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到葉家,結果卻被一臉生無可的表逗笑。
那一年,第一次來例假,正在讀五年級。
再后來去了溫哥華,平時沒人顧著,來例假時大吃大喝,百無忌,從十五歲開始,例假就沒正常過。
有時候是兩三個月才來一次,有時候來大半個月都不會干凈。
就是近兩年,一季度沒來大姨媽的況也發生過。
現在聽到團長提起的例假,葉和歡有些恍神,因為確實已經兩個月沒來例假了。
面對團長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眼神,的手本能地上小腹,又想起以前醫生說的話,這輩子再懷孕的幾率小之又小,而且最近都有參加訓練,如果肚子里真裝了個孩子,早就折騰出事來了。
“這幾天天太熱,可能有點中暑。”
葉和歡原地蹦跳了兩下,“您看,孕婦有我這樣輕如燕的嗎?”
團長被的舉嚇了一跳,連忙制止:“行了行了,沒有最好,這要真有了……”也沒辦法。
“您剛才也說了,我自己的,自己最清楚。”
團長看真不像是撒謊,一顆高懸不定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兩手往后一背,重新端起了領導的架勢,慢條斯理地說:“既然沒事,那就回去吧,”說著頓了頓,又道:“不舒服,下午就別訓練了,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
從行政樓出來,葉和歡沒走幾步,又是一陣惡心涌上來,又蹲在路邊開始干嘔。
有士兵從旁邊路過,好心地詢問要不要送去醫務室。
葉和歡的胃里翻滾得厲害,但還是強撐著跟對方說了句不用:“我就是吃多了,吐了吐就好。”
對方點點頭,狐疑地看一眼就走開了。
五月初的中午,太當頭曬,葉和歡的額頭跟鼻尖都出現薄汗,覺整個人暈乎乎的,不知是太猛還是吐得太厲害,手腳有些乏力,恨不得一屁坐在草地上。
該不會真把自己咒中暑了吧?
葉和歡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一進門就趴在了床上。
宿舍里其人都去訓練了,甚至來不及鞋,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死過去。
葉和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睜開眼,外邊太已經有下山的趨勢。
口干舌燥得厲害,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雖然人已經不嘔吐,但依舊不怎麼舒服,口像了塊大石。
的腦海里又回想起胖團長說的話。
葉和歡手里握著杯子,思緒卻有些飄遠,不知過了多久,跑去洗了把臉,簡單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儀表就出了門。
醫務室。
穿白大褂的軍醫正坐在桌前寫東西,聽見腳步聲抬頭,看到了晃進來的葉和歡。
“什麼風把我們團的大紅人給吹來了?”
在炮兵團,兵本來就不多,葉和歡又因長得漂亮而出名,剛來那會兒,經常男兵假裝路過去訓練場看,又因為高原反應,時不時往醫務室這里跑,一來二去,倒是跟幾個軍醫混了臉。
而昨晚在會上調戲副師長的事也已經在團里傳得無人不知。
聽到軍醫的打趣,葉和歡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問:“梁軍醫不在嗎?”
“小梁今天請假外出了。”
男軍醫放下手里的筆,抬眼問:“怎麼,有不舒服?”
“嗯。”葉和歡的回答含糊其辭,“可能有點中暑,所以想讓梁軍醫看一下。”
“那我看不也一樣?”男軍醫說著站起來,他沖葉和歡努了努下,指著旁邊的凳子:“你先坐,我去洗個手,然后給你量溫。”
葉和歡剛坐下,男軍醫就回來了,邊手邊問相關癥狀。
“整個人沒什麼力氣,頭暈,有時候還嘔吐。”
“有沒有吃什麼不衛生的東西?”軍醫已經拿出一支溫度計。
葉和歡又想起那兩個早餐剩下的包子,有些囧。
當軍醫的手要到的右手時,葉和歡想起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貌似都懂把脈這一套,下意識把手往回,躲避的作太大,以致于引起了軍醫的注意。
軍醫哭笑不得:“我又不給你扎針,你躲什麼?”
“沒躲啊,這不是怕妨礙你做事嗎?”葉和歡睜著眼說瞎話,然后扯開話題:“我中午吃了早上剩余的菜包,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這種天氣,放一個上午不至于壞掉。”
軍醫甩了甩手里的溫度計,對說:“來,張,含五分鐘。”
五分鐘后。
軍醫舉著溫度計仔細瞧了瞧,“確實有點低燒,不過沒什麼大礙,休息休息,吃點藿香正氣丸就能好。”
“沒其它問題?”
軍醫扭過頭看:“你難道希有其它什麼問題嗎?”
葉和歡:“……”
最年華遇到你II——chapter18
葉和歡磨磨蹭蹭地走出醫務室,比起來時,手里多了一盒藿香正氣丸。
拿起藿香正氣丸瞧了瞧,暗暗無語,其實不是來看中暑的好不好,就是想……葉和歡下意識了自己的肚子,心里有些把胖團長埋怨上了,要不是他瞎說,至于跟著瞎想嗎?
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小腹,葉和歡想起郁仲驍曾經跟姚烈說的話。
即便已經時隔兩年多,依舊記得每一個字。
包括郁仲驍當時的語氣。
他說他想要跟的二人世界,一個快步不之年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急著要孩子?哪怕口頭上能接現在的丁克家庭,但在心理上卻沒有辦法免俗。
這兩年來,雖然郁仲驍沒說,但還是能到他在得知胭胭世后的變化。
作為一個父親,想,郁仲驍絕對是合格的。
最起碼比這個當母親的合格。
滿懷心事地回到宿舍,其人已經結束訓練回來,正忙著排隊洗澡,葉和歡推開門進去,恰巧到佳佳端著臉盆回來。
“不舒服?”佳佳眼尖地注意到手里得藿香正氣丸。
“沒什麼,就是有點中暑。”
葉和歡把藥盒隨手往床上一丟,自己走到書桌那邊,剛準備倒杯水解,突然聞到一不對勁的味道。
幾乎是毫無征兆,整個胃又開始難起來。
旁邊,有室友打開了柜,那味道就是從那里面散發出來的。
當葉和歡看到對方拿出一只真空包裝的烤鴨、招呼著大家過去吃,著那截油潤的鴨脖,再也忍不住,拉開虛掩的門直沖向廁所,佳佳急忙追過去,只看到葉和歡蹲在便池旁邊干嘔,尤其瞧見已經嘔不出東西,越發擔憂。
佳佳左看右看,想要幫忙,卻發現自己也沒法代替葉和歡嘔吐,只好跑出了廁所。
等再回來,手里拿著個搪瓷杯。
佳佳接滿水遞給葉和歡漱口,見臉難看,問道:“確定是中暑嗎?怎麼這麼嚴重啊?”
“有點熱,等會兒吃了藥應該會好點。”
說這句話的時候,葉和歡已經沒有什麼力氣。
佳佳的面驟然一變,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的視線移向葉和歡的肚子:“和歡,你該不會是有……”
話未說完,已經被一只纖手牢牢捂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瞪大眼睛著葉和歡。
如果說開始只是懷疑,那麼現在,被葉和歡這麼一捂,覺得自己的猜測坐實了五六分。
葉和歡往門口瞟了兩眼,確定沒人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到佳佳一臉‘真懷孕了’的詭異表時,斬釘截鐵地說了句:“沒有,別想。”
“那你干嘛……”
“我可以不在乎閑言碎語,但不可能不去管他的聲譽。”
葉和歡淡淡的一句話,讓佳佳瞬間安靜了。
過了會兒,佳佳才試探地問:“那你們到底有沒有——”
正常談的男,只要不是生搬湊在一起的,到深時大多數都守不住最后的防線,而且郁副師長的年紀擺在那里,雖說不是如狼似豺的歲數,但也不可能完全沒需求,要是沒做好防護措施,懷孕也是無可厚非的。
葉和歡看了眼佳佳那有點猥瑣的表,把杯子回塞給,“吃飯去了!”
說完,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佳佳看了看杯子里只剩一半的水,大腦高速轉,顧左右而言他,也就是說……有嘍?
這麼一想,立刻屁顛顛地追上去,“等等我,一塊去吧!”
晚上睡覺前,葉和歡看著那盒藿香正氣丸,稍有猶豫,最后還是收起來了箱底。
熱并不是大問題,只要好好睡一覺就能恢復神。
只不過,到了后半夜,葉和歡就有些睡不住,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像是被熱醒的,又不像是這麼回事,肚子還有種說不出來的難。
怕吵醒其人,捂著微微作疼的小腹,躡手躡腳地下床,黑去了洗手間。
葉和歡開始以為自己大姨媽駕到,可是褪下,看到的卻不是跡,而是深黃的分泌。
剛蹲下,肚子又不疼了。
“存心折騰我是不?”葉和歡心里咕噥,洗了手準備回宿舍睡覺。
結果還沒走到宿舍門口,肚子又是一陣絞痛,疼得寸步難行,還不小心踢翻了旁邊的垃圾桶。
垃圾桶是不銹鋼材質,被這麼一踢,發出的靜不小。
還沒引來查夜的連隊干部,倒是有個宿舍立刻亮了燈,還有人跑出來一探究竟,瞧見蜷在墻邊的影,先是嚇了一跳,隨即過來詢問況,見是臉上沒有的葉和歡,立馬跑去們宿舍通知。
不到五分鐘,葉和歡被匆匆趕來的連隊干部背著送去了醫務室。
葉和歡躺在醫務室病床上時,意識已經有些不清楚。
給白天診斷過的軍醫正好值班,一邊準備給做檢查,一邊向葉和歡的室友簡單地了解況。
佳佳看看床上的葉和歡,聽到醫生專業又快捷的詢問,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中暑吧。”
“你見過中暑這樣的?”
“……”
軍醫拿著聽診往葉和歡口聽了聽,沒有任何的異樣,摘掉掛在脖子上,又從葉和歡里拿出溫度計,也沒發高溫,熱不至于這個癥狀,轉頭又問那幾個兵:“這幾天有沒有什麼說哪兒不舒服?”
眾人一致搖頭,上午葉和歡還生龍活虎著呢。
“那先掛兩瓶點滴。”
軍醫往病床上瞧了一眼,沒多久就拿來兩袋葡萄糖。
然而,在他準備幫葉和歡扎針時,無意間到葉和歡的手腕,手上的作跟著一慢。
站在床邊的佳佳,清楚地看到軍醫臉的怪異,然后軍醫驀地站起來,開始驅趕們離開。
“這里有我就行了,你們都回去休息。”
頃刻間,醫務室正剩下他跟病號。
軍醫關上門,在原地站了幾秒,大步回到床畔,又給葉和歡仔仔細細地把了次脈。
這一把,將他的臉都給把凝重了。
他雙手搭在上,盯著昏睡的葉和歡,有短暫的遲疑,隨即起去到辦公桌前,拿過電話撥了個號碼。
約莫半小時之后,醫務室的門被大力地從外推開。
軍醫正在給自己泡茶,聽到?當一聲,抬起頭就看到風風火火進來的團長:“人呢?現在況怎麼樣了?”
胖團長接到軍醫的電話,聽說葉和歡出了點事,二話不說,直接掀了薄被從床上一躍而起,甚至來不及換一服,穿著深藍T恤跟大衩,拿了車鑰匙就急急忙忙趕過來。
軍醫將視線從團長那短了一截快出肚臍的T恤傷收回,抬起下頜指了指病床那邊,打開杯蓋吹了吹水面上的茶葉。
“人在那里。”
團長又像一陣勁風掃過去,確定葉和歡沒事后松了口氣,他從軍醫手里奪走了茶杯,說話的語調里帶了埋怨:“這不是沒什麼大礙嗎?你在電話里可不是這麼說的,大晚上的,回去還得被我老婆說。”
“現在是沒大礙,以后可不見得。”軍醫說得煞有其事。
團長斜睨了他一眼,擺明不再相信他的鬼話。
軍醫也不介意,看著床上輸完半袋葡萄糖、氣好轉的葉和歡,道:“我看你還是盡早做安排,要不然等肚子大起來,到時候可不好再糊弄過去。”
話音剛落,旁邊傳來噴水的聲音。
郁仲驍是被手機震聲吵醒的,他瞇著眼看了看來電顯示,是炮兵團團長的名字。
外邊的天還沒亮。
他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多。
坐起,郁仲驍靠在床頭,一邊著脹痛的太一邊接了電話,磁的嗓音帶了幾分喑啞:“喂?”
那邊的胖團長劈頭就是一句——
“快點來XX醫院,反正不是壞事,趕過來。”
郁仲驍皺眉,沒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電話那頭已經換人,是胖團長的妻子:“仲驍啊,我也已經在醫院了,你也過來吧,周圍人多眼雜的,有些事不好說,等你來了……”
“你怎麼這麼啰嗦?”
胖團長不滿老婆的鬼祟做派,又搶回手機,對著手機聲氣地道:“別磨蹭,懷孕你不來誰過來?”
“嫂子懷孕了?”
“……不是我老婆,是你老婆!!!”
最年華遇到你II——chapter19
掀開薄被,下床,對著手機那邊低聲說了句‘我馬上過去’,郁仲驍就掐斷電話。
他迅速從柜子里拿了便裝穿上,取過桌上的車鑰匙,一邊扣襯衫上的紐扣一邊匆匆下樓去。
所有的作,郁仲驍花了不到五分鐘來完。
樓梯口守夜的士兵,只覺得眼前一閃,待他看清是誰下樓來,立刻起敬禮,郁仲驍卻已經疾步跑向停車位那邊,從影來看,還有些衫不整。
士兵看了看手表,凌晨2點43分,再抬起頭,一臉的莫名其妙。
郁仲驍快速系好安全帶,倒車,轉方向盤,作一氣呵,在車子功倒出停車位后,他一踩油門,越野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馳而出,眨眼間消失在黑夜深。
半路上,郁仲驍骨節分明的大手攥著方向盤,還有越來越用力的趨勢。
葉團長的吼聲一遍遍回放在自己耳邊,他又記起和歡曾經告訴自己的事,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孕……
他那雙深邃的黑眸盯著前方路況,但一顆心卻早已飛到了醫院。
無法形容這一刻的心。
有焦灼,也有欣喜,然而更多的是,忐忑。
郁仲驍剛在路口停下車等紅燈,手機又有電話打進來。
從副駕駛座上拿了手機,郁仲驍瞥了眼屏幕,是城郁家老宅的座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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