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照舊是阿妧照舊在清涼苑陪著趙峋批折子,在一旁的書案上臨字帖,兩人雖是都不出聲,安安靜靜的竟也有種歲月靜好之。
“兩頁大字寫完了麼?”趙峋抬起頭,見阿妧停了筆手腕,問道。
見阿妧點了頭,趙峋又道:“拿來給朕瞧瞧。”
阿妧起,目不斜視的遞了過去。
“怎麼不敢看朕?”趙峋看著阿妧,挑了挑眉問:“朕還能吃了你不?”
阿妧神清正道:“后宮不得干政,您的書案上全是折子,妾這是在避嫌。”
趙峋笑笑,起到阿妧書案前,指出書寫的問題。
“朕明日要出宮去一趟京郊,兩三日才能回來。”指點完,趙峋方才道。
聽了他的話,阿妧算了算日子,無意識下出中放松的神。
乖巧的點點頭,聲道:“妾等您。”
趙峋留意到了,卻沒有點破。
待離開后,趙峋來了李太醫。
“皇上,若隗秋平的記載沒錯,大約兩日后,熙貴儀的毒就會發作。”李太醫恭聲道:“且他記錄的解藥,也只有飲鴆止的功效,長此以往會損害。”
以阿妧的能力,自然找不到這樣的藥,能給提供這些的,也就只有馮太后。
想來也不難理解,控制人的種種手段,馮太后最為擅長。
“朕兩日后便會回來,你繼續留意這隗秋平的靜。”趙峋吩咐道。
李太醫應聲退下。
眼下西北邊境不穩,趙峋想要調原先鎮守西南的瑞王過去。
眾人皆知,瑞王既是皇上的兄長,亦是皇上最大的威脅,比起不的端王之流,他是手握兵權的親王。
皇上既要用他,又不得不防備他。
此次皇上去京郊,就是要在瑞王回來之前,親自閱兵。
***
京郊行宮。
離正式閱兵還有一日,趙峋先去了行宮。
長錦宮,書房。
本該在千里之外的瑞王趙崢,竟站在行宮的書房里。
趙崢神冷峻嚴肅,行禮一不差。“臣見過皇上。”
“皇兄從千里之外趕回來,著實辛苦。”相較之下,趙峋則顯得溫和得多,也更平易近人些。
趙崢是先帝皇次子,雖是不得寵,卻有行軍打仗的才能,一直征戰在外。曾經趙峋便和他一起上過戰場,只是自三年前,兩人變得生疏了不。
“皇上臣來,是為了對西北用兵一事罷?”趙崢開門見山道。
趙峋微微頷首,又道:“此事自是要同皇兄商議,此時朕想說的是另一件,是家事。”
趙崢聞言,臉愈發難看了些。
“皇兄,朕知道因三年前柳姑娘香消玉殞一事,令你悲痛至今。”趙峋墨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痛,低聲道:“朕有愧于皇兄。”
柳意娘出低微,卻是趙崢心的人。雖是一時不能娶做王妃,可兩人已有了夫妻之實,趙崢要等合適的時機,向先帝提這件事。
然而趙崢奉命出征前,將柳意娘藏了起來,三年前被馮太后的人找到。馮太后為了斬草除,殺了柳意娘。只是苦于沒有證據,并不能揭發太后。
“臣知道,這件事與皇上無關。”趙崢聲音冰冷,卻并無遷怒。“馮太后想對付的人,是臣。”
三年來,他們兄弟兩個從未見過面,趙崢每次都找理由不回京,也給了人錯覺,他們不睦。不過因馮太后最終選擇扶持趙峋登上皇上,到底有些隔閡。
“皇上放心,臣不會因為這件事,對西北的戰事有半分輕忽。”趙崢冷靜的道。
趙峋嘆了口氣,道:“當年朕察覺到太后的向已晚,沒來得及救下柳姑娘,但是朕將你們的孩子,帶了回來。”
當趙峋帶人找到柳意娘母時,孩子被藏得好好的,柳意娘卻已奄奄一息。將孩子托付給了趙峋,才咽了氣。
他話音未落,趙崢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臉上的神終于有了一裂痕。
“柳姑娘替皇兄生下一,今年已滿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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