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語接過手機仔細一看,是云修瑤手下的營銷號發來的消息。
營銷號跟云修瑤匯報輿論引導進度。據匯報容來看,應該是有兩方人馬攪合進來了,一方要求把公眾注意力引導到新晉影后疑似未婚先孕的料上,另一方則要求把火力重點放在墨氏城西項目投資錯誤上。
不用往細想都知道,這兩方人馬必然是墨氏部目前斗爭最兇猛的兩個人了。
只是唐心語不知道,墨瀾清居然把聞娉婷的料來模糊公眾視線。憑什麼聞娉婷要被墨瀾清拉出來當擋箭牌,就因為是話題度高,又毫無靠山,可任人宰割的嗎?
云修瑤瞟了一眼唐心語的臉,立即明白的好朋友此刻在憤慨著什麼。
雖然聞娉婷曾經慕過墨一帆,但自從墨一帆同唐心語結婚后,聞娉婷就退到了朋友之外的距離。聞娉婷那高傲又真的模樣不知道怎麼的就對了唐心語的胃口,好幾次在云修瑤面前夸贊道,惹得云修瑤還吃了幾次飛醋。
云修瑤:“看在聞影后還跟我一起當過伴娘的面子上,我代下面的人拒絕了這單生意,但難不保有其他人會手。但是對于要整死墨瀾清,老娘可是吩咐了要不余力!”
云修瑤得意地朝唐心語挑了挑眉:“怎樣?姐妹夠義氣了吧!”
唐心語好笑地把手機塞會云修瑤的手提包里,拍了一下的肩膀:“是,是,是,云大小姐,看前面!”
唐心語見輿論方面的力減輕不后,有空閑去思索聞娉婷的事了。自從澳大利亞婚禮后,唐心語就再也沒見過聞娉婷,一直以為聞娉婷在劇組里忙拍戲的事,誰知道會在這個當口冒出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已經找到另一半了?
一想到婚禮前夜,兩人坐在秋千上的畫面,唐心語忍不住擔心起聞娉婷來,想要打電話給問問,卻又懷疑聞娉婷那個子不會對自己說老實話。
云修瑤:“心語寶貝,聞影后能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混到如今的績,怎麼也不可能是一朵小白花。你就別心了,好好關懷下你家墨總吧。”
唐心語輕笑:“我相信他。”
云修瑤:“……”
一提到墨一帆,唐心語這才反應過來今天見到云修瑤到底是哪里到不對勁。
唐心語疑地問道:“等一下,你家孔鳴呢?”
“什麼我家的?誰說那木頭樁子是我家的了?”云修瑤立即否認,“他杵哪杵哪,關我什麼事!”
這樣負氣的話哪里還不夠明顯。
唐心語打趣云修瑤:“他不是每天恨不得時時刻刻跟你同進同出麼?今天是太從西邊升起了,還是閔江水倒流了?”
云修瑤繃著臉甩了一句:“本小姐管他去了哪里!他終于不在我邊礙眼了,我怎麼浪就怎麼浪!”
唐心語:“……”
唐心語:“你看一眼后視鏡。”
云修瑤“嗯”了一聲,空往后視鏡看去:“看什麼?”
唐心語調侃:“看到后視鏡里一張郎不辭而別,孫二娘恨不得提刀剁了他狗頭的臉了麼?”
云修瑤愣神了好一會兒。
就在唐心語抱前的安全帶,謹防云修瑤把扔出去時,聽見云修瑤欣喜地猛拍了一下方向盤。一聲響亮的喇叭聲嚇了唐心語一大跳。
云修瑤眼睛發亮:“對呀!我可以去找他呀。”
唐心語別有深意地“嘖嘖嘖”了幾聲。
云修瑤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鄭重其事地澄清:“你別多想。他木頭樁子想出現就出現,想消失就消失,這讓我云修瑤的面子往哪兒擱啊!我當然要抓他回來,剁了他的狗頭!”
唐心語:“……”
還是不再說話的好,心里默默為孔鳴點了一蠟。
云修瑤猛打方向盤,漂亮地甩了一個尾,車“呲”地一聲停在停車線,分毫不差。踩著高跟鞋的云修瑤下了車,戴上墨鏡,恢復了雄赳赳,氣昂昂的王范。
唐心語保持著幾步遠的距離地跟在后面,忽然覺得孔鳴在的時候還好的,最起碼云修瑤的緒能穩定一些。
云修瑤拉開椅子坐下,唐心語自拉過菜單翻看,準備好好宰云修瑤一頓。云修瑤一手撐在腮幫,歪著頭過墨鏡看唐心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只是隨意一問:“心語寶貝,如果你家墨總忽然離開你邊,你會怎麼樣?”
唐心語有些好笑地抬眼,看著借助墨鏡把自己眼神遮蓋得嚴嚴實實的云修瑤:“唔……會怎麼樣?大概會相思疾吧,就像你現在六神無主一樣。”
云修瑤立即從唐心語的目里讀出取笑的味道,有些憤恨地撇過頭:“那木頭樁子哪里比得上你家墨總,天天墨太太長墨太太短地掛在邊……”
云修瑤說著忽然抓住了什麼可以反擊的東西,又往唐心語的方向探了探子,角帶著不懷好意的調笑:“所以采訪一下墨太太,你家墨總到底是長還是短呢?”
正專心看菜單的唐心語:“……”
腦海里不由自主涌昨夜墨一帆按著自己的腰窩狠狠發力的模樣,唐心語頓時覺得面前的菜單已經沒眼看了,“啪”地用力合起來,面紅耳赤地把菜單敲向云修瑤的頭:“不用看了,就挑餐廳最貴的上!”
云修瑤哈哈大笑,正要揮手示意服務生過來時,臉上笑意一頓,稍稍下了墨鏡,出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唐心語后。
唐心語下意識要回頭,被云修瑤手快按住。云修瑤忙矮著子,到唐心語邊的座位上,舉起菜單擋住兩人的臉,低頭輕聲道:“我看到楚了!”
唐心語朝云修瑤投去疑的眼神:“看見就看見了呀,躲什麼?”
云修瑤輕噓了一聲:“楚在堵一個人,看形像聞影后。”
唐心語肩膀一:“!!!”
這是什麼驚天大瓜?!
云修瑤接著嘀咕:“你說狗仔的料是不是真的?難道聞影后真的懷孕了?肚子里孩子的親爹是楚?那楚也太風流不忌了吧,難道他不知道聞影后曾經的慕對象是他哥們墨總?”
云修瑤一腦地在發問,把唐心語直接給問懵了。唐心語實在心地想回頭看個究竟,可是擔心傷到聞娉婷的面子。
唐心語忽然想起婚禮前夜,對聞娉婷說要撮合和楚的玩笑話,難道一語讖了?!
可不應該啊,當時看聞娉婷對楚紈绔樣可是嗤之以鼻的。剛剛出聞娉婷疑似懷孕的消息,楚就跑來截人了,這明顯兩人之間有貓膩。
正在唐心語猶豫不決,該不該出去幫聞娉婷解除困境的時候,聞娉婷居然看到了背對著的唐心語兩人,用勁地甩開了楚安的手,揚了揚下:“楚你臉大皮厚,自作多了!我確實約了人了,不就在那兒嗎?唐心語!”
聞娉婷這聲喚,吸引了餐廳里不人的視線。唐心語馬上回頭,裝作現在才發現他們似的,走了過來:“楚,好巧啊,你怎麼在這里?”
楚安有些不甘地求證:“墨太太,你約聞小姐來這兒的?”
唐心語神自然:“對呀。楚忘了?聞小姐是我們同科技產品的代言人,今天約出來談代言續約的事。你知道的,聞小姐馬上又要進組拍戲了,時間迫。”
這話里趕人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楚安視線在唐心語和聞娉婷兩人之間來回,又落在聞娉婷的小腹上,萬一新聞料是真的,他也怕傷到了聞娉婷,只得有禮地朝唐心語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輕聲對聞娉婷道:“晚上我給你電話。”
聞娉婷眼睛撇向別,沒有吭聲。
楚安邁進了一步,幾近耳低語:“你不接我就到你家去守著。”
聞娉婷有些不自在地挪開了幾步,在唐心語的挽手下離開。
楚安定在原地目送聞娉婷高冷地和云修瑤打招呼,有些失魂落魄地邁開了步子,差點撞上了上菜的服務生。
而聞娉婷始終沒有回頭。
唐心語胳膊肘捅了捅聞娉婷的手臂:“楚走了。”
聞娉婷神一暗,背脊僵直,臉上的高冷卻有些坍塌的痕跡,含糊地“嗯”了一聲,移開了服務生送上的茶,讓他換一杯溫牛。
唐心語看向,有些言又止:“你……”
聞娉婷雙手握住溫牛,想從中汲取暖意,坦然道:“今早檢查的結果,我懷孕了。”
……
網上正在對閔城的兩大地塊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在垃圾理中心的小道消息迅速蔓延的時候,另一則消息也被放了出來。與B3地塊同時期被拍走的B7地塊,將有兩條重要的通線鋪設,接下來還有極大的可能建立閔城首個經濟自貿區。
兩個消息,一正一負,立即引起大片嘩然之聲。
“B7嗎?那個之前被嗤之為肋的地塊?”
“斯安這回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對不起,我就是酸了。”
“斯安簽下時才多錢啊,現在項目一落馬上賺個滿缽贏!”
“今年斯安或將為閔城商界最大黑馬,改變墨氏獨大的格局。”
“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當時在簽約會場上,墨氏是怎麼看不起斯安的?現在的斯安墨氏高攀不起。”
“斯安:我鈕祜祿.安,會站著笑到最后。”
……
在大家爭先上網看墨氏的笑話時,鬧哄哄的墨氏集團博忽然發布了一項重大消息。
墨氏在投資城西A3地塊的同時,墨一帆代表墨氏同斯安集團達了友好商務協定,取得了城西B7地塊的聯合開發權,投資平攤,利益共。
正涌到博下吃瓜的群眾:“???”
在眾人沸沸揚揚的墨氏集團唱衰聲中,突然的一個大反轉令大家有些不著頭腦。有商業敏度的人立即類比出了A3地塊和B7地塊的優劣。
在A3地塊附近建立垃圾理中心,簡直是對墨氏城西項目的致命打擊。城西項目從原本閔城各大集團人人相爭的大,地位一下子一落千丈,為誰都避之不及的爛盤。墨氏早間新發布會大力宣傳的大額投資,立即為了之前人人稱羨,現在口口群嘲的笑料。
而其中最大的笑點就是墨氏城西項目負責人,墨瀾清。
當初在政府簽約會上,的風向全都偏向墨瀾清,極盡贊之詞稱他為帶領墨氏走向國際的希之,而對于墨一帆總是有意無意地淡化,甚至晦地表達“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意思。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墨一帆眼會這麼獨到,不顧公眾對B7地塊肋的評定,事先就同斯安達了合作開發協定,與今日墨瀾清的城西項目形了風險對沖,在墨氏面臨困境之勢前,力挽狂瀾。
合作開發協定并不是幾個小時就能談的,不可能是墨氏臨時采取的危機公關策略。這對大局的準把控和危機的預見,不是任何一個年輕的小輩可以比肩的。
直到這個時候,公眾才認真審視起墨氏集團這位剛剛能從椅上站起來,回歸商場的昔日狼王。
……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把公眾視線引導到聞娉婷未婚先孕的丑聞上嗎?”
墨瀾清一手握著手機,一手點著鼠標著郵箱里接連塞進來的東問責郵件,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惱意。
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墨瀾清站了起來,在閉著門的辦公室里來回走了幾步:“查到是什麼人了沒有?”
還不等對方回答,墨瀾清屏息閉了閉眼:“算了,不用去查了,我知道是誰引導的。”
話音剛落就用力地結束了通話。
“砰——”
墨瀾清抬腳就踢翻了面前的小茶幾。茶幾上的茶“劈里啪啦”地碎了一地,淺褐的茶水和茶葉渣濺在墨瀾清的腳和皮鞋上,令人愈發暴躁。
辦公室門有人敲了幾聲,也沒等墨瀾清應允就扭開門邁了進來。
來人著站在一地狼藉中,紋不的墨瀾清,頗為可惜地笑了:“嘖嘖嘖,人家茶幾好好的,怎麼惹你了?”
墨瀾清面上的暴戾盡數斂起,若無其事地轉:“大伯,您有事找我?打個電話就是了,何必您親自跑一趟?”
這個與墨一帆同一輩,年紀卻已經四十出頭的墨一自然地坐在墨瀾清的椅子上,眼角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滿對晚輩的關懷:“我不自己下來看怎麼會放心呢?你啊……就是太年輕氣盛了。”
墨一雖然與弟弟墨一帆同為墨氏老總,但分管的是行政人事方面的工作,對墨氏集團的利潤制造部門沒有直接接,所以平日里在公司的存在不高,即便遇見了也只能留下一個和氣,沒有領導架子的印象。
墨瀾清了幾張紙巾,隨意地掉濺在上的茶葉渣:“大伯,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事來的。在你來之前,我的郵箱已經快要被東問責的郵件塞了。”
墨一依舊笑呵呵:“瀾清,你應該知道的,在四個兄弟之間,我同你爸爸的關系最鐵。自從你爸爸不再管公司的事,你的長很令我和你爸爸到欣。你爸爸常常跟我提起,他沒辦法在公司里幫助你,希我這個做大伯的能給你些照應。”
墨瀾清不卑不地回道:“謝謝大伯!”
墨一擺了擺手:“唉,你也別謝我,是我這個大伯沒有什麼實權,照應你不了多,我也很愧疚啊。你應該知道的,對于墨一帆那個弟弟,我這個做大哥的話真沒有什麼分量,他聽不聽得進去完全看心……”
在墨瀾清很小的時候,就覺三位大伯和小叔的關系有些微妙,但無論是自己的父親還是母親都對這件事閉口不談。有一次年夜飯,墨文清那個草包不知道怎麼提到了小叔子不像墨家人,爺爺當下沉著臉砸爛了一只茶杯。
自此后,即便墨瀾清他們這一輩再有好奇心,但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墨一見墨瀾清站在辦公桌前,忽然嘆了一聲:“要是文清有你一半能干就好了。”
墨瀾清自嘲地笑了:“大伯,我真不知道你是夸我還是損我了。如果我能干,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現在愁得頭發都快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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