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回
說實話,那晚上在酒吧的事兒,又安真沒多印象,主要那天喝醉了,這些事都是後來佳琪跟說的,更別提那幾個人的長相,一個也沒記住,即使沒記住,又安也真真切切覺到了恐懼,那種生死一線的恐懼。
這個歹徒顯然是有備而來,說不定已經跟蹤自己有些日子了,怪不得家老男人一個勁兒叮囑,穿著一家政公司的制服,順利的進小區,挾持了鐘點工阿姨,一直在屋裡守株待兔。
又安絕對不會以為這男人是為了錢,外面警察武警早已把小區圍的水洩不通,可這男人卻一點怕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連張都沒有,他眼裡只有瘋狂的殺意,這是個瘋子。
羅永國看了看窗外,回頭的笑了幾聲,臉上的刀疤抖幾下,看上去頗有幾分猙獰,吸了兩口煙,仍在地上踩熄,走過來,手裡的菜刀在又安的臉上比了比:「你說我要是把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蛋給劃花了,你男人還能要你不?」
又安極力抑制住心裡的恐懼,盡量平靜的道:「你就是殺了我,你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除非自首……」「,小娘們還會說的,別哄我,我早就殺過人了,還是越獄出來的,現在回去自首有個屁用,我出來就是為了報仇,不過你放心,我現在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得當著你男人的面弄死你,他不是讓老子不好過嗎,他也甭想舒坦了。」
一手扭住又安的頭髮用刀抵住的脖子推到客廳的窗戶前,玻璃早就被他砸了,呼呼的往裡灌風,風鼓起又安的長髮,刮在又安臉上,看上去狼狽非常。
馮辰的心裡咯登一下,旁邊的警察遞過來擴音喇叭,馮辰衝上面喊話:「羅永國,放了人質,條件我們可以談,我保證。」
羅永國對那邊哆嗦一團的鐘點工阿姨說:「你,把地上的喇叭遞給我。」鐘點工阿姨哆哆嗦嗦過來,大約是恐懼到了極致,拿到一半還沒遞到羅永國手上,就掉在了地上。
羅永國抬就是一腳:「,你他媽當別跟我玩花樣,玩花樣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鐘點工阿姨五十多的人了,挨了這一腳半天都沒起來。
羅永國抬腳又想踹,又安大聲道:「如果是你母親,你還踹的下去嗎?」羅永國不管那一套,上去又踹了幾腳,鐘點工阿姨連都沒敢,又安心真涼了,這是個泯滅人的歹徒,一點兒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這樣的認是社會的敗類,更是毒瘤。
羅永國踹了幾腳還啐了一口:「別裝死,把喇叭遞給我,快……」種點工阿姨掙扎著起來,哆哆嗦嗦的把喇叭遞給羅永國,快速到那邊牆角蹲著。
羅永國拿著擴音喇叭對外面喊:「馮警,別他媽說瞎話哄我了,我不是傻子,既然越獄出來我,就沒想活著回去,不過我這麼死了可不值,得拉幾個墊背的,這小娘們是頭一個,現在我給你們五分鐘時間,讓這小娘們的男人上來,五分鐘一到,沒見著人,我就把這小娘們從這兒丟出去。」
馮辰臉一變:「羅永國你別來!好我讓他上去。」果然讓他料準了,這混蛋就是為了報復自橫,自橫要是上去了就更麻煩,可不上去……忽然後響起一個聲音:「自橫在東邊的樓角?」
聽見江東道聲兒,馮辰是真鬆了口氣,三人是戰友,可自橫跟江東卻是兄弟,當年在偵察連的時候,兩人是所向披靡的黃金組合,軍事技能,心理素質都不相上下,而且,馮辰忽然想起來,貌似自橫這個小媳婦兒是江東的妹子來著。
周自橫從夜市狙擊鏡裡瞄準羅永國,其實這樣的活兒,周自橫都記不得幹了多回,當年還沒進特種部隊的時候,他就出過臨時任務,當時況比現在危急的多,而且歹徒是過部隊訓練的正統軍人,在那種況下,周自橫從瞄準到完任務,不過用了區區幾秒,可現在,周自橫發現自己瞄不準,他的手穩不下來,不由自主的輕輕抖,幅度很小但完全控制不住,他這是害怕,害怕自己這一槍打過去,那種萬分之一的後果,也是他接不了的。
後探出一隻手接過槍:「這裡我來,你上去拖住歹徒,我會尋找最佳角度,前提必須確保的安全,因為,我們誰也承不起丁點兒閃失。」
周自橫把槍給他,他知道江東說的不錯,必須確保又安的安全,他們誰都承不起失去又安的後果。
周自橫看了他一眼,江東到底比他強,明明對又安的跟他差不多,可他握槍的手卻比自己穩多了。
馮辰擔心的看了周自橫一眼低聲道:「這小子是個變態,記著你的仇,上去肯定得折騰你,你這脾氣……」周自橫打斷他:「我知道,我媳婦兒在上頭呢,為了我媳婦二,我什麼都能忍的下。」轉直接上了電梯,馮辰愣了一會人才回神,什麼時候,江東跟自橫都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
周自橫按了按門鈴,羅永國不自覺張起來,他也知道從那天的手來看,這小娘們的男人不是什麼尋常角,指了指鐘點工阿姨:「你去開門。」
周自橫一進來,羅永國往後退了一步,立在窗口,菜刀死死抵住又安的脖子,喊道:「雙手高舉,把服了,不?」刀蹭了一下,又安覺一陣刺痛,周自橫的目落在他媳婦兒順著脖頸滴下的上面,一滴一滴,跟滴在他心頭一樣。
又安閉閉眼睜開,定定看著他,目勇敢而堅定,這一刻,周自橫發現,自己彷彿更他家小媳婦兒了,平常那麼個氣的小丫頭,怕疼,怕冷,怕熱,可現在面對生死表現出的這份勇氣,使的麗更加奪人心魄。
周自橫舉起手開始服,外套,背心,子,就剩下一條四角,羅永國見他這麼聽話,忽然怪笑了一聲:「你不是厲害的嗎,怎麼,現在為了這個小娘們就慫了,那晚上把我們幾個兄弟收拾的,恨不得死了,跪在地上求饒都不行,現在讓你嘗嘗滋味兒,跪下。」
周自橫眼裡厲一閃,「你他媽跪不跪?不跪這小娘們兒的臉上我先劃一道……」羅永國手裡的刀一翻在又安臉上比了比。
周自橫明知羅永國是嚇唬他,就算他下跪了,羅永國也不可能就此罷休,可他還是膝蓋一彎,跪了下去……
又安眼淚都下來了,才明白這就是個變態,就為了折磨家老男人來的,可是又安發現,自己什麼都幹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周自橫跪在地上,那麼個高大如山的男人,那麼個錚錚鐵骨的驕傲男人,給一個歹徒下跪,為了。
羅永國得意的大笑了起來:「哈哈,你跪到這邊來,那邊兒太遠,我看不清……」周自橫真就走過來,重新跪下,他剛跪下去,羅永國狠狠就踹了幾腳:「你他媽不是厲害嗎,你還手啊!還手啊!哈哈……你他媽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踹了十幾腳還不解氣,順手提溜起角落的水晶大花瓶就砸了過去,花瓶碎裂,裡面的水合著周自橫的流下來,目驚心。
又安啊大一聲,也不管脖子上刀,反正手沒綁著,抬手就撓了過來,羅永國沒想到這娘們不怕死,被逮到機會撓到了眼上,疼的一腳把踢開,這傢伙真敢殺人,一點猶豫沒有,舉起菜刀就砍了下來。
又安就覺一個影快速撲過來,把整個護在懷裡,悉的味道,讓知道是家男人的懷抱,啪一聲槍響,伴著周自橫輕微的悶哼,槍聲響過,接著便是破門而的噪雜。
又安覺得抱著的男人,有些沉,彷彿全重量都在上,掙扎著探出頭,卻對上周自橫道目,周自橫手的臉:「媳婦兒,你沒事對不?」又安點點頭:「我沒事。」周自橫低聲笑了:「媳婦兒,那你笑一個給你老公看。」
又安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周自橫親了一口道:「我媳婦兒笑來真好看。」又安手想抱他,卻到後背一片黏,舉起手一看,一手都是,又安嚇了一跳,忽然想起,剛才歹徒是舉起菜刀砍來著:「你,你傷了……」又安開始慌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
江東過來抓住周自橫的肩膀提留了起來,兩個醫護人員迅速架起周自橫放到擔架上,又安急忙跟了出去。
上了救護車,周自橫趴在擔上,閉上眼,不知道是暈了,還是累了,又安握著他的大手,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旁邊的江東甕聲甕氣的道:「哭什麼?這點兒傷死不了人,你是醫生,應該比我們都清楚。」又安抹抹臉:「我哭我的礙著你了,誰讓你跟來的,你不樂意看我哭,閉上眼。」
周自橫睜開眼歎口氣道:「你們兄妹能不能讓我消停會兒,好歹我是個病人吧!」江東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又安急忙問他:「疼不疼?」周自橫目閃了閃點點頭:「疼,媳婦兒,要不你親親我,親親我能解疼。」又安臉一紅,瞄了一眼江東,還是低頭湊過去,在周自橫臉上啪嘰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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