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平城那邊要不要我去一趟？”陸慶穿著一軍服，高大朗的材，此刻彎下腰給老頭子掖被子，顯得十分溫。

陸家振吸著氧氣，大熱天的還怕冷，總是要蓋著被子。

“不用，阿閑已經給我打電話了，生意上的事，你幫不上什麼忙，你妹妹的事就別摻和了。”老頭子說話還算是清醒，一字一句的。

陸慶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爸，不如我們把曼兒接回帝都吧，我們會把當作親兒的，事已經如此，一個小孩，就算繼承了產，也是是非多。”

陸家振搖了搖頭，有些失的看著老大。

當初所以讓老大去部隊，還給老大找了韓家的兒結婚，才有今天的位置，老大是幾個孩子中，陸家振最不喜歡的，腦袋太木，也只有軍隊才能適合他，放到地方上當早死幾次了，而在軍隊里雖然也有彎彎繞，但是有陸家和韓家支持，老大腦子不行，素質卻特別好，也總算走到了今天。

總的來說，陸家振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陸家要靠陸慶發揚大，只是希他不要倒了。

錢和權是分不開的，現在不是過去，曾經那些有權的人，卻窮的家里子都在工廠里做工的日子已經沒有了，二兒子陸閑走了，給陸家振打擊非常大，小兒陸瘋了，也給了他不可挽回的打擊，可是他始終沒有倒下，他不放心。

不放心陸家在自己手中落寞，他此刻比任何時候都希陸家強大，因為他覺自己時日不多，同時也覺到自己掌握的太，冥冥中似乎有一個黑暗推手。

平城的事聽到不，和老三說的有出，老三對錢看的重，沒有大局觀。否則曼兒也不會找了一個姓魏的小子訂婚。陸家振對陸閑不滿，可是現在卻也發泄不出來。

“等曼兒繼承了家業，自然會回來。對了凱凱那小子怎麼樣了？”陸家振轉移了話題。

“雖然在部隊里，可是我也看不出這孩子對什麼興趣，不像是想待軍隊的樣子，也不像是想從政，沒有個定。”想到陸凱凱，自己二弟的孩子，陸慶也有些眉頭微皺。

“知道了，我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陸家振說著微微閉上眼睛，就一副立刻睡過去的模樣。

陸慶作輕緩的出了門，在家里把部隊的服給換了，穿了一普通的休閑的服裝走到院子，抬頭看外頭的太，毒的很，部隊的人戴帽子也戴了習慣，這一下子沒有戴，總有些不適應。

對老爺子不讓他攙和家事，他總有一些無力，好像被排除在外一般。他把部隊的車打發回去了，坐的是陸家的私車。

車在一個外表比較普通的小區門口停下，這里已經是帝都的五環外面，那些權力中心的人，平日都不會來這里溜達。

陸慶走進了一座爬滿爬山虎的老樓，在第二層的時候，從口袋掏出鑰匙，開門進去了。

這樓外面很舊，里面裝修的卻非常好。

這原本是90多平的小戶型，可是主人把隔壁的家也買下來了，老房子基本沒有公攤，兩個90多平的加起來將近有190平的面積，這相當于現在一些250平豪宅的實用面積了。

走進去就是一個古古香的木質屏風，屏風出去是客廳，客廳靠窗的位置有一座鋼琴，此刻有一個小孩正坐在鋼琴前面，彈的非常投，渾然未覺有人來了。

陸慶沒有打斷，很是認真的聽完，眼里飽含著寵溺，這是在外頭那木納嚴肅的陸慶絕對沒有的模樣。

一曲畢，小孩轉過來，看到陸慶，腳上鞋都不穿，打著赤腳，很高興的飛奔過來，激的到：“爸爸，你來了。”

陸慶抱著孩，手了的頭發，一副天倫之樂的模樣……

窗外，那輛陸家私車后面，有一輛車緩緩的掉頭走了。

那輛車，開車的是一個年。

年手抖著給自己點煙，一只手拿著煙深深吸了一口，才不那麼張。

他從廣城回來，休了幾天假，本來是來看爺爺的，卻遇到了外出的爸爸，爸爸平日都穿軍裝，很見他穿私服。

有些好奇，陸羽跟了上來。陸羽的車是改裝過的，里面東西齊全，他跟著爸爸的車出來了，到了這個小區，他在部隊有參加特訓，繞過家里的司機很簡單，這個小區也很幽靜，他的手，爬二樓跟玩一樣。

他聽到了優的琴聲，也聽到了那句爸爸，還看到了一個溫的人，端著茶水出來，放在了父親面前，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坐在沙發上，爸爸左手摟著那個人，右手著那孩，和在家里的時候，一本正經的坐在媽媽對面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只知道爸爸很孝順爺爺，幾乎每周都要來看他。

陸羽很正直，從來不屑這些齷齪事，可是這個孩的聲音，他聽過，這個孩還去過他們家，父親介紹說是戰友的兒，戰友去世了。自己就覺得小孩有點太氣，有些怕生，倒沒有太大覺，畢竟是父親逝去的戰友的孩子，還是多有照顧的。

孩怯生生的喊父親陸伯父，喊自己哥哥，總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一刻陸羽不由得想起另外一個孩，總是一雙眼睛深幽，看著自己從來不掩蓋的喜惡，的份讓他不齒，可是卻從來沒有可憐的模樣，一雙眼睛有著永不服輸的倔強。

他踩了油門，上了高速。

……

平城。

李想坐在電腦跟前，跟阿厘兩人在那里翻資料。

孫福清拿著一瓶果啤，著肚皮暢飲，天氣賊熱了，出門就跟火燒一樣，今年的天很反常，開著空調也覺得心熱的不行。

他剛剛喝完一瓶。

林玲又遞給他一瓶，笑道：“孫大哥，你要的酒。”

因為安全問題考慮，李想不敢把媽媽一個人放外面，所以就拜托孫福清，住到了這邊。

孫家別墅很大，李想媽媽除了記憶力重復，其他倒是跟正常人一樣，非常喜歡范厘，孫福清不在家的時候，就幫忙煮飯，搞衛生。

孫福清說了句謝謝，打了個酒嗝，就接過了酒。

林玲表有些奇怪：“還沒有喝酒，就先打嗝了，還有酒氣？”

孫福清尷尬的笑道：“天生的，一聞到酒就打嗝。”

他拿著果啤喝的非常緩慢，他的桌子底下已經放著四個空瓶了，就因為他說了一句，天氣太熱，真心想喝一瓶果啤，李想媽媽就熱的幫忙去拿了。

結果已經拿了第五瓶了，但是渾然未覺，每次一臉笑容殷勤的給遞酒，孫福清看著這笑容，愣是開不了口拒絕，只能接過來喝了。

“你還真是能折騰的人，你不是說要學醫嗎？你得來那麼多財產忙的過來嗎？……額”孫福清說著說著，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嗝。

“師父你直接跟我媽說你喝過了不就了，還死撐。”李想哭笑不得的白了一眼孫福清。

“唉，我說喝過了，你老媽會覺得我太客氣了，會再來一的。”孫福清又打了個嗝，決定手上這瓶酒不離手了。

“我當然還學醫啊，不然誰來繼承師父的缽。我家的阿厘這麼厲害，把公司丟給他好了，肯定妥妥的，是吧？”李想很是驕傲的把手搭在范厘肩膀上。

聽到“我家的”三個字，范厘有些臉紅的點頭，“我一定能做好的。”

孫福清“額……”的一聲長長的嗝，自己兒子這跟先隊員宣誓一樣的語氣是腫麼回事，那皮越來越白，皮薄面，跟想想相了這麼久還不臉紅，真是沒有辦法治，他不著急，自己看的都急。

幸好，范厘跟李想相的時候不害，可是跟林玲相的卻非常好。

“阿厘晚上吃糖醋排骨嗎？”林玲笑瞇瞇的過來問道。

“好的，阿姨。醋多放點，想想喜歡吃酸的。”范厘回了一個笑容。

李想都等著自己老娘再過來問了，沒有想到居然只問了一遍就走了。

“你怎麼做到的？”

范厘答答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最近我跟阿姨說話，一遍就行了。”

孫福清還在打嗝，不過心中想著，娃娃暫時攻略不下來不要，丈母娘已經搞定了，事就功了一大半。

李想盯著電腦屏幕，在那個頭的萬大華腦袋邊上打了一個x。

“這個就搞定了嗎？”范厘詫異的問，“要不要也去送錢？”

差不多，這種人威脅也可以，可是不能了威脅還沒有拿到錢，錢是他的命，他會寧愿棄權也不支持李曼的。

此刻桌面上放著的一袋糕點，就是魏君志費勁給李曼弄來的賄賂禮金，李想事先在李曼的手機上做了手腳，知道要去賄賂萬大華，所以去的時候裝了服務員，日式料理店，四個門都是可以推的，在服務員忙的團團轉的時候，從其中一個門中推開把那袋子調包了。

這種禮金也是魏君志來的黑錢，黑吃黑，都沒說理去。

“不用，給他錢，他也會貪心不足，想要更多。”李想肯定的道。

吃完飯，李想離開了孫家，提著那袋“糕點”走的，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了鄭宇文。

“想想姐姐。”

門開了，是一個炸頭孩，戴著耳機，一看就是很叛逆，只是一雙眼睛還算清澈，看到李想，很是高興，一把撲了上來。

鄭宇文換了個房子，比以前條件好，三室一廳，夫妻兩一個屋子，老人家一個屋子，兒一個屋子。里面是中等裝修，不豪華，但是勝在干凈整潔。

“在聽歌呢，怎麼沒有出去玩？”小姑娘最初看上去呼呼的可極了，現在臉上也還是圓圓的，有些嬰兒，不過這裝扮有些不倫不類。

“別提了，爸爸現在神龍見首不見尾，媽媽陪爺爺去醫院檢查了，留我下來看家。”孩一臉不滿，撅起。

“是嗎？我約了你爸爸，一會你應該會見到他。”李想笑道，同時手整了整小丫頭的服，好好的一件T恤，要出一個肩膀，歪歪斜斜的穿。

“你這副打扮不是為了氣你老爸吧？”

“我，我怎麼可能這麼稚！”小丫頭一臉不屑的模樣，一雙眼睛卻有些閃爍。

李想都有些羨慕了，真是叛逆期的小孩，用這樣發方式獲得長輩的關注，單純的家也好的。

“那就好，要不然你爸爸看到你這副模樣，一定會以為是他開門的方式錯了，走錯門的。”李想對著小丫頭做了個鬼臉，正說話著，門開了。

進來的鄭宇文，有些躲躲閃閃的，看到李想松了一口氣。

“囡囡，去給倒杯水，外面真熱，死了。”鄭宇文說很熱，可是整個人一滴汗都沒有，臉甚至有些黑黃。

等到小丫頭去廚房的時候，鄭宇文有些尷尬的看著李想，他面對這個學生是有些愧的，其實當初還給他介紹了工作，讓他去爸爸的公司里當研究員，工資福利待遇非常高，他本來都答應去了，可是后來，有朋友拉他去幫忙做事，說幫忙配藥，卻帶著他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開始他以為自己是幫忙調試麻醉用的膠囊，后來才知道，這些都是毒品，給人用了會使人很High，最久能持續48小時，在一些酒店的地下會所，非常熱銷。

第一次踏進去，他就發現自己出不來了，因為他被對方抓住了把柄，做了一次就是死，不做死，繼續做也死，一條賺錢的莊康大道，反正都是死，為什麼不做！

于是他辭了李想好意，開始做毒品研發，如今在業也小有名氣，他是抱著反正活不了幾年，能賺點錢，至讓他的囡囡食無憂的長大，也不用擔心自己走后，老婆如何過。

那是另外一個世界，正常的話，他一輩子都不會接的世界，可是他沒有幾年好活了，豁出去了，最近他的越來越不行了，總覺得很不好，他能信任的人很，所以他找了李想。

小丫頭給倒了水，又被鄭宇文給打發回屋子了。

“李想，謝謝你能過來。”鄭宇文手想掏一煙，到煙了，又想到對面就是小姑娘，自己兒也在家，又沒有好意思，就把手放下來了，可是這樣，卻又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開口。

“是我的不對，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很久沒有來拜訪老師了，老師最近過的好嗎？”李想看著鄭宇文問道。

不知道為何，被這樣一個小姑娘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的看著，鄭宇文很難過，很久沒有人問他過的好不好了。

妻子以為他換了工作賺錢了，家里生活好了，整個人臉都紅潤許多，還跟自己說，等錢攢夠了，計劃自己開一個箱包批發店，現在這個賺錢。

爸爸自從上次做完手，還朗，也是家里條件好了，心好了，照顧的也好了，定期在醫院檢查，所以沒有什麼問題。

這一切都是在錢的基礎上。

最讓他憾害怕的就是他的兒，他不敢看自己兒的模樣，甚至有意躲避，因為他害怕，不僅僅害怕自己突然死掉離開，還害怕兒發現自己現在做什麼，如果兒發現爸爸是一個毒販，會怎麼辦？

所以盡管看著兒越來越叛逆，鄭宇文還是不敢接自己的兒。

“好，好，老師最近在朋友公司上班，一切都好的。”千言萬語，落到里，就是一個好，眉頭卻皺了萬里長川。

“喝水，喝水。”鄭宇文自己抱著杯子喝了一口水，突然抬頭看著李想，一臉懇切的道：“李想，老師想請你幫個忙，如果萬一哪一天老師不再了，請你幫忙照顧一下我的囡囡，很聽你的話，平日就崇拜你。當然，我是說如果，萬一……”

鄭宇文反復強調，可是他自己都不相信，又忍不住到了煙，還是老式的火柴，拿出火柴劃了一，點著了火，卻又看著火滅了，甚至燙到手，都沒有去點煙。

仿佛不痛一般，等燒到了手，才松開，甩了一下。

“老師，我把小丫頭當作妹妹一般，不管如何，我都會照顧的。不過有些話，老師應該跟丫頭說，親自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沒有。”鄭宇文像是要說服自己，這句話又重復了一遍。他很痛苦，每日不僅僅有的煎熬，還有心理的煎熬，生怕哪一天被抓了。他期自己早點死去解了，可是又害怕自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