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澄湘臉微微一變，問道：“你憑什麼懷疑這種事？”殺人？這麼大的罪名就這麼扣在沐如嵐頭上，憑什麼？

“懷疑一個人還要證據的話，還‘懷疑’？”賀淼漫不經心的翻過一頁紙張說道。

“你確定你不是因為墨謙人才出現在這里并且盯上的？”蘇澄湘微微的握了拳頭，這個人要說不是因為墨謙人才到這里來的，才不會相信，一直以來都待在英國的人，突然回國工作，還立刻就盯上沐如嵐……

賀淼作微頓，看向蘇澄湘，眼眸在煙霧中仿佛蒙上一層紗，人看不清，“確實是因為墨謙人才來這里的，不過那又怎樣？你以為，我會無憑無據莫名其妙的懷疑一個人殺人？聽說你是心理學博士，在京城干得不錯，難道沒看出沐如嵐有問題嗎？”

沐如嵐當然有問題，只是心理疾病罷了！就算是神病態者也分犯罪型和非犯罪型的！

蘇澄湘不是警察不是人民公仆，沒有必要一定要不的控制冷酷理，當然很顯然賀淼也看出了這一點，蘇澄湘從小就在墨謙人屁后面打轉，賀淼自然也是很早就認識的，更何況還是蘇家的孩子，于是他把桌前的一份文件出，扔在面前。

“等你看完這些再來說話吧，不過不可否認，我一直想把墨謙人踩在腳下分個高低，這次倒是個不錯的機會，如果沐如嵐被我找到犯罪證據，那麼你說為國際知名的犯罪心理學權威專家，堂堂京城墨家大爺竟然包庇一個殺人犯，并且想要娶為妻，他的名聲地位還保得住嗎？當然，或許他還得在牢房里度過一段時呢。”

“你……”蘇澄湘饒是脾氣再好都氣得臉漲紅了。

賀淼一口煙噴在蘇澄湘臉上，嗆得蘇澄湘后退了兩步，說不出話來，老氣橫秋的頹廢洋洋的語氣，“快出去吧，小鬼。”

在他看來，蘇澄湘不過是還需要無數歷練才能的小鬼頭罷了。

會知道，想要在這條路上走得長遠，走得聲名鵲起，走得高高在上，必須要有一顆冷酷的心臟和永遠凌駕于之上的理。

不管是Amon，還是Ryan，還是凱撒斯芬，還是安沛德蘭尼，這些個國際知名的王者們，無一例外都擁有這些特，否則他們怎麼攀得上頂峰？否則他們怎麼可能一次次的跟噩夢搏斗，卻從未被噩夢所侵犯？而達不到這兩個先決條件的最后只差一步就坐上王位卻含恨退場的例子也不，比如前科恩神病院的院長漢斯，比如時常面臨著被同化掉威脅的埃伯。

蘇澄湘的著賀淼扔給的文件，轉走了出去。倒要看看，他憑什麼說那些話！墨謙人會包庇一個罪犯嗎？開什麼玩笑！沐如嵐也不可能是什麼殺人犯！覺得“殺人犯”那麼難聽的三個字在沐如嵐頭頂都是一種侮辱！

蘇澄湘正想離開公安局，剛出了大門卻看到沐如嵐剛剛下了一輛車子，有些驚訝，“嵐嵐？”

沐如嵐看到蘇澄湘有些驚喜的樣子，“澄湘？”

“你到這里來干什麼？”蘇澄湘走過去，看了眼那開著的車窗里一眼，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的影。

沐如嵐把口袋里的裝在明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里面是一只手機和一個打火機，“這個好像是賀淼檢察先生的東西呢，經過這里的時候就想把東西拿過來還給他呢。”

蘇澄湘接過來，奇怪賀淼的手機怎麼會在沐如嵐手上，沐如嵐無奈的說了說昨晚的狀況，頓時又蘇澄湘一陣惱怒，對那個男人的偏見和不待見可謂是更上一層樓了。

“行了，我幫你拿進去給他吧。”

“那就麻煩你了呢，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去吃飯好嗎？”沐如嵐微笑著道，的嗓音，和的微笑，溫暖的眼神，蘇澄湘仔細的看都沒有看出有一一毫的偽裝，的笑容是真的，眼神也是真的，沒有人能夠偽裝出那樣仿佛住著兩顆小太一般的眼神。

“嗯。”蘇澄湘表放了一些，看著沐如嵐坐的車子遠去，拎著賀淼的東西又走了進去。

賀淼辦公室的門一推開就是一陣嗆鼻的煙味，這男人的煙癮不知道是有多大，蘇澄湘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等煙飄出不后才進去，把東西放他桌上，“你口中的殺人犯送來的你私闖民宅的證據。”

不了一室的煙味，蘇澄湘很快又走了出去，房門關上，只開著一盞臺燈的屋子看起來十分暗，男人靠著椅背盯著桌上的東西一會兒，才出手拿起來，他倒是沒想到，沐如嵐會把他的東西送回來。

沒理會手機，他和墨謙人一樣手機里是不存在任何的通訊電話以及*的，所以掉了之后才能不理會它的走人，打火機他倒是想找回來，不過那時況也不容許他在那里多呆，更何況在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著臟兮兮的泡著死老鼠的水找一個小小的打火機，等他找到，他大概已經失過多死掉了。

“啪！”火機蓋子被大拇指彈開，一串小火苗冒了出來，賀淼驚訝了下，按理說，這火機應該已經打不出火了才對，不過那麼聰明的人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手上的東西干燥干凈，里面蓋子打開里面也沒有水漬，是被清理和修理過了吧，看看手機，果不其然也是好好的。

賀淼眼眸微微的瞇起，紅的火重重的閃了閃，然后又弱了下去。那個孩，是打算做什麼嗎？在假裝善良？還是以為這樣就能迷他？如果是這樣的話，可就太天真了。

……

沐如嵐微笑著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歐凱臣車子開得很快，他似乎在急著什麼，把沐如嵐送回了段堯的別墅門口后便飛奔著離開了。

沐如嵐慢悠悠的走向屋，一進去就是踏上紅地毯，還有那位于最前方的王椅，還有懶洋洋的橫躺在上面睡覺的年，膝蓋彎在扶手上，腦袋靠在另一個扶手上，臉上蓋著那本白的沒有書封的書。

沐如嵐角勾起微笑，輕輕的走過去，邁上臺階，毫無心理負擔的走到只有王才能走上去的位置，把自己的外套給他蓋上，然后才慢慢的走上樓去。

瑰麗的桃花眼過書本的隙看著上來又下去的影，上蓋著的大溫暖的仿佛剛剛被太曬過一般，他出手，白皙妖嬈的手輕輕的過的布料，然后將它抱，輕輕的闔上了眼。只有才會踏上這些階梯走到他邊，然后又毫無心理負擔的轉離開。

沐如嵐上了樓，輕輕的毫無曲調的哼聲從鼻子哼出，角勾著笑，純凈無暇，卻又約的著一詭異，有種危險的麗的覺，仿佛在等待著什麼好戲般的魔。

時間眨眼過了幾天，鎏斯蘭學院也放假了，高二的修學旅行開始，沐如森和沐如霖本不想去的，不過奈何沐如嵐不允許，只能乖乖的跟著大部隊離開，高三年則跟以往一樣要補課然后才能去修學旅行。

這幾天似乎一切都非常的平靜，沒有再見到賀淼也沒有見到歐凱臣，他們似乎都很忙。

今日天氣多云小雨，蘇澄湘打電話約沐如嵐出去吃飯，在樓蘭閣。

蘇澄湘低著頭無意識的轉著手上的水杯，眼神復雜，聽到包廂門打開后還驚了一下，似乎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嗎？”沐如嵐看到蘇澄湘的反應，奇怪的問道。

蘇澄湘看著沐如嵐，眸閃了下，搖搖頭，“過來坐吧。”

兩人點了菜，蘇澄湘心不在焉，目總是時不時的落在沐如嵐上打量，不得不說，賀淼給的那份資料確實表明了他會懷疑沐如嵐是有一定據的，那些蒸發失蹤的人，每一個都和沐如嵐多多有點牽扯，但是沐如嵐都有完的不在場證明表示的無辜，對于一個知道沐如嵐神狀況的人來說，看到那些難免不得不產生多多的疑慮的。

一只溫暖的手覆在的額頭，蘇澄湘怔了下，回過神，就看到沐如嵐一只手覆在額頭，一手覆在自己的額頭上，好像在看是不是發燒了，眉心微蹙，擔憂之盡顯。

“我沒事。”蘇澄湘面部有些僵。

“好像是沒有發燒呢，要不然是出什麼事了嗎？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吶。”

“是有點事，不過會有解決的一天的。”蘇澄湘忽的希賀淼趕找出真相，這樣就不需要胡思想左右煎熬了，但是莫名的，又開始懼怕知道真相了，因為如果事實往自己不想看到的方向走去的話，那麼后果……不堪設想……

沐如嵐微笑著點頭，“什麼事都有解決的一天的，別擔心。”

蘇澄湘看向沐如嵐，沐如嵐剛好低頭翻看菜單，烏黑的發綢般的下垂，遮住了半個側臉，蘇澄湘不由得心生怪異，是錯覺嗎？要不然怎麼覺得，沐如嵐說的那句話里好像含著更深層次的意味？

兩人吃飯吃到一半，蘇澄湘接了個電話，表示臨時有事必須要離開，沐如嵐只好自己一個人繼續吃，外面飄著蒙蒙細雨，沐如嵐離開樓蘭閣便撐著淡藍的雨傘沿著人行道慢慢的走了起來。

的路面人不大喜歡出行，但是此時的空氣卻是不錯的。

一輛車子緩緩的停在了邊，后座的車窗了下來，出一張略顯頹廢卻又顯得有些的面容，賀淼看著沐如嵐，“想去哪里？順路的話，可以送你一程。”

沐如嵐看著他放在窗戶上的夾著煙的手，眨眨眼，“如果你在車上不煙的話，很樂意讓檢察先生送我一程哦。”

“嘖……”賀淼有些煩惱似的撥了下頭發，重重的了一口，把煙碾滅在一張紙巾上，把煙包起來沒有隨便扔出窗外，“上車。”

沐如嵐角勾起笑，收了雨傘坐上了車子，開車的人似乎是個年輕的警察，目時不時的似乎想要往后看，但是被他很好的控制住了。

沐如嵐不會認為賀淼送一程的意思是他已經不懷疑了，相反的，多跟嫌疑人流試探，對于他來說才是有利的不是嗎？

車廂很安靜，賀淼一只手把玩著手上的火機，一下一下的轉著，好像閑不下來似的，靠著椅背，他全都散發著一種頹廢懶散的味道，連說話的語氣都顯得十分的懶散，“謝謝你把東西給我送回來，還把它們修好了，這個火機對我來說很重要。”

沐如嵐看著他轉火機的手指，聞言回道：“不用客氣吶，修東西的也不是我，我只是把它們從地下室里帶出來而已，排了積水后要找到它們并不困難啊。”

銀的火機在布滿繭子的指腹中不停的轉著，一下一下，有一種懶散的節奏。

“我最近一直在調查金彪虎和金茉莉的失蹤案。”賀淼忽的說道。

沐如嵐沒有說話，只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眼角卻似乎被他轉火機的作吸引了似的，時不時的看向它。

“有些意外的看到那兩兄妹做的十惡不赦的丑事，就算他們沒有失蹤，大概現在也已經被判死刑死了好一段時間了。”他睨向沐如嵐，意味不明的說道。

沐如嵐笑容淺淡，看著賀淼沒有說話。他想用那句話來試探什麼呢？試探知道不知道金彪虎做的事？還是聽到他說的這句話，會像普通犯人一樣覺得自己殺的是罪有應得的人，以為賀淼會諒解他從而放低警惕傻傻招供？可惜這個世界是，即使你殺的是罪有應得的人，對方不是經過法律制裁而是被你私自殺害的，那麼你就要付出代價，殺人就是殺人，任何冠冕堂皇為民除害的理由什麼的，都是不被接的。

“我不清楚他們做過什麼事呢，不過如果像檢察先生都這麼說的話，那麼他們一定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吧，那麼，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人來制裁他們呢？”好一會兒，沐如嵐看著賀淼說道，徹純粹的眼眸，沒有毫的雜質，和的嗓音，卻在此時一字一句的，仿佛厚重的石頭一般的砸進人心。

前面開車的年輕警察愧的漲紅了臉。

賀淼看著沐如嵐，手上轉火機的作微不可查的頓了頓。

“所以你覺得讓他們失蹤的人做的正確？”

“任何一個知道事真相的老百姓都會覺得大快人心吧。”沐如嵐坦然的看著他，說出的話沒有毫的破綻。老百姓才不會管你什麼法不法，他們只知道，傷害他們的人有人制裁，那麼那個制裁者就是好的。

賀淼還想說什麼，忽的覺到了什麼，低頭看著手上的火機，覺得它似乎在微微的發熱，大拇指下意識的一彈，把蓋子彈開，火苗亮起，隨之而來的似乎有一抹藍紫的細小電流一閃而過，機劇烈的發熱……

賀淼臉一變，連忙下窗戶把火機往外一扔，然而顯然慢了一步，火機剛剛拋出去，砰的一聲，猛的炸了開！

“砰！”

“嗤——！”車子在的路面上嘶吼的不控制的出一段距離，撞在護欄上停了下來。

車子左側凹陷發黑，冒著白煙，窗戶碎片幾乎全部掉在了車，開車的年輕警察已經暈了過去，側臉鮮橫流，玻璃碎片在他的側臉，幸好現在是大冬天，年輕人脖子上圍著厚厚的圍巾，頭上也戴著帽子，還算護住了最致命和的部位。

沐如嵐在炸一瞬間被一道影護在了下，待車子停下，抬頭，看到賀淼的臉正在頭頂，他眉頭皺，痛苦的聲從瓣中飄出些許，一條猩紅慢慢的從他后腦勺爬到了脖頸上……

賀淼看到沐如嵐臉一變，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不敢他，就這麼拿出手機報警救護車，他似乎聽到，變緩的心跳聲……

傷員很快被送去了醫院，沐如嵐因為被護著沒有傷，倒是賀淼后腦勺和背部被玻璃碎片傷的厲害，索因為車子是開著的，所以沒有隨便刺進了大腦或者部。

……

賀淼醒過來的時候上的碎片已經被理掉了，頭上綁著繃帶上也綁著繃帶，手掌似乎被握住，他怔了下，看過去，看到趴在他床邊睡著了，一只手卻握著他，好像怕他突然就死了似的。

記憶迅速回籠，理很快取代了他看到這一幕時產生的緒，他的火機會突然炸絕對不是意外，而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狀況？這個火機曾經離開過他的手，最后由沐如嵐送回來，于是必然是這期間有人對他的火機了手腳的。如果他沒有及時把火機丟出去，那麼車子里距離它最近的他必然會被炸死，而他的死，對誰來說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