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時帶著殷紅豆和時硯去了茶樓赴約。
唯恐人多眼雜, 一行人又換了一間酒樓, 挑了個雅間坐下說話。
雅間有窗, 可以看見街上往來行人,有一張圓桌,另有一副桌椅以供喝茶待客之用。
汪先生是獨自來的, 他就坐在靠背椅上,手邊一壺熱茶,傅慎時與他隔著一張桌子而坐。
二人簡單敘過,便聊了起來,汪先生至始至終沒有往傅慎時的上看過一眼。
殷紅豆在旁用余打量汪先生,此人三十多歲,材昂藏,寬肩長臂, 五開闊大氣,穿著打扮很是儒雅, 蓄有長須,不過眼神略顯嚴厲, 走與坐之間,姿拔板正, 像是練過功夫。
傅慎時也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問道:“倒不知先生從前所舉何業?”
汪先生微微低頭答道:“在下以前, 遠在滇南求生, 后來想京師, 便四游學往京城來, 去過福建、廣西、江西、湖廣和山西,近兩年才來到京師。”
殷紅豆心中一驚,這汪先生也太厲害了!自南向北,南五省去過福建和廣西、中五省去過湖廣和江西,北五省去過山西,又到了京城,這個年代能獨走南闖北,沒點功夫和其他本領,怎麼敢出門!
而且他不過是到京城兩年而已,竟能投門到六皇子麾下,果然是能耐之人。
傅慎時神也肅然許多,又問道:“汪先生可有家小?”
汪先生赧然一笑,道:“尚未家,男兒尚未建功立業,何敢拖家帶小游走四方。”
傅慎時微微握扶手,又同汪先生聊了一些書中學問,刨除四書五經,還有一些偏僻東西,殷紅豆在旁只能淺淺聽懂“春秋”二字,其余容,于而言晦難懂。
兩人談論了又半個時辰之久,從古至今,各種典故名言,信手拈來,不休不停。
殷紅豆聽二人談話,才真正了解到什麼學富五車、博學多才,傅慎時和汪先生的學問真是深如無底之淵。
雖不懂這些,還是心存敬畏,低著頭仔細聆聽,未有一怠慢。
他們倆說得太久了,一口氣喝了杯子里的茶水,殷紅豆立刻替兩人添茶,便又退回傅慎時側。
兩人也漸漸收了話題,汪先生拱手欽佩道:“公子博古通經,在下見所未見。”
傅慎時也客氣道:“先生見多識廣,我亦是聞所未聞。”
而后二人相視一笑,肅了神傾訴各自志向,汪先生道:“在下已年過而立,求功之心不如年輕時迫切,大事不拘小節,亦不怕韜養晦,厚積薄發,若公子肯抬,定當竭力以助!”
傅慎時重重點頭道:“我與先生志向相同。”
沉默了片刻,他便語氣淡然地自報了份,又道:“立業之事,我未曾想借家人之力。我之志向,先生恐怕也從殿下知曉一二,若先生還肯屈就于我,必當視先生如知己!不過有一點,在我心中比什麼都重要,我想先生定然知我心中所想。”
汪先生既然來了,便早就做好了打算,思忖未經片刻,便道:“自當全力替公子效勞,絕無二心!”
傅慎時心中大喜,臉上卻只勾了個淺笑,隨后便道:“既如此,今日便與先生仔細商議。”
汪先生點了點頭,十分認真地聽了傅慎時所有打算,他的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到最后腦袋直點,下了定論:“此舉一定行得通,不過有些事還有待商榷。”
殷紅豆臉跟著一凜,當初向傅慎時略提議,只是為了讓他拿個主意,的確還有很多細節有待商酌。
傅慎時又問汪先生:“先生有何見地?”
汪先生道:“這最最要的,就是如何鑒別真偽,若有人拿假的票據兌換,得想法子應對。”
其實傅慎時也擔憂過這個問題,他道:“我通雕刻,每一票蓋上商號章子,另刻一時常變的章子使用,兩章同時做鑒定之準,則短時間難以仿造,便可辨別真偽。”
汪先生搖頭道:“不足以,倘或贏取額數巨大,時間久了,未必無高人能仿。”
傅慎時的眉頭擰著。
汪先生笑道:“不過公子不必憂慮,在下四游走,知道有一種寫信的法子可以做防偽之用。”
他從懷里出一個小瓷瓶,又時硯去取了紙張過來,蘸取了一些瓶中于指頭上,書寫了一個“汪”字,待紙干了之后,又拿出火折子點了蠟燭。
走南闖北的人,這些江湖東西都隨攜帶。
殷紅豆一看就知道汪先生要做什麼,傅慎時和時硯卻是好奇地盯著瞧。
汪先生將紙張放在蠟燭上烤一烤,便見紙上顯現出棕的“汪”字。
傅慎時抬了抬眉,道:“從前只聽說過有寫藥水,倒是從未見過,不過不知道好不好配取?”
汪先生道:“容易配取,待要事,我自當告知公子。”
殷紅豆悄悄地了傅慎時的胳膊,他直接扭頭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汪先生朝殷紅豆看過去,他見過許多人,大家丫鬟也見過不,不過這位姑娘氣度不與人同,說話的時候不卑不,看著溫順乖巧,卻無好似本不將自己當奴才看,上沒有奴。
殷紅豆走到二人跟前,道:“這寫水既是用于往來信件,汪先生知道,恐怕別人也知道,還是不保險。倘或有一人最初行騙,便是理好了,只怕這寫水的事兒也要暴出去。”
復又對汪先生低著頭道:“就像先生您說的,利益巨大,保不齊有人作偽。”
汪先生便問:“不知道姑娘有何高見?”
殷紅豆看了傅慎時一眼,得他許可,才道:“奴婢也有兩種寫法子,加上先生的則是三種,造票據的時候,則可以三種寫水隨機混用,一期用先生加我的法子,一期用我的兩個法子,這樣人家造偽的難度就大大增加了。”
汪先生當即提了音量問道:“姑娘有何法子?”
他這法子都是從友人哪里花重金得來,這位姑娘竟還有兩種,倒是口氣不小。
殷紅豆知道汪先生和傅慎時未必肯信,便時硯去藥鋪買了明礬,化水之后,在紙上書寫晾干,字跡果然也不見了,再浸水中,卻立刻顯現出來!
傅慎時瞳孔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殷紅豆一眼,繼而淡笑地看汪先生道:“看來防偽一事是解決了。”
汪先生也大笑點頭,他對奇巧技很是興趣,便忍不住又問殷紅豆:“不知姑娘說的另一種法子,是什麼效果?”
殷紅豆答道:“是紫的字,不過造法有些復雜,眼下不便展示。”
汪先生心道此等法,殷紅豆肯說一種已是極為信任他,第二種不肯說也是人之常,便未再多問。他又與傅慎時商量起其他細節。
防偽之事已定,旁的事便容易多了,汪先生也有信心能理好。
殷紅豆耳朵一直豎著,見他們說得差不多了,卻沒有提到所想之事,便地看著傅慎時。
傅慎時又問:“還有什麼想說的?”
汪先生一笑,傅六爺對這丫鬟倒是寵的很,不過就沖這丫鬟知道寫水這一點,便值得寵。
殷紅豆垂首弱聲道:“來快錢到底是有損德之事,需定些規矩才是。”
傅慎時著,道:“你說。”
汪先生也笑看殷紅豆。
道:“既是以買彩和馬吊為主營,那麼其余賭法則在朝廷的律法之下還要再低一層,上有封頂。二則不許十六歲以下的人進去,十六歲以下,尚未家立業,若耽溺于此,倒是耽誤了年輕人舉業之事,于社稷有損。三則只收現銀,抵押之,一律不收。”
誰知道那些人拿什麼抵押,開賭坊總不能還替人家養兒養養老婆吧!
傅慎時與汪先生相視一笑,饒有興趣地看著殷紅豆。
殷紅豆被兩道探究的目看得不自在。
傅慎時手指篤篤地敲打在桌面,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有考量過,不過只是細枝末節,便并未與先生所言——我想先生必然也與我主仆心中所想一致吧?”
汪先生連連點頭,道:“自然如此。”他斂了笑,道:“世道艱難,公子與姑娘仍心存善念,倒是難得。”
他這些年游走四方,見過多人心險惡之事,所以傅慎時與殷紅豆所作所為,在他眼里還算有良知的。
殷紅豆低頭不語,還另有打算,不過時機未到,不便多說,且先從秦氏手里保住命再說。
聊到此,差不多也定下了七七八八。
時候不早了,傅慎時便時硯出去傳膳,他繼續汪先生道:“此外我還打算開幾家鋪子打點,到時候也要勞煩先生。”
正合汪先生心意,開賭坊終究只是一時之舉,要做長遠打算,則還需要另有生意,而且做生意也不是長久的,這只能是錦上添花之事。
所幸二人彼此心照不宣,三言兩語便流完了。
飯罷,兩人分別前,傅慎時忽住汪先生問:“汪先生曾在滇南謀生多年,請問您可知道什麼是沙甸貨嗎?”
汪先生略加思索,搖搖頭道:“從未聽說過。”
殷紅豆一哆嗦:“……”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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