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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明月下了班后, 照例開車到了醫院,先到二十五樓看了看于小瑜,然后下到十八樓,打算跟往常一樣,只看一眼就走。
但這次卻并沒有像以往那樣看到那個大大咧咧躺在病床上裝死的人, 而是空無一人, 倪明月慌了,了護士過來, “請問,這間病房的病人呢?”
護士認識,這位士每天都來醫院,站在病房外一站就是半天, 卻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有進去過。
“他今天下午剛剛出院。”
“出院了?”倪明月皺眉, “怎麼會出院了呢?他出院去哪兒了?”
護士看了一眼,這人腦子有病吧,“病人出院以后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倪明月想了想,下樓,驅車去了向奕航的家里,敲門, 門很快便開了,但開門的人卻不認識。
“你找誰?”那個人問。
倪明月心里一抖, 驀地有些酸,“...向奕航在嗎?”
“向奕航?向奕航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你走錯了吧?”
“不認識?”倪明月退后看了看門牌號, 看了看電梯的層數,“沒錯啊,就是這家,這不是向奕航家嗎?”
“你說的是上一個住在這里的人吧?”男主人走出來,對他媳婦兒道,“向奕航,就是我們買他房子那個人,這名字不好記。”
“買房子?”倪明月眼睛瞪大。
“是啊,我們買下這房子很長時間了,你看都重新裝修完了。”
倪明月往里探頭看了一眼,果然裝修家居都變了,向奕航把房子賣了?那他人呢?
倪明月找不到人,想了想,先不跟他賭氣了,下樓后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關機。
倪明月又給景文打過去,景文接起電話,聽完倪明月的話,淡淡道,“是啊,他今天出院了,應該是回老家了吧,在這里也沒人照顧他,回家后,他媽還能照顧一下。”
掛斷電話后,倪明月氣的踹了一腳車胎,走吧,走吧,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才不稀罕呢。
倪明月去酒吧點了杯酒,就想到那次在酒吧里遇到他,被他強行送回家的事兒,想到他,倪明月也失了喝酒的興趣,出了酒吧,又走到上一次跟于小瑜逛街的地方,便想到他在這兒被于小瑜甩了一掌的事兒,倪明月氣結,真是走到哪兒都有他。
街也不逛了,倪明月干脆開車回了家,本來心就不好了,如果再晚回家,還得挨爸的一頓訓,那豈不是更心煩了。
倪明月停好車后,上樓,拿鑰匙打開了防盜門,屋的燈傾瀉出來,正對著防盜門的客廳里,一個人大咧咧的躺在長沙發上,正優哉游哉的吃著葡萄。
倪明月的心忽的一下升到了天際,怦怦跳個不停,手也沁出了汗水。
“嗨,小月,回來了。”向奕航對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打招呼。
倪明月努力下自己心里的悸,面無表,“你為什麼會在我家里?”
向奕航嘆了口氣,“不起醫藥費了。”
“你胡說,你的醫藥費局里都包了。”倪明月下外套掛好。
“我這不是為國家做貢獻嘛。”向奕航笑得一臉正義。
“所以你就跑來禍害我家?”
“怎麼能說禍害呢?你這個小同志用詞一點兒也不準,這是局長求著我來的,我不來,他就生氣,說我看不起他。”
倪明月懶得跟他掰扯,走到廚房,便看見爸媽正忙活著又是燉,又是做魚的,倪明月質問,“爸,向奕航怎麼會在這里?”
“誒,別提了,瓷呢,非說是我把他弄這副樣子的,賴在這里不走了,我有什麼辦法,我堂堂一個局長能把他趕出去?”倪勝輝一副不勝其煩的模樣。
倪明月一口氣噎在頭,上不去下不來,這是跟打太極呢?
晚飯做好后,倪勝輝對倪明月道,“他不好,你去把他扶過來。”
“我不。”倪明月拒絕。
倪勝輝坐在餐桌上揚聲對向奕航道,“那你別吃了,躺在那兒看電視吧。”
倪媽媽看不過去,往客廳走,“來,奕航,過來吃飯,阿姨扶你。”
倪勝輝瞪眼,“你回來,誰讓你去扶了,死乞白賴的賴在咱家里,臉皮厚是不是?吃飯自己上桌子,還指著別人喂到你里去呀。”
向奕航看著向他走過來的倪媽媽,眉弄眼,用型道,“別過來,別過來...”
倪媽媽搖頭失笑,真就轉走了。
倪明月以為媽怎麼著也就把那個無賴弄過來了,誰知道媽還真就不管了。
倪勝輝拿筷子,“吃飯。”
向奕航躺在沙發上唉聲嘆氣,“哎,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
倪勝輝老神在在的吃著飯,看起來真的不打算管向奕航了,倪明月明知這是個套路,但就是被套住了也沒辦法,沒好氣的放下筷子,走到沙發那里,板著一張臉,“起來,去吃飯。”
向奕航頓時眉開眼笑,對著手,“你扶我。”
倪明月抑著自己心里的怒火,拉住他的胳膊往上扯,向奕航頓時哀嚎,“別,別,胳膊上有傷,腦袋上還有腦震,別扯啊...”
向奕航的病例倪明月看過無數次,而且找醫生咨詢過很多次,他上傷了哪里是最清楚的,自然知道他雖然是夸大其詞了些,卻也沒裝,心下不忍,放輕了力度,彎腰把著他的胳膊將他扶起來,然后幫著他把他的放到地上。
向奕航看著姣好的側臉,輕輕道,“謝謝。”
倪明月臉微紅,卻依舊面無表,“走不走?”
“走,走。”向奕航順著的力度起,然后將自己的重量放到上,一只手攬住的纖腰,頭也靠到了的肩膀。
倪明月咬牙切齒,向奕航卻得不得了,他終于知道為什麼景文當時明明斷了卻得不得了是什麼原因了。
倪勝輝看到兩人的模樣,摔筷子,吹胡子瞪眼,“向奕航,你小子干什麼呢?手放哪里了?頭放哪里?你那離我閨的臉遠一點兒,你想干什麼?啊,你說說你想干什麼?”
倪明月翻白眼,懶得搭理爸,倪媽媽搖了搖頭,跟個神經病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也是不容易。
向奕航的狀況其實并不適合下床,今天又是出院又是下床吃飯的,疲憊不堪,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倪明月看他睡著了,打了盆熱水去給他手臉,完后便坐在那里看著他沉睡的面龐發呆,曾幾何時,以為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他了,從他走的那天,到接到通知他失蹤了,傷了,每一次都是一個煉獄,有多個晚上是睜著眼睛到天亮的,總是害怕會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告訴說那個人沒有了,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知過了多久,對面樓上的燈陸續關閉,整個世界仿佛都陷了沉靜,倪明月才站起來,打算回房。
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了的手腕,帶著嘶啞的聲音,“小月...”
倪明月站住,背對著床沒有。
向奕航閉著眼睛,喃喃,“小月,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倪明月抖了一下,回,借著客廳進來的微弱芒可以看清床上的人正閉著眼睛,不知是說夢話還是裝睡。
倪明月站了半天,沒等來下一句,咬牙切齒的回了臥室,房門甩的震天響。
倪勝輝先倪明月一步溜回了自己的臥室,氣的頭頂冒煙,“你說向奕航這腦子里面是不是缺弦?腦震把腦髓給走了?多好一機會就這麼給錯過了,我怎麼能有這麼一徒弟。”倪勝輝恨鐵不鋼。
倪媽媽坐在梳妝臺前抹,“是你說的不許他倆人在一起,連人家坐的稍微近一點兒了都大吼大的,現在又把人往一起生湊,真是閑的你。”
倪勝輝在屋走來走去,趴著頭發,“不行,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想個辦法...”
倪媽媽上了床,掀開被子躺下,順口問道,“想什麼辦法?”
倪勝輝爬上床,跟對視,“你明天去買點兒核桃,腦白金,腦黃金什麼的,給他補補腦吧...”
倪媽媽不了的閉上眼睛睡覺。
倪勝輝還在那盤算著,“對了,還有豬腦,以腦補腦,應該管用...”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往正文完結,收藏應該是刷刷的掉的,然而這一次,一個不掉,我也是一臉懵,這向奕航怎麼就網紅了呢...都等著看怎麼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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