們做吧。”

“不是像上次那樣子，是真的做。”斬釘截鐵地強調。

郁仲驍剛要說話，吻已經落了下來。

葉和歡對準他的薄一頓吮吸含，然后用舌尖頂開了他的齒關。

郁仲驍沒有推開，任由小舌進自己的口腔里，理智告訴他應該阻止，卻突然不控制起來。

舌相間，低聲喃語：“我總覺得有一天你會離開我，你每拒絕我一次，這種覺就更強烈一點。不要再拒絕我了好嗎？我并不是一時沖，是真的想把自己給喜歡的男人。”

郁仲驍是個有著正常生理需求的年男人，被一而再地撥，不可能真的每次都能坐懷不。

況且上這個還是他心的孩。

“其人能辦到的我也可以，你想要怎麼做……先告訴我一聲，我會……配合你的。”

的這句話，像是要掃清他的后顧之憂，實則擊潰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

葉和歡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郁仲驍覆而上，凝視著漉漉的眼眸，他的眼神深不見底，低聲問：“你是認真的嗎？”

葉和歡用實際行告訴自己有多認真。

抬手去解開他的皮帶、鏈，又把襯衫的下擺扯了出來，高了襯衫親吻他結實的膛，急躁的作對男人而言簡直是煎熬，郁仲驍很快反客為主，他的大手到了被子里，上細膩的。

兩個人側躺著，在他的下，葉和歡覺得自己的孔都擴張開來，每一個細胞都開始囂起來。

不能自己地戰栗。

郁仲驍溫熱的手掌已經到達的小腹，來回挲，他在耳邊說了一句話：“第一次會有點疼。”

葉和歡的有瞬間的僵，因為害怕，因為張，也因為赧。

熱的吻印上的下顎、脖子、鎖骨，難耐的意讓忍不住了脖子，郁仲驍卻低頭吻上的肩窩，大手覆上一側渾圓的，另一只大手往的下腹游走，從未有過的覺像電流在的四肢蔓延串。

呼吸越來越急促，細碎的輕從微啟的齒間溢出。

郁仲驍的手來到的雙間，當察覺到異時，葉和歡下意識去夾雙，清晰地覺到有一暖流往下流去，然后——

再也沒有然后了。

葉和歡睜開迷離的雙眼，發現郁仲驍已經坐了起來，他臉上的表籠在影里看不真切，但他手上的漬卻暴在燈下，尤其是那中指，淋淋的，與此同時，的下又有溫溫的涌出來。

意識到那是什麼，葉和歡一張小臉漲紅，愧死。

居然忘了自己大姨媽造訪的日子。

房間里的氣氛有些尷尬。

葉和歡想拿紙巾來，但當著郁仲驍的面，又不敢做出這麼不雅的舉。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郁仲驍開了

口，他的聲音還有點沙啞，眼睛沒有看這邊：“那個，帶了嗎？”

葉和歡恨不得挖條地鉆進去：“……沒有。”

“你不知道自己例——”郁仲驍沒再說下去，他起下床，直接進了洗手間。

葉和歡聽到放水聲，過了會兒郁仲驍出來，拿上車鑰匙，說了句‘等我回來’就拉開門出去了。

房門‘砰’的一聲合上，葉和歡裹著被子在床上來回打轉，懊惱不已：“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

大概十分鐘后，郁仲驍拎著一袋東西回來。

葉和歡早就躲進了洗手間，從門里接過衛生巾跟新，紅著臉換上，不知道出去后該怎麼面對他。

等磨磨蹭蹭出去，看到郁仲驍正把臟了的床單卷攏丟地毯上。

郁仲驍聽到靜，抬起頭向，相較于的面紅耳赤，他淡定許多：“這張床應該不能再睡，晚上睡那張吧。”

“哦。”葉和歡杵在墻角，雖然應下了，但卻沒有挪雙腳，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

郁仲驍心里說不尷尬是假的，但他還是走到的面前，聲道：“去睡吧。”

“那你一起睡嗎？”葉和歡總算抬起了頭。

郁仲驍看著那雙澄澈的眼睛，說不出回絕的話，低聲說：“你先睡，我出去煙。”

然后他拿了茶幾上的煙盒跟打火機要出去。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121】暗示他，三天后的大姨媽就會走

眼看郁仲驍已經把煙盒拾在手里，葉和歡立即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你想就在房間里吧。”

“房間里怎麼煙？”郁仲驍的語氣并不強，似乎還夾雜著幾分寵溺。

聽他這樣問，葉和歡知道有戲，說：“你把窗打開。”

說著，委屈地抿了抿小，抱著郁仲驍的胳臂輕晃了兩下：“現在這麼晚了，我單獨在房間里多不安全，就算你站在門口，如果有小趁我睡著從窗戶爬進來怎麼辦？”

葉和歡聲音地撒，配上肢作，又長了張漂亮的小臉蛋，但凡是個男人恐怕都會吃這一套。

郁仲驍也不例外桎。

即便知道連只壁虎都爬不進房間，他還是留了下來。

……

郁仲驍坐靠在床頭煙，吞吐間，青白的煙圈從他口中冒出，雖然開了半扇窗戶，房間還是彌漫了淡淡的煙味。

葉和歡躺在被子里，大半個子卻倚著郁仲驍的肩膀。

電視里在播什麼，葉和歡一點也沒看進去，的滿腔心思都落在了旁邊這個男人上。

眼睛盯著他左手間的那香煙，已經積了一截煙灰。

葉和歡仰起腦袋，目的是郁仲驍線條堅毅的下，挨得近了，看到冒出的點點青渣，他輕吐出一口煙霧的時候瞇起了眼，像在看電視又像是過電視在想其他事，若有所思的樣子。

葉和歡開口問：“小姨父，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輕描淡寫的口吻。

話畢，郁仲驍稍稍側過，在煙灰缸里彈掉半截煙灰，重新靠回床頭后低頭問：“還不睡？”

“睡不著，也不想睡。”

葉和歡拿下頜抵著他的口，安靜地窩在他的臂彎里。

人一旦靜下來，就會想起很多平時容易忽略的現實問題，不知道郁仲驍在想什麼，或許是跟有關，或許無關，僅僅是工作上的事……在他懷里了，葉和歡說：“小姨父，我們來聊聊天唄。”

郁仲驍聞言低頭，幽深的眼眸著，目很暖：“想聊什麼？”

“唔……隨便聊聊，什麼都可以。”

葉和歡的呼吸間除了煙草味，還有郁仲驍上那猶如太暴曬下麥田的味道，很好聞，讓覺得安心。

把玩起他搭在自己腰際的右手。

削瘦的手指，骨節分明，長而有力，指腹有的繭，掌心溫熱、干燥。

電視里正在播放一位老太太燙傷后送急診的畫面。

葉和歡看著這一幕，想起了那次在醫院跟姜慧相遇的事，以及當時姜慧被自己回駁后言又止的神。

“過年的時候，我在醫院到了姜阿姨。”

郁仲驍聽到突然說起這個，煙的作一頓，反應過來說的是誰，垂著眼看：“又在瞎想些什麼？”

“你才瞎想。”葉和歡往他的懷里了，半晌才又開口：“姜阿姨要結婚了，對方好像是個鉆石王老五。”

見郁仲驍沒接話，葉和歡稍抬起頭說：“你怎麼一點也不關心啊？人家好歹也是你的朋友。”

“等結婚送個紅包就行了。”

“你怎麼這麼敷衍……”

郁仲驍低下頭，一本正經地問：“那你說怎麼樣才算不敷衍？”

他的臉近在咫尺，溫熱氣息噴在的額頭，葉和歡的臉頰跟著發熱，有些無語，心里卻道，又不是我朋友結婚，你問我干嘛。

郁仲驍的臉稍有緩和，他低聲說：“我跟姜慧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是在跟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