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珊, ；陸丘，男。

龍胎姐弟。

父：陸初，母：晏回溫。

五月，姐弟倆打一生下來, 陸初便填好了名字, 特戰隊里誰都知道, 珊丘——

“山丘嘛，我們嫂子跟隊長初次相遇的山里頭唄！”

“名字啊？當然是隊長起的。你說小名？”

“哦, 小名是我們嫂子起的, 閨牛, 兒子蜂。”

“我跟你講啊哥們，那小家伙大眼睛，長睫, 老漂亮了……嗯, 眼睛像我們隊長，賊亮。鼻子、倒像嫂子，致致, 娃娃似的。”

……

從此。

牛跟蜂為了特戰隊叔叔們心頭的寶。

（一）

小學第一個暑假，小牛在爸爸的電腦上看完《海底總員》, 若有所思地摳了會兒爸爸肩章上那三顆星星, 從他上溜下來。

陸初給拉好小子, 讓去外邊玩。

小牛蹦跳出，墻上掛著“支隊長辦公室”的房間，在花壇邊遇見了趙然。

“小然叔叔！”隔老遠, 攏著脆生生人。

趙然快步過去，蹲下來撓撓頭：“小牛。”

“小然叔叔，大堡礁有一只小丑魚，被鯊魚襲擊，失去了親人。”認真說。

趙然：“啊……”

“小丑魚很自己兒子的。”

“嗯！”

“多虧藍唐王魚，他很熱心，像小然叔叔。”

趙然：“啊！”

“綠海柯路西，是江洲叔叔。”

“噗……”

小牛背起手：“別笑他哦，綠海方向很準的！不會像藍唐王魚迷路。”

趙然使勁點頭。

“還有神仙魚是很扁的，像黑社會老大，他經歷過很多磨難。”

趙然有一種直覺，果然——

“神仙魚是言叔叔！”

“好！”

“最后你們一起幫助小丑魚，你們可厲害啦！”

“……”

趙然被心了。

據說，林在言第二天全隊通報，趙然一回去就矢口沖他“神仙魚”，逮著江洲喊“綠海”。后來，他還夜以繼日做了套機械小魚群，彩的。

把它們放進化好，打著暖黃燈的魚缸里，在小牛開學第一天，送給了小家伙。

小牛高興得飯都忘了吃，馬上裝滿一書包牛跟蜂，沉甸甸抱著，踉踉蹌蹌跑去，回贈給了小然叔叔。

回到家，親自把魚缸搬到客廳，拿一小竹條，理好自己的小子跟紅絨發卡，對沙發上端坐的三人，指著玻璃缸一只一只講解。

陸初第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立刻，被晏回溫抓住手提醒，注意態度。

他忍了忍。

等小孩終于玩累，他這才一手一個，抱閨跟兒子回屋，哄他們睡覺。

（二）

一家四口吃飯。

小蜂紳士似的，繞著桌子給每人盛了湯，最后問媽媽；“媽媽，總有人背后說，一個人因為家境不好很差勁，就不配跟另一個家境好的人玩。媽媽，你會這樣想嗎？”

晏回溫喝湯的舌頭，打了個結。

跟陸初對視一眼。

“孩？”陸初云淡風輕問他。

小蜂點頭。

仔細一琢磨，這問題，信息量就大了。晏回溫先悄悄用眼神問閨，試圖打探一下，兒子是不是了什麼朋友？

結果，小牛心虛咳嗽了聲，仗義地使勁低頭去喝湯。

見兒子仰著小臉，在安靜等待答案，而陸初更加好整以暇。晏回溫輕輕放下碗，把小蜂拉到前：“還記不記得媽媽帶你去看過的沙漠，環境是不是很惡劣？”

“嗯。”小蜂輕點頭。

“那……沙漠里有什麼植？”

“仙人掌。”

“好，你覺得爺爺家院子漂亮嗎？有什麼？”

“牡丹跟月季。”

“牡丹比仙人掌有用嗎？”見陸初笑了，晏回溫暗地里扯他手指，示意別鬧，兒子的……大事呢！

小蜂非常端正地靠在上，衛袖子一不茍堆在兩只小手肘，稚氣又淡然的小臉上，態度堅決起來。

他不覺得牡丹比仙人掌有用。

“所以啊。”晏回溫松口氣，盡量說得簡單，“我們不能因為生活環境的好壞，就說誰一定比誰有用，或者誰一定比誰差勁。相反，我們要看到他們的品質，比如說，他們會做什麼樣的事。”

“我就知道，媽媽一定是站在我這邊的。”小蜂笑了。

小小孩子，竟笑得意外溫。

飯繼續吃。

晏回溫抿了半天，才終于咬著筷子深呼吸：“那個……兒子，媽媽其實還想說，牡丹跟仙人掌也可以種在一起。”

認為，作為父母應該尊重孩子。

但實在好奇……到底是誰家小姑娘啊？

洗碗時，就連陸初從后邊抱住，都慢了半拍才抬起頭。

“去問兒子啊。”陸初掰來的臉，順勢含住的。吻了會兒，摘下的橡膠手套，讓去旁邊。

晏回溫從他洗碗的手臂底下鉆到他前：“那……你剛才怎麼不問？”

“我不介意。”陸初笑。

“正好，我也不介意啊。”晏回溫輕笑著，抱上了他的腰。

（三）

姐弟倆最喜歡晚上，因為每當這時候，陸初都會做俯臥撐鍛煉。牛跟蜂被允許番跳到爸爸背上，隨他作，一上一下，坐飛機似的有趣。

這項活，幾年如一日。

可這天，雨。

晏回溫知道，趕上雨，陸初上的傷會疼，并且兩個小家伙已經實在不輕了。盤坐在地毯上垂視地上運的人，趁這倆家伙來之前建議，不然今兒就別背了。

接著，由遠及近，傳來了“噠噠噠”的拖鞋踢踏聲。

他們跑進來。

“爸爸，今天到陸丘先啦！”小牛蹲下來，用小手給爸爸了肩。

“上來。”陸初沖兒子偏頭一指。

小蜂笑著爬上去，抱住爸爸脖子，小牛就蹲在原地，拉住媽媽手，撅起小，“呼呼”地給爸爸吹汗。

高興嗎？晏回溫見陸初看過來，用眼神笑問。

怎麼不高興？以前他從沒想過，這輩子會有一個這麼的老婆，跟一雙如此可，長得像他們的兒。

（四）

小牛被老師罰站了，原因為，在課間休息時，竟費了好大勁爬上學校圍墻，還蹭破了膝蓋的白子。

兩節課后，老師過來檢查。

崩著小臉，堅強地舉手向老師保證，下次絕不再犯。

結果第二天，小牛揣一盒學校課間加餐的牛，再次趕在同一時間，跑去圍墻。不過這回學乖了，從里將牛遞了出去。

回班時，跑得臉孔通紅。

“陸珊。”小蜂在第二排座位上，抬頭，聲音不大。

他同桌也抬起頭來。

是一個清爽干凈，有微卷上翹睫，眼睛會笑的小孩，海愈。在多為干部子弟的班級里，就是別人口中，普通人家的小孩。

再加上小孩績太過優秀，老師總拿舉例，便經常被那些二世祖們背后指著笑話。

牛跟蜂倒是例外。

“小牛，你又去給拾廢品的齊爺爺送牛啦？”小海愈悄悄問，擰下水杯的杯蓋，用吸管將自己這盒牛開，兩只小手捧著盒，倒了一半給。

小牛“咕嘟”兩口咽進去，杯子一放，沖對方吐吐舌頭。

趁咽下去的工夫，小蜂又往杯蓋里倒了他自己那盒的一半，往前推。被拿起來，三下五除二解決。

不知學起特戰隊誰的腔調，萌萌地把手一，抓住兩人手臂，一本正經晃了晃：“好兄弟呀！”

“我走啦！下次別給我了，你們自己喝嘛！”

（五）

轉眼圣誕節，小蜂給媽媽端去玫瑰茶，站在窗前。

從這一整面落地窗出去，外頭鵝大雪。

屋里溫暖如春，小蜂穿一件白高領，手捧玻璃茶杯，杯中熱氣升騰，將他本就稚氣溫的五，襯得更加賞心悅目。

晏回溫放下畫筆，等他說。

“媽媽，我可不可以要一套你的繪本？我還想請媽媽幫我簽上字，可以嗎？”小蜂微笑商量。

“送人呀？”晏回溫明白過來，心中開出一千朵花，卻故作鎮定出食指，“兒子，我們等價換好不好？”

“媽媽，我給你一個月肩？”

晏回溫慢吞吞搖頭。

“給爸爸一個月肩。”小蜂大悟，改口。

“乖！”

從門口路過的陸初，腳下一頓，笑出聲。

“爸爸！”小蜂轉笑著撲過去，“這個月，我都為你服務。”

陸初蹲，一只手把他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手臂上，往晏回溫的方向走：“兒子，你要先照顧媽媽，給你媽媽。”

******

小蜂從學校花壇前見小海愈時，正迎著雪，低頭向教室走，戴著大熊貓的線帽子，大熊貓的手套。

兩條邁著，用小雪地靴“咯吱咯吱”踩著雪，兩耳不聞一旁二世祖們的指點。

小蜂往那邊走過去，穿一件藏青羽絨服，拉鏈在出門時被媽媽拉到下。他撥下羽絨服的大絨帽子，出小臉。

他一過去，不那麼稚氣地笑時，氣質清清冷冷。

二世祖們一看，是個惹不起的，匆忙“哄”一聲散了。

他們走了，小海愈這才抬起頭，過會兒指指他耳朵：“戴帽子呀，都凍紅啦！”

“我媽媽的繪本。”小蜂沒戴，先把一個袋子給，說話時笑出來，呼著白氣兒，又手問要書包，“我拿吧。”

“要謝謝阿姨。”小海愈背著小手晃，“不過好巧呀，我也準備了禮。”

（六）

晏回溫每晚都給牛跟蜂講故事，哄兩個小家伙睡。

這天，回來得有些晚，陸初便從書架上出《在旅途》。又蹲下一手一個把倆家伙抱到床上，側躺在旁邊，低聲講他老婆的繪本，哄小孩睡覺。

可誰知，由于白天太累，五分鐘，他率先睡著。

小牛眨了眨眼，一使壞，悄悄從桌子上夠來水彩筆，告訴小蜂“噓”。最畫畫，咬著筆頭略作思考，便跪趴在床上，往爸爸臉上落筆，想要畫媽媽。

晏回溫進來時，半個人都畫好了。

抬手佯裝兇。

立刻，兩個小家伙俯首認罪，晏回溫把他們一只一只抱到隔壁臥室，輕聲講著故事。直到小家伙睡著，才輕掩了門，回到陸初那邊。

“你在……裝睡嗎？”靠過去，小聲問完，便被陸初翻一，他把臉放在肩窩呼吸。

過會兒才笑了笑：“真睡著了，不過閨一立馬醒了。”在野外養的，怎麼也改不掉的習慣，半點靜就得醒。

“那你還讓小牛畫。”晏回溫在他下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蹭得陸初心猿意馬。

“咱閨，喜歡就給畫。”他說。

晏回溫噗嗤一聲笑了：“那……我你啊。”

“嗯。”

“替他們說的。”轉折，接著便被陸初吻了下去。

（七）

元旦，一家四口看晚會。

晏回溫靠在陸初上，兩個小家伙坐進另一端，小聲頭接耳，不知在謀劃什麼。

半小時后。

小蜂率先跑過去，拉住爸爸媽媽的手展開，各塞進去了一把瓜子仁。

“謝謝！”晏回溫溫暖得沒舍得吃，就見小蜂回，指了指另一端那張小桌子，桌面攤著另外兩堆，比他們手中略些的瓜子仁。

“都分好啦！每人都有。”桌邊，小牛揮揮小手。

“爸爸媽媽新年快樂！”小蜂微笑。

“新年快樂！”

（八）

小牛在基地蹦著跑，去找爸爸。

被林在言半路帥氣地手攔住，低頭無聊問：“小牛，我們來采訪，請問：你心里，爸爸第一誰？”

“爸爸第一媽媽呀！”仰著臉，理所當然答。

“第二誰？”

“第二還是媽媽！”

“嗯，不錯！第三呢？”

“第三也是媽媽呀！”

“呦！那你們呢？”

林在言反被逗笑了，想問你們排第幾，結果小牛噗嗤一樂，讓他附耳過來，快樂地說；“我們當然爸爸跟媽媽呀！”

（九）

江洲的攝影技已經半專業，臨近過年，他拿著相機慢悠悠走，打算拍點照片留作紀念。

忽然，他腳步一頓。

看見隊長一家。

陸初將地上一腳厚的雪，用工兵鏟攏一堆給晏回溫。戴一雙厚線手套，跟穿親子白羽絨服的兩個小家伙，邊鬧邊把雪堆拍起來。

做出兩只胖墩墩的機貓形狀，最后四個人又在旁邊添了兩只小的。

四只靠在一起。

牛和蜂繞雪人追著跑。

陸初摘了晏回溫已經邦邦的手套，給捂手，眼睛又垂視下去，笑著對兩個小家伙講話，倆小孩直樂。

被氣氛染了。

“隊長看這邊。”江洲揚聲，調整鏡頭。

對面四人扭頭的一瞬，他按下快門，聞到了幸福的味道。

每分每秒。

一年、五年、十年、一生……就這樣，微笑下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完，全文結束，看見更新是修文不用點。

很長的番外啊，滿意了嗎？最后，也祝你們微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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