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妒婦名聲天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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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和如詩早已被蘇唐毫不留的殺伐陣勢嚇得面如土兩腳發，如意被拖走了，帶走的東西只有一床被褥幾裳，從此將孤零零的住在靜室再無出頭之日，因為蘇唐說了——無令不得出！這就是變相的囚了！如意最得皇上寵並且還是出宦之家尚且得了這樣的下場，那們會面對怎樣的懲罰！

兩人都不敢想卻又不能想，只好膽戰心驚的拿著餘瞥著蘇唐的神，可蘇唐眉頭皺臉難看，顯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始終沉默不發一言，這就更讓兩人恐慌了。

蘇唐沉默，除了肚子疼的讓說不出話來，也有為著到底該怎麼置這兩個幫兇而犯難。

三人之中，如意是領頭的，是必須要除掉的，但是這個除不是殺掉，畢竟蘇唐雖然對深惡痛絕，也還是做不出打死這麼殘忍的事。蘇唐要做的是卸掉所有的力量，讓孤立無援，如此，即便有再多的謀詭計也沒法使出，所以蘇唐將從留韻院這個老巢□再一把扔到靜室讓自生自滅。

而吉祥跟如詩，如果如意是有頭無腦，那這兩個就是連頭都沒長了，沒什麼本事，欺怕，臨危自，不值一提。

因此，解決了如意之後，蘇唐想著就這樣把們倆扔著不聞不問也足夠讓們終日惶惶不得安了，但一想今日宣子落水們也沒摻合，便不想這麼便宜了們。

那該怎麼理呢？

蘇唐想了想，有了主意，「吉祥，如詩。」

兩人終於聽到蘇唐開口，知道自己的懲罰要下來了，嚇得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吉祥嚇哭了，「夫人，求求您饒了我們吧，別送我們去靜室，以後我們做牛做馬孝敬您。」

如詩也跟著道：「是啊，一切都是如意做的，不關我們的事，夫人您饒了我們吧！」

蘇唐看著這倆人的醜態，氣得發笑，「放心，我不會打你們罵你們，更不會送你們到靜室。」——那等待遇，你們倆還不配呢！

兩人聞言，大喜，「謝夫人恩典，謝夫人！」

蘇唐冷眼一笑，「最近老夫人子不好，你們就到福瑞院伺候老人家吧，順便抄抄經書給老人家祈福吧！」

兩人難以置信的對，伺候老夫人？抄經書？就這樣？！

見蘇唐所言不假，兩人趕磕頭謝恩，然後又聽命回屋收拾東西走人——倒也有一丁點的自知之明，除了自己原來的東西別的都沒敢多帶，夫人都說了伺候老夫人，那以後就再不能把自己當小姐了！不過比起如意的下場，那是好太多了，畢竟老太太一向仁慈，只要自己乖乖的，肯定會善待們的！

蘇唐看著兩人喜滋滋的跑開，角抿出一意味深長的笑意——老太太吶，您在邊上看熱鬧，好歹也得打賞倆銀子不是，咱就不要您賞錢了，個累幫我置一下這兩人吧！

整頓家風人人有責嘛！

再說了，您這態度從來讓人看不清楚，我這回只當是投石問路。我倒要看看您是怎麼置這兩人的，所謂看碟下菜，您給我把個方向，我也好知道往哪條道上走啊！

袖手旁觀怎麼行呢？

不過，蘇唐笑得更狡猾，預到吉祥跟如詩高興的太早了。

兩的確高興的太早，之後的很長一段日子們都過得淒淒慘慘慼慼。

老太太確實很仁慈，都沒讓們伺候，只讓們抄經書。可是那是滿屋子的經書啊，薄的厚的古的今的字認識的不認識的，滿滿幾架啊，而且每本都要抄五十遍啊五十遍！字還要求方正飽滿意為心端直有誠意啊！抄到後來，兩人看著字都想吐了，一度羨煞被扔到靜室的如意！直到後來知道老太太怕如意一個人居住閒得無聊便讓人送了同等的經書讓一起抄時，兩人才咬牙切齒道——這才公平！

當然，最讓兩不了的不止抄經書，還有吃素，其名曰「虔誠」！於是早上鹹菜稀粥，中午白菜乾飯，晚上小蔥拌豆腐配厚粥，哪天要是吃到蛋什麼的，那絕對是逢年過節！

嗷！真是太苦命了！

當然，那個時候最開心的就是蘇唐，每月帳本上比原來多出好幾十兩啊！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三解決了，人都該往哪的往哪了，現在就剩下如畫了。

如畫還是老樣子，看著其他三人被自各懲罰，臉上始終不悲不喜，除了眼神中流出的無奈。當然這抹無奈被蘇唐全然看在眼裡。而等到發覺蘇唐的目落在自己上時，如畫知道，接下來到自己了。

蘇唐站起，走到如畫跟前，仔細打量著這位比自己矮了半個頭臉還未長開卻別有一番穩重韻味的小姑娘——今年才十五歲，在四人之中最小，卻最懂事最明事理。

「你什麼名字？」蘇唐問道。

「如畫。」答的簡潔明瞭。

「不是，我問的是你原來姓名。」

如畫抬起頭，正視蘇唐，而後低頭，認真道：「陳梨。」

「你會醫？」蘇唐問。

「曾跟外祖父學過。」

蘇唐點點頭，笑道：「你先在這裡住著吧。」

「是。」

蘇唐看向邊上原本西苑裡的丫鬟婆子，又對陳梨道：「現在西苑不需要這麼多人了，你挑幾個得力的留下吧，其他的我帶走。」

丫鬟婆子一聽，臉大變，而後皆臉帶哀求的看向陳梨。原本們都看不上這個默默無聞總是被排的主子，沒想到現在風雲突變乾坤逆轉了，看夫人的樣子是很重了，而們肯定讓夫人有了見，如果再被夫人帶走，只怕沒好日子過了，還是留在西苑來得好啊！

陳梨沒管眾人殷切的目，淡然的從眾人跟前走過，指了三個丫鬟跟三個婆子，而後走到蘇唐跟前，答道：「這裡花木眾多需要人手打理，們原本就是做這事的，留下來最好。」

不偏不倚實事求是，蘇唐很是滿意。轉頭看向其餘忐忑不安的人，蘇唐一笑，「收拾收拾東西跟我走吧。」

眾人無可奈何，只得退下，而當們都快走淨的時候，只見一個大眼薄的丫鬟半路折回，一把跪到蘇唐跟前，道：「夫人，奴婢杜鵑，有一事要報。」

蘇唐看面，又鬼鬼祟祟的樣子，蹙了蹙眉頭，「什麼事？」

杜鵑瞄了下四周後，小聲道：「您得小心如意，奴婢在跟前伺候了好一陣子，知道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您可知道是如何知曉小爺的世的？那是皇上告訴的，來了將軍府還跟皇上一直書信往來呢！偏門的小黃被買通了，就是他傳送書信的。」

蘇唐笑了，終於知道這個杜鵑的為什麼面了，那是每次見著如意，都能見著跟著，如此，也算是心腹丫鬟了。

好極，好極！

蘇唐瞇眼一笑，「嗯，不錯。我正好想著找誰去靜室伺候，既然你伺候了好一陣子了，自然也是知曉脾的，就由你去照顧吧。」

杜鵑一聽這話，臉都綠了，是來投靠的啊，不是夫人該引為心腹然後無比重嘛，怎麼就變這樣子了！

不行不行，不能去靜室，不然如意姑娘知道出賣了，會整死的！

可是蘇唐已經不理會的哭求了，對於賣主求榮的人，除了鄙夷，就是噁心！

就讓這一主一僕在靜室相依為命相親相相鬥相殺去吧！

哎呦，我真是太兇殘了！

看著西苑收拾的差不多了，蘇唐了腰，想著先就這樣吧。至於西苑那些丫鬟婆子甚至整個將軍府多出來的下人的置，呵呵，剛才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不過現在還不能兜底，還得跟冷面打個招呼去。

現在，還是回去看宣子吧。

想著宣子心碎絕的表，蘇唐的心就揪起來了，並且想著對如意們的懲治是不是太輕了！不過轉瞬又想，能做的貌似也只能這樣了。

唉，拿什麼拯救你，我的小宣子。

宣子還沒醒，喜鵲卻回來了，看著宋世安在床邊一直陪著，蘇唐便拉著喜鵲到外邊說話。

「事辦得怎麼樣？」蘇唐捧著一杯熱茶道。

喜鵲從懷中掏出一卷紙遞給，道：「都辦好啦，這是小莫讓我給你的。」

蘇唐打開一看，裡面是各種文書，上面是小莫簽字畫押的，這店舖現在便是屬於他，可他又將這些東西轉還給，這便是心如明月了。

喜鵲還在嘀咕，「我原來只知道小莫小莫，沒想到他還有名字。莫忘恩，莫忘恩，還真有趣。」

蘇唐不由微微，當年給小莫辦籍證明時，小莫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便取了「忘恩」這兩字。莫忘恩，莫忘的，是蘇唐對他的恩。

「還有小姐，我覺得小莫好奇怪啊，原來他不是能說的嘛，今天卻變個啞，我跟他說話他就低著個頭，也不知道幹什麼，甚至我還看到他臉紅了！真是不知道在想什麼！送我回來時還讓我保重，真是太氣人了，我都重這樣了還讓我保重！」

看著喜鵲氣憤的樣子，蘇唐失笑，而後心思一，小莫臉紅？聯想起以前的種種端倪，一瞬間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蘇唐看著一臉天真渾然不知的喜鵲，笑得賊。

喜鵲被盯得發，也不理，繼續道：「還有小姐，以後你不要再見那展大人了，今天他見你沒來，一直問蘇兄呢蘇兄怎麼沒來！哼，他惦記什麼啊，你都是有夫之婦了！」

蘇唐汗，貌似在展易之的眼裡，就是一男人吧，這談得上哪門子的惦記啊！

喜鵲想起了什麼，又湊過來問：「小姐，後來如意們你怎麼置的啊，你看你都讓我出去了，我都沒瞧上好戲！那個如意太可惡了，真該切切餵狗！」

蘇唐看著拳掌的模樣，道：「那看來你家小姐讓你失了！」說著將那些懲罰說了出來。

喜鵲果然很失，「就這樣啊，太便宜們了吧！」

「不然呢？」蘇唐攤手道。

「唔，最起碼打一頓啊！」喜鵲想了半天，冒出來這麼一句。

「就們貴的，估計打不了幾下就一命嗚呼了，鬧出人命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打不死打傷了，還得掏銀子找人給們治，不劃算！」蘇唐喝著茶道，而後又歎了口氣，「其實吶，雖然我疾言厲，也想好好整治們，但到底不敢做太過啊，畢竟是宮裡出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想起這佛面，蘇唐便想起了杜鵑說的話，如意還跟皇上通信？這算怎麼回事？

做婆瞎指婚，還跟賜給大臣的人暗中往來，真是太不像話了！蘇唐約的，看到了宋世安頭頂上那頂綠油油的帽子……

而關於蘇唐整治四的事，通過將軍府裡各家釘子的傳播，很快便全城皆知。但因為整治的原因被將軍府刻意瞞，因此眾人只知宣子因四而落水，而不知宣子世。但是因為落水而大力整治如此，眾人難免置疑，於是不由議論紛紛，說那宋大將軍其實娶了個妒婦，是容不得府中四存在，於是故意設局陷害。一時之間，蘇唐被置於風口浪尖。

冤枉死了人也！

再說知道的兩位人，對於蘇唐整治的力度頗為不滿。

一位自然是福瑞院的老太太。

錦繡給老太太斟了茶，問道：「您看夫人這事辦得如何？」

老太太微瞇著眼，「輕了些。」

錦繡微微吃驚，「可是這四位打又不能打死，不能送回原籍，不能發賣，更不能送回宮，夫人這麼做已經全顧全到了，奴婢覺得好了。將如意關押著，又派了個有嫌隙的丫鬟去，只怕如意更沒好日子過了。」

老太太微微頷首，「倒也是，慢刀子鈍啊，生生死人啊！只不過，還有句話夜長夢多，可還跟皇上通信呢。皇上是個耳子的，誰知道會不會被蒙蔽，再惹出什麼事來！」

「那依您看？」

「寫個信遞給皇太后吧。」老太太緩緩道。

宮裡頭，皇太后看著老太太的書信，眼一瞇，而後輕歎道：「新夫人雖然在如意面前說得頭頭是道，只怕還是顧忌著宮裡的。哀家當年似乎也遇著相同的事吧，當時哀家是怎麼理的？」

邊上老太監恭聲道：「您是看著容妃四人自相殘殺，然後坐收漁翁之力的。先帝爺還誇您淡泊賢惠呢！」

皇太后了額頭，輕輕笑了，「年紀大了，記不住事了。如意沒死，可惜了。新夫人得了個妒婦的名聲，可惜了。」

......

三天後，如意終於收到了小皇帝的回信——靜室的日子太淒苦太讓人絕了，過不下去了，不死心便給皇上寫了求救信。信上實在是字字淚人肺腑，就不信小皇帝忍心！

而當看到回信時，欣喜若狂，只是看到信上那兩行字後，天崩地裂。

——母后說了，再跟你寫信就把宮裡所有的糕點師全部趕出去，朕思索再三，覺得你還是乖乖的吧，有空朕會來看你的。啊，母后來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