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曲也沒有人放在心上, 吃過齋飯, 法事又繼續, 一直到下午才完。
魏嘉銘先將白雪和白慶東柳茹云送回白家,然后他便去了修家討要個說法。
柳茹云毫沒有將修敏兒的話放在心上, 甚至還調侃修敏兒道:“你說這修家自詡名門卻教出了這麼個兒,別人都結婚了還去糾纏不休, 糾纏不就往你上潑臟水,今天那麼多人看著,也不怕丟人現眼!你不知道, 剛剛還有幾個太太在議論呢, 說修家的臉都被這個兒給丟了,虧還一直自詡名媛淑的。”
果然最八卦的中老年婦是最毒的。
這幾天為了嚴飛白的事父母都忙了, 回去之后媽媽就先上床休息了,白雪等睡著之后才從房間出來,不料一出門就到站在門外的白慶東。
“爸爸找媽媽有事嗎?”
白慶東沖慈的笑了笑,“沒有, 我過來是想問一下你累不累。”
白雪道:“我累什麼, 倒是你們, 這幾天都累壞了。”
白慶東搖搖頭,一臉若有所思看著, 白雪便問道:“怎麼了爸爸?”
白慶東了的頭道:“爸爸只是想對你說, 這些年辛苦我的雪兒了。”
白雪:“……”白雪一臉不解,“爸爸干嘛突然說這些,我有什麼好辛苦的?”
白慶東道:“沒什麼, 爸爸以后會照顧好你和媽媽的。”
白雪便挽著他的手撒道:“好好好,爸爸是最棒的。”
白慶東的小臉,笑容很幸福,只是白雪卻并沒有注意到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黯然。
從白家出來之后白雪給阿東打了個電話,得知了修敏兒所在的醫院便直接趕了過去。
魏嘉銘特意給修敏兒安排了最好的神科醫生,醫生辦公室在最頂層,因為診金昂貴,看得起的人很,走廊上沒什麼人。白雪下了電梯,遠遠的就看到修敏兒在兩人手中掙扎。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一邊掙扎著一邊大。
這兩人一個是阿東一個是魏嘉銘的保鏢,修敏兒看到過來,倒是放棄了掙扎,只是眼睛直勾勾盯著,就像是看著此生最大的仇人一樣。
白雪沖兩人揮揮手,兩人很知趣,暫時離開了,走廊上一時間就只剩下了白雪和修敏兒。
修敏兒看的眼神由冷轉恨,白雪倒是一直都很淡定,沒有多余的話,很干凈利落一掌扇在秀敏兒臉上。
“啪!”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上特別清晰。
修敏兒驚呆了,一臉不敢置信向看去,不料剛轉回頭來,白雪又是一掌,跟著又是一掌。
三掌打完白雪才沖道:“這三掌是給你今天大鬧法事對兩人逝者不尊敬的教訓!”
話落,再次三掌啪啪啪落在修敏兒臉上,白雪又道:“這三掌是我看你很不爽,特意留著扇你的。”
這一掌接著一掌落下,修敏兒一時間又是氣憤又是屈辱,憤怒難言,也懶得再擺名門淑的架子了,冷笑一聲說道:“你竟然敢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這個冒牌貨?!”
說著便也揚手向扇過來,白雪早有防備,在揮手的時候一把拽住的手腕,再將的手一扭,修敏兒吃痛,當即便被扭得轉了個背對著,白雪便在屁上揣著一腳將按在墻上。從后面上在,在耳邊說道:“本來呢,以前的事我是不想計較了,我們原本可以各走各的路,可是呢,你偏偏要自以為是,我的義兄和好友的葬禮你卻跑來大吵大鬧,這個我絕對不能忍!”
大概是這樣扭著的手讓很痛,修敏兒不斷掙扎著道:“你給我放開,你快放開我!”
白雪頓時加重了些力道,吃痛,立馬一聲慘,白雪在耳邊笑了笑,低了,用一種很輕很輕,只有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說:“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是個冒牌貨,我就是一個孤魂野鬼借了白雪的還魂。你真是聰明啊修小姐,這個都被你看出來了,可是有什麼用,沒有人會相信你的,大家只覺得你有病,你是個瘋子。”
白雪說完這才將放開,修敏兒已經被的話驚呆了,向看去,卻見正對著笑,笑得一臉怡然自得。
修敏兒覺得的笑容是對的一種辱,當即便激道:“你……你這個冒牌貨!我會揭開你的真面目的,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都看清你的樣子。”
白雪笑容很,“我拭目以待,不過修小姐在揭開我的真面目之前還是先乖乖治病吧,畢竟你現在是個瘋子不是嗎?”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沒有瘋!”修敏兒沖大聲說道。
“哦,對了,忘了告訴修小姐……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為孤魂野鬼嗎?因為我上輩子是個大大惡之人,做的壞事多了所以不了回,只能為孤魂野鬼再尋著機會借尸還魂。”白雪擁食指挑起的下,目驟然變冷,語氣凌厲沖道:“所以修小姐最好不要來招惹我了。”
修敏兒竟不自覺打了個寒,剛剛的底氣就像是瞬間被走了一般,白雪說完,面上又帶上了笑,在肩頭拍了拍說道:“好好治病吧。”
白雪離開了,修敏兒如夢初醒也想離開,不過卻被躲在一旁的阿東和保鏢發現,急忙過來拽住,不顧的掙扎和喊,生生將帶到了醫生的病房里。
白雪回去沒一會兒魏嘉銘就回來了,白雪問道:“怎麼樣,修家那邊怎麼說?”
魏嘉銘道:“修家愿意拿出份來賠禮道歉,三份,一份賠給你,一份賠給你父母,一份賠給連家。”
白雪點點頭,這一次修敏兒在嚴飛白和連景城的頭七上大鬧,不僅得罪的是白雪和白雪父母,也將連家也一并得罪了,畢竟這種日子真的不容一點。
“不過,修家怎麼愿意將份拿出來當賠償呢?”白雪不解。
魏嘉銘道:“我和連景墨同時施,修家沒有選擇的余地。”
“那修敏兒呢?”
“就暫時讓在醫院呆著吧,什麼時候冷靜了什麼時候再將放出來。”
修敏兒也是自己要作,造如今這結果全部都是自己的原因。這件事就這樣告一段落,白雪也不想再去管,這幾天就專心沉浸在工作室中,還是想將參賽用的作品弄完。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白雪上也沒有再出現任何意外,看樣子鎖魂的確是有用的,畢竟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是無法解釋的。
有時候白雪覺得和魏嘉銘的婚姻生活真的過得非常佛系,兩個人也沒有像很多年輕夫妻一樣得肝腸寸斷,整天也沒有打打鬧鬧,兩人閑來沒事就會坐在一起下棋,嗯,魏先生教會下棋,剛開始整日被他殺的片甲不留,后來學會了,開始反殺他,每次殺他一大片的時候他便沉著臉說道:“你這人真心狠。”
“那你殺我的時候呢?做人不能這麼雙標。”反駁。
他無言以對。
沒有下棋的時候兩人就會安靜的坐在一起看書或者聊天,他跟講一下工作上的事,時不時幫他分析一下,鬼點子多的,魏嘉銘也很樂意跟說然后聽的意見。每每兩人閑聊的時候他都泡一杯碧螺春,而泡一杯枸杞茶,白雪覺得還是適應他這種老干部生活的。
白雪沒有忙工作的時候坐不住,總喜歡嘗試一下新鮮的事,比如學做一些小手工,比如想在后院種一片草莓。
魏嘉銘吐槽:“現在這個季節種草莓能活嗎?現在可正是吃草莓的時候。”
白雪說道:“不嘗試一下怎麼知道,你不來幫我嗎?”
到都是泥土,弄得上好臟,就自己閑不住,魏嘉銘非常委婉的拒絕。不過后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還是挽起去幫種草莓,沒辦法,娶妻隨妻嘛,做妻子的發瘋,他只能跟著一起瘋。
五個月后終于將作品完,時間掐得很準,沒幾天就到了比賽日期,急忙將作品上去,因為之前已經有了一點知名度,所以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這次重新給自己屬了名字。
剛忙完正好遇上曹婭楠的新電影上映,白雪看了一下電影簡介覺很不錯,便想去看,向魏嘉銘征求意見,魏嘉銘道:“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兩人便一起去看了電影的首映,買的是二樓包廂的票。首映當天曹婭楠也到場了,站在前方的臺子上向底下的觀眾致意。致意的時候無意間向這邊看了一眼,明顯看到了白雪和魏嘉銘,對們很輕的笑了一下算是招呼,然后又繼續。
電影彩的,名導加名演員,看樣子又是一部賣座又有口碑的好電影了。電影完了白雪和魏嘉銘一出包廂就看到曹婭楠在包廂外面,顯然是等著他們的,因為二樓包廂位置不多,所以走廊上倒是沒什麼人。
“魏先生,魏太太。”曹婭楠笑著沖兩人打招呼。
白雪道:“你是特意在這里等著我們的嗎?”
曹婭楠看了魏嘉銘一眼說道:“我想跟魏太太單獨聊幾句可以嗎?”
魏嘉銘沒有回答,目看向白雪,很明顯是讓白雪自己拿主意,白雪想了想說道:“好。”然后又沖魏嘉銘道:“你去車上等我。”然后跟曹婭楠比了個“請”的手勢,兩人便一起進了包廂。
進包廂之后曹婭楠在臉上掃了一眼,笑道:“看魏太太臉這麼好,想來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了,很抱歉,你義兄離世我沒辦法到場吊唁。”
白雪道:“沒關系的。”挑眉著:“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曹婭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后自嘲的笑了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的,只是想對魏太太你說一句,希你能對我的青春好一點。”
白雪:“……”
曹婭楠道:“我已經放下了,徹底放下了,我非常真心祝你們幸福。”
白雪見面上一臉輕松愜意,想來是真的放下了,白雪也很為開心,拍了拍的肩頭道:“你能遇到更好的。”
“謝謝。”客氣道。
“不客氣。”白雪應了一聲,然后拉開門離開了包廂。
沒料到魏嘉銘一直在外面等著,白雪見狀不由詫異道:“不是讓你去車上等我嗎?”
魏嘉銘似有些擔心,問道:“沒事吧?”
白雪挽著他的手道:“沒事,走吧。”
他也沒有再多問,將挽著他的手握在手中。
珠寶大賽的事已經忙完了,白雪也閑了下來,每天閑著也不舒服,總喜歡找點事做,這天在整理書架的時候發現了那個黑皮的日記本,這才想起這是嚴飛白留給的東西。
嚴飛白離世的那段時間本不敢看,就一直將它放到了現在,如今距離嚴飛白過世已經有差不多半年時間了,心頭的傷痛淡了很多,也有勇氣翻開他留給的東西。
坐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才將日記本翻開,黑的封皮,就像是一扇門一樣,一扇通往嚴飛白神世界的大門。
2005年5月12日,我隨義父來到了我的新家,認識了我的義母和我的義妹。
義母是一個非常慈的人,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菜,義妹非常的活潑可,對我也很熱,積極的幫我悉家里的一切。
每天吃著義母做的菜,還有可的妹妹在我邊吵吵嚷嚷,偶爾聽一聽義父的教誨,我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我沒有父母沒有家,可是他們卻給了我一個非常幸福的家。
我以為這就是我幸福生活的開始,只是我沒有料到這樣的幸福卻是我通向另一個黑暗的大門。
義父一直都對我很嚴格,一開始我并沒有覺得什麼,因為我覺得義父說得對,我是男孩子,以后要接管他的家業,我必須要變得優秀,比任何人都優秀。可是后來我慢慢發現,不管我怎麼做義父都不滿意。
義父第一次打我是在我轉學來到夏城第一個期中考試之后,我是孤兒,以前沒有讀過什麼書,十五歲了卻只能從小學開始念起,我一直謹記義父的教誨,比誰都賣力,第一次期中考試我考到了第一名,我興急了,我拿著績單給義父看,希他能高興,可是我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他的一頓毒打。
很的鞭子,燒紅了,一下下打在我的上,我的皮都被打開了,我好痛,真的好痛,我哭著向他求饒,可是換來的卻是他更加嚴厲的懲罰,他一臉猙獰,教訓我男子漢不應該流淚,我看著眼前的義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為什麼他的神那麼可怕,就像一頭暴走的野一樣。
義父要的不僅僅是我考第一名那麼簡單,因為我基礎比別人差,而且年紀又不小了,他希我能跳級,爭取在五年之就能將小學初中高中的東西學完,所以哪怕我考了第一名他依然不滿意。
我害怕極了,怕義父的鞭子,怕義父再出那樣猙獰的面容,他拼了命的學習,后來我終于達到了他的要求,在五年之將大學之前所有的課程都學完,而且并不比同齡人差,我甚至還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
然而義父還是不滿意,還是經常打我,他說我是他的義子,是將來要繼承他家業的人,就算不比同齡人差還不夠,他還要我比所有同齡人都好。
可是他卻看不到這五年之中我有多麼努力,我已經在拼盡全力向他證明我自己,為什麼他還不滿意呢?我不懂我究竟還有哪里做得不夠好。
我抑極了,痛苦極了,不僅是上的疼痛,還有心理的疼痛,我著自己長大,著自己,著自己優秀,甚至還因為我自己的力,差點就做了錯事。
那是在我到白家一年之后,那一天,妹妹去后院游泳,可是筋了,我看到在水中掙扎急忙跑過去,本來是想拉起來的,可是我將手過去的時候卻突然有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我想,如果我不救,如果死了,義父只剩下了一個孩子會不會對我好一點,會不會就不再打我?
我被這個想法驚呆了,當我再回過神的時候妹妹已經沉在了水中,我急忙跳下去將拉上來,索只是嗆了水,然而還是因為了驚嚇生了一場大病,我為此疚不已,已經被義父教訓得不敢再哭的我卻還是整日流淚,我擔心妹妹會因此遭到不測,是那麼可,我也是那麼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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