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那個，難道不能這樣問嗎？

好尬啊！真是腦子了才會這樣問，還是問得不夠含蓄，應該更婉轉更有技巧一些？

湯貝側著頭，眼微微游移，這才注意到自己丟在被子上的手機——亮了！心口驟然一，再次抬眸觀著沈時，想到剛剛上網搜索的容，如果被沈時看到了……

天哪，他肯定會覺得是一個猥瑣“”吧！前一秒還到不行，結束之后又揣測個不停。

或許手機是自己亮的呢？湯貝僥幸地想著。

沒有僥幸，沈時拿起留在被子上的手機，然后替放到了床頭柜。比起，他不管是神還是姿態都是坦然自若，甚至將“心里活”拿的游刃有余。

而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已經看到了。

湯貝：……

然后，先解釋了起來：“其實我就是好奇，想跟你流流，但是不管你以前有多次，我都不會介意。我——”

湯貝說不下去了，呷了呷。

“五次。”沈時突然出聲回答。

隔著一張床的距離，他收回手，薄薄的眼瞼蓋住了眸子，邊微微上揚。但是，語氣依舊正經而平實，像是回答最簡單的算題。

……然而答案，并不是很理想。

五次？湯貝聽到沈時“五次”的回答后，角瞬間耷拉下來，心的糾結藏都藏不住，五次！沈時居然有五次！五次經歷，那麼他之前就有五個伴……

這樣一想，湯貝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要去上個廁所靜一靜。

“沒關系……”留下一句口是心非的沒關系，湯貝背轉過，低頭找起了自己的拖鞋。一時沒找到，直接著腳下了床。

“湯貝，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沈時再次出聲。就算為男朋友，小夫妻，他基本都湯貝貝，只有特別溫的時候貝貝，有時候湯貝貝三個字嫌麻煩就省略一個貝，直接湯貝地。

呃？誤會什麼了？湯貝扭過頭，人一旦有了先為主的猜測，大腦就轉不過彎，沈時似乎也到此時漿糊的大腦，直直白白地告訴：“這五次，都是同一個人。”

湯貝張了下，隨后輕輕地啊了聲。

沈時面容那個無奈，似乎無奈的反應，也無奈他和要存在這樣的對話。湯貝怔怔地反應了一下，終于明白沈時說的五次就是跟在一起后的五次，頓時整個人都了，但是真是為難家沈醫生了。

居然要把話說得那麼……

湯貝蹲在床邊，將臉藏在被子里，過了好一會，抬起頭說：“好……驚喜喔。”

沈時依舊沒什麼表，只是低了低眸，然后微微偏了下頭。的拖鞋在他這邊，他撿起來拿過來，放在了雙腳跟前。“穿上。”

湯貝突然湊過腦袋，趁著沈時彎著腰還沒有站直，迅速地在他上親了一口。的，帶著滿心又熾熱的歡喜。

……這是獎勵嗎？沈時有些好笑。

不，不是獎勵，是驚喜的回應。真的好驚喜，像是中了大獎，如果手里有一捧花瓣，一定往腦袋上方一撒，然后站起來轉個圈圈。

就說嘛，沈時那麼神仙的一個人，都沒有好好談過朋友，怎麼會沒朋友就有經歷呢，他學醫都那麼天賦異稟，其他方面也可以無師自通啊。

嘿嘿，真好呀。

湯貝上洗手間了，不一會兒里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還有輕快的音樂聲。上洗手間要放歌聽，好像是的一個好。

沈時也看了一會微博，大致看了看湯三哥下面的留言，覺得沒什麼問題了，放下了手機。對于底下留言都將湯三哥當作了男人，沈時又有些頭疼。

覺自己像是在搞基……

結果，令湯貝沒想到的是，沈時這樣的格也會問同樣的問題。從洗手間出來跟博君小管流結束之后，沈時攬著腰發問：“貝貝，你是怎麼判斷……我技好？”

“我……”

今晚這個問題是過不去了吧！湯貝瞥了沈時一眼，有些，有些難以啟齒，但也大大方方地回應他，微微鼓著臉頰說：“我當然是……出來啊。”

不是出來，難道還是對比出來嗎？

“嗯，怎麼出來？”沈時繼續問。

……這是不打算放過，非要說看過小黃文的事實了吧！

“沈時，我學電影的，很多時候需要看一些特別場景的藝片……而且我寫過劇本啊，很容易想象結合理論……”不說不說了，編不下去了。

湯貝將子往被子里躲了躲。

不料被沈時桎梏住，然后他也解釋他的技問題：“首先我并不覺得我技好，你覺不錯可能是我們合拍，相互吸引的關系。至于……我之所以沒有新手問題，可能是我學醫的原因，我對人悉，但是技好應該談不上——”

拜托了，不要說了，已經愧得無面對了。

“沈時，你干嘛說得那麼清楚呀。”湯貝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怕你后面又想。”沈時回。

湯貝：……

既然心都要流起來，聊著聊著，兩人又……來了一次。

因為對于在一起不久的男朋友，一旦話題敏，總是很容易挑起火。尤其是后面問沈時，他是怎麼以醫學生的方式判斷……他就以“實戰”的方式，給“教學”了一遍。

外頭好像下雨了，夜雨敲窗。最后結束的時候，湯貝整個人已經困得快要閉上眼，沈時不忘咬著耳朵跟強調一個事實：“貝貝，我們已經不是男朋友，我們……”

已經沒力氣計較這個，閉著眼應了兩聲，含糊地回沈時：“我知道，我們已經結婚了……”

床頭手機滴滴地響著，信息一條一條彈出來，沈時見懷里人連眼皮都不愿一下，將手機關了機。

信息都是S大附屬醫院博君小管發來，跟湯貝分微博輿論之戰的勝利，連續發了好幾條：

“湯導，轉發量快上7萬了！”

“好多大V替我們轉發。”

“我們醫院上熱搜第一了！”

“太好了，秦曉曉已經刪掉微博了……”

“額，湯導你已經睡了嗎？”

“好吧，晚安。”最后一條消息發送進來的時間是，12點34分。

湯貝早已經闔上眼睡著了，好像還有些冒了，雖然不打呼嚕，但是睡后的呼吸有些加重，一道一道地著沈時的膛，合著心跳聲。

沈時突然明白為什麼自己也會沖跟湯貝貝領證結婚，不管如何心，他都應該謹慎考慮到婚后兩人的格問題，婚姻生活到底適不適合，或者他自己。

可是，當生命出現一個人，可以充盈他空曠已久的靈魂，讓他覺得空乏的人生充滿了更多彩和意義，他怎麼還舍得放走？

他只會不余力地留下，或許的剛好出現只是來到他的世界里短暫休息或者停留欣賞一陣……人生旅途那麼長，那麼跑的格，隨時都有可能離開，或者很快就到別看風景。

然后，找到一個更合適的人，在一個更合適的年紀里。

可是，他并不想湯貝貝為一個過客，只想讓長久地住下來；既然來了，必須長久地留在他生命里，陪他走完后面的人生路。

領證前晚，季柏文問他，為什麼會是貝貝，為什麼不多考慮一陣，多磨合一段時間。他也問自己，心里的答案卻很清楚。

他不是最合適湯貝貝的人生伴，湯貝貝卻是唯一走到了他心里的人。結婚這件事，對貝貝是一時沖，對他來說，卻是一道必選題。

第二天清早，沈時立在洗手間和臥室中間的帽間換，敞開著大片的口，一顆顆地扣上襯衫紐扣，不疾不徐。臥室大床上湯貝睜開眼，翻了個，對里面的沈時說：“沈時，你今天不用給我留早餐，我等會自己起來到樓下吃小籠包……”

說完，湯貝又閉上了眼睛。跟東院是有合同，但是沒規定每天都要去東院拍攝，也就不需要像沈時那樣上早班，所以可以繼續囂張地張開睡懶覺。

大床只剩下一個人，還可以自由地翻，翹，踢被子……

沈時換好服出來，湯貝再次睜開一丟丟眼兒，得意地彎了彎。沈時站在的床邊，氣質那個卓然清雋，然后他對說：“你昨晚有些冒，等會起來吃兩片維C，多喝點熱水。”

冒了嗎？沒有啊，湯貝嗅了嗅鼻子，然后轉了個。如果真冒，那也是賴他，誰讓他昨晚讓一陣熱，又一陣熱呢。

簡直沒完沒了的。

湯貝翻了個，將被子往臉上一拉，依舊到床邊某人磊落的視線，悶聲說話：“好了，沈醫生你去上班吧，我還要繼續睡大覺。”

哼哼唧唧，同樣氣得沒完沒了了。

然而沈時出門不到五分鐘，湯貝便將手從被窩里出來，從床頭拿過手機。頂著凌的頭發，開機，瞇著眼睛登陸微博。

中間，查看了昨晚關機后進來的信息，的朋友小伙伴都是夜貓子，凌晨3點還有人給發消息。容基本是關于昨晚的微博輿論之戰。

比如何星巖就在凌晨3點給發了一條消息：“厲害了我的貝爺，你這是要火了啊，以后求帶飛。”

嘿嘿，沒問題。

不過真火了嗎？事實并沒有，甚至人氣還不如沈時在視頻里只出現十秒的手，幸好將視頻做了模糊理，然而就算理了，依舊有不控黨看出了沈時模糊面目里藏著的帥氣。

有個W開頭的ID評論說：“怎麼辦，我都想去S市東院掛個號了，可我不是S市人，嗚嗚嗚！”連這種微博，點贊居然好幾百。

然而底下也是妙的回復：“清醒點，人家可是腫瘤外科醫生。”

……Orz！

今早S大附屬醫院東部院區依舊掛在微博熱搜，雖然不是第一了，但是點開閱讀量，實打實的幾千萬啊。

此外，博漲了十幾萬的。

連湯三哥這個號，都漲了好幾萬新。

打臉視頻和證據出來，大家都明白了緣由，因為整個過程，沈時并沒有任何不當的語言；后面楊護士請秦曉曉出去的時候，語言也很客氣，還解釋了沈時為什麼不接手的原因，不是嫌棄手小，而是這樣的脂肪瘤手普外醫生就可以完。

刀和理經驗更富。

之所以引發矛盾，純粹是秦曉曉跟男醫生要微信不惱怒。然而添加私人微信這件事，憑什麼臉大到掛個號就要人家醫生的微信號，有沒有考慮過人家醫生朋友或老婆的。

對啊，作為老婆的，當時還在現場瞅著呢。

昨晚S大附屬醫院博放出視頻和申明之后，輿論幾乎一邊倒，尤其不大V，連夜趕稿寫起了社會醫患關系的小作文，開始了各種呼吁。湯貝突然想，難怪老板養了三千水軍，因為網上的輿論和風向真的很容易被控制……

這個想法，讓湯貝思緒恍惚，心底又有些開竅的了悟：有時候大家要得并不是真相，而是同仇敵愾，或者是一種發泄，一種滿足看熱鬧的興。

又想起戲劇學院上學的第一堂課，德藝雙馨的趙老師對底下學生說的話。第一堂課并不是什麼技巧教學，也不是激勵人心的鼓勵，而是跟他們這群學拍攝學導演的新人強調一件事——不管何時都要保持初心。

“你們當中，以后有人會為票房上億的商業導演，也有可能會拍出影響人心的優秀作品，然而不管你們的作品是什麼形式，對社會的影響力都是巨大的，因為會產生巨大的影響力，你們必須隨時保持謹慎而謙虛的姿態。因為你們隨意拍攝的一部作品，它傳達的信念、價值，三觀，包括負面的力量影響不只是一個人，兩個人，還有可能是一個社會，一個時代。記住我的話，懷揣著偉大夢想的同時，也讓自己擔得起偉大的意義，這樣你們才能為一個優秀的導演，一個好故事記錄者……”

這樣一想，難怪《XX傳》為了的黑歷史。湯貝正心自責的時候，上豆瓣看了看《XX傳》的豆瓣評分，還好……這個社會還是存在著判斷力的。

尤其是網友的眼，依舊刁鉆著呢。

昨晚一澄清，秦曉曉微博底下的評論完全變了災難現場，雖然昨晚秦曉曉連夜刪除了微博，仍然擋不住大家的批判。

有就事論事的，也有純粹是失視頻里的樣貌，比如一條評論說：“值既正義，所以我站視頻里男醫生。”

這個……

當然這句評論也是玩笑的口吻，其實視頻里秦曉曉比大多普通人還是好看一些，只是誰讓在文章里弄虛作假，平時發照片也都是修得連一個孔都不放過，然后就遭到了人氣的反噬。

所以說，做事說話真的要三思而后行呢，尤其作為一個有一定影響力的社會人。

對比秦曉曉的評論，湯三哥微博底下完全是一片……歌舞升平。唯一不太和諧就是，那些站隊功的黑揪出了原先奚落的黑。

比如那條——“丑人多作怪”，再次被頂了上來。

“哼。我們三哥不靠值吃飯，因為他有才華啊，比起才華值算個屁。不接反駁！”

“對，我想三哥可能還是東院的男醫生，不然沒機會拍攝紀錄片，配合我家三哥，簡直是多才多藝。”

“那個《XX傳》就算評價不好，只是我們三哥沒有找準定位。”

“《XX傳》沒有不好吧，明明是剪輯出了問題，劇本從技巧來看，還是很優秀的。”

“樓上，你是認真的麼，不帶這樣馬后炮的……”

……

湯貝看著這些觀點各異的評論，心那個復雜，大概也是承不了力，那位說丑人多作怪的ID“小怪瘦MM”出來申辯了——

“我才一夜沒上微博而已，發生什麼了？”

“啊啊啊，你們誤會我了，我說的丑人多作怪不是說三哥，是說秦曉曉啊！”

呃，原來是一個誤會？

同時“小怪瘦MM”又上來強調一番：“我們三哥雖然不好看，但是他長得很溫暖很有特啊。”

不能讓網友繼續誤會，讓杜醫生替背鍋，所以湯貝發了一條微博，解釋一下別的誤會，順便強調了一個事實——

“我是的，我不丑。另外不要我老公了，我有老公了。[愉快]”

湯貝沒有再看微博了，主要黃制片又來催電影劇本稿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些卡住了。剛好老板給打來電話，問《人間絕》劇本寫得如何了。

如果寫好了，他再介紹其他劇本給。

將心的苦惱說給了老板聽，原本寫得很順，只是突然有了社會責任之后，就有些束手束腳，每一句臺詞都琢磨好幾遍

良久，老板回：“貝貝，你知道做人最重要是什麼？”

“開心？”湯貝問得不確定。

“不，是純粹。”

“額……”

老板：“純粹點好麼？不要想東想西，只看錢好不好！寫好了這本，繼續寫其他的，那個沈醫生賺的還多麼？如果不多，等結婚生孩子了，你還要養家糊口呢！”

湯貝：……要再想想人生了！

晚上，是MDT科室這個月的聚餐，群里黃醫生發起了投票，并提議說：“說起來好久沒唱歌了呢，今晚剛好我們都不需要值班，等吃完飯要不要唱個歌？”

同時@了：“湯湯也算我們科室一員，同時是沈醫生家屬，記得一塊參與投票啊。”

唱歌嗎？湯貝這樣的文藝工作者，自然是喜歡唱歌的，就投了“去”，結果整個MDT群里參與投票的只有和黃醫生……

晚飯吃的是菜偏辣的地方菜，因為有些冒，沈時單獨給點了幾道清淡的菜，然后被黃醫生問話：“這個時候怎麼會冒？湯湯你的質也太弱了吧。”

湯貝想到昨晚的畫面，一陣臉熱，開口說：“……可能是現在天氣一陣冷一陣熱。”

“有嗎？”黃醫生低下頭點菜，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湯貝有一種心虛的張，明明黃醫生只是隨口一提，丁醫生楊醫生包括季子珊都沒有在意，連沈時也靠著座椅，神自若。

難道，只有自己想污了？

就在這時，菜還沒有點齊，季子珊接到了一個電話，原本大家還在相互說笑，因為突然白下來的臉，也都收了收神。

“子珊？”楊醫生先問，手里拿著筷子。

“怎麼了？”黃醫生也問，連丁醫生都投去了關心的目。

然而，季子珊卻本能地看向了沈時，握著手機，抖著手，臉又紅又白地開口說：“沈哥哥，剛剛我家阿姨給我打電話，說我媽媽暈倒了。”

什麼！

季媽媽暈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五次？他們居然只有五次？

嗯，質量比數量重要。何況前陣子兩人都那麼忙，還有季哥哥盯著……

讀者：不，我們的意思是，都五次了，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