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末世人心三

第二日，眾人就著昨天蒸剩的包子配著吃了一些咸菜作早餐后，席慕楓等人便出發去縣城陳家了。

林寶寶雖然有些不舍得離開，可是他們先前一起逃亡時，答應過會和大伙一起陪陳凱威回他家去看看，不好出爾反爾。倒是黃芷菱是個普通人，眾人原想將留下的，可是不放心席慕楓，要跟去。

樓齡看著黃芷菱麗的臉上滿是堅定，執拗地要跟著席慕楓，又看看席慕楓對一臉無奈，覺得他們有戲的，便心安了。誰知轉頭卻見樓殿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眼神看著，看得頭皮發麻，那種惡寒之揮之不去。

等他們離開后，家里又只剩下了樓家兄妹倆。

樓齡下意識地往旁挪去，在他的目中差點奪門而出，很快地發現自己的速度在他面前是徒勞。再次被錮住的時候，樓齡已經自暴自棄了。

“你跑什麼？”樓殿修長的手指挲著下問道。

樓齡很誠實地答道：“不知為什麼，一見到你就想跑。”

誠實的結果是被兇狠地咬了一口，都腫了，疼得眼里泛霧氣，抬腳就往他上踹，自然落空了，反而被他在墻上繼續開始行兇。

等手腳，腦袋也不靈時，背抵著墻，他半擁著在墻上，呼吸重地落到耳畔，不復干凈的聲音啞地在耳旁道：“小齡，別當著我的面看其他男人，我會發瘋的……”

就算不看，你現在也已經發瘋了好不好！

樓齡再一次被他那種讓人難以承的熱及仰的嚇得頭皮發麻，心里突然生起一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想法，只能道：“那個……寶寶喜歡你……呃——”皺起眉頭一聲，他快要勒斷的腰了。

他的下擱在肩膀上，看不見他臉上的表，卻能聽得出他聲音里的兇狠殘暴，“那又如何？那個人……我已經警告過，我喜歡你，你也曾告訴過，我心不在上，若是還要糾纏不休……”

樓齡沉默了。

不知道樓殿已經為此而警告過林寶寶，想到他的心，估計不是什麼溫和妙的“警告”。先前林寶寶同表示喜歡樓殿，想過的關系讓將樓殿介紹給，甚至頻頻借的手機打電話給樓殿，那時樓殿對的態度還沒有這麼明顯，也去問過樓殿會不會喜歡林寶寶，得到否定答案后，自然勸過林寶寶，不過這些都要林寶寶堅定“追男隔層紗，一定要將男神追到手！”的決心中，沒再說什麼。

樓齡不想失去林寶寶這個好朋友，可是林寶寶的固執又讓沒辦法。

“別為不相關的人煩惱！”他修長的指腹開皺起的眉宇，原本漆黑的眼睛，黑得無一澤，仿佛墮深淵的，看得心臟微微，很快又看到他臉上出和的笑容，輕輕地在眉心烙下一個痕跡。

“一切有我呢，小齡只要想著我就好。”

樓齡忍耐地看著他，最后推開他，往樓上而去。

等換了休閑運服下來時，便見到樓殿安安穩穩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長疊著，姿勢閑意又優雅，手上捧著一本名《好太太》的食譜，黑發黑眸黑的俊秀男子，白晰昳麗的面容，襯得氣質越發的干凈無瑕，讓幾乎恍惚覺得，這本不是末世。

“去哪里？”樓殿挑眉問道。

“殺喪尸。”心里憋著一子氣，樓齡覺得自己需要發泄一下，而殺喪尸不僅能發泄，還能為民除害，一舉兩得。

樓殿站起，倏然微微一笑，道：“也好，喪尸很快就要進化了，你需要再訓練。”

等車子往市中喪尸聚集地開去，樓齡差點想要尖，明明想離這男人遠一點兒，為又一起出來了？！！！

車子在距離市中心有二十分鐘車程的一水街停下，樓殿找了個的地方將車子停好，然后喪心病狂地將推下車，面對那麻麻的喪尸，連空氣中也滿是腐臭及腥的味道。

樓齡手中拿著那把陪一起戰斗過無數回的鋒利唐刀，盯著那些朝他們搖搖晃晃行來的喪尸，已經沒有了害怕的覺，在它們還未近時，已經快速無比地將它的腦袋砍下。矮過躲過旁邊來的喪尸的手，樓齡一刀將那只手砍下，側過時，將那只側邊襲的喪尸砍下腦袋。

水街在末世前是一條十分熱鬧的食街，這里有天南地北的小吃，無論是學生還是工作者，下班時或節假日，都喜歡來這里坐坐各種小吃。樓齡作為一個吃貨，對這里也有獨衷，不過那是末世之前，末世后面對整條長街的喪尸，只想吐。

就在樓齡專心對付喪尸時，突然覺到有些不對勁，想也不想地就地一滾，手肘膝蓋等著堅的地面，火辣辣地疼著，不過卻沒有心思理會，神經繃得極，神高度集中。樓齡躲過了一只喪尸的手，剛跪起，便見到一只不同于其他喪尸的僵遲鈍，像個正常人般朝自己兇狠地撲來。

遇到變異喪尸了。

樓齡清楚地覺到了這點，在那只喪尸又再次朝自己撲來時，唐刀挽了個刀花，將它朝自己揮來的右半邊胳膊都砍了。可那喪尸本覺不到痛，繼續朝撲來。樓齡連連閃躲，直到躲無可躲，目一凝，樓齡矮下從喪尸側邊了過去，馬上跳了起來，回狠狠地一刀揮向它的腦袋。

喪尸的腦袋高高拋起，濺到了的上。

樓齡一，差點跌倒，一雙手自后接住。

仰頭看到樓殿俊秀白晰的臉，心里突然有種安心，隨之而來的疲憊讓覺得渾都痛。

樓殿淡淡地看了眼街上的喪尸，神力肆無忌憚地大張，將那些往這而來的低階喪尸驅逐，將抱起來，走到旁邊一家冷飲店，用蠻力將店門打開，然后走了進去。

樓殿將的服都撕開，那染了喪尸腥臭的漬的服自然被他毫不客氣地丟了，只穿了件。樓齡雖然惱怒，不過看他拿出醫藥箱來為自己上那些傷上藥，只能閉上。

經歷過剛才殺喪尸時那種驚險而張的一幕，樓齡心里已經沒了先前的憋悶，除了著有些不自在，不過卻很坦然地讓他為自己上的傷上藥。傷口不多，都在手肘和兩個膝蓋上，都是滾地的時候弄傷的，破了點兒皮，流了些。樓殿用酒消毒后，傷小的上創可，傷范圍大的，包上繃帶。

“哥，剛才那個喪尸……”

“這是由普通喪尸進化的一階喪尸，腦袋里已經凝結出晶核，形如正常人，甚至比正常人速度更快。以后這種喪尸會有很多，它們會越來越強大。”樓殿漠然地說道：“人類有了異能，異能可以經過修練慢慢地強大，同樣喪尸也會進化，十分公平。”

樓齡不寒而栗。

一直以為，就算自己是個普通人，只要足夠努力，不懼怕喪尸，一定能在這個即將變得殘酷的末世活得很好。可是，今天遇到的那只一階喪尸，讓知道，其實面對那些進化的喪尸，應付得極困難。

原來并不如自己想象的強大。

這讓有些沮喪，沮喪到差點忘記自己現在上半還著，只穿了件，直到旁邊的男人用那種灼熱的眼神將的一寸寸地看遍，忙手掩住他的雙眼，黑著臉道：“服拿出來。”

樓殿乖乖地將一套秋季運裝拿出來。

雖然被那只進化的一階喪尸嚇了一跳，卻沒有打擊到樓齡的志氣，反而讓越挫越勇，等休息差不多后，又滿復活，決定繼續去磨礪自己，順便將那些因為喪尸太多而無人敢去收的資收了，免得放在那里過期不能用。

至于資收取太多以后有什麼用——用可大了，到時再可以救助那些無能力的老人和孩子，也可以拿去換其他東西。

在自己的生命和生存都有保證的前提下，樓齡不介意自己的好心腸分給別人，樓殿也默許了這種行為。他們之中已經有一個黑暗得格扭曲的人了，不需要再多一個絕狠心的人存在，心腸點也沒關系，有他在一旁看著。

至于資這等東西，樓齡原本還會擔心一下，等知道樓殿在末世前一個月到國外跑了幾個糧食大國去收購了足夠他們吃用幾輩子的糧食及資，便閉上了，對自己國家現在這些隨可拿的資，反而沒有那麼熱衷，會收取它們是看在沒有人來取又擔心它們會過期的份上先搬走，以后給真正需要的人。

至于樓殿為何會在末世前就有空間，就開始收集資，樓齡原本想問的，不過對上他那雙不經意間清冷無機質的黑眸，什麼都問不出來了。倒是對他曾經怎麼會有那麼多錢購買資到好奇，就算將樓爸爸留下的公司份都拋售，也湊不來這麼多錢吧？

樓殿的回答十分簡單：“去賭城賺的。”神力真是個作弊的好東西。

樓齡大驚：“你竟然學會賭博了？”你這麼壞樓爸爸知道麼？

樓殿似笑非笑地看，“放心，除了吃喝賭，我還沒有學會嫖！干干凈凈，只有你一人。”

“……”為這種話他能用如此坦然驕傲的臉說出來呢？果然是個變態！

☆、13末世人心四

林寶寶他們這一去，便花了三天時間。

三天后，幾人回來的時候，十分狼狽，還帶回來了一個五歲的小男孩，是陳凱威大哥的孩子。他們到達陳凱威的家時，發現家里的人都變了喪尸，被關在院子里。而孩子是被陳大嫂鎖在了房子里。才避免了慘劇。

末世到來的時候，陳凱威的父母都變了喪尸，陳凱威的兄長和大嫂初時不注意被咬了，等發現他們可能會變那種怪時，陳大嫂便將六歲的兒子鎖到房里，留下了一些水和家里全部的食。也因為這樣，這孩子的命才能保住。

這一趟似乎讓這群天之驕子覺到了末世的殘酷，不像先前那般將末世當一種機遇，氣質都有些蛻變。

幾個年輕男沉默地坐在沙發上，不同于上一次的意氣風發，這回氣氛有些低沉。

樓齡看了看眾人，見林寶寶心不在蔫的樣子，想起三天前他們離開前和樓殿差點為了而吵起來的事，樓齡有種不知道怎麼對的覺。視線一移，移到了那個挨著陳凱威的孩子，半個月的時間孩子被瘦了不，也沒有孩子的天真活潑，一副被嚇壞的模樣。

樓齡心中不一，從口袋里掏出幾顆牛糖給他。

“來，姐姐給你吃糖。”

孩子仍是怯生生的，小手地揪著自家叔叔的服。陳凱威回過神來，見樓齡善意的笑臉，還有手中的牛糖，孩子的腦袋，輕哄幾聲，那孩子終于沒有那麼張抗拒，出瘦弱的小手接過樓齡遞來的牛糖，輕輕地說了聲“謝謝”，然后又扎回了陳凱威的懷里。

樓齡心中又是一嘆。

這時，樓殿端著托盤出來，托盤上是一壺泡好的茶，上面有幾個洗凈的茶杯。等樓殿將托盤放下，樓齡這才看到托盤上還有一盒兒牛，看向樓殿的目不有些贊賞和喜悅。

樓殿自然將臉上的緒收眼底，清冷的眼中劃過幾許愉悅：果然只要在面前對弱者表現出幾分善意，總會讓心。

兒牛自然是給陳笙小朋友的，其他人都是剛泡好的功夫茶，雖然在末世前這茶的口不怎麼好，但末世后，還能喝茶，也是一種奢侈了。

眾人喝了茶后，神才穩定一些。然后開始討論接下來的計劃了，以席慕楓為首的人，都沒有想過要留在樓家，而是想去首都的安全基地。自從樓殿提醒他們每天都會有收音廣播起，席慕楓他們在收集資的時候也順便收集了收音機，每天從廣播中得知外面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了有些地方，在喪尸集的地方，有喪尸進化的消息。

這個消息對于人類來說，不可不謂之絕。末進化的喪尸像個死生一樣，既便能對付，也常讓人疲憊，喪尸進化了，人類還有生存空間麼？也因為這個消息，使得那些原本堅定地留在家里的幸存者們開始琢磨著去安全基地的事。

“城市已經不安全了。”席慕楓說道，“我們打算再收集些資，等軍隊過來的時候，和軍隊一起離開。”說著，看向樓殿。

雖然樓殿總是穿得干干凈凈，白晰俊秀的模樣就像個不事生產的貴公子，對人對事也總是清冷淡然，仿佛除了他妹妹外，對什麼事都不上心，也十足的無害樣子。可是在他們進化異能后，對于危險總能應到一種朦朧的覺，不由自主地收斂起自己的氣焰。特別是面對樓殿時，總會產生一種危險的預，并不敢隨意地放肆。

“如此也好，過幾天，軍隊就要進城來接幸存者到安全基地去，到時可以和他們一道走。”

樓殿的聲音依然很和干凈，聽到他的聲音，會讓人覺得這個人真是個好人，很容易放下心房。

這時，一直心不在蔫的林寶寶滿復活了，雙眼晶亮地看著樓殿，問道：“殿下也和我們一起麼？”

樓殿淡淡地看了一眼，無可無不可地輕應了一聲。

林寶寶十分開心，對樓齡道：“齡齡，太好了，咱們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樓齡笑了笑，問道：“寶寶，你的家人呢？不打算回去看看麼？”

林寶寶的家在T市，那是個沿海城市，經濟發達，至于林寶寶怎麼會離開T市反而跑到這種地方來讀書，因為林寶寶的父母是離異的，林寶寶作為兒，兩邊都不待見，雖然后來被判給了父親，不過林父再娶后，就不太管這兒了，林寶寶十六歲以后，都是搬出家里住的，與父母都不甚親近。

林寶寶嘆了口氣，說道：“我爸爸末世前去首都出差，他現在應該在首都，至于媽媽，末世前和老公在馬爾代夫那里渡假呢。不過我倒也想去首都，我外公外婆在首都……”

樓齡聽罷，手握住的手。林寶寶笑了笑，心中一暖，回握一下。

“這樣太好了。”席慕楓道，“有林同學在，咱們也有水喝了。”

其他人紛紛附和，只有黃芷菱有些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