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爸爸的講座引起的反響非常大, 尤其是最后大佬們和陸爸爸的擁抱給人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
干工程這一行的, 需要扛的事其實很多,要是能力沒有強到無人可替代的程度,還需要練就和各方打道的厚臉皮,得上討好得了人、下跑得了工地。
什麼面不面的, 全都是虛話, 干這行和其他行當一樣只有豁得出臉去才能混得開。
可哪怕是再不好混, 值得開心、值得驕傲的事還是不,看著自己的圖紙化為現實, 看到自己與鬼斧神工的大自然斗出了效, 看到自己的“杰作”高高地佇立于鋼筋水泥打造的大都市中,其實都是非常高興的時刻。
這種就很難在屏幕上表現出來,但這一場別開生面的講座卻展現了他們溫的一面。
即便工作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留面、不近人,可是在工作之外,他們激每一個陪著自己日夜鏖戰的合作者以及每一個指出自己錯誤的伙伴。
由于截取了一波表包, 這個講座在接下來好幾天都還很有存在。
陸爸爸卻又低調地消失在人前, 仿佛前些天紅遍半邊天的人不是他一樣。
這也是許多人預料到的事,陸爸爸要是能連開幾個講座, 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不遠千里還赴會。知他的人都很清楚, 他能答應一次已經非常難得!
裴正德怕陸爸爸無聊, 回家煲湯時會找陸爸爸聊聊天。不過陸爸爸不是會寂寞的人, 難得休假一次,確實有很長的書單要補,看書累了還能打開游戲放松放松, 瞧著很自得其樂,毫不外界影響。
轉眼到了周一,江老正式接返聘。
陸則得了裴正德的囑咐,一大早開車去接江老回醫院。
中醫科眼饞陸則好久了,盼著江老回歸也很久了,瞧見他們過來都激不已。
不用等陸則去跑,已經有為學徒兼實習生的小年輕把江老的專屬值班室收拾出來。
既然接返聘,一切都按程序走,江老屬于需要預約的專家,一天限號60人。
經院方提前宣傳,江老今天的號才剛開始預約就被搶了,不說其他人,就是本院職工的人里面誰家沒幾個老人?
人老了就跟機舊了一樣,渾都是病,掛專科號已經很難搞定,還是中醫調理起來全面一些。
只是當初江老一退,很多人心里都不太信任省院的中醫科了。現在江老重新出山,得了消息的人都第一時間讓兒幫忙搶名額。
陸則陪著江老在值班室坐了一會兒,病人就陸陸續續到了。
陸則不是多話的人,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看江老聞問切,老人們的問題大同小異,江老開的藥方卻各有不同,同樣的問題他可能會用不同的方子,即使是同一個方子,他在劑量上也會略有增減。
江老用藥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簡單。
能用最簡單的方子,他就用最簡單的方子,病人揣著幾百上千塊進來,最后還是帶著幾百上千塊回去,竟只需要付個零頭。
上午的四十個病人都很普通,沒什麼疑難雜病,江老開的都是調養的尋常藥方。
陸則觀了半天,覺跟看書大有不同。
每個人的況都不一樣,想要下對方子,就得結合病人的全況進行推演,確定一劑藥下去病人的能往好的方向轉變。
這對醫生的要求非常高。
醫生既需要全面掌握中醫理論,又需要敏銳的察力,有任何錯都會導致治療失效。
對于有挑戰的事,陸則的第一反應當然不是害怕。
他的第一反應是滿心期待。
吃過午飯后,陸則依然跟著江老見病人,和早上不一樣,江老給人診脈,他也提出想要試著診脈;江老給人開方子,他也坐在旁邊開方子。開完他也不急著的請教,先擺到一邊放著,等著下一個病人進來。
下午的二十個病人看完,不人都知道江老這次是回來帶學生的了。
陸則見江老忙完了,才拿出自己開的方子給江老看。
別看很多藥方都是現的,要知道該怎麼用這些方子、該怎麼增減藥材和劑量全都是學問,沒經驗的人不可能開得準。
現在網絡發達,早就不是那種一方走天下的時代,方子不能瞎開,否則你治著沒效就是自砸照片。
江老喝了口溫開水,接過陸則開的二十張方子看了起來。
陸則的天賦擺在那,方子開得很準,頂多只是劑量上有點小偏差,對藥效的影響并不算特別大。
如果說這是一場考試,陸則上來的算是一份滿分答卷。
不過陸則不知道的是,當初江老早就看過他給單小云開的調理方子,知道陸則的“實力”。看完陸則寫的方子,江老只是微微頷首,平平淡淡地夸了一句:“不錯。”
陸則是從小被夸到大的,他敏銳地察覺江老并沒有特別滿意自己的表現。他也不氣餒,又把江老送了回家,才繞道去裴家蹭飯。
“今天去江老那邊實習了吧?覺怎麼樣?”飯桌上,裴正德問起陸則實習表現。
“覺不錯。”陸則說,“很有挑戰。”
他在外科,考慮的更多只是怎麼讓相關臟正常運轉、怎麼把多余的或有害的部分切除,很從整考慮問題。
今天一天跟下來,陸則現在等紅燈時都會看看站在指揮臺上的警琢磨一下對方況如何,需不需要開個方子調理一下。比起解決局部問題,從整來考慮疾病問題更加復雜、更加讓陸則覺得新鮮和有趣。
裴正德知道陸則會喜歡,也不再多問,只站起來給他和陸爸爸都盛了碗湯,還熱介紹:“這湯加了黃、川穹、決明子這些藥材,補腦又護眼,你們最近不是看書就是忙,多喝點啊。”
飯后,出差多日的伍心慈終于回來了。
看到兩大兩小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打游戲,伍心慈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還是裴正德最先看到妻子回來,他馬上放下手機,對伍心慈說:“心慈你回來了啊?我去給你盛湯!”
伍心慈:“…………”
陸爸爸三人也放下手機,陸則站起來和伍心慈介紹:“師母,這是我爸爸。”
伍心慈對陸則還是很喜歡的,上前朝陸爸爸出手:“陸爸爸你好。”
陸爸爸很喜歡“陸爸爸”這個稱呼,他和伍心慈握了一下手:“打擾你們了。”
“打擾什麼,客房空著也是空著。”伍心慈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自己兒,見兒臉上沒有半點心虛,只能說,“平時小陸對我們窈窈非常照顧,窈窈出去時我們都是把托付給小陸才放心。”
陸爸爸認真地說:“照顧師妹是應該的。”
陸則則是悄悄看了裴舒窈一眼,想知道裴舒窈什麼時候讓裴爸爸裴媽媽不放心了。
師妹難道不是可以一個人下古墓的嗎?
好在裴正德把湯端了出來,功打斷伍心慈和陸爸爸的對話。
陸則跟著陸爸爸回房間,和陸爸爸提了件事。
事很簡單,衛爸爸前兩天在他們醫院周圍搞拆遷,他順手在那邊弄了塊地,準備建個帶圖書館的別墅式公寓。
沒錯,就是弄棟幾棟別墅,然后前面帶個大大的圖書館這樣。
建好以后陸爸爸回來有個去,他平時也可以帶小伙伴在里面玩,而且有個單位掛靠以后想集齊新書也更便捷,一舉三得,非常不錯。
現在陸爸爸假期還有一半,畫個簡單的設計圖不是難事,更詳細的東西給專業人士去細化就好。
陸則把那塊地給陸爸爸圈出來:“爸你這幾天能把它設計出來嗎?只要個大致框架就好,的可以給別人弄。”
陸爸爸一口答應:“沒問題。”
陸則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地把自己的要求告訴陸爸爸。
陸爸爸連連點頭,統統牢牢記在心里。
難得兒子有需要自己幫忙的時候,他當然得好好表現!
陸爸爸知道陸則有錢,也從不干涉陸則怎麼花自己的錢,聽了陸則的想法并不覺得陸則在敗家,還很期待陸則把它建好。
父子倆說定了,陸則才去和裴舒窈說起自己這個小計劃。
畢竟裴舒窈正好在他的小伙伴之列。
陸則積極地和裴舒窈分:“我讓我爸在主樓兩側分別搞兩個的展館,一個我用來搞醫學史的展示,一個留給你,到時你可以在里面搞展覽,你想把里面的展廳修古墓都行。”
陸則這個想法并不是臨時起意,他準備建的展館與其說是展示醫學史,不如說是把藥廬里那塊靈玉向他展現的東西搬出來。到時他不時開個講座,展示一下把自己整理出來、自己悟出來的容,勉強也算廣收門徒。
至于為什麼還單獨留個展館給裴舒窈,當然是因為傳統建筑是講究對稱的。
對稱才好看!
陸則還是很尊重裴舒窈的意見的,他講完自己的小計劃,轉頭問裴舒窈的想法:“怎麼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弄?”
裴舒窈不答反問:“要是我不想弄,你準備找誰?”
陸則下意識地想了想可能找的人,數了數還真不。他正要開口,卻冷不丁對上了裴舒窈笑意盈盈的眼睛。
陸則忽然有種強烈的預:自己這個時候不該提別人的名字。
陸則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立刻一本正經地搖頭說:“沒有,不找別人,要是你不想弄,我就一邊搞中醫展館,一邊搞西醫展館,不會另外找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陸:騙師妹的話能算騙嗎?不算的!
蘇軟轉進天華那天,站在講台上坐自我介紹,陸河輕扶一下鏡框,抬頭看去,她好小。怎麼形容我對你的喜歡呢?陸河舌尖盯著腮幫子,眼含笑意,然後蘇軟便聽到一句話,如海浪奔湧而來,讓她避無所避,也不願去避。他說,好像我學了這麼久的語文,竟找不到能夠形容我有多喜歡你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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