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和歡被問得不好意思，尤其郁仲驍深邃的目還盯著，覺臉上的熱度在蔓延。

自己那點小心思在他面前好像無遁形。

但還是開口：“我們已經一星期沒見了，你難道都不想我嗎？”

說這話時，葉和歡臉紅彤彤的，著一子的憨，還有一點點別扭，看著郁仲驍，抿了下角，輕聲說：“今天就不回去了唄～”

意相通的男，很多事只需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心領神會躇。

加上葉和歡年紀小，心里在想什麼，那雙干凈的眼睛都表達得一清二楚。

郁仲驍沒辦法否認自己這些日子也在想，但他已逢而立之年，不可能像一樣直白地表達想要什麼想做什麼，他甚至無法定義兩人的這份，比之，遠遠不止，明顯要濃烈得多貍。

有生之年，還能對另一個人有那麼洶涌又難以啟齒的谷欠，這或許是始料未及的。

看到面期待的樣子，不自地想要去接近。

葉和歡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答應，心里忍不住揣測他是不是沒懂自己的意思，但又不敢直接說‘我想跟你做，你想不想做啊’，怕他認定自己是那種輕浮隨便的生，想了半天，才幽幽地憋出一句話來。

“我都已經把服帶出來了，難道你還要送我回學校去？”

郁仲驍看撅不開心，知道自己若再不給回應，恐怕會真把這個姑娘急。

他喝了口白開水，潤了潤嗓子。

把水杯放回桌上的同時，郁仲驍開腔：“那就不回去了。”

不管他是指自己不回部隊了，還是讓不用回學校，在葉和歡聽來，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會一起過夜。

那邊，老板娘已經在報他們的號碼牌。

葉和歡驀地起：“我去端！”

郁仲驍的心也被染，他抬起頭，注視著歡欣雀躍的背影。

——

晚上六點半，兩人從餐館里出來。

剛才門口路邊沒有空的停車位，郁仲驍把車停在前面，他側頭對葉和歡說：“在這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

“一起去吧。”

葉和歡習慣抱住他的胳臂：“走走路，有助于消化。”

去取車的路上，葉和歡一直在想，晚上睡哪兒。

稍微好點的酒店一晚就兩三百，太差的又不愿意住，那些床單被套常年都不洗，太多人睡過，要是染上病怎麼辦？

想到韓敏婧留給自己的那套房子。

系上安全帶，等郁仲驍把車拐出停車位，葉和歡才扭頭說：“我不想住酒店，要不去老城區那套房子？”

用的是征詢口吻，因為那套房子里除了床，其它什麼都沒有，怕郁仲驍嫌棄。

“……那里床單有嗎？”郁仲驍問。

葉和歡愣了下，隨即有些臉紅，上次洗的床單還在宿舍。

郁仲驍直接把車開到一家商場的門口，停好車后說：“先進去買套床上用品。”

商場底下超市有買床上用品，葉和歡換了套深的，付錢的時候，從旁邊的購架上拿了兩盒避孕套。

郁仲驍低頭看了眼丟進購籃的避孕套，臉上神如常，好像拿的只是普通的商品。

哪怕是付好錢出來，兩人也默契地沒有就避孕套多談一個字。

他們剛走到車旁，葉和歡的手機響了。

接起：“喂？”

“……”

郁仲驍打開副駕駛座車門，葉和歡屈坐進去，邊對電話那頭說：“這樣子嗎？那我過去一趟，您先看著他。”

“……”

“嗯，好。”葉和歡掛掉電話。

郁仲驍已經上車，見一臉糾結，扯過安全帶問：“怎麼了，誰的電話？”

“我姑姑家的司機，說我表弟在學校遇到點事。”

“過生日的那個？”

葉和歡點頭：“對，就是他。”

說起陸燼言這個小屁孩，有點頭疼：“他把他們班主任堵在辦公室，自己不回家也不讓人走，我姑跟姑父這幾天去了外地，家里只有保姆在照顧，傍晚司機去接他也不肯走。電話是他讓司機打的，讓我過去主持公道。”

郁仲驍輕笑一聲，好像說的是一件稽事。

“笑笑，就知道笑！”葉和歡微微瞇起眼，表兇惡，作勢就要撲過去掐他。

郁仲驍輕易就握住了的手腕，一邊發車子，對著下命令：“好好坐著，陪你去學校。”

五分鐘后，車子駛上高架，從這里去陸燼言的小學，差不多要二十分鐘。

葉和歡突然問：“這樣會不會覺得很煩？”

“不會。”

郁仲驍稍作停頓，過了會才繼續說，磁的嗓音在車顯得尤為聽：“跟你有關的事，全都不會。”

——

趕到小學，差不多晚上八點鐘。

校園里已經沒什麼學生，大門也關了，只在邊上開了扇小門。

葉和歡跟門衛師傅把事說了一下，門衛沒為難他們，只是讓他們進去前寫名字登記。

陸燼言讀一年級，教室在教學樓的一樓，但教師辦公室卻在三樓。

樓梯口，郁仲驍止住了腳步，他說：“我就不上去了，如果有事給我打電話。”

葉和歡點點頭，上了樓梯。

陸家的司機在辦公室，郁仲驍上去會面，之后葉知敏問起來，司機可能會說今晚有個男人陪一起來的學校，葉知敏認識郁仲驍，到時候讓司機形容一下男人的外貌特征，難保不會察覺到什麼……

葉和歡走了幾步又停在了樓梯間。

突然沒了腳步聲，郁仲驍抬頭，恰巧看到回過來。

纖細的手指搭著樓梯扶手，那雙黑亮的貓瞳正居高臨下著自己，他聽到說：“我馬上就下來。”

“……”

這句話，像是某種保證，又像是某種彌補。

郁仲驍知道是怕獨留自己在這里他會不高興，他投過去一個溫的眼神，低沉的聲音在樓梯間讓人心安：“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嗯！”

郁仲驍看著飛快地消失在緩步臺，輕輕笑了下。

——

葉和歡敲了敲辦公室門，發現門只是虛掩著，推開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抱著書包歪頭倚著墻的陸燼言。

他站在靠門口的位置，一旦有人要出去，他都能沖過來攔住。

司機看到葉和歡，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葉和歡說：“您先回去吧，我過會兒再送燼言回家。”

司機點頭說好，放心地走了。

葉和歡向班主任詢問了況，十分鐘后從辦公室帶走了陸燼言。

小家伙還不甘心，要跟班主任放狠話，剛一張就被葉和歡捂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走到二樓，葉和歡才松開手。

陸燼言忿忿地表達自己的不滿：“冤枉我，怎麼為人師表的，以后我在班上可怎麼見人呢！”

“那你是不是把平板電腦帶到學校來了？”

陸燼言頓時噎了聲，走過緩步臺，他才悶聲說：“可是上課玩游戲的又不是我，干嘛老揪著我不放！”

“你不把電腦借給同學，不就沒這些事了嗎？”葉和歡繼續四兩撥千斤。

陸燼言發現這個幫手完全是來給自己添堵，不翻了個白眼，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歡歡，你自己開車過來的嗎？”快走到一樓時，陸燼言仰著頭問。

葉和歡敲了敲他的小腦袋：“有沒有禮貌？”

陸燼言剛想回一句‘禮貌是什麼，可以當飯吃嗎’，眼尖地看到一樓過道盡頭站著個男人，個子很高大，正在煙，陸燼言有些張地扭頭去瞧旁邊的表姐，不知道這從哪兒冒出來的人。

葉和歡放開陸燼言的小手，徑直走過去，臉上是小人獨有的赧：“是不是等很久啦？”

郁仲驍聽到聲音別過頭，看到，把手里的煙頭扔了：“沒多久。”

余里瞟見躲在葉和歡后的孩子。

“出去吧。”說完，郁仲驍先轉往外走。

葉和歡從后面拽出了陸燼言：“走啦，先送你回家。”

陸燼言背著個大書包，亦趨亦步地跟在旁邊，眼睛賊溜溜地打量前面的郁仲驍，后來真忍不住了，拉住葉和歡的手，怕郁仲驍聽見，用氣音說：“歡歡，這就是你男朋友？有點老呢……”

第一章：最年華遇到你【133】他低嗓音說，明晚去那邊過夜

葉和歡拎了拎陸燼言的小耳朵：“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沒胡說，他這樣的都可以當我爸爸了。”陸燼言像個小陀螺纏著葉和歡打轉：“你還沒告訴我他是誰，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他怎麼也在這？你們晚上都干什麼了……”

“你媽媽知道你跟班主任杠上的事嗎？”

葉和歡使出殺手锏，陸燼言乖乖地閉小。

越野車就停靠在校門口腑。

走到車邊，陸燼言拉著葉和歡的雙手，讓陪自己一起坐后面。

“你去超市了嗎？有什麼吃的？取”

陸燼言看到座位上的超市購袋，立刻撲過去就要翻看。

葉和歡想起袋子里還有兩盒避孕套，眼疾手快地扯住他的后襟，又順手把購袋丟到副駕駛座位上：“坐好！”

“搞什麼神神的——”

陸燼言拿眼瞄駕駛座位上的男人，因為不認識，加上對方的氣場比較足，他心生抵，不敢探去搶袋子。

只是幽怨地嘟：“藏著好東西都不給我吃……”

“好你個頭，再吵把你一個人丟在路邊。”

陸燼言立馬正襟危坐，一路上不時瞧開車的郁仲驍，偶爾又轉頭看旁邊的葉和歡。

小孩子最為敏，雖然他才七歲，但也察覺到自家表姐跟這個叔叔關系不尋常，盡管這兩人從學校出來都沒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眼神流都沒有，可他就是覺得他們之間有點什麼，最起碼自家表姐非常喜歡這個叔叔。

下高架的時候，陸燼言突然說：“歡歡，今晚你在我家睡好不好？”

“怎麼了？”葉和歡問。

“哥哥這周住校，家里除了保姆跟司機就我一個人，房子那麼大，我沒有安全睡不著。”

果然——

陸燼言注意到表姐抬頭看了眼前面的叔叔，似乎不太愿意跟自己回家，然后又聽到葉和歡說：“你家那個小區到都是監控錄像，有什麼好怕的，要真不放心，開著燈睡唄。”

陸燼言抿了抿小，一本正經地說：“我剛才那麼說，其實不是害怕，就是想你了。”

葉和歡：“……”

——

車子在陸家別墅外熄火。

陸燼言還抱著葉和歡死纏爛打，葉和歡說有事，他立刻揪著問什麼事。

還不容易把人弄下車，讓他站在柵欄旁等著。

葉和歡重新走到駕駛旁，這時候車窗已經降下，出郁仲驍剛毅的臉龐，他深邃的視線也恰巧投過來，陸燼言剛才在車上的吵鬧讓有點尷尬，葉和歡對車里的男人道：“等我下，我送他進去。”

“今晚留在這里陪他吧。”郁仲驍說。

“那你呢？”

“我回部隊。”

葉和歡杵在車邊沒，不喜歡這個安排，耷拉了雙肩有些沮喪。

陸燼言正抱著書包往這邊探頭探腦。

郁仲驍推開門下車，他從后座拿出的書包：“進去吧，別讓人一直等你，晚上早點休息。”

葉和歡接過書包，想了想抬頭說：“那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郁仲驍說：“好。”

但葉和歡還是沒挪步，的心里像被一只小爪子撓著，說不出的滋味。

郁仲驍低頭看，那張小臉上寫著心事，像在等一個答案，兩人挨得比較近，他抬頭了眼不遠的陸燼言，低嗓音說：“明晚去那邊過夜。”

明明他的語氣如常，葉和歡卻聽出了噯昧跟輕佻。

的小臉微紅，角卻不自想勾起，手推了推他寬厚的肩膀催促：“都這麼晚了，快走吧。”

“你趕我走？”

低低的男音磁十足，那樣的口吻讓葉和歡心神繚。

松開郁仲驍的胳臂倒退兩步，葉和歡嘟噥完一句‘誰趕你了’便看也不再看他，轉，通紅著臉走向陸燼言。

郁仲驍立在車旁，看著跟孩子走進別墅，等那道纖細的影消失在門后，他才上車離開。

——

走進別墅，在玄關換鞋時，陸燼言又仰頭問：“歡歡，你跟那個男……叔叔是怎麼認識的？”

“你問那麼多想干嘛？”葉和歡穿了拖鞋往里走。

陸燼言跟過去：“我好奇嘛，上次那個顯微鏡是他送的嗎？”

葉和歡嗯了一聲，去廚房讓保姆給陸燼言熱一下晚飯。

小家伙黏在后頭，連書包都沒放下，小嘰嘰喳喳地說：“我覺得他跟你不太配，他太老了，你不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嘛。”

“小屁孩知道什麼配不配……”

葉和歡把他的頭發擼，徑直走到客廳，一屁坐在沙發里，抬眼看他：“作業都做好了？”

陸燼言抿起小，悶悶地說了聲：“沒有。”

那邊保姆已經把飯菜端出來，葉和歡拿起遙控打開電視，一邊讓陸燼言過去吃飯。

小家伙很快又端著個大碗回來，了一口飯，問：“你吃過了？”

“嗯。”

“又是跟那個叔叔吃的？”

葉和歡沒再搭理他，自顧自看電視節目。

被無視的陸燼言有些泄氣，乖乖地回到餐廳吃飯，每吃一口就往客廳瞅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飯后，葉和歡教他做了會兒作業，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讓他上樓洗澡睡覺。

陸燼言抱著作業本，看著說：“歡歡，晚上我想跟你睡。”

葉和歡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

葉和歡沒讓保姆收拾客房，洗完澡睡在了陸燼言的房間，跟小家伙一張單人床。

“睡吧。”葉和歡手按了臺燈開關。

陸燼言窩在的邊，悶悶的聲音在黑暗里響起：“你跟那個叔叔一起，媽媽知道不會答應的。”

小家伙還念念不忘這件事。

葉和歡了他的腦袋：“你不說，不就不知道了？”

這個回答，讓陸燼言有點小郁悶，過了會兒他才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呀？”

“就那麼認識了。”

陸燼言：“……”

葉和歡輕拍他的背，聲道：“睡覺吧。”

“可是我聽說，老男人很壞的，專門騙小姑娘的。”

“他是好人。”

陸燼言見不為所，小大人地嘆了下：“我知道我怎麼說，你都不會聽的，是不是？”

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