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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墻柳》 第12章

不過跟我們這些都是小打小鬧了,皇貴妃的工作重心主要還是在賢妃鄭妃上,但是看的臉,顯然并沒有什麼進展。

九月,護國公謀反,人證證俱在。

九月十五那天晚上,雨下得好大。我跟淑妃娘娘和溫昭儀陪著皇后娘娘用晚膳,有人來報,皇貴妃跪在永安宮門口已經跪了一天了。

皇后娘娘停了筷子長長嘆息:“可憐俱是苦命人啊。”

淑妃娘娘高興得多添一碗飯:“皇上這個廢總算手了,我還想著他要拖多久呢!這三四個月我都要被陳彩容弄死了。得虧完事了,不然真的撐不住了。”

溫昭儀啐了一口:“每次都是這招,把人捧得高高的,再把人推下去。“

淑妃娘娘說:“招數不用多,有用就行。”

溫昭儀又啐了一口:“老壞胚子黑手我不管,他把人捧高的手段就是讓我們去墊在下面給人當墊腳石。他贏了他是千古明君,他要輸了我們就任人魚,不對,他贏了以后我們要是還沒死就得當第二回第三回第無數回墊腳石。嫁了這麼不要臉的男人,我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們說著,皇后娘娘突然站起來往外走,說:“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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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拗不過皇后娘娘,冒著雨往永安宮去了,我和淑妃娘娘本來想跟著去,但刺繡好者溫昭儀堅決不肯:“阿,你腦子別了,老壞胚子看你不順眼你是不知道嗎?行了帶著小柳兒回去吧,我跟著去看看。”

我們就先回了怡華宮,我問淑妃娘娘皇上為什麼不喜歡,淑妃娘娘得意洋洋地抖:“因為他在我跟前假惺惺地演戲被我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剛登基的時候,大公主沒了,他還在選秀,在我跟前掉了兩滴馬尿跟我說多謝我替他照顧瑤瑤,我說呸,我才不是為了他照顧瑤瑤的呢,我跟瑤瑤好關他什麼事?他本不在乎大公主的死活。我說得特別痛快,差點把他氣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淑妃娘娘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真的很開心,我問膽子怎麼這麼大?說:“我周家六代忠良,替他鎮守遼西,闔家上下多兒郎送了命?我父親親兄弟四個,如今只剩下他和我三叔,我五個哥哥沒了兩個……只要我不作死他就得把我好好地留著,不過一次焦急失言罷了,罰三個月俸了事——本來他就不喜歡我,如今他干脆就當沒看見我罷了,沒事。他要用我父兄,就要給我一個高位以示安,又要防著我父兄,就不能太寵我,更不能讓我生兒子,以免我父兄生出異心。我如今位列四妃卻活的像個影子,他滿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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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娘娘把一塊杏核拋進里,又塞了一塊到我里,那太大了,嚼都嚼不,淑妃娘娘摟著我笑道:“小柳兒,你這里鼓囔囔的真像只小松鼠。”

我翻著白眼把杏核咽下去問:“皇后娘娘被雨淋了怎麼辦?皇上會欺負嗎?”

淑妃了一下我的腦袋:“沒事的,今晚應該不會有事的。瑤瑤太傻了,太傻了,從前跟你一模一樣,傻,吃,玩,總是彎著眼睛笑呵呵的。我那時候剛從遼西嫁進東宮,第一次去見太子妃,一見面就給了我一把葵花籽,我們還一起去撈魚,許良娣告發了我們。那會的皇后,就是后來死了的仁和太后,是許良娣的姑姑,那個老太婆壞的呀!我們就一起被罰抄書,哎呀呀半夜的時候皇上——那時候還是太子,翻窗就來了,還跟瑤瑤賠禮道歉,瑤瑤不理他,他就沒皮沒臉地求,拉著瑤瑤的袖子晃啊晃的......哎呀呀,我那時候還羨慕過呢!后來……”

的聲音一點點弱了下去,帶著模糊不清的嗚咽,“……后來瑤瑤生下一對龍胎,我們說小長樂,男孩小長平,高興了三天,仁和太后和許良娣就把小長平從我懷里生生搶走了!從我懷里搶走的!我本來打架很厲害的,可是我,可是我......我對不起瑤瑤……我對不起瑤瑤……我到太子那里去求他,跪了好久,我的膝蓋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病的。可那時許家一家獨大……三個月后許良娣也懷上了,我們本來以為可以把小長平接回來,可是小長平沒了……他們說是趙王妃把他捂死的……啊,啊小柳兒你不知道,我跟瑤瑤差點把眼淚哭干了……我們都知道不是趙王妃,可是有什麼用啊!太子那時候用得著許家,他也想扳倒趙王,就這樣,趙王被貶去守皇陵,許良娣生了個兒,瑤瑤沒了小長平……要不是有小長樂,那一病怕是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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