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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師爺》 第568章 竹林深處

孟天楚帶著曉諾、簡檸還有屠龍和幾個衙役去了玉琴和玉明當年住的村莊,雲村。

孟天楚一直覺得事蹊蹺,桂花說玉琴進了孟家之後還見過徐海,但是柴猛卻說徐海兩年前已經死了,到底徐海活著還是死了,這是一個孟天楚急於想要解開的謎底。

孟天楚沒有去問玉琴,擔心打草驚蛇,不過聽夏儀和林若凡說,這個玉明雖然沒有耳朵爲人謙和細心,但也十分明,而且很會爲人世,殷素素去了山寨,還沒有回來,不知道耳朵那邊的況好還是不好。

一陣小雨過後,空氣顯得十分的清,曉諾出了家門就跟孩子似的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哪裡象一個已經結婚的人,近曉唯的神狀況好了很多,反正孟天楚和左佳音知道裝瘋賣傻,無非就是想掩人耳目,擔心讓皇上的眼線知道了,將自己又送回京城去,不過曉諾還是不知道,孟天楚也沒有告訴,擔心格會節外生枝,本來出門的時候說是要帶曉唯的,但是曉諾堅決不同意,說是曉唯出來就是搗,孟天楚想了想也對,暫時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曉唯已經醒來,就算是知道醒來了,常常出現人前,總有明眼的人,萬一發現曉唯是裝的,那就不好辦了,於是就藉故將曉唯放左佳音那裡,反正曉唯和左佳音關係一向甚好,所以也就不跟著來了。

因爲這個村子是屬於仁和縣的管轄範圍,所以蔡釗爲了拍孟天楚的馬屁,知道他要去雲村,事先已經讓村裡的里正和族長村口等著了,孟天楚他們一到就看見十幾個人涌向他們的馬車過來。

簡檸掀開簾子,看了看,道:“天楚,這個村口全是荷花池,好漂亮的荷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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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諾湊過去也看,道:“走,檸兒姐姐,我們去找蓮藕吃。”

孟天楚輕輕地拍了拍曉諾的緻的屁,道:“就知道吃!”

曉諾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將頭了回來,大家走下車去,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走上前來,對孟天楚施禮。

“巡按大人,小的便是雲村的里正,徐林。”

孟天楚笑著說道:“讓你們久等了。”

徐林:“大人客氣了,趕村裡請,先喝些水再說吧。”

徐林邊的人一一給孟天楚施禮,孟天楚:“好了,大家不用客氣了,我們邊走邊說吧。”

孟天楚:“玉琴和你們雲村住了多長時間了?”

徐林:“大人是爲玉琴的事而來?”

孟天楚反問:“玉琴什麼事?”

徐林憨厚一笑,道:“哦,我還以爲大人是爲玉琴和徐海的事來的呢,看來是小的多想了。”

孟天楚趁機說道:“他們有什麼事嗎?”

徐林呵呵笑了兩聲,道:“也沒有,不過就是徐海家裡一直揚言要告玉琴和弟弟害死了他們的兒子。”

孟天楚哦了一聲,看來徐海是真的死了,那爲什麼玉琴要說謊呢?想到這裡,便道:“但是他們爲什麼一直沒有來告呢?”

徐林搖了搖頭,道:“那小的就不清楚了,還以爲大人是知道徐海家裡報了,這纔來的呢。”

孟天楚:“這樣吧,我們先去徐海家裡看看。”

徐林:“大人一路勞頓,是不是先吃點東西歇息一下?”

孟天楚:“不用,不過就一個時辰的路程,而且今天天氣涼爽,不覺勞累。”

徐林轉對一起來的村裡的人說道:“那你們先回去吧,我陪著大人去徐海家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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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散去之後,徐林帶著孟天楚一行人走了一段小路之後,來到一很大的池塘前,只見池塘前有一小屋,小屋前種了一些蔬菜和鮮花,門口有一株很大的桂花樹,應該很有些年頭了,老遠就聞到一幽香。

這時門外一條黃狗大聲地了起來,徐林呵斥道:“大黃,不許。”

黃狗當真就哼哼幾聲不再了,不過眼睛還是警惕地著孟天楚他們。

徐林對著門了幾聲,沒有迴音,想了想,道:“大概是今天天氣好,去地裡鋤草幹活去了,大人您這裡等著,小的去吧。”

孟天楚:“不必,我們一起去吧。”

徐林只好帶著孟天楚他們走到這個小屋的後面,孟天楚突然看見了一座很乾淨的墳冢,墳冢的四周還心地用轉頭砌了起來,爲了一個半圓型,墳冢前立了一個墓碑,孟天楚上前一看,寫著:徐海吾兒之墓。

徐林:“大概這個墳冢才鋤過草,大人您看土還沒有幹。”

孟天楚四看了看,發現是一片竹林,竹林前面有一條小溪潺潺流過,竹林鬱鬱蔥蔥幾乎看不見外面。

徐林:“他們的地就竹林外面。”

孟天楚揮了揮手,道:“走,我們去看看。”

走出一片很大的竹林,曉諾不滿地嚷嚷道:“早知道我就不跟來了,好多的蚊蟲,都快要叮死我了。而且這地還溼漉漉的,我的鞋子都給打溼了。”

徐林看了看曉諾,孟天楚笑著說道:“這是我的五夫人”然後指著簡檸說道:“這是我的七夫人,們一個幫我做些現場的雜事,一個幫我理一些公文。”

徐林不用佩服的眼看了看曉諾和簡檸,道:“大人的兩位夫人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孟天楚微微一笑,道:“什麼啊,不過走個竹林就已經嚷嚷開了。”

徐林立刻說道:“越是蔥鬱的竹林,蚊蟲越多,這是自然的。而且這個竹林平日雜草叢生,蛇蟲也多,村裡的人一般也不從這裡走。”

簡檸:“那裡正大人,我們爲什麼要從這裡走呢,萬一給蛇咬了怎麼辦?”

曉諾是怕蛇了,立刻大一聲道:“天啦,不會還有蛇吧?”

徐林趕說道:“不礙事,不礙事,你們沒有見剛纔的墳冢前有雄黃酒嗎?蛇怕這個東西,這個時候是不會出來的。”

曉諾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呵呵,不過這裡的風景確實很。”

這時看見不遠有三兩個人地裡彎腰勞作,徐林便大聲地喊道:“徐海他爹。”

一個和徐林年齡差不多的男人擡起來看著孟天楚他們,然後轉給另外兩個人說了些什麼,便將手中的鋤頭放下,走了過來。

走近後,孟天楚發現這個男人其實長得還很帥氣,雖然已近中年,但還是依稀可見年輕時的英姿。

徐林趕介紹道:“徐海他爹,這位是州府來的巡按大人,孟大人,這一次專門爲徐海的事來的。”

男人一聽,也忘記給孟天楚施禮了,先是轉對地裡幹活的兩個人大道:“徐海他娘,是衙門裡的大來了,你們趕過來。”

那兩個人一聽,趕收拾了東西跑了過來,孟天楚見徐海的娘也算清秀,想來徐海也應該是個模樣不錯的青年。

徐林指著另外一個人,道:“這是我們村裡的村民,自從徐海死了之後,我們村裡的村民也常常過來幫忙給他們做些活兒。”

男人:“大人,你們是不是已經查出來我家海兒是被那個惡毒的人給害死的了?”

孟天楚:“哪個惡毒的人?”

婦人道:“自然是那個玉琴,當初我們家真是看走了眼,居然相信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沒有想到,哼,真是不要臉,作出那種丟人現眼的事不說,還加害我們家的海兒,天啦,真是天理不容啊!”

徐林見天又要下雨了,便說道:“大人,既然徐海的爹孃已經找到,不妨我們先去我家坐下慢慢說?”

孟天楚擡頭看了看也只好先這樣了,於是點了點頭。

大家邊走邊說。

孟天楚:“你們既然懷疑你們的兒子不是瘟疫所害,爲什麼不來報?”

男人眼看了看徐林,徐林:“大人問你話呢,你看我做什麼?”

男人支吾著小聲說道:“我們是窮人,沒有錢打司。”

孟天楚見男人十分本分老實,便說道:“誰說打司要錢呢?”

男人立刻說道:“都說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再說,那個玉琴自從進城做了丫鬟之後,聽說賺了不的錢,還揚言說,我們不但不能爲我們的兒子沉冤得雪,而且還會被衙門的人活活堂上給打死,大人,您要知道,我和徐海的娘都已經老了,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孟天楚聽了不酸楚,道:“其實不會的,有冤就要申,這樣你們的兒子九泉之下才會安息啊。”

男人忿然地說道:“俗話說的好,人做天看,就算是我們不告那個人,那個人也會惡有惡報的。”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們怎麼知道是玉琴害得你們的兒子?”

夫人一旁說道:“我永遠都記得海兒去世的前一天和玉琴的弟弟打了一架,當時就是我們家竹林裡打的,後來海兒回家後,說是玉琴送給他的一個玉墜不見了,還要回竹林去找,當時我記得那天雨下的很大,還是我陪著他去找的,但是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他還懷疑是玉琴的弟弟玉明給他搶走了,還說第二天要去找玉明去要,誰想,晚上的時候就說頭很疼,說肚子也疼,我和海兒的爹就去找郎中,誰想郎中還沒有找來,我們家海兒就……”

孟天楚見婦人說到傷心淚落兩行,看著讓人都心酸,於是岔開了話題,道:“那你們家徐海應該是很喜歡玉琴的。”

男人長嘆一聲,這時天空突然一陣悶雷聲,曉諾嚇得低聲了起來,男人指著天說道:“那個人總有一天會遭五雷轟頂,不得好死的。我們家海兒對一往深,竟然和自己的弟弟幹出那天地不容的事,真是……”

男人也氣憤地說不下去了,孟天楚道:“那當時你們有沒有讓郎中看看,你們的兒子是因爲什麼而死?”

男人:“當時我們帶著郎中回家,海兒躺牀上已經沒有了氣息,郎中看了看,只說我的兒子已經死了。”

孟天楚:“那個郎中你們村子嗎?”

男人:“的,的,就是我們村裡的人。”

徐林:“大人,我們村裡只有這麼一個郎中,我找人給您去?”

孟天楚點了點頭,徐林來一個經過的村民,讓他去郎中去,然後帶著孟天楚進了一不大的宅院,不用說,這應該就是里正的家了。

落座之後,孟天楚:“給我說說你兒子和玉琴的事吧。”

男人難過地搖了搖頭,道:“大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人都已經死了,那個人也畏罪潛逃了。”

徐林:“徐海他爹,大人既然問你,你就再說說,大人也是爲了你家徐海好。”

婦人:“他爹,還是我來說好了。”

男人點了點頭。

婦人:“我們兩家關係一直不錯,當時玉琴的娘帶著玉琴改嫁到我們村裡的,當時玉明的爹帶著玉明,我們兩家是鄰居,平日裡相互幫扶著,兩家的孩子關係也就不錯,後來我們也就起了心希我們家的兒子可以和玉琴好,兩個孩子當時也樂意。”

孟天楚:“那後來呢?”

婦人:“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也就是玉明的爹死了之後,玉琴突然說是要解除兩家的婚約,當時我還去找玉琴的娘,誰知娘就是不見我,後來我好就找了一個凳子坐他們家門口,娘沒有辦法就出來了,一個勁兒給我賠不是,說是他們家玉琴配不上我們的徐海,當時我真是很氣憤,就說讓他們賠償我們的彩禮錢等,娘也答應了,只說容我們再緩一緩,過了年就給我們湊齊了。”

孟天楚:“是多彩禮錢?”

婦人:“我們窮人家哪裡有什麼多彩禮錢,不過就是平日裡我們常常給他們玉琴做些裳,或是給他們買些食,算了一下,就讓他們給五兩銀子。”

孟天楚:“五兩銀子也不了。”

婦人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氣不過,尤其是看見海兒那樣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和他爹是心如刀絞,於是就給他們出了這個難題,就說如果過年後不出這個銀子,就必須親,要不就把他們家的人告到族長和里正這裡來。”

孟天楚:“那後來呢?”

婦人:“第二年春天,誰想突然村子裡發瘟疫,很多人都因爲這樣死去了,他們家也藉故說是沒有這麼多的錢讓我們再給點時間,我和他爹商量了一下,我們也是心,就同意了,可是……他們還是不放過我們的兒子,竟然將他給害死了。”

孟天楚:“你們一口咬定就是玉琴和弟弟害死了你們的兒子,你們有什麼證據嗎?”

婦人憤懣道:“大人,他們兩個有悖倫常,幹下那種茍且之事,我們村裡是要被浸豬籠的,而且我們家一再催促他們還錢,他們給不了,又擔心我們將他們的事告發到族長那裡去,還不將我們的兒子殺死嗎?”

孟天楚:“你說他們姐弟兩坐下有悖倫常之事,是你親眼所見,還是聽別人說的?”

婦人頓了頓,道:“是聽別人說的。”

孟天楚:“誰說的?”

婦人:“我們兒子。”

“你的意思是玉琴和玉明的事是你兒子告訴你的?”

“是”

“他給你怎麼說的?”

“我……我忘記了,不過大人,我們家海兒不會撒謊的,那些丟人現眼的事,我記住做什麼?”

這時,一個村民站門外,徐林讓那人進來,然後對孟天楚說道:“巡按大人,這位就是我們村的李郎中了。”

李郎中趕上前跪地給孟天楚施禮,孟天楚示意讓對方起,然後問道:“你大概知道我們找你來,是所謂何事了。”

“草民知道。”

“那你還記得當時徐海死時的況嗎?”

“記得。”

“都過去兩年過了,你怎麼還記得?”

“大人,我們村子不大,何況不是年年都死人的,雖然那一年正要是瘟疫,死了一些人,但是後來及時控制了病,再說,徐海不是得瘟疫死的,所以我記得。”

“你好像不是本村人?”

“不是,是鄰縣人,贅而來。”

“那你來雲村應該很多年了。”

“十幾年吧。”

“那你對雲村的人應該都比較悉吧。”

“是的。”

“嗯,那你給我說說當時你看見的況。”

“當天下了很大的雨,徐海的爹孃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睡下了,聽見有人敲門,出門一看是他們,他們說徐海突然渾都疼,當時我以爲是瘟疫染,便急匆匆地跟著去了,誰想進了門之後,只見徐海已經死了。”

“你如何確定不是瘟疫?”

“瘟疫不是徐海當時的癥狀,瘟疫的人死後七竅流,有些還散發出惡臭,上有紅的疹子,但是徐海除了上有一些傷痕之外,沒有這些癥狀。”

孟天楚:“你看見徐海哪裡有傷痕?”

部,背部,以及頭部都有,而且我了一下頭部還有一個腫塊,當時徐海的娘說徐海一直說頭疼,我想大概是頭上的包塊所致。”

孟天楚對徐海的娘說道:“當時你們發現徐海不舒服的時候,徐海還有什麼癥狀?”

“他只說渾疼痛,尤其是頭部和肚子,我們剛開始還以爲是瘟疫嚇壞了,所以趕去找李郎中來看看。”

孟天楚:“你們說玉琴送給徐海的一個玉佩,後來你們找到了嗎?”

婦人不屑地說道:“什麼勞什子的東西,我們的兒子都沒有了,哪裡還有心去找什麼玉佩?”

孟天楚對後幾個衙役說道:“你們現就去剛纔我們去過的竹林仔細地給我找找看,有沒有這塊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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