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國隊恢復正常訓練。
六點半場晨訓
張來超從隊列后面跑到前排,來到陶星蔚的邊,八卦說:“陶陶,聽說你昨天七夕節,是跟咱們施教練約會去了啊?”
邊上一群一起跑步的人都炸鍋了。
“臥槽,七夕節?昨天他倆去約會了??”
“看來我的新年愿真的要實現了,我很快就得陶陶師娘了!”
“師娘好——”
“師娘中午給我們加個餐吧?”
陶星蔚額上堆滿黑線,“狗屁師娘,我跟教練巧在電影院遇到的而已。教練還看到一半就走了,不是說昨天傍晚的青聯賽陳嶼上場時傷了嗎,他那時就趕回去理這件事了。你們親眼看見了嗎就瞎說我跟他約會!”
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昨天施鳴趕回去就是因為接到消息,說青聯拳擊賽上有個小師弟輸了整個人都被打懵圈了,腳骨折了兩,眼睛那一圈都是,下拳臺的時候都拿擔架抬走的。
青聯賽陶星蔚以前也有參加過兩次,水平比起國際上的拳賽已經算低很多的了。
但做拳擊手的,哪有不挨打不傷的,積勞疾都算好的,有的時候甚至會在拳臺上丟命。
而且隊員在比賽中傷這種事再常見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施教練去了那麼久還沒理好。
“昨天青聯賽陳嶼那事到底是怎麼個況?”
“誰知道呢?陳嶼平日里看著就,估計是頭一回這麼重的傷,上和心上都還緩不過來呢,教練他們反正會理好。”
隊伍領隊的王琛師兄回過頭來看了隊伍一眼,低聲音說:“小師妹,話說回來,我昨天晚上倒是在門口看見你和秦隊醫抱在一塊……”
“臥槽!!!!”
張來超自以為清楚這一切的向,施鳴當時還跟他請教來著怎麼追孩,沒想到半路還是被秦醫生給殺出來了。
王琛一向老實,不會說話。
“陶陶,你不是說你對秦慎已經死心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你真的跟秦慎抱啦,那昨天晚上你們親了嗎!究竟死灰復燃到哪一步了!”
陶星蔚得恨不得從塑膠跑道鉆下去。
“張!來!超!你……能不能別那麼大聲!”
張來超“哎唷”一聲,腳下就變了四百米沖刺的速度。
陶星蔚也從后面追了上來,一路喊打。
王琛強調組織和紀律,但也攔不住兩人,就默默地看著他們一圈圈地超隊伍。
兩個人離隊伍后,繞著場開始貓捉老鼠,等到晨訓結束,差不多比正常的訓練多跑了七圈。
氣勢洶洶地結束訓練后,陶星蔚力氣就被耗了一半,肚子得要命,去食堂匆匆地打了兩人份的早餐。
難得胃口好一次,偏偏迎面就遇上了秦慎。
他的腳還是有些不方便,走起路來有些不穩。
他遠遠看著陶星蔚,周冷冽的氣質隨著他的角一變,霎時和。
陶星蔚的角也很僵地往上抬了抬,又看到了他的餐盤:兩個包子一杯豆漿。
陶星蔚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覺得自己吃三個花卷、三個饅頭、兩油條,外加一碗黑米粥,好像是有點多……
默默地到師兄堆里坐著,看起來才能稍微合群一點。
過了一會兒,秦慎也坐了過來,就在陶星蔚的對面。
陶星蔚的吃什麼都狼吞虎咽的師兄一看到秦慎跟他們一桌,一下子就噎著了。
他們一個個黑人問號地看著秦慎,又看了看陶星蔚。
下一秒,大家自然而然地被他的氣質給帶偏了,吃飯都變得斯文起來:能用筷子夾的也不再用手,細嚼后才慢咽下肚。
不文明的種族總是會被文明的種族所同化的——歷來是這個世界的規律。
陶星蔚也覺得有些不自在。
默默低頭吃了一會兒之后,看到秦慎吃完了正在看。
實在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把第三個花卷也給吃掉,浪費糧食有悖的良心。
于是夾起花卷,給了邊的張來超。
“你吃——”
張來超愣了一下:“給我干嘛?我不吃帶蔥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陶星蔚假笑:“師兄,這不是早上你因為我費了不的力氣嘛。我給你這個花卷,代表我道歉的誠意。”
“陶陶,我看你是想毒死我吧!”
張來超又把那個大花卷給夾了回去。
陶星蔚無奈齜牙。
這時秦慎就出了筷子,把盤子里的那個花卷夾了過來:“正好,我還沒吃飽。”
一桌子的人又一次呆住了。
這些人的頭頂上好像飛過了一群烏。
秦慎慢條斯理地吃起了那個花卷。
陶星蔚默默低頭喝粥,又悄咪咪地打量他吃花卷的樣子。
秦慎果然還是那個挑剔致的秦慎。
他簡直是把這三錢一個的花卷吃出了法式貴族早餐的意味。
吃完花卷后,秦慎看到陶星蔚碗里還有吃的,又問:“剩下的還需要我幫你解決嗎?”
陶星蔚汗:“不、不用了,我自己能吃完的。”
秦慎又放下筷子,“那就好。”
張來超在一邊看著這兩人別別扭扭的對話,有些沉不住氣,問:“秦隊醫,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我們陶陶在一起啊?”
秦慎坦然地回答:“是的。”
張來超一聽這個就來勁,“那你們……有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啊?我早上追問了一天,都不肯告訴我,而且還因為這事追著我在場上打我來著。”
陶星蔚默默地在踩了他一腳。
張來超“嗷”了一聲,還大喊出來:“哎呀你踩我干什麼,又沒問你!”
秦慎淡淡一笑,趴地上半,觀察了下陶星蔚憋氣的模樣,又對張來超說:“看來不想讓我說,所以我也就先不說了。”
“臥槽66666啊。”
一桌人都莫名其妙被喂了一筒狗糧。
這“什麼也不說”,當相于是“什麼都說了”。
“懂了懂了,秦醫生你放心,我們都是陶陶的鐵哥們,你們的事,我們一定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說出去!”
陶星蔚捯飭著碗里的粥,又看向師兄們。
覺得這群人真是奇怪……
秦醫生說什麼了,他們還想說什麼出去?
一群神經病。
這群人雖然腦子不大正常,但還是有眼力見的,匆匆吃完就撤了。
陶星蔚也加快速度吃油條喝粥。
等吃的差不多了之后,發現秦慎還坐在自己對面沒走。
在催他“你怎麼還沒走”之前,陶星蔚先問了一句:“你的傷怎麼樣了?疼嗎?”
有些出乎秦慎的意外。
他輕笑一聲:“還好,表層已經結痂了,不小心到的話還是會疼。”
又關心地問:“那你這幾天,那個地方是不是都不能水?”
“是的。反正我的工作也不需要下水。”
歪著腦袋:“也對哦……”
將剩下半條油條一并塞到了里,聊了幾句放輕松之后,也不打算在他面前繼續端著了。
太累了。反正他又不是沒見過自己到底什麼樣。
秦慎將的餐盤一起收了過來,打算幫去放空餐盤。
陶星蔚又把兩個餐盤奪了回來,“還是我來吧,你的上還有傷呢……走幾步也好。”
抿抿,又紅著臉把餐盤筷子都放到了餐回收。
秦慎在門口等,這時吳萍就打了電話。
“秦醫生,昨天咱們隊里有一批孩子去打青聯賽了你知道吧?”
秦慎一頓,“知道。不是讓張隊醫和李隊醫跟過去了嗎?”
這種小規模的比賽,跟兩個隊醫過去理下應急狀況就夠了。
吳萍嘆了一口氣,“是啊,可有個孩子打不過人家,骨頭斷了兩,眼球充暫時失明……關鍵是那陳嶼才十五歲,他爸媽心疼,連夜從外地趕來醫院,想把責任都推到咱們國隊的上,讓我們補償各種損失費,那孩子也是個沒心氣的……反正這事就一團漿糊特別復雜。”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秦慎問。
“陳嶼和他爸媽現在就在第六醫院,我知道你對這醫院比較,打電話來就是想讓你也過來,一起跟進下隊員傷勢況,然后看看能不能從中勸勸,把這事給解決了。”
“好,這就趕過來。”
秦慎放下手機,臉凝重,繃著角便匆匆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
陶星蔚這會兒走回到食堂門口,發現秦慎已經不在了。
這男人居然沒有等就走了,虧還幫他好心倒了餐盤呢……
撓撓腮,雖然秦慎也沒說非得等自己一起走,也不順路……但心里總歸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失落。
沒走幾步,突然那輛黑的車一個急剎車,停在了的邊。
“上車,幫我個忙。”
陶星蔚一懵,沒想到又見到了他:“幫什麼忙?”
時間急,秦慎干脆下了車,直接公主抱起了陶星蔚,就把塞到了車里。
“喂……你干什麼天化日的要強搶民啊!”
“就當幫幫你的小師弟,他了傷想退國隊,他父母現在還在醫院鬧。”
陶星蔚微微一愣:“陳嶼?”
“嗯。”
“這事我知道一點,隊里的教練和領隊都去理這事了,他們都沒理好,我能過去干什麼?”
“你不是過來人嗎?最后還逆襲拿了奧運冠軍的那種‘過來人’。”
秦慎一邊開著車,目悠悠地了眼國隊的圍墻,眼底掠過一很淺的笑意。
陶星蔚也順著他的視線去,臉一紅:“我…………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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