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這一聲嫂子可把林陸驍取悅了。
這小子賊,余往南初上一打量,就知道那丫頭上穿的是驍爺的服子,依著林陸驍這子,估計剛也沒罪。
不等南初反應,倒也爽快,一聲嫂子就那麼敞亮地喊出口了,隨后又扯扯自己后的姑娘,催道:“傻愣著干啥,人呀。”
徐智藝有點害,“南初姐。”
大劉不滿意地嘖了聲,給人拉過來,好好介紹,“這是我兄弟,從小穿一兒長大的。”
說完,轉頭看了眼南初,探手一指,嘿嘿一笑,“這是嫂子。”
徐智藝顯然是驚訝的。
跟南初雖然接不多,但最近幾次出席活都有見過,兩人不算,點頭之的分。
南初這姑娘在圈子里有點神出鬼沒,話不多,閑暇時就見跟助理聊天也沒見跟哪個藝人走得近。
覺得這姑娘高冷,也有點神,沒想到,男朋友……
雖然這男人很帥,但是,怎麼也不至于找個圈外的?徐智藝一開始是這麼想的,但后來又轉念想,跟自己有什麼關系呢,再說不也找了大劉呢?
嗔地笑笑,南初也難得沖笑了下,兩人心照不宣。
林陸驍把南初拉到自己邊上,摟著的腰,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面的大劉夫婦:“什麼事?”
大劉看徐智藝一眼,“路過,剛看到你家就上來坐坐。”
瞎扯。
林陸驍一手摟著南初的腰,一手作勢要關門,被大劉手擋住,著急忙慌道:“別別別。剛被狗仔跟蹤了,我就帶上來躲躲。”
林陸驍挑眉著他。
反倒是南初先開口,“大劉哥你們吃飯了嗎?”
大劉搖搖頭,“吃了,又了。”
南初看了眼自家隊長,又說:“進來一起吃點兒吧?”
大劉面喜,連聲應下,“哎,嫂子!好!”然后就牽著徐智藝要進去,結果被林陸驍一句話堵在原地。
南初只覺腰上被人重重掐了一記,耳邊是某人略帶不滿的聲音:“喂,我明天要回隊里。”
意思是——
你真要放這兩只電燈泡進來?
南初仰頭看他,小姑娘眼珠明亮澄澈,用牙出一句話,“總不能讓他們在外面干站著吧。”
他倒無畏地說:“關上門反正又看不見。”
大劉聽得臉都要垮了,雖然知道林陸驍多半是開玩笑,但還是憤憤不平道:“重輕友!!!”話峰一轉,“你丫當年穿著一條衩被林叔叔追著滿胡同跑的時候,是誰收留你!是誰!是我大劉!”
“砰——”
林陸驍直接把門關上了。
不提這事兒倒還好,提到這事兒林陸驍就來氣兒,要不是當年為了幫他打掩護他能被林清遠追得只剩一條衩兒麼?
大劉在門外氣歪了。
算命先生那話怎麼說來著,氣得拍門大吼:“李瞎子說得對!不識人,一世苦!白瞎了老子跟你做了那麼多年兄弟。”
剛喊完,門又打開,林陸驍已經轉進了廚房,南初的臉探出來,笑道:“大劉哥,進來吧,他跟你開玩笑呢。”
“還是嫂子好。”大劉臉上又掛滿笑。
……
四人坐在飯桌上。
大劉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小嫂子好看。
桌上擺著四碗面,冒著騰騰的熱氣,都是林陸驍做的,因為之前做糊了一鍋,蛋只剩最后兩個。
他把兩碗有蛋的給了倆生,自己就著面前那碗沒蛋的低頭吃了起來,倒也不顧及。
大劉一癟,“哥們兒沒蛋?”
此話一出,起初倒沒覺得,細聽覺得尷尬。
林陸驍從碗里抬頭瞥了他一眼,輕蔑地笑了下,搖搖頭,低頭繼續吃。
徐智藝紅紅臉,南初倒坦。
大劉干咳一聲,找回話題:“你這也忒磕磣了。”
林陸驍頭也沒抬,碗里的面已了許多,他吃東西一向快,聲音冷淡:“有你口吃的還挑三揀四,不吃就滾蛋。”
他在家時間不長,偶爾休假買的東西量也,就夠吃個兩三天,自己能做飯的機會也不多,可這些在南初看來,莫名就覺得在他高大、鐵骨錚錚的軍人形象下,忽然有這麼居家的一面。
就這麼又被了一下萌點,覺自己更他了。
見過他太多面。
隊里訓練時崩著張臉好像隨時能吃人;
犯了錯,他也毫不客氣地教訓,南初也沒躲過,反而訓得更狠,當著所有人的面兒訓完,私底下接著還得訓,有陣南初是真有點怕他,看見他都忍不住繞道走。
大概是被林陸驍察覺到了,于是后頭又拿了幾顆糖去哄,雖然那時沒什麼覺,現在回想,倒真像是哄的。
跟大劉幾個在一起時,他整個人看上去就松垮了些,偶爾還能開開玩笑,逗逗大劉。
再就是床上時,他的忍,他的抑,他的釋放,以及他最后結束時吻的。
直白,欠扁是他。
大義,果敢是他。
深,寡淡亦是他。
南初心疼他剛花出去的力氣,把碗里的蛋夾給他,“你得補補,你運量大。”
林陸驍原本正跟大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聽見這茬,兩人都停了下,大劉一臉曖昧地看著南初,里噢噢噢噢地喊著,南初倒沒覺得別扭,低頭吸著自己碗里的面。
大劉怪氣道:“嘖嘖,我這是又壞你好事兒了?”
私底下沒皮沒臉慣了,但這還坐了倆姑娘,林陸驍不耐煩了,直接一腳從桌下踹過去,給他踹老實了,大劉哼哼唧唧低下頭去,老老實實吃面。
“林叔知道了麼?”大劉怕他沒聽明白,又補了句:“你倆的事兒。”
林陸驍已經吃完了,人往后傾,一只手懶散地搭在南初的椅背上,往別瞥了眼,淡聲:“知道。”
大劉一愣,“沒找你?”
林陸驍空余的手去桌上的煙盒,捻了只煙,在桌邊輕磕,“怎麼?劉叔找你茬了?你想在我這兒尋點兒痛快?”
“你把我當什麼了?哥們兒這不是關心你麼?再一個,哥們兒想讓你幫忙出出主意,你不是從小就鬼點子多?”
聽到這兒,林陸驍把煙含進里,擰著眉,偏頭吸燃,自嘲一笑:“泥菩薩過河,自難保。”
“那你跟小嫂子這事兒也不能這麼拖著吧?”
林陸驍叼著煙,隔著煙兒,側頭看一眼南初,視線對上,目純凈坦然,心下了幾分,搭在椅背上的手在南初耳垂上輕著,慢悠悠道:“我們家老林就這點比劉叔好,長那麼大,他就沒怎麼管過我,你覺得這事兒,他能上手?他心虛著呢。你還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可是從小劉叔把屎把尿過來的。”
大劉翻了一白眼兒,“你才把屎把尿呢!”
林陸驍叼著煙笑笑不語,并不打算在他媳婦兒面前揭他老底兒。
吃完飯,倆男人站在臺煙。
南初把碗收進廚房,徐智藝跟在后頭幫忙,著倆姑娘一前一后忙碌的背影。
大劉點著煙,仰倚著欄桿一聲長嘆,“這樣的日子真他媽愜意啊……”
他拍拍欄桿,“大城市!有房子!”
林陸驍著煙,瞥他一眼,沒理。
大劉往里頭指指,“喜歡的姑娘!”
林陸驍夾著煙,含在里,目落在前方,彎了下角,仍舊沒作聲。
大劉敞手:“遠方有父母!”
隨即又嘆氣,“再來個孩子就完了!哪有那麼多大風大浪,能平靜度過這一生我都覺得很榮幸了。”
林陸驍終于出聲,“喲,來真的?”
大劉長嘆一聲:“真的,你不知道小藝有多苦,家在農村,在韓國當過一年練習生,非人生活,父親欠了一屁債,要不是為了弟弟,也不會放棄念書出來工作,特讓人心疼一姑娘,哥們兒是真準備好好對,為了,我決定跟老劉起反抗,我不能老聽老劉的,他讓我干啥我就干啥,我要拼一把。”
林陸驍口煙,拍拍他的肩以資鼓勵:“質上你比我富裕,我這兩年還等著攢老婆本,就支持不上啥了,等你倆結婚,真到那一步,我給你攢個大紅包,目前,只能給你神上鼓勵。”
“行了,知道你要娶老婆。”
……
南初洗完碗一個個摞好,疊在晾水池上,一轉頭,就看見一道黑的影子倚著琉璃臺邊上看著。
“你不去陪他們?”
也沒回頭,把碗一個個干說。
月著窗落進來,頸間的被襯的雪白。
“走了。”
男人聲音有點奇怪,南初回頭想去看,黑影罩過來,將在洗碗池邊,低頭親下去。
!!!
南初差點兒把碗摔了,去推他,“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別洗了。”林陸驍把碗出來,丟進池子里,“你不適合干這個。”
南初躲著他的氣兒,“以后都要做的。”
一句話又點了他的炮,懷里的人不自知,可他心里卻噼里啪啦響了個遍,壞笑著在耳邊咬:“怎麼?這麼急著想嫁進來了?我說我要娶你了麼?”
“行,你別娶。”南初淡淡道。
林陸驍輕吸了口氣,低頭看,深黑眼底像一潭靜水,仿佛要將深深吸進去。
“娶吧。”
想過很多場景。
也想過很多未來。
也曾在心里描繪過他的妻子的模樣。
卻從沒想過,會栽在眼前這小丫頭手里。
“聽上去還勉強的,沒人你呀,我的隊長。”
林陸驍笑著把人拉進懷里,腦袋搭在的發頂,蹭了蹭,“我一臭當兵的,能給你的東西不多,年齡又比你大那麼多,你圖什麼?嗯?”
“你讓我有安全,能保護我。”
南初趴在他懷里,老實的,“你是第一個讓我產生安全的人,一開始是因為跟你呆著有安全,覺你能保護我。”
真的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很坦誠。
坦誠到讓林陸驍聽著居然有些無奈。
沒想到,小姑娘看上自己的是一?
“所以說,如果大劉給你產生安全了,你就去追大劉了?”
南初坦白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林陸驍松開,繃著臉,“你怎麼不干脆出門左轉去找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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