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虞坐在沈映邊, 面無表的看著窗外,也不跟沈映說話,就自己一個人坐著, 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映看著容虞的側臉, 道:“日后我們從奕王府搬出去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到時候我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容虞不回答他,像是沒聽到一樣。
沈映繼續道:“我不逛街市,但是我聽說別家的夫人都喜歡買一些小玩意,你也不說你喜歡什麼,不然我可以同你一起去買。”
“但是我有些忙,你如果自己愿意出去的話也可以讓謹歡陪你。”
容虞依舊不理他, 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樣。
可容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好像就只是沒反應過來而已, 知道沈映拉住了的手, 才后知后覺的看像他。
“怎麼了?”
沈映搖了搖頭, 道:“沒事,你困不困,睡一會吧。”
容虞哦了一聲, 沈映把容虞攬向自己, 讓靠在自己的懷里,輕聲道:“睡吧,到了我你。”
容虞閉上眼睛, 睡在他懷里,他掌心溫熱,輕輕的握著的手。
原本以為自己又會像往常的夜晚一樣困頓卻睡不著,但今天靠著沈映竟然沒過一會就睡著了。
沈映聽懷里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才微微嘆了口氣,似倦怠般的靠在了車廂上,他擰了擰眉心,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看著懷里的人,眼睫低垂著,目復雜,沉默的看著容虞的側臉。
沈映原本并非是個多話的人,但待在容虞的邊,他就會變得同往常不一樣,是因為外人前的他不是真正得他嗎?
不是,而是容虞會讓他變的恐慌,變的卑微變的惴惴不安。
所以他才努力的想要試圖去改變什麼,或者說挽救什麼。
為什麼要走到那個位置上?其實答案很簡單。
人間總是有許多令人無奈的東西,他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了。
高淮和他的祖父權利互相牽制已經許多年了,先帝覺得他祖父權力過大,所以便讓宦參政,高淮日漸勢大,同他祖父互相牽制,這一牽制就是近十年,如今先帝早已逝世,新帝流連花叢不問政事,崩了十幾年的線早該斷了。
要麼除掉高淮,要麼和國公府有關的一切都被連拔除。
當初他敢私自帶人闖詔獄,就注定了這樣的結局。
為什麼陸覃安那樣憤怒,可不僅僅是因為沈映迷一個人,更多的是因為他擅自把那場原本在暗的鋒拉到了明面上,不只是他自己,他切斷了整個國公府退路。
他果真自私又冷漠,為了一個一心尋死的人拉了整個家族下水。
沈映把毯子蓋到了容虞上,怕自己弄醒,所以一路都沒有換姿勢。
但盡管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絕不會后悔。
馬車停下,容虞還是沒有醒過來。
容虞其實鮮有這種睡不醒的時候,大多數況都是徹夜徹夜的睡不著,沈映從來不說,但是他心里知道。
容虞的枕頭有很淡很淡的草藥味,膳食里也有安眠的分,如果睡著了周圍就不會有一一毫的聲音,熏香也是安神香,他照顧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但從未發現過。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過不了幾個時辰就天亮了,馬車停在奕王府的門口,沈映遲遲不下來,車夫思忖片刻后,下了馬車,從車窗那輕聲問:“殿下……”
沈映打斷,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輕聲道:“先下去吧。”
車夫是個識趣的,沒有再發出聲音,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等到容虞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有些亮了,反應了一會,然后從沈映的上起來。
沈映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一起來他便睜開眼睛,問:“我把你弄醒了?”
容虞搖了搖頭,道:“我自己醒的。”
“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喊我?”
沈映道:“剛到沒多久,想讓你好好睡一覺。”
他拉過,吻了吻的額頭,道:“你先下去吧,天才剛亮,再回去好好睡一覺。”
容虞問:“你不回去嗎?”
沈映角掛著溫潤的笑意,道:“我還有些事得出去一趟,你先走吧。”
容虞哦了一聲,道:“那我回去了。”
沈映擺了擺手,道:“走吧,記得好好吃飯。”
容虞從馬車上跳下來,自己走回了住。
待到容虞走了沈映才試圖了自己的腳,他的上一次在祠堂門口跪久了,自那之后就留下了病,如今麻的久了稍稍一下就痛的難以言說。
沒過多久,謹歡過來上了馬車,看見沈映眼底有些青黑便皺了皺眉,道:
“殿下,您昨晚一宿沒睡嗎?”
沈映飲了口茶,道:“睡了一會。”
謹歡了解自家殿下,知曉他這樣說只是為了安他罷了,他嘆了口氣,道:
“……殿下,恕奴才多,你這樣會把拖垮的。”
原本殿下就忙碌,每日還要騰出時間來陪九姑娘,他們做的不是尋常事,稍有差錯就是滿盤皆輸,原本就極耗力,回府卻還不能好好休息,這樣下去,任誰也不了。
沈映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道:“知道多就別說了。”
……
容虞覺得自己現在反應很慢,偶爾聽不見沈映說什麼,有時候也弄不明白一些很簡單的事緣由,悶,頭疼,似乎是病了,可又不知道是哪里病了。
的住向來安靜,沒什麼人過來打擾,回來之后有溪南和溪北伺候,什麼都不需要做。
當一切收拾好躺在床上的時候,又睡不著了。
那悉的煩躁和憋悶又席卷而來,那種覺難以言喻,攜裹著一濃烈的絕,想吐但是又吐不出什麼,四肢百骸都難至極。
半晌,容虞坐了起來,起打開門,溪南和溪北候在門外,見出來便朝行了個禮,然后道:
“夫人,可有什麼吩咐?”
容虞無事可做,但一點不想就那樣待著了,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張了張想說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就越發的煩躁。
溪南見容虞這樣,便關切的問:“……夫人,您…您想說什麼?”
容虞閉上眼睛,腦子里有些了,里不停的開始念著“該說什麼,該說什麼,該說什麼……”
又開始不停的來回走,雙手抱著頭,里念叨著什麼。
溪南和溪北第一次見這樣的景象,一時愣在原地,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夫人,您…您怎麼了?”
“夫人?”
容虞想聽不到一樣,知道不該在別人面前表這些,但真的控制不住,覺得自己心里很煩很,有一巨大的力量在制著讓想要破壞周邊的一切包括破壞自己。
“說什麼…說什麼,我該說什麼……”
來回的走著,步伐越來越快,皺著眉,頭發被抓得很,嗓子里發出怪異的聲音,呼吸越發的重,整個人都顯得尤為不正常。
溪南和溪北第一次見這種況,們試著去容虞,但是他們一接到容虞的反應就很大,尖著甩開的手,然后回到了房間里蹲在角落,形抖著。
“夫人……”
“快去大夫!”
“夫人您怎麼了?怎麼辦溪北……”
“去大夫!”
“……”
等到容虞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了,睜開眼睛,眼的還是和沈映的房間,有藥香味鉆鼻尖。
暈過去了。
也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而這期間又發生了什麼。
意識有些清明了起來,想起了在暈過去之前發生了什麼,又犯病了,在那兩個丫鬟面前。
容虞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別人會以為瘋了,原本就不怎麼人待見,現在估計更不行了,甚至能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別人會瘋子,如果傳出去甚至會對沈映的聲譽又很大影響,府里的丫鬟會對指指點點,甚至會開始說沈映的閑話。
容虞閉了閉眼睛,竟然不覺得有什麼難以接的。
反正就是瘋了,也沒什麼好否認的。
腳步聲傳來,溪南捧著藥碗走了進來,道:“夫人,您醒了?”
容虞看向,細細的觀察的表,表現的很正常,臉上帶著淡淡的關切,但更多的是恭敬。
容虞坐起來,嗯了一聲。
溪南把藥碗放在旁邊,問:“夫人,您現在好些了嗎?”
容虞靜靜的看著,忽然問:“沈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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