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現代言情 第二十八年春 第49章 第五卷 一抔塵土 半載風情(01)

《第二十八年春》 第49章 第五卷 一抔塵土 半載風情(01)

這樣的往維持了近一個月。

兩人都很有默契不再提未來的事, 似乎那對他們來說是個很遙遠的事, 陸懷征不敢提, 是怕于好傷心, 而于好不提,是知他不會輕易答應,便也不想再為難他。

臨近五月底,天氣徹底熱起來, 離陸懷征歸隊還剩下半個月。

于好不再折騰了,不去餐廳,不去“相親”,每天按時坐陸懷征的車上下班, 大多時候不說話, 靜靜看著窗外發呆, 看著穿行的車流,總想起高中那幾年。

覺得遙遠,不可及, 記憶中的男孩, 是修長, 干凈, 又爽朗的。

一轉頭,看見旁開車的男人,仍是過去鋒利張揚的模樣,可恍惚間,總覺得, 他跟,隔著一層厚厚的紗,看得朦朦朧朧的,無論怎麼,怎麼捅,怎麼想要手抓住他,像是無形的,手一,就抓空了。

如此,渾噩又度過兩天,見狀態每況愈下,韓教授給放了三天假,讓陸懷征帶出去散散心。

于好猶豫,三天,能把狄燕妮這邊的資料都整理出來了,還有手邊的論文快完了。

一旁的趙黛琳若觀火,看這倆天天這麼耗著,要死不死的,心里也著急,一拍腦袋把于好的活都攬下來:“你的工作給我,你出去跟陸隊長放松放松吧,我看你最近的神狀態不太好,還有一周陸懷征就初篩了,你倆出去玩玩吧。”

“可是……”

趙黛琳當機立斷,“別可是了,韓教授還得幫你跟院長審批,他都不嫌麻煩,你再唧唧歪歪,那就別休了。”

從云南回來后,于好就沒回過軍區了,那邊的坐診一直是趙黛琳在頂替,實在不忍心再把手邊的工作都,人單也不能活該幫加班,于是,于好真誠地說:“趙師姐,要不回頭,我請你跟葉師兄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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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黛琳猛地在腦門上撣了下,沒收住力道,兇道:“得虧喜歡你的是陸懷征,就你丫這商,能活活把人氣死!”

撣完,趙黛琳抱著資料,把高跟鞋踩得震天響,憤憤離開韓教授的辦公室。

弄得于好一頭霧水地愣在原地。

傍晚,陸懷征照例來接下班,姑娘一上車,腦門上印著指甲蓋大小的紅紅一塊,白,顯眼,這會兒還散了些,下午的時候更明顯。

陸懷征一愣,靠在座椅上,下額上一點,“怎麼弄的?”

于好對了眼后視鏡,回過味來,小聲說:“趙師姐撣的。”

陸懷征隨手開了中控的燈,微微傾過,控著的后腦勺把腦袋掰過來,仔細檢查過才松開手,“干嘛打你?瘋了”

于好以為陸懷征誤會了,忙說:“不是不是趙師姐其實沒使多大力,我當時還沒覺得疼呢,結果下午照鏡子的時候紅了,我從小皮就敏,隨便一掐就是淤青。”

“胡說,隨便一掐就淤青那是小板有問題。”陸懷征捋了捋的頭發,靠回去手扶著方向盤,淡聲說。

“我小板沒問題,每年都檢的。”于好說,“我就是比較敏。”

窗外暮四合,車濯濯,更顯男人眉目英俊倜儻,他聽到這,低頭笑了下,似乎對敏兩字很認可。

“你得罪你師姐了?”他問。

于好到現在還是一臉懵,便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說給陸懷征聽,連趙黛琳最后那句意味深長地話,也都說了。

陸懷征一邊聽,一邊從煙盒里取了支煙在手里、把玩。

最后,聽于好說完。

他把煙斷,丟進扶手箱里,嘆了口氣,手在頭頂上,無奈道:“下次如果還撣你,你就跟說,孫凱不喜歡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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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好先是,哦。

然后,哦?

最后,哦!!!!!!

“關孫隊長什麼事?!”

陸懷征啟車子,看著后視鏡,單手控著方向盤,慢慢將車倒出去,一邊耐心地跟解釋:“你趙師姐喜歡的人是孫凱,你這榆木腦袋。”

于好驚訝地側頭看著他,震驚、又不可思議。

“什麼時候開始的?”

陸懷征把車窗關上,車子駛上主干道,他停在右轉彎路口,打了轉向燈,視線隨意往窗外瞥了眼,回頭看,說:“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從北京回來,你趙師姐就怪怪的,對孫凱總是怪氣的,一個人開始對一個男人怪氣的,你說,能是什麼原因?”

于好不解,“可是,孫凱,不是快結婚了?”

那趙師姐心里得多苦啊。

陸懷征嗯了聲,松開剎車,車子慢慢往前,就聽他說:“孫凱最近跟方言鬧掰了,不過,這事兒你先別告訴你趙師姐,他倆況不一樣,咱們撮合不合適,而且,孫凱心里還是有方言的,我怕你趙師姐吃虧。”

孫凱跟方言鬧掰那天,孫凱來找他喝酒,方言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頭,大約是怕孫凱做傻事,直到看著他上了自己的車才肯走,孫凱當時很不屑,看著后視鏡說:

人的愧疚最要不得,你看現在這模樣,當是心疼誰呢,左右不過是怕我心里不舒服,跟那小子過不了安生日子,相了沒一年也半載了吧,當我孫凱還真是那種會為了人要死要活的男人?”

結果那天晚上,孫凱喝得稀爛醉,吐了他一車不說,里方言方言的念叨不停,這會兒陸懷征才知道,這是真,早前問他的時候,孫凱說覺得政委介紹合適,也到了年紀了,湊合過吧。

這麼些日子,早也能來了。

那幾天,于好還在醫院,陸懷征自己上也還一堆事,第二天是授銜儀式,他得回隊里,晚上也沒耽擱多久,把喝得稀爛醉的男人抗回他的單公寓。是他剛從周斯越那邊搬出來時買的,不大,夠放得下一張床,一些雜,就堆滿了。

孫凱是典型的酒品不好,一米八的大高個把他床占了不說,喝醉了話也特別多,在他床上蹦蹦跳跳跟個小姑娘似的,一米八幾的大漢啊,差點兒沒把他的床給震碎,然后還醉醺醺地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跟他取經:“你失怎麼捱過來的?”

陸懷征當時正背著他換服,赤著上線流暢,背明顯,正往上套t恤衫的時候,聽他這話,愣了半晌,然后才把頭從領子里出來,淡聲說:“睡覺,打球。”

于好走之后。

他最開始幾天不是睡覺就是打球,在別人面前什麼都不提,那陣大家伙都怕他,平日里溫和的男生在球場上脾氣莫名暴躁,一言不合就跟人推搡起來。家冕幾個都說他那時候就是一大爺,難伺候的很。

這是第一年。

第二年,他把籃球戒了,備戰高考,也就高三那一年認真讀過書,他早前初中基礎好,語數英都還行,歷史又是強項,選了文科后,優勢就明顯了,中下游的績一下子躍到了中上游,有時候發揮好還能進百名大榜。

孫凱零零碎碎又問了一堆問題,陸懷征換好服,畢竟是拿他當真兄弟,也就一言不發地陪著,聽他抱怨,最后等他沉沉睡著,他才起拿上車鑰匙去了醫院。

對陸懷征來說,趙黛琳在上足夠的人,很清楚自己要什麼。不比于好,未經人事,遲鈍木訥,旁人不敲打幾句,或許現在頭上還蒙著個大鼓暈暈乎乎的。

這樣的人如果旁人再去提點,只怕是要弄巧拙。

于好半天不說話,陸懷征看過去,開著車,手在腦袋上捋了下,“別擔心,你趙師姐會理好的。”

于好點點頭,說:“韓教授給我放了三天假……”

不等說完,陸懷征接過話茬:“有地方想去麼?”

“你怎麼……”

于好一愣。

陸懷征打著方向,笑:“韓教授來過電話了。”

于好沒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以前聽他說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倒是很想去,可三天時間本夠不了一個來回,仔細算算,沒主意。

陸懷征剛好把車停在家門口,熄了火,看著前方問:“想不想嘗試下跳傘?”

……

北京十三陵那邊有個飛行俱樂部,坐落在群山之間,樹木青翠,空谷幽幽。四九城里玩這個項目的人本就不多,基本上都是客,陸懷征帶于好過去的時候,一眼就認出,那人笑著過來勾陸懷征脖子,“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陸懷征笑笑,任由他搡著,四下掃了眼,“家冕不在?”

那人戴著鴨舌帽,尖猴腮的,五倒是勻稱,小拳頭狠狠在陸懷征前砸了下,“剛來電話了,說等會過來,東西都給你安排好了,什麼時候開始?”

陸懷征看了眼于好,“等會吧,我先帶轉轉,適應適應環境。”

那人終于把目轉到于好上,咦了聲,“我怎麼瞅著這這麼眼呢?”

陸懷征手里正拿著個飛行在左右翻看,又轉從架子上拿了頂遮帽,給于好試了試大小,才說:“于好,你們認識的,以前五班的。”

那男生瞬間回過神來。

驚人的眼神在兩人上來回打量,震撼的小眼神瞬間鎖定在于好上,揮舞著手,“我,你是于好?!我還記得我麼,我是八班的,他們都我胖輝!”

胖輝原名林一輝,于好完全沒認出來,聽他這麼一說,才慢慢將臉和名字重合起來,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廓倒還是以前那個廓,只是這型……

“我記得你以前……”

“胖是吧,我大學減了八十斤,現在一百四。”林一輝一頓,目曖昧地看著于好,又看看陸懷征,像是要將兩人之間出來,“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陸校草等了這麼多年,還是把你給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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