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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師爺》 第569章

雲村之所以雲村,是因爲這裡常年都是雲霧繚繞,因爲在半山腰,所以有著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的小氣候,正所謂十里不同天,在雲村也是這樣。

據云村的里正徐林講,最近這兩年,因爲整個杭州的雨水偏多,所以在雲村更是如此,有個時候甚至是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一個晴天。

孟天楚帶著一行人來到徐海的墳前,眼看著天又要下雨了,竹林裡的竹葉被風吹得刷刷作響,竹子也被吹得東倒西歪的,看來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這時,徐林已經幾個村民將墳挖開,幾個衙役也準備開棺了。

徐林見孟天楚在簡檸的幫助下已經穿好了驗時的一件深藍的長,自己擡頭看了看天,對孟天楚恭敬地說道:“大人,要不還是明天吧,您看,天就要下雨了。”

孟天楚微笑著說道:“不礙事,你讓徐海的爹孃不要站的太近,我擔心他們看見自己兒子現在的樣子一定會不了的。”

徐林趕說道:“還是大人考慮得周到,卑職現在就去。”說完朝著徐海的父母走去。

孟天楚看了看已經準備好記錄的曉諾,只見和平常一樣微笑著看著自己,便說道:“好了,開棺吧。”

與此同時。

李鑫站在城外似乎有些焦躁不安的樣子,此時在城外地風也是很大。風將李鑫的披風吹得幾乎都肩膀一樣的高度了,李鑫站在涼亭裡,著進城的路,皺眉皺。

“二爺,要不奴才還是騎馬前去迎接一下?”

李鑫擺了擺手,道:“不用,乾爹說了。讓我們在這裡迎接,我們就在這裡等候就是,李,你說的時辰是不是對的?來報信的人說地就是這個時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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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沒有錯,就是這個時辰。”

“嗯。”

李鑫沒有再說話,而是一直道,似乎有很多心事一般。

突然李高興地指著遠的一行人馬正要告訴李鑫的。李鑫也看見了,他比李高出一個頭來,自然看的也遠些。還沒有等李說話,他已經翻上馬策馬而去。

蝴蝶這幾天也是一直很安靜,也不去擾李鑫,李鑫忙著給死去的家人辦喪事,聽了張媽媽的話,擔心日後讓人給自己和奴留下話柄,故而也是不去紅樓了,只是有的時候讓李去看看。知道奴沒有接客,只是在紅樓安心地等著他。李鑫的心也算放下了。

李鑫地馬靠近了馬隊,這時馬車停下了,李鑫趕下馬,走到馬車前跪地迎接。

馬車裡有人甕聲甕氣地說道:“是吾兒李鑫嗎?”“乾爹,李鑫來接您老人家來了。”

“嗯,你棄馬上車和咱家說說話吧。”

李鑫趕將馬給一旁的人,然後跳上馬車去了,等李鑫上去後,馬車繼續前行。

孟天楚他們回來了。一回到家。孟天楚就鑽進了自己的檢驗室,曉諾和簡檸不敢打攪。慕容迥雪也來了,三個人只在門外安心地等候著,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孟天楚出來了。

曉諾趕上前詢問道:“天楚,況如何?”

孟天楚將門關好,然後說道:“走,我們書房說話。”

慕容迥雪在他們後面跟著,道:“天楚,上次在李謙夫人藍雨發現地東西到底是什麼?”

孟天楚:“確實是男人的。”

慕容迥雪:“是李謙的嗎?”

孟天楚:“是。”

曉諾:“應該是的,那天李鑫在紅樓,沒有理由會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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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這也難說。”

曉諾不解,道:“你不是說已經查出是李謙的了嗎?”

孟天楚:“李謙和李鑫是親兄弟,如果檢查有一些偏差也不奇怪。”

簡檸:“不過我相信天楚你做事一向認真,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偏差的。”

曉諾:“不過天楚,你說會不會藍雨雖然嫁給了李謙,但是私下和李鑫還有來往呢?當時你在李家地時候,爲什麼不問問李鑫這個問題呢?”

孟天楚笑了,道:“這種事誰會承認呢,更何況,按照李家的族規,如果家族之間發現有悖倫常地事,不但財產充公,而且還有可能就是雙方都要浸豬籠的,如今藍雨和李謙都已經死了,正所謂死無對證,就算李鑫真的和藍雨有不尋常的關係,他會承認嗎?”

慕容迥雪:“天楚說的是,我看那蝴蝶的丫鬟也是十分了不得的,應該知道主子的很多事,而且還是藍雨的丫鬟,所以知道地事應該更多,但是不會說地,這些都是將來要挾李鑫的籌碼。”

孟天楚笑了,道:“迥雪是越來越聰明瞭。”

慕容迥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話地功夫,三個人來到孟天楚的書房門口正要進門,孟天楚見玉明從側面的拱門匆匆閃過,孟天楚突然想起耳朵說過那個門是去下人院子的捷徑,而且應該是去丫鬟們的院子的,想到這裡,孟天楚小聲對慕容迥雪說了幾句,慕容迥雪趕走了。

不一會兒,慕容迥雪回來了,說道:“天楚,我已經給柴猛說了。”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們現在來說說徐海的檢查況,曉諾,你先說說看。”

曉諾:“從檢查地況來看。我想徐海的頭部的傷應該是致命傷。”

孟天楚:“迥雪你認爲呢?”

“我同意曉諾的意見,大概是上天垂憐,不願意放過那些殺害徐海的人,所以兩年過去了,徐海的大部分地方都還有蠟現象,他的墳冢在十分溼地位置,前面是一條小溪。後面是幾乎不見的竹林,加之雲村特有的氣候環境,所以給我們留下了很多線索。”

孟天楚讚許道:“迥雪看來還是沒有忘記我給你講的,在檢查的過程中,我發現,徐海的頭部有過重創,而且有兩條肋骨出現了斷裂,一條甚至將肺刺破。這大概也是導致徐海當時出現頭疼和肚子疼的癥狀,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徐海的父母說。玉琴給徐海是一個玉佩找不到了,據徐海自己講,可能是和玉明打架地時候讓玉明趁機給扯走了,自己沒有發現,我問過徐海父母,那塊玉佩的形狀是一個玉佛,大概不會值什麼錢,聽說是玉琴自己編制東西和刺繡賺錢給徐海買的。後來我們在竹林仔細梳理查找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這塊玉佩,所以我想有必要去看看是不是還在玉琴或是玉明那裡。”

曉諾:“由此來講。玉琴應該是對徐海好地,怎麼會突然殺出一個自己的弟弟來呢?”

孟天楚:“而且,我們問過一些和玉琴玉明還有徐海住的比較近的村民,從他們的口氣來講,大概玉琴和玉明真的有不尋常的關係。但是爲什麼玉琴當著我們的面卻說徐海還活著呢?那一天桂花見到地男人到底是誰?”

曉諾:“真是的,一下冒出兩個棘手地案子,都是稀奇古怪的。玉琴現在之所以這樣排斥和拒絕耳朵應該是可以知道原因的了,無非就是想讓玉明接替耳朵的位置,但是知道就算是玉明真的當了我們孟府的管家。也不能嫁給玉明啊。畢竟玉明是自己的異弟弟。”

孟天楚笑了,道:“有的時候當人面對的時候恐怕未必十分理智。你說知道玉明不能娶,我看未必曉得。”

這時,突然有敲門地聲音,孟天楚道:“是柴猛來了,讓他進來吧。”

慕容迥雪將門打開,果然是柴猛,便笑著讓他進來,然後說道:“天楚,你怎麼知道是柴猛?”

孟天楚笑了,道:“習慣了,他每次都是隻敲兩下地。而且聲音一重一輕。”

柴猛也笑著說道:“還是大人細心呢。”

孟天楚笑著說道:“真正細心的人今天好像很說話,檸兒,你在想什麼呢?”

簡檸好像真是有心事一樣,見孟天楚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道:“沒有,大概是我想多了。”

孟天楚示意讓柴猛坐下,然後說道:“不礙事,我就喜歡集思廣益,這樣纔可以找出發現一些細枝末節和蛛馬跡,畢竟一個人地智慧還是不夠的。你給我們說說看。”

簡檸謙遜地笑了笑,道:“我的想法還不,還是先聽柴猛帶來了什麼消息給我們吧。”

孟天楚知道簡檸說話做事一向謹慎,於是也不勉強,就讓柴猛先說。

柴猛:“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屬下一直追到丫鬟院子的時候,發現玉琴和玉明都沒有在院子裡,我也不便打聽,生怕打草驚蛇,正巧遇到一個也去找玉明領出門條子的丫鬟,聽說,玉明來找玉琴,兩個人去後花園去了,於是我就跟過去了,但是沒有看見任何人,沒有辦法,但是被發現,只好先回來給大人說說看怎麼辦?”

孟天楚想了想,道:“不是讓桂花隨時報告玉琴的消息嗎?柴猛,你去將桂花給我過來,不要說我,這個丫頭比較單純,小心說……這樣,你就說是三夫人。”

柴猛明白了,起出去,孟天楚對慕容迥雪說道:“我們去雲村的事,你找幾個人在下人中間放出風去,就說我們已經知道徐海是沒人所害,而且正在找徐海失的那塊玉佩。”

慕容迥雪不解。道:“天楚,你就不擔心打草驚蛇嗎?”

簡檸笑了,道:“天楚不是要打草驚蛇,而是想引蛇出呢。”

孟天楚也笑了,道:“好了,你先去佳音來。”

慕容迥雪也出去了,曉諾道:“對了。天楚,我聽說李公公來了。”

孟天楚一聽,想了想,道:“你聽誰說地?”

曉諾:“屠龍說的,說是來參加李家的葬禮的,大概已經到了。”

孟天楚:“李家的葬禮是什麼時間?”

曉諾:“明天。”

孟天楚:“好吧,我們到帖子了嗎?”

曉諾:“還不清楚,要問若凡或是玉明才知道。”

孟天楚:“好的。暫時不用管他。”

這邊左佳音才走到書房,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邊柴猛就帶著桂花過來了。孟天楚看了看左佳音,左佳音會意一笑,坐在了孟天楚的旁邊。

桂花大概是知道了什麼事,滿臉地愜意,進門先是小聲地給老爺和幾位夫人請安施禮後,低著頭站在那裡也不敢說話。

左佳音:“桂花,你來,無非就想問問。這幾天你陪著玉琴,玉琴的心好些了嗎?”

孟天楚一聽。釋然一笑,果然是自己的佳音,太瞭解自己的想法了,本無須多言和流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是知音又是什麼呢?

桂花一聽,連忙說道:“三夫人,您不是讓玉明給奴婢說,不用看著玉琴了嗎?”

左佳音心裡一驚,瞟了一眼孟天楚。然後說道:“是嗎?瞧我竟然都給忘記了。那你現在和玉琴還住在一個房間嗎?”

桂花不滿地搖了搖頭,道:“玉琴姐說奴婢晚上打呼嚕。不讓奴婢跟著睡,我就回到從前的屋子去睡了。”

左佳音不地繼續問道:“那你覺得玉琴最近心好了些吧?畢竟還是我們孟府的丫鬟,在我們這裡出了什麼事總是不好的。”

桂花:“三夫人真是菩薩心腸,奴婢見玉琴姐心好著呢,反正我們這些丫鬟背地裡都羨慕死了,從前管家在的時候對那麼好,什麼重活也不讓幹,如今是自己地親弟弟管家,自然更是什麼事都不幹,早上我們都起來了,還可以睡覺,晚上我們都在幹活呢,就可以睡覺了,唉!真是幸福。”

左佳音笑了,道:“看來玉明對自己的姐姐還真是好。”

桂花連連點頭,道:“三夫人可不是嗎?不是馬上就要將我們這些新來的丫鬟分到各個院子裡去,奴婢昨天還聽說玉琴姐想到七夫人房裡去呢。”

簡檸一聽,笑了,道:“爲什麼要到我地院子來?”

桂花呵呵笑道:“奴婢聽玉琴姐說,七夫人平日裡只喜歡看書,事也不多,大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房裡都有孩子,事也多一些。”

孟天楚笑了,道:“看來玉琴還真是聰明。”

桂花趕說道:“老爺和幾位夫人千萬不要說是桂花說的,否則奴婢在府上就幹不走了。”

曉諾:“那爲什麼不到我的院子裡來?”

桂花看著曉諾不敢說,孟天楚戲謔道:“誰不知道我的六夫人難伺候呢?”

曉諾撅說道:“去你的。”

大家笑了起來,桂花也笑著不敢大聲。

左佳音:“好吧,你回去吧,既然你和玉琴已經不再一起了,那今天我們你來的事就不要告訴和別的人了,知道嗎?”

桂花點頭說是。

孟天楚:“對了,你有沒有發現玉明或是玉琴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玉佩?”

桂花想了想,道:“玉琴姐倒是沒有,不過玉明好像倒是有一塊。”

孟天楚:“你怎麼知道地?”

桂花:“就是昨天啊,玉琴姐到我的房間問我有沒有紅線,我還以爲要繡什麼東西,說不是,說弟弟脖子上的繩索斷了,要重新給他編一個,但是自己紅線不夠了,就問我借了一些。所以奴婢記得。”

孟天楚:“你見過那個玉佩嗎?”

桂花想了想,道:“見過的,當時還將那塊玉佩拿給我看了。”

孟天楚:“你還記得是個什麼樣的玉佩嗎?”

桂花:“是一個玉佛吧。”

孟天楚笑了,沒有再說什麼。

等桂花走了之後,左佳音說道:“看來這個玉琴是想支開桂花。”

孟天楚起道:“是的,這樣,就按照事先的計劃,不過迥雪不用去放出風聲了,桂花自然會說。”

慕容迥雪:“不是不讓說的嗎?”

左佳音淡然一笑,道:“別人不一定會講,但是桂花……一定會講的。”

李鑫將李公公接回家中後,還未來得及上一口氣,就聽李說有客人上門,李公公知道李鑫最近應該很忙,便也理解,讓他去忙,正好自己也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李鑫走出李公公地房間將門關上之後,走出了幾步這才小聲問道:“你是越發地不懂規矩了,不知道我在陪乾爹嗎?是什麼客人必須要我去見,你不知道先將他退了,過了明日再說?”

回答道:“二爺,奴才也是沒有辦法,……”

話還沒有說完,李鑫見從前面的假山後面走出一個子來,李鑫地臉拉的更長了,那子朝李鑫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道:“是我找你。”

李鑫不耐煩地說道:“宋巧,你有完沒完了,我不是給你說了,沒有什麼要的事不要找我嗎?我最近忙的不行了。”

趁機開溜,只留下李鑫和這個客人兩個人在長廊上說話。

“你以爲我想看你臉嗎?”

李鑫轉過去不看那個子,然後淡然地說道:“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好吧,我只說三件事就走。”

“你快說。”

“在這裡說,方便嗎?”

李鑫看了看,也不想和這個子過多糾纏,便道:“你長話短說,我還有很多事要辦,就在這裡說好了。”

子也不勉強,走到李鑫邊,見李鑫正眼都不想看自己一眼,心裡不一酸,道:“第一件事,我上次求你給衙門的人說一聲,讓我哥哥回家,你說了沒有?”

李鑫一聽,這纔想了起來,最近事太多,又是家裡的事,又是牽掛著奴,早就將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只好撒謊,道:“說了啊,當然是說了,怎麼,你哥哥還沒有回家嗎?”

宋巧一看李鑫的神,就知道他在騙自己,便冷笑道:“罷了,我知道你最近要忙的事很多,我再去找別人去。”

李鑫見宋巧沒有糾纏,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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