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車程花了兩個多小時,一開始后座的向醫生還能跟溪言嘮兩句, 說的是前一陣普外科發生的醫患沖突的事。
一個孩帶著自己的父親來醫院掛號看病, 估計等的時間有點長, 于是以父親年邁為理由要強行隊, 態度蠻橫,聲稱父親在醫院里要是有個任何閃失, 絕不會善罷甘休。@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孩掛的是白鷺的號,白鷺當時在接診一個年輕小伙,那孩直接沖進來,說自己父親病急, 讓小伙讓位置,小伙當然不愿意,兩人起了沖突。
白鷺在一旁勸說,無辜被卷了進去, 那孩抓起診桌上的玻璃擺件扔過去。
溪言聽得心里忐忑, “后來怎麼樣了?”
向醫生繼續說:“當時我和顧醫生正好經過,聽見靜去看了眼, 顧醫生反應快, 拉了白醫生一把, 但自己被砸了一下, 好像在肩膀的位置。”
溪言看向開車的人。
那人只好說:“不嚴重。”
向醫生:“其實大多數病患還是很講道理的,偶爾上這樣的, 醫生也想息事寧人,于是我說我給老人家看看, 但人姑娘不信任我,說掛哪個醫生的號就讓哪個醫生看……就在這個時候……”他幽幽地停頓。
溪言覺得這位向醫生有當說書人的潛質。
項主任聞訊趕來,并口吻冷:“我親自來給老人家看診,可要是看完診發現老人家沒你說的嚴重,希你能為耽誤其他病患的看診時間做出相應的賠償。”
孩惱怒,破口大罵,然后說不看了!
火的項主任能這麼罷休麼?
當然不能,那老人家事后要是有個好歹,孩再一通造謠,最后豈不了醫院的責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向醫生說到這里,樂呵起來:“項主任那暴脾氣聞名我院,他摁都要給人摁過來看診,說給老人家免費,但孩堅決不樂意,就說不想看了。”
項主任說:“行,這話是您親口說的,您父親要有任何閃失,和醫院無關。”
那孩這才發現原來是剛才和自己起沖突那小伙正拿手機在門外錄視頻,一時無法,只能帶著父親灰溜溜走人。
溪言聽到這里,問:“那老人家的病真的嚴重麼?”
向醫生說:“不嚴重,看起來神著呢,就是有點小咳嗽,聽那聲氣估計就是有點冒,項主任也是看出來了才敢這麼說。”
溪言說:“其實還是有影響的吧,那孩要是在網上匿名……扭曲事實……”
向醫生聳聳肩,“那沒法子了,醫生也有脾氣,尤其是項主任,后面項主任被顧院長進了辦公室,不知道談了些什麼,目前也沒在網上看見什麼風聲。”
后半段路程,向醫生睡著了,溪言也是半睡半醒,到了地方發現車已經停在了一家度假酒店大門前的泊車位上。
顧文瀾領著人進去辦理住。
酒店大堂燈火通明,映著瓷磚越發璀璨炫目,三人辦完住,乘電梯直上6樓客房部。
顧文瀾刷卡進門。
溪言跟在他后,饒過他進去把東西放在一邊的餐桌上,背對著那人小聲說:“那天我問你有沒有事,你說沒事。”
顧文瀾了西裝扔床上,“一點小傷,說出來除了給你添堵還能怎麼樣?”
溪言想說那要是大傷豈不是更不說,轉念又覺得這話不好,一時沒了聲,在行李袋里翻服,發現出門匆忙,沒有帶睡,干脆拿帶過來的常服換上。
顧文瀾看見手里的牛仔和薄套衫,說:“你就穿這個睡覺?”他過去把自己的襯衫拿出來給他,“穿我的。”
“你明天不用麼?”
“你穿了我就不能穿了?”
“……”溪言心想隨他吧。
溪言洗完澡出來就看見他坐在餐桌旁不知道在整理什麼資料,大概是明天研討會上用到的東西,面前還放著一臺筆記本,邊上一個煙灰缸。
他右手夾著煙敲鍵盤,見出來了就把煙掐滅扔煙灰缸里。
那服罩在上大了兩圈不止,出兩條白,一邊散開頭發一邊爬到床上,掀開被子一回就對上他的視線,躺下睡了。
那邊持續傳來敲鍵盤的啪嗒聲,溪言睡不著,隨便找了個話題和他說話,“你們的研討會要幾天?”
“就明天一上午。”
“那你帶什麼服?”
“習慣了,出門得備一套。”隨后他又說:“這不就用上了?”
生鐘一到,溪言昏昏睡,原想提醒他別忙太晚,早點休息,就說了個“你……”字,無奈意識漸漸下沉,慢慢睡過去了。
顧文瀾約聽見說了什麼,等半天沒見有靜,估著睡著了。
他又忙了大半個小時,越夜越想煙,剛上煙盒時抬頭看向床上的人,他搬著筆記本拿著煙以及煙灰缸去了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大概是換了床,枕頭被子不太合心意,溪言沒有睡得□□穩,半夜忽然醒過來,下意識向餐桌的位置,發現顧文瀾沒在,臺倒是亮著燈。
手機顯示的時間是凌晨3點鐘,他居然還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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