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局長，你好。”黃海川按下電話。

“黃縣長，今晚有沒有空一起出來坐坐？”

“好啊，楊局長相邀，那是不勝榮幸。”黃海川笑著應下。

兩人約好了時間地點，黃海川率先來到了縣城的一茶樓，過了五六分鍾，楊振也來了，黃海川笑著起相迎，“楊局長。”

“黃縣長，不好意思，來晚了。”楊振普一來，便笑著解釋，“剛才等了十來分鍾，連一輛出租車都沒等到，我就幹脆打輛托車過來，現在市區正在狠抓的，要求市民出行盡量不要坐的，我這個副局長今天是帶頭犯錯咯。”

“縣裏麵的況畢竟跟市裏不一樣，楊局長可也得區別對待。”黃海川笑著道。

楊振笑著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麽，他今天約黃海川出來見麵，是屬私人行為，不想驚其他人，是以自己出來坐車。

兩人坐定，楊振已是笑著開口道，“我聽那個不的兒子提起過黃縣長幾次，一直想找機會跟黃縣長見一麵，沒想到一直拖到了今天。”

“嗬嗬，楊局長可別那樣說，令郎要是聽到你那樣評價，指不定要不服了。”

“他有什麽不服的，整天沒見他幹點什麽正經事的。”楊振不以為然。

“楊明經商，應該算是頗有效的，可不能說是不正經。”黃海川笑著搖頭，瞥了楊振一眼，對方上在貶低兒子，聽到自己那樣稱讚，眼裏分明有幾分笑意。

兩人隨意的說著話，黃海川終於率先試探道，“不知道市裏的調查組對這起車禍事故案有什麽定論沒？”

“溪門縣公安局原先對事故的認定基本上被推翻，這一次是從市局重新調技人員對事故現場進行勘察，現在可以確定事故責任方是李明波，他的車子一直在超速行駛的狀態。”楊振笑著不聲的了黃海川一眼，告訴黃海川這個並不打，他眼下對黃海川也是實話實說。

黃海川聽到楊振的話，同樣是沉默了一下，聽楊振所說的結果，可以看出市裏的調查組並沒有到來自縣裏的影響，至目前來看，確實是秉公執法，畢竟是連省委的相關領導都被輿論驚了，市裏擺出這種陣勢其實是意料之中的事。

黃海川這會更關心的是縣公安局局長韓東辭職後新任的局長人選，笑道，“韓東局長辭職，不知道市局對新任的局長人選有何考慮？”

黃海川之所以會有此一問，也並不是沒有原因，公安局實行的是雙重管理，既地方政府領導，也上級公安機關領導，地方政府在任命公安局長的時候，更是要征得上級公安機關的同意，如果上級公安機關表示不同意，地方政府則暫時不能提人大提名，隻有雙方達到完全一致的意見，才能按照程序提人大表決通過，如今韓東因為這起鬧得沸沸揚揚的通肇事事故辭職，省市領導也都關注到了這個新聞，在重新任命公安局長這一職位上，溪門縣地方政府就會尤為謹慎，這時候市裏的意見很有可能就起主要作用了。

“我現在人在溪門，上麵有什麽決定，我還真不太清楚。”楊振笑著搖頭，又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平息這起事故的社會影響，市裏應該不會這麽快就考慮人事方麵的任命，榮鵬代理局長應該還會代理一段時間，不過就算是任命新的局長，榮鵬應該也會為市裏優先考慮的人選。”

黃海川眉頭微皺了起來，按他從路鳴那裏得知的消息，榮鵬跟韓東其實是穿同一條子，若是由榮鵬接任局長，其實縣公安局還是在李政那一係的掌握之中，這是黃海川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對於路鳴的話，黃海川其實也沒有選擇完全相信，隻不過黃海川初來溪門，著實也想拉攏一些自己的人，讓自己在溪門站穩腳跟，像路鳴還有方嘯等在縣裏麵排的人都是他打算拉攏的對象，但要是想拉攏這些人，也得拿出點能打這些人的東西來，場中人最看重的無疑是權力，這簡單的兩個字能讓人癲狂，黃海川想扶持路鳴當上縣局一把手的位置，這是他拉攏路鳴的手段，要是讓榮鵬搶了先，等於是他的計劃落空。

在黃海川和楊振兩人會麵時，在縣城最大的一家娛樂城裏，剛剛辭去了公安局長之位的韓東正四仰八叉的半躺著，邊兩個衫單薄，前扣子半解的子正在給其按著雙腳，在韓東旁躺著的一個頭上溜溜沒有半縷頭發的頭男子，男子約莫四十上下，單看其麵容，是養尊優慣了的人，隻不過從臉上不時閃過的一戾氣來看，男子年輕之時，定也是好勇鬥狠之輩，男子旁，同樣有兩個年輕子在按。

“韓局長，這是正宗的古進口雪茄，來一？”韓東正閉目著旁兩的按，旁邊的頭男子笑著從小桌上拿出了一雪茄，湊到了韓東跟前，手裏拿著一個打火機，擺出了一副給韓東點火的架勢。

“李頭，我現在可不是公安局局長咯，你對我沒必要這麽客氣。”韓東的雙眼瞇開了一小條，瞅了旁邊的頭男子一眼，狀似隨意的笑著。

“韓局長，瞧您說的，在我心裏，您才是真正的溪門縣公安局長，以後不管誰當上公安局長，我李頭就隻認您一個。”李頭微低著頭，眼神閃爍了一下，當他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已是一番討好的笑意。

“難得你有這份心，也不虧我這幾年對你的照顧。”韓東接過雪茄，拿在手上把玩著，並沒有立刻叼在裏，若有若無的瞥著李頭，對方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恭敬點煙的姿勢。

“韓局長說的是，要是沒有您的照顧，也沒有我李頭的今天，悄悄咱這娛樂城，外表雖然說不怎麽樣，但我敢說就衝這裏麵的裝修，咱也不會比市裏一些出名的娛樂城差到哪去。”李頭謙恭的點著頭，打量著這間豪華的包廂，正如其所說，裝飾極盡奢華，雖說其它包間並沒有這一間隻供他自己用的來得豪華，但也隻是遜一點，李頭說這一句話也是一點不假。

韓東滿意的點點頭，將手上把玩的雪茄叼在裏，‘咣當’一聲，李頭已是作麻利的甩開手上那古銅的zippo打火機給韓東點上了火。

閉著眼睛，般的深深吸了一口，韓東慢慢的吞雲吐霧著，“李頭，有件大買賣你做不做？”韓東的笑容有些詭異。

李頭朝幾個按郎揮了揮手，“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待房間沒外人時，李頭才討好的笑道，“韓局長又有什麽好事要照顧我？”

“新來的黃海川副縣長你應該聽說過吧。”韓東笑著瞥了李頭一眼，“你敢不敢把他給……”韓東說著，手上做了一個手勢。

以為韓東真要給自己介紹什麽好事，正在凝神聽著的李頭看見韓東的手勢差點沒一屁從沙發椅上摔下來。

“韓局長，您不是開玩笑吧？”李頭看著韓東，大驚失。

“哈哈，李頭，我自然是開玩笑，瞧把你給嚇的。”韓東驟然大笑，輕輕拍著李頭的肩膀，臉瞬間又沉下來，有些鷙的盯著李頭笑道，“怎麽說我曾經也是一個國家公職人員，怎麽會做那種大逆不道之事呢，李頭，你說是不是。”

“是，是，那是當然。”李頭忙笑著點頭，小心的瞄了韓東一眼，李頭臉上的神猶自有些驚懼，心深，李頭的心思轉的更加厲害。

“韓局長，您現在也沒什麽事幹，要不到我這娛樂城來掛個顧問的頭銜？”李頭突然笑著道。

“怎麽，李頭你是想讓我給你打工？”韓東似笑非笑的看著李頭。

“不是，不是，韓局長瞧您說的，我哪有膽子敢讓您給我打工，我是想韓局長您現在反正也沒什麽事，到我這娛樂城來掛個顧問，沒事呢，就到我這娛樂城來玩玩，至於工資嘛，韓局長您也別嫌，我這小娛樂城每個月可隻能給你這顧問開出一萬塊的工資。”李頭笑瞇瞇道。

“一萬塊的工資？”韓東玩味的笑了笑，在溪門縣這麽個窮地方，大部分人的月平均工資不到2000塊，李頭開出的這個價可以說是大手筆了，打量了李頭一眼，韓東心裏頗為滿意，對方還算是識趣之人。

“怎麽樣，韓局長覺得如何？”李頭觀察著韓東臉上的神，心裏已有幾分把握，上繼續笑道，“韓局長您平常太忙，貴人多事，讓韓局長來給我們娛樂城當個顧問，主要是希韓局長您能多來我們娛樂城走走，沾了韓局長您的貴氣，說不定以後我們娛樂城的生意更加的紅紅火火。”

“李頭，我看你這張就算是去推銷保險，也能混得不錯嘛。”韓東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亮，“既然李頭你誠心相邀，那我就應下了，上班自由，還能有工資拿，這麽好的差事可沒地方找咯。”

“那敢好，韓局長您答應了，是我們娛樂城的福分。”李頭臉上也笑開了花，“來，韓局長，我給您滿上，我敬您一杯。”

李頭笑著給韓東倒酒，在低頭的瞬間，李頭臉上的霾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