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信息發送功的提示聲音后,唐心語立即把田婉婉也拉黑。

至于收到消息后,他們會怎麼狗咬狗，就不是唐心語想去關心的了。

唐心語把手機塞回包里,打了方向盤回同科技。還有很多事要忙,這種渣渣不值得浪費寶貴的時間。

……

墨瀾清收到唐心語回復的消息時，沒有到意外。在城西項目失敗后,在眾人眼里，他為了失敗者,唐心語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回頭的。

但是,現在峰回路轉了……

墨瀾清回想起昨夜,墨老爺子抓著自己的手說：“瀾清，你是好孩子。爺爺會保你一程。”隨后，墨老爺子在連夜趕到老宅的吳律師的攙扶下，進了臥房,談至天將白才出來。

墨瀾清一直守在樓下的客廳,心臟“砰砰砰”地狂跳,他能解讀出墨老爺子在見吳律師之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中,藏的深意,可一方面又擔心這只是個錯覺，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在父親墨一志支撐不住困倦，先找房間休息時，終于聽到樓上臥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墨瀾清從沙發上站起來，目灼灼地盯著順著樓梯下來的吳律師，額角的太在“突突突”不停。他試圖從吳律師的臉上抓住些關于囑容的蛛馬跡。

吳律師剛到樓梯口,就見墨瀾清朝自己出手握了握。

墨瀾清：“吳律師，時間也不早了，我派司機送吳律師回去吧。辛苦吳律師跑這一趟了。”

吳律師婉言謝絕，墨瀾清鍥而不舍，親自送他出老宅門口。在墨瀾清的全面攻勢下，吳律師聯想到墨老爺子的狀況和剛更改的囑，才向墨瀾清了點兒口風：“墨經理，您這樣真是太客氣了，以后還得多多仰仗墨經理。”

墨瀾清心頭劇烈地一跳，重重地與吳律師握別。

這一握，仿佛把一個關鍵的籌碼掌握在了自己手里。墨瀾清腦海里第一個閃現的畫面是自己在東大會中，坐在上首的位置，墨一帆只能坐在下面沉著臉看自己。東大會第一個決議就是要革除墨一帆的職務，踢他出董事會。

一想到自己即將擁有占大比例的份，墨瀾清渾的都要沸騰了，他還想到一個人。自己有權有勢里，還怕唐心語不會回到自己邊嗎？

墨瀾清輾轉了一夜，神得早早就起了床，對著手機屏幕反復編輯對話框里的容，最后糾結來糾結去，一咬牙就發出去了。

他捧著手機忐忑不安了半天，他幻想著唐心語收到他的信息后會是怎樣的反應，是跟他一樣遲疑糾結，還是置之不理？

畢竟現在囑的容還沒有公布。

“嘀嘀——”

信息接收聲音響起來，驚得墨瀾清差點把手機跌在地上。

他急忙劃開手機一看，然后呆住了。

“請千萬和田婉婉白頭偕老，百年好合，生生世世，不要禍害他人。”

墨瀾清急忙在對話框里打了一行長長的字：“心語，請你一定要聽我解釋。我承認我當時對田婉婉了不該有的心思，但是我的初。男人對于初都有些特殊的結，這結會誤導男人對一些重大事務的認知和判斷。經過和田婉婉的婚姻，我終于明白我和不是真正合適的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給點時間給我，我會向你證明。”

墨瀾清點下信息發送的那一刻，對話框里彈出一個刺眼的紅嘆號。

“唐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的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后才能聊天。”

墨瀾清不死心，再點擊重新發送。

“唐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的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后才能聊天。”

墨瀾清跟中毒了一樣，再發送！

“唐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

重復點了七八次，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結果。

墨瀾清用力地將手機反扣到桌面上。

相比起墨瀾清的焦躁，田婉婉顯然更加鎮定。收到唐心語截圖的那一刻，立即想打個電話給墨瀾清，可是理智又把的沖制下去了。明白自己的娘家是一個劣勢，自從嫁到墨家來給墨瀾清帶來了不的麻煩，現在和墨瀾清的維系就只能憑借著初的好和他倆共同的兒子了。

即便田婉婉再怒火攻心，再憤難當，只能按捺下各種緒，恢復溫婉的笑容，與白白胖胖的兒子一起迎接墨瀾清回家。

唐心語發來的截圖，田婉婉只能當作沒有看到。無論唐心語的用意是什麼，田婉婉都不能自陣腳，必須得守住墨瀾清妻子的位置。

田婉婉刪掉了唐心語的消息，重新起去哄兒子。

……

無論墨家再怎樣瞞，墨老爺子在凌晨突然病重，急召各個兒子孫子回老宅的消息還是在新聞間流傳開了。

有的新聞接到了消息就急匆匆跑到墨家老宅外蹲點，只拍到墨家人陸陸續續上車離開的照片，但不妨礙他們看圖編故事本領的發揮。每一篇報道都像是筆者親經歷的事請，有頭有尾，描述得繪聲繪，令人忍不住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墨家裝了竊聽。

在這麼多模糊的照片中，有一張照片十分值得耐人尋味。

五有些模糊不清的墨瀾清，在老宅門口與一個拎著公文包的人握手告別。這個拎著公文包的人面孔陌生。不是墨家人，卻在墨老爺子病重的時候連夜拜訪，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那一份公眾矚目的囑。

墨家在閔城家大業大，甚至在整個南方富豪榜上都舉重若輕。

墨老爺子萬一撐不下去了，那他立下的囑很大程度上決定著墨氏部的權力分化和墨家人在富豪榜上的排位。

一時間，墨老爺子的囑容為了閔城論壇中心里大家熱議的話題。

“墨老爺子是想把份都留給墨瀾清這個孫子吧，要不然怎麼讓墨瀾清送律師出門？”

“很明顯了。之前城西項目就是拿來給墨瀾清鋪路的，可惜爛泥扶不上墻，居然是一個大坑。”

“你們別空口造謠！墨老爺子也不是一個糊涂的人，怎麼可能會把墨氏到一個坑貨手里？！”

“小道消息。聽我朋友的朋友的一個遠親說的。當年墨老爺子因為第一任妻子的家世，只能忍痛同初告別，娶了金枝回家，但一直同初不清不白的。好不容易熬到第一任妻子病死，老父親還是不允許初進門，著墨老爺子娶了第二任妻子，但墨老爺子當時和初已經有一個快年的兒子了。”

“震驚臉，蹲。”

“初是朵弱白蓮花，辛辛苦苦等到第一任妻子病死，準備上任，誰知半路又殺出一個程咬金，哪里會甘心？背著墨老爺子跟第二任妻子示威，怎麼搞也沒人知道，反正就婊里婊氣的。那段時間墨家鬧哄哄的。”

“不會吧？初既然這麼厲害，那怎麼沒把第二任妻子搞下來？”

“第二任妻子有墨老爺子的父親撐腰呀，反正就鬧得慘的。最后墨老爺子的父親只能同意初的兒子認主歸宗，但第二任妻子沒死，初絕對不許進門。墨老爺子一聽能讓初的兒子明正大姓墨，當然高興了，把妻子的名份給了第二任妻子，自己都跟初在外頭住，本對妻子和妻子剛生下的小兒子不聞不問。”

“天吶，這樣的綠茶婊怎麼不遭報應？！這世上好人怎麼都這麼命苦，壞人怎麼都活得那麼瀟灑……”

“你怎麼知道沒有遭報應？第二任妻子經長久的冷暴力，神狀態都不太好。也許是老天爺開眼，實在看不過那些惡心的人，初忽然查出癌癥，死了。第二任妻子一聽到初死的消息，沒過多久也吞了一瓶安眠藥自殺了。”

“第二任妻子也夠傻的吧，都已經堅持到這個時候了，干嘛還尋死？好好跟小兒子活著不是很好？”

“唉，第二任妻子是太想不開了。在死前就已經抑郁癥的折磨很多年了，但死死記住公公的話，只要還活著，初就不允許進門。為了自己的兒子，只能支撐著活下去，初一死，這個支撐也沒有了。”

“遇到這種男人啊，真的是害人又害己！”

“墨老爺子你別看他慈眉善目的樣子，其實特別心狠手辣。他接連的兩任妻子死后，骨灰都裝起來送到寺廟里，對外頭說是請高僧超度，實際上是請人做法，讓兩任妻子的靈魂都死后不得進回超生，以免變鬼影響他的事業氣運。”

“看到這一樓，我突然想棄樓了。好好的豪門史，最后變了封建迷信。走了。”

“不信算了。墨老爺在初死后，也沒了再娶老婆的心思，好像猛然間回頭是岸了一樣。第二任妻子的兒子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出國讀書，還好他爭氣，學業有，商業眼也不錯，能在墨氏站得住腳。要不然第二任妻子還真的就白死了。”

“編得跟電視劇一樣，這麼有才華怎麼不請你去做編劇啊？”

“無所謂你們怎麼說吧，反正我只能告訴你現實永遠比你們看到的故事更加彩。”

……

這份疑似知人揭的帖子在論壇里越蓋越高，就在更多人要涌進去看的時候，忽然跳出一個提示框：“你所查看的帖子不存在。”

再點的時候，那份帖子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后來趕來吃瓜的人后悔不迭。

墨一帆在收到手機短信時，還在看斯安的投資計劃。

“墨，之前派人去散步聞的帖子已經刪除完畢了。”

墨一帆看完短信后，就沒有再回復了。林文森剛開始還有些奇怪，為什麼墨一帆要先派人去發這樣的帖子，然后等帖子熱度漲到一定程度時，再全面刪除。等他看到墨老爺子要求發布的急澄清公告才明白。

墨一帆這是在自己制造風浪，把墨老爺子病危的事請擴散出去，再散播墨一志和墨瀾清名不正，言不順的份，想制住最近網絡上流傳的墨瀾清即將掌權的傳聞。

要引導人的討論和探究，最直接的是給一個看起來半真半假的傳言，在激起大家的好奇心時掐滅這一點星火，讓大家心里跟裝了一只貓一樣，不停地又抓又撓，爭相口口相傳。

而口口相傳的東西也是最容易變得面目全非的。

墨一帆不需要去管最后關于墨老爺子的謠言會變什麼樣，他只要確定兩點：第一，墨老爺子的名聲壞了，不行了，影響墨氏價；第二，一旦墨一志和墨瀾清上位，他們就甩不開這些詬病。

墨一帆把簽好的文件給林文森：“你先出去吧。”

林文森接過文件，道：“墨總，太太過來了。”

墨一帆愣了一下，立刻從皮質轉椅上站起來，邊往外走邊低斥：“你怎麼回事？來了怎麼不跟我說。”

林文森跟在墨一帆后，有一些委屈：“是太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等你事請理完了再說的……”

墨一帆大步邁出辦公室，就看到唐心語在休息區的懶人沙發上靠著，手上還了一本財經雜志，眼睛閉著。

墨一帆回手向林文森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噤聲，放輕了腳步走到了唐心語邊，蹲了下來，小心地想把手里的雜志走。

誰知才了一下，唐心語就睜開了眼睛，有些睡眼惺忪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嘟囔道：“奇怪，我怎麼睡著了？”

墨一帆心疼地攬起唐心語的腰肢，有些惱意：“來就來了，不用等我理完工作。你這樣在這里睡著了也不怕冒！”

在墨一帆后的林文森有些想弱弱地提醒一句，公司有毯的，但他非常識相地閉。

唐心語了自己的側頸：“你當我是你啊，哪里有這麼容易冒的？我才看了一會兒雜志，怎麼就睡著了？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休息時間不怎麼夠。”

墨一帆著唐心語的手，覺到手心溫熱，這才放心下來：“同科技那邊的工作可以多分攤開來，小周能力不錯，你可以信任。”

唐心語瞥了墨一帆一眼，語氣里飽含深意：“呵呵，你之前把送到我邊，不是為了監視我？”

墨一帆一噎，語氣弱下去了不：“當時同科技風云的，我又不能時時在你邊，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我沒辦法及時知曉，我會瘋的。所以我只能派去保護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綁架那次？”

“更早。”唐心語從墨一帆的臂彎里掙開，“小周上班的第一天，下班后沒有問過我詳細地址，就準確地把車開到公寓樓下，我就起了疑心。”

墨一帆沒有想到唐心語心思可以細膩到這種程度，在周梓辰上班的第一天就發現了問題。

墨一帆無奈地笑了笑，自證清白：“但我保證，小周沒有監視這一功能。”

唐心語白了他一眼：“我知道。小周最多就告訴你一下我的行蹤，其他的也沒有多說，要不然我早就把送回你邊了。”

墨一帆急忙撇清關系：“瞎說，什麼送回我邊？小周又不是我的人，我只是同和頭兒打過道而已。”

唐心語瞅著墨一帆，“撲哧”笑了：“我自己長眼睛，我看得懂。”

墨一帆攬著唐心語正要往辦公室走，忽然門廳那邊的電梯“叮咚”一聲開了。

墨老爺子坐在椅上，墨瀾清推著他出了電梯。

墨一帆和唐心語默契地頓住了腳步，轉向墨老爺子。只見昨夜還虛弱的墨老爺子，今天已經氣勢洶洶而來，連搭在雙上的薄毯都隨著椅的行進飄了飄。

墨老爺子抓起林文森辦公桌上的筆筒，就往墨一帆的方向扔去。

墨一帆抱著唐心語旋轉到一邊，筆筒這墨一帆的手臂砸在了對面的墻上，“砰”的一聲摔在地上，裂開。

林文森眉頭一跳，急忙攔在兩人中間：“董事長，董事長，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手。您子還在調養中，如果再傷著了就真的不好了。”

墨老爺子怒道：“你給我滾開！”

林文森歉意地笑了笑，腳步雖然挪了挪，但大部□□子還擋在兩人中間。

墨一帆看向被自己護在懷里唐心語，替捋了捋發：“你有沒撞到？”

唐心語推了推墨一帆的膛：“我沒事。”

墨一帆這才轉過來，看向坐在椅上的墨老爺子和推著椅的墨瀾清，輕輕拍了林文森肩膀幾下，讓他退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