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和火急火燎地拉著老太太趕過來時，老太太卻故意慢吞吞地拖著腳步，一邊裝腔作勢地教訓著三和道：“你這丫頭，平常看著倒像是個穩重人，怎麼這會兒竟這樣慌手慌腳起來？什麼賊人？這青天白日的，府里又人來人往，怎麼可能闖進個賊人來？定是你看花了眼！”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東閣門外。老太太見門外竟沒一個人守著，心里猜著袁昶興差不多是得手了。此時倒一改剛才的拖沓，怕三和跑了似的，反手一把抓住三和的手腕，里說著：“怎麼都沒個伺候的人？”腳下已經搶在眾人之前，拉著三和進了東閣。

三和以為，會看到和珊娘早設計好的場景，老太太也以為會看到所以為的場景，卻不想閣竟空空如也，除了地上一灘醒目的鮮外，竟是看不到半個人影。

頓時，三和的假驚慌就變了真驚慌。“人呢？！”老太太更是搶在的前面慌喝問。

看著地上的那一攤，老太太也慌了神，拿住珊娘的短是一回事，真出人命就是另一回事了。

三和不知道其中出了什麼變故，慌得連聲著“”，把東閣里里外外一陣翻找。

老太太則是一陣疑神疑鬼。不知道這攤是不是袁昶興闖的禍，有心想要人也跟著找袁昶興，又怕這果然是他做下了什麼不可挽回之事，生怕破了倒不好遮掩，只得閉了，暗暗在心里藏了焦急。

屋里的二人正各懷心事地著急著，忽然就聽到外面傳來花媽媽的聲音。花媽媽遠遠沖著屋罵道：“三和，要死了，玩瘋了你了？竟等你還怎的？氣得都先回去了，你還在這里野著！”隨著話音，花媽媽掀著簾子進來了。仿佛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老太太一般，先是意外地“喲”了一聲，然后才向著老太太行了一禮，道歉道：“不知道老太太也在，還當只有三和在呢。”又扭頭看著臉上仍掛著淚珠的三和罵道：“你死哪去了？氣得都沒等你，直接先回去了，我來罵你呢！”

老太太忙問道：“你們呢？”

花媽媽斂袖道：“我們先回去了。”又道，“大爺那里要件急的東西，偏只有知道東西放在哪里，就我來請了我們回去。如今我們和大爺都在含翠軒里呢。”

老太太的眼頓時一閃，“你們大爺回來了？”

“是。”花媽媽答話的語氣雖恭敬著，那瞟向老太太的獨眼里，卻帶著一抹明顯的譏嘲。

老太太心頭頓時一沉，也顧不得矜持了，才剛要問袁昶興，就聽得外面又是一陣，一個小丫鬟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稟道：“不好了不好了，二爺掉進池塘里了。”

“什麼？！”老太太一聽就急了。如今雖然已經是二月了，卻是乍暖還寒，掉進水里可不是鬧得著玩的。

老太太也再顧不得這頭了，忙帶著一隊人“忽啦”一下全跑了。

三和則快步跑到花媽媽跟前，拉著花媽媽問道：“真回去了？沒事吧？”

花媽媽看看，又恨恨地拿手指一三和的腦門，道：“你先擔心你自個兒吧！我還從沒見大爺這麼生氣過呢。”

按下這邊不表，且說珊娘那邊。

袁長卿扛了珊娘，避著人躡進含翠軒，一進屋，就看到李媽媽正帶著六安在窗前的炕上做著針線。二人看到袁長卿肩上扛著團黑乎乎的東西進來，正驚訝著，袁長卿已經沉著臉喝道：“出去。”

那生冷模樣，竟是前所未見的。

李媽媽和六安原就是珊娘邊最膽小的，頓時慌得連針線笸籮都沒收拾，眨眼間就跑了出去。

袁長卿用腳踢上門，回手加了門栓，然后扛著珊娘進了里屋，將珊娘像扔死狗似地往那床上一扔。

珊娘沒個防備，被的床板撞得悶哼一聲。等了兩息，見袁長卿沒有下一步作的意思，這才掙扎著從那裹著的大氅里鉆了出來。

這一路，袁長卿始終沉默著。便是他不出聲，珊娘也能從他那繃的肩背，以及毫不留勒在上的力道中，覺到他那快要沒頂的怒火。于是乖覺地沒有出聲。

直到好不容易從那件大氅里掙出來，抬起頭，還沒看到袁長卿的人，便已經先開口說道：“我是……”

忽的，的解釋卡在了嚨里。再想不到，袁長卿這會兒在做什麼……

他，在裳！

直到出壯的軀，上只留下一條雪白的中，袁長卿才轉過來。

這竟是頭一次在天化日下見到半的他。那并不算健碩，卻分外有型的線條，令珊娘忍不住吞咽了一下，驀地往后退了一步。偏的彎撞在床沿上，整個人忽地往床上一坐。“你……”

“閉！”袁長卿繃著一張臉，忽地一扽手里的東西，珊娘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著他的腰帶。

“你……你要做什麼……”張地看著他的手。

“不許出聲兒！”

袁長卿低喝著，忽地如虎撲食般撲上來，一把將按倒在床上，然后整個人都在的上，三下五除二地將的雙手捆了起來，又將另一端系在床里側的欄柱上。他按著的手，低頭憤怒地視著，又道：“不許說話，不許出一點兒聲，我現在很生氣，聽你說話，我只會更生氣！”說著，他便開始解的裳。

珊娘被他那生冷的目嚇住了。便是前世兩人吵架時，都沒見過他這殺氣騰騰的眼神。忍不住抖了一抖。

“害怕了？”袁長卿低著聲音，那嗓音顯得低沉而危險，令珊娘的脊骨又爬過一陣栗，而跟著那栗爬過脊珠的，是他那略顯糙的指尖。

他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手指一顆一顆地過的脊珠，那帶著鷙的目，那一言不發繃著的臉，忍不住一陣張。偏才剛要張，他便截著的話又威脅道：“你再出一聲兒試試。”那另一只覆在腰際的手，忽地往下一沉，找到最敏之，在那里重重地了一下。

珊娘驚得整個驀然繃，拼命咬住牙，才沒出聲兒來。

見真個兒忍著沒發出聲音，他滿意地微瞇了瞇眼，那仍一顆顆數著脊珠的手，卻是把的背猛地往上一抬，發著的則忽地往下一，直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他這才繃著那越發顯得低沉的聲音，在邊低低地說道：“你可知道，當我猜到你要做什麼的時候，我有多害怕？！”那只在敏游移的手，忽地侵，且帶著怒意故意弄痛了。

珊娘忍不住倒了一口氣。

“痛？！”他問著，一偏頭，重重咬在的肩上，卻到底沒舍得咬破了皮，只在的肩上一陣廝磨啃吮，直到在那潔白的上制造出一塊明顯的青紫，他這才抬起頭來，一臉平靜地凝視著，偏一雙眼眸亮得嚇人，“你不知道你對我意味著什麼嗎？你怎麼還能這麼不顧自己去涉險？你若出了事，你我怎麼辦？再一次變孤家寡人？！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麼？！你有把我當你的家人過嗎？你有在乎過我嗎？！”

這麼說著時，他的眼眶竟漸漸紅了起來。他不想讓看到他的失控，便埋下頭去，在上一陣泄憤地啃吮咬吻……

珊娘咬住牙，任由他在的上胡來著，哪怕他弄痛了。再沒有想到，在他心里竟是這樣的重要。那一刻，別說他的魯弄痛了，便是給予他全世界，都是愿意的。

“長生……”

“不許出聲！”袁長卿低吼著，猛地將拽下床沿，一把托起的腰，隨著一個長而有力的沖刺，便這麼一下子貫穿了，然后，就是一陣不管不顧地、生猛地披荊斬棘……

毫無準備的珊娘被他沖撞得險些背過氣去。偏他的魯，他給制造的痛楚，卻又在那一刻，奇妙地意識到，他對的在乎；意識到他在報復著的同時，其實也是在借由的，安著他所到的驚嚇。他這麼失去理智似地用著蠻力，忍不住覺得，他其實也是在向他自己證明著，還在，沒事……

意識到這一點，便越發地放了子，任由他施為著。而的順，則愈加激發了他的兇，若不是的雙手被固定在那里，他幾乎將整個人都拖下床去。于是他不耐煩地抓住那腰帶，一用力，竟扯斷了床側的那欄桿，然后攔腰抱起，狠狠地向他自己證明著的安全……

珊娘抬起仍被捆在一起的手，沉默地攬住他的脖頸，默默回應著他的需求。隨著被他那毫無顧忌的熱烈所點燃，也頭一次認識到，原來這一個多月里，甚至可以說，包括上一世，他對一直都是有所克制的。這一刻，被各種緒激得失了控的他，才頭一次全然剝離了他所有的偽裝，赤地將自己袒于的面前。直到這時，才認識到，他所有的疏離，他所有的清冷，其實都是他的自我保護。褪除那一層他刻意與人保持的距離，他其實是一團火，一團能焚盡世間萬的烈火。他野蠻、任，霸道，他或是不許你靠近他，或是著你隨他一同燃燒，卻絕不許你漠視于他……

到濃烈，珊娘忍不住發出一聲細碎的低，卻惹得他似急了眼般，猛地吻住的，更加用力地撻伐起來，一邊急切地低吼著，“不許出聲，不許出聲！不許……不許你這樣對我……”

他的剛猛，珊娘有些承不住了。圈在他脖頸的手指，帶著細細的電流輕輕劃過他汗而敏的頸背，他渾驀然一，便這麼崩潰在了的上……

他著息了一會兒，卻是忽地支起手臂，心有不甘地瞪著。那烏沉沉的眼，幾乎令不敢呼吸。“不許再我”。他低喃著，從脖子上摘下的手，又將的手再次捆回到床柱上，然后忽地往下一沉，竟又開始了第二的撻伐……

連續兩次毫不留的撻伐，直摧殘得珊娘一陣神思昏。且這第二次，他錮著的手，只許他自己盡興，卻是一點兒也不允許的參與。他惡劣地廝磨著，沖撞著，不上不下地吊著；則被他催著翻越過一重又一重的峻嶺，直到被他到那最接近太的位置，到所有的星辰都在的眼后出繁花，得險些暈死過去……兩輩子為人，竟是第一次有這樣的驗。而這樣的驗，許對于他來說，也是頭一次。因此，當緩緩降回人間，緩緩睜開眼時，發現年輕的他竟又再一次變得生龍活虎起來。珊娘驀地倒了一口氣，忍不住往后了，卻他一把按住，以吻封堵住那想要拒絕的，“別說話，我還在生著氣呢！”他呢喃著，偏那聲音里明明已經沒了怒氣，有的明明只是……

。

如食髓知味一般，他要了一回又一回。到深濃時，他會忘了的“錯”，可等神智恢復時，不免又氣恨起來，于是一回又一回地在上找著存在，竟是從床上折騰到床下，又從床下折騰到椅上，甚至抱著在外間的榻上，以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各種姿勢，竟是得珊娘迷失了一回又一回……直到二人疲力竭，他這才抱著回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住二人……

等二人醒來時，窗外已經全黑了。外間的那座自鳴鐘，帶著亙古不變的節奏，正一聲聲地敲過整整十下。

珊娘心里正默默數著他們睡著前，袁長卿到底發了幾回瘋，忽地便覺到肩上，某人又在咬著了。

“別……”

此時的聲音竟已全然地沙啞了。炸了的袁長卿竟比白爪還難伺候，一會兒不許出聲，一會兒又著出聲，且聲音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

“再來。”

正想著袁長卿的晴不定，便聽到背后的他，那聲音忽地又生冷了起來。知道，他又想起了的“錯”，這是又生氣了……

不等回頭，他一把按倒，又拉過枕頭墊在的腰下，然后以極磨人的速度，極緩慢的、一點一點地攻進的城堡。那緩慢的廝磨，磨得忍不住一陣低，他卻驀地攬的腰，帶著怒氣道：“許你出聲了嗎？！”他在的背上，忽而用力，忽而又輕忽得以為他就要就此遠離，那般折磨著，得忍不住發了火，扭頭怒道：“你到底要怎樣？！”

“怎樣？！”他冷笑一聲，抓住的胳膊，用力將抵向他，用力進的，一邊俯在的耳旁急促道：“你說我要怎樣？！別以為你這會兒順從了我，就能我不生氣了，我只要想到你那樣兒，想到你……我就控制不住想要撕了你，想要把你吞進肚子里……”他重重撞著，忍不住痛呼出聲，“痛嗎？痛嗎？”他一聲聲地問著，又忽地拉起，按著的小腹，一邊一下下用力攻陷著，一邊在耳旁低喃道：“想想吧，想想我知道你要做什麼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我多怕我來不及救你，偏我去救你，你竟已經擺平了他，就好像你一點兒都不需要我一樣！你知道我有什麼覺？我覺你真的一點兒都不需要我，從頭到尾都只是我在需要你，所以你才一點兒都不在乎我，你隨時都可以拋下我，你……”

他咬住的肩，拼命地往里面著自己，像是要將自己融進的里去一般。

珊娘被他廝磨得幾乎失去了理智，卻只能仰著脖子一個勁地低著。偏的聲音，激得他更加癲狂起來，他扳過的臉，狠狠吻著的，用力咬著的脖子，蠻橫地搖擺著，推搡著，狠狠地著，著，攜著，將再次送上高峰，直到整個人癱在他的懷里，他卻仍意猶未盡，咬著的頸后憤憤道：“看你可還敢了！”

疲力竭的珊娘似迷迷糊糊睡著了，直到被他的靜所驚醒，這才意識到，結束了，他卻還沒有……

難忍的酸脹，終于令怕了，忍不住求饒道：“別……”

袁長卿卻著的耳朵冷笑道：“你飽了，就不管我了？”他驀地翻過，再次住，低頭凝視著的眼，又狠狠地將折騰了一回，直到看到眼神渙散，整個人都似散了架一般，他這才釋放了自己，卻依舊不肯從退出來，著問著，“可還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