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教授驚訝捂:“什麼時候的消息啊,這麼突然吶?”
兩人正八卦,馮彥芝從廁所回來,好友笑笑,“你自己問吧。”
楊教授走過去,“老馮”
馮彥芝下意識抬頭,“怎麼了?”
“于好要結婚啦?”
馮彥芝看了眼對桌的好友,“你消息靈通啊。”
“真的喲,對方什麼人吶?”
“八字兒還沒一撇呢,再說吧。”馮彥芝揮揮手。
馮彥芝的好友忙接:“得了吧,裝什麼洋蒜呢,老楊,你等會兒下班別走,我跟你說今天于好男朋友來接老馮下班,你要不嫌回家晚,就留著看看唄,聽說是一當兵的。”
聽見是一當兵的,楊教授臉上的興味降了一半,“你不是說不給找當兵的麼?”
馮彥芝先是白了好友一眼,責怪多,又心不在焉、相當敷衍地唱了兩句:“當兵好呀,當兵妙呀,當兵當得呱呱呀。”
意思也是懶得跟多。
“病,我可得跟你說,軍婚可不是這麼好結的,后續的事麻煩著呢,一弄不好還得坐牢呢。”
“呸!”馮彥芝翻了一大白眼:“說什麼呢你?上這麼沒把門,你給你冉冉積點德吧你,懶得說你我都,冉冉為什麼瞞著你領證啊。就你這給損的。”
這倆見天斗,不吵兩句就不太平,辦公室也都見怪不怪,樂呵呵跟看戲似的。
“你別覺得我說話不中聽,我說的是實話,于好這條件,可不得找個更好的麼?”
馮彥芝就沒搭理,看著表,時間一到,迅速拿包直接下樓了。
陸懷征已經在樓下等了,他養了半個月傷,現在除了一些重不能拿之外,基本恢復差不多,此刻穿著一黑黑,極簡又休閑,模樣清俊,他上有男人沒有的年氣卻又有那些大學生沒有男人味。引得大學城里的姑娘頻頻側目,目流連,他一只手抄在兜里,半靠在車門上跟于好打電話,“在你媽單位門口。”
于好那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陸懷征電話在耳邊,四看了眼,瞇著眼道:“真不用過去接你?”
那邊忙得一團,論文紙頁翻得嘩嘩作響,心不在焉地對著話筒說:“不用,我忙完就自己開車回去,你先跟我媽回家,說要看看你會不會做飯,怕咱倆以后死。”
“……重點是看你吧,我在部隊也沒法回家給你做啊。”
“你先學吧,我慢慢學。”那邊又是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我還有好多東西沒寫吶,開題報告只寫了一半,今年又要開始評職稱了,你知道我每年最怕什麼,我最怕這個了,還要弄一大堆演講的東西,我晚上要是趕不回來,你們就別等我了,先吃吧。”
此刻的于好,就像一只暴躁的小獅子,陸懷征甚至能想像到說這些話時的抓狂表,撅著,能掛一油瓶,非常可,活靈活現地,特別有人氣。
他很喜歡現在兩人的狀態,普通又充滿樂趣。
馮彥芝從樓上下來,后還跟著兩三個年紀相仿的阿姨,直直朝他這邊過來,陸懷征站直子,把手機揣回兜里,倒也大大方方地跟人打了聲招呼。
馮彥芝替他一一介紹過去,“老楊,老李,我同辦公室的同事。”
陸懷征禮貌點頭:“楊教授,李教授。”
馮彥芝回頭瞪那倆:“可以了?看完了?”
陸懷征想也知道怎麼回事,沒扭,大大方方站著讓人看,一點兒沒怯意。
楊教授:“你在哪當兵啊?”
“就在北京。”
“什麼軍種啊?”
“空軍。”
“空軍啊,那工資肯定很高。”
“您說笑了。”
陸懷征的回答方式讓馮彥芝對他又莫名多了一好,他非常懂照顧自家丈母娘的心,在面對馮彥芝的盤問有問必答,而在面對外人同事的盤問屬于科打諢打太極,不會讓對方尷尬的同時又不會全部告知。
不然顯得有問必答了二楞子。
馮彥芝覺得在為人世上,陸懷征真的非常有一手,上了車,沒忍住多問了句:“從小就這麼會跟人聊天兒麼?”
陸懷征正在開車,愣了一下,“什麼?”
馮彥芝說:“于好就沒這麼聰明,跟長輩聊天,別人問什麼答什麼,說得一清二楚,生怕別人不知道的底,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癟著一張,也不知道討好。反正總之很讓人頭疼。”說著搖搖頭,靠在車窗上。
陸懷征握著方向盤笑笑:“比較單純。”
“所以總是得罪人,不喜歡,姥姥也不太喜歡。要是能跟你似的,這麼懂人世故,也不會混到現在沒幾個朋友。”
“別人不喜歡不是的問題,就像我姥爺也不喜歡我,哪能因為一兩個人的不喜歡就否定自己。于好很好,您不用擔心。”
馮彥芝沒再接話,當時靠著車窗想,如果于國洋有陸懷征這一半的,他們家也不會搞現在這樣。
——
于好忙得焦頭爛額之際,趙黛琳忽然給打了個電話。
“快看微博。”
于好腦袋渾渾,沒什麼力氣地支撐在桌上,含糊地搭著腔:“干嘛,我還在寫明天要的報告!我來不及了,不看八卦,你別打擾我,陸懷征還在家等我吃飯呢?!我要寫不完,韓教授明天會殺了我的。”
想到韓教授忽然一個激靈。
想完了完了,現在能讓激靈的男人居然不是陸懷征而是韓教授,這件事太可怕了。
“有人料,狄燕妮在重設斯坦福監獄的實驗中,不斷給志愿者傾向誤導,甚至在有意導激發他們的表演。”
“表演?”
“對,就是不斷地給出他們心理暗示,讓他們待自己的囚犯,從而得到快。你當初跟公開板的時候,還有人質疑你想蹭熱度,現在已經有很多人把你之前的微博給轉出來了。”
——
而就在此時,陸懷征接到部隊電話。
“你回來一趟,有點事需要跟你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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