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星躺在草地上,靜靜地凝視著麗的藍天合白雲。
方纔,他彷彿是做了一個漫長而奇特的夢。夢的度足有數千年。這種度還不僅僅是史實的世界,而是想象中的乾坤。在這個夢裡,爲二十四科學家的他意外地來到了想象中的封神世界,揹負著紂王那個國破家亡的宿命,永不氣餒地與所謂的天數在抗爭著……
夢中有張、兇險,也有甜、愜意,有一衆麗人的妻子,有生死相的知己兄弟,也有仇深似海的敵人……
“工作狂,難得拉你出來一次,又對這天空發呆了,該不會又在想那該死的反質吧。”一個甜的音從一旁傳來。
是。
張紫星笑了,從地下爬起,對著那張故作嗔的麗臉龐一本正經地說道:“仙兒士,老公答應你,今天絕不想那‘該死’的傢伙。”
“口是心非的臭男人,不愧是手座的典型代表。”輕哼一聲,眼角卻帶著幾分喜意:“也只有我這純真善良的天秤座纔會屢次被你欺騙……今天你表現很乖啊,穿了幸運的服,記住你的幸運數字今天是4。”
“我恨那些個見鬼的星座測試件,”張紫星無奈地搖了搖頭,嘀咕道:“要是知這是那該死的幸運,我纔不會穿呢。”
聽見了他的埋怨,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笑容,特別。
如果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幸福的時刻就好了……
遠依稀傳來鐘聲,是那座古老小教堂又發生了什麼可慶賀的事嗎?
只是這鐘聲似乎有些奇怪。
在朦朧間,張紫星忽然覺到那人的笑容有一種陌生的悉。
不是,而是另一個。
幻覺?
張紫星捶了捶額頭,定眼看去。的笑容忽然又變了另一種嫵,憔悴卻鎮定。
他依稀還記得那句話:“你還能走嗎,我飛不了。你趕快走,他們馬上就會追來了。”
又是奇怪的夢……
鐘聲又響了起來,這次的顯得渾厚了不,彷彿就在近一般。
的表漸漸變了一種混雜這平靜、依與殷切的眼神,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能讀懂的意思:活下去。
爲而活下去。
他的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是!
原來,這纔是一場夢。
鐘聲再次響起,清亮而悠揚,此時,與周圍的影像開始變得漸漸扭曲、模糊起來。
張紫星沒有試圖去阻止,只是靜靜地看著(或者是另一個)的消失,眼神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眼角,猶有未乾的晶瑩。
在他再次睜開雙眼時,依然是藍天白雲,但落在眼中心境卻已大是不同了。
“這場夢,也該醒了……”張紫星站起來,傷的眼神已換了堅定。
鐘聲又響了起來,原本在那種奇異的夢境,或者“境界”中時,他尚不覺得,此刻方纔發現,那鐘聲響徹在仙識之中,竟然令先天靈寶山河社稷圖中的“世界”抖、扭曲了起來,雖然又漸漸恢復原狀,但那鐘聲的恐怖威力也可見一斑。
張紫星心中大震,並非僅僅是那鐘聲的威力,而是因爲他識得這悉的鐘聲:混沌鍾!
張紫星當即起,看了中央貫穿天地的那若若現的五彩柱一眼,略一念,已經出現在柱之前,赤的上無端到達多了一蔽的,逐漸沒其中。
如同張紫星所想的那樣,外面的正是孔宣。孔宣虛立在半空之中,背後有五華,前上方懸浮著一口淡金的小鐘,面上已失去了平日淡定的神,而是換上了一種罕見的焦急。在他後的遠,是發出奇特的芒的兩人,主持著三人周圍的數個奇特的符號,這些符號的範圍很大,將三人環繞起來,時而重疊,時而分開。
孔宣的前方,似乎什麼都沒有,若非混沌鐘的震盪引激起那一圈圈半明的波紋盪漾,還會被忽略過去。
“此雖乃歸墟外圍之地,卻已與外界徹底隔絕,以混沌鍾先天至寶之力,居然破不開先天靈寶山河社稷圖,這聖人神念好生厲害!”多寶道人嘆道:“若是媧皇宮娘娘掌控山河社稷圖攻擊,只怕孔道友連防都艱難無比。怪不得師尊讓我四人在誅仙陣中演化四象陣,合四人之力借誅仙陣圖,或能抵敵聖人。”
多寶道人是極其心高氣傲之人,與孔宣一向有些不對,但相日久,互爲促進,兩人的修爲各有益,亦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意味。多寶道人在心中也承認孔宣的實力還要略勝自己,又懷混沌鍾這樣的先天至寶,確實可稱第一玄仙。但孔宣面對失去主持,附有聖人神唸的山河社稷圖,依然是一籌莫展,不由暗暗心驚。
多寶道人暗忖,在不久後的誅仙陣上須得加倍小心謹慎,絕不可因自恃或冒進而出現差錯。
多寶道人邊是聖皇伏羲,伏羲說道:“聖人之念自是強悍無比,但孔道友生怕那位陛下在圖中到誤傷,因爲未盡敢出全力,如今看來,已不能再留手了。”
果然,就聽孔宣說道:“二位道友,請好生護持河圖書!我要用全力了!”
多寶道人與伏羲頓時面凝重之,應了一聲,齊齊運出法訣,那河圖書八卦九宮之象的範圍頓時擴大了不,芒愈盛。
孔宣背後的五彩華陡然亮了起來,織一,漸漸變作明,又。與此同時,空中的淡金小鐘開始發出強,那芒一,混沌鍾發出一記低沉的聲音來。
這一記鐘聲發出後,孔宣面顯得格外蒼白,顯然這一擊耗費了他大量的元氣。
雖然只有一記響聲,可怕的力量卻是綿延不絕,一圈圈無形的恐怖力量盪漾開來。四周河圖書的符號隨之發生了高頻度的震,符號的空間彷彿出現了某種奇異的震盪和扭曲。而那符號外一定距離,漂浮在空中的隕石均出現了裂和分解,隨即盡數化作齏,散落無蹤。
雖然這記鐘聲並沒有針對伏羲與多寶道人發出,但兩人的面還是同時一整,顯然是在運功抵那恐怖的外泄力量。
就在這個要命的關頭,中央那明“波紋”驀地一陣扭,浮現出一個人的影來,人影雖然有些模糊,卻已能看到,正是張紫星的廓。
孔宣三人見到張紫星,來不及高興,卻是不約而同地變了臉,因爲這一記混沌鐘的威力已經全力發,無法收回了!
張紫星一出來,就本能地覺到了一種可怕的危險——孔宣以全力發出的混沌鐘聲,就連河圖書都無法完全控制其威力的外泄,更何況是首當其衝的張紫星?
就在孔宣拼著創,想要拼命收斂鐘聲的餘波時,張紫星忽然不見了,只見一個巨大的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眼前,取代了他原本的位置。這巨鼎有三足,通呈古銅,出古樸而簡潔的花紋,鼎有約八、九個奇形印記,隨著鐘聲的震盪,發出淡淡的華。
孔宣不惜耗費元氣,以混沌鐘的全力一擊,其威力當可碎裂星辰,連他自己都有些抑制不住,導致多寶道人與伏羲也到了波及,還使那力量溢出河圖書之外。
然而,那三足巨鼎卻安然立在混沌鍾威力的最強點,雖然那九個奇形印記的芒略有,但那巨鼎是安然屹立不。
三人齊齊一驚:能夠這樣抵住先天至寶混沌鐘的,只有先天寶!
“乾坤鼎!”伏羲驚呼了出來,驚喜之溢於言表。
多寶道人也反應了過來,心中震撼無比:乾坤鼎!
——與混沌鍾齊名、且有最強防能力的先天至寶!想不到,乾坤鼎居然現世了!而且還是在這天子的手中,這樣說來,他與孔宣兩兄弟豈非是各擁有一件先前至寶?
多寶道人並不知道當年大師伯老子從他手中借書前去,是爲了分解九鼎;也不知道張紫星上,還不止乾坤鼎這一件先天至寶,但他已明白了師尊通天教主那樣重視天子的原因所在——不僅是因爲那個人界至尊的份,更因爲此人的實力和潛力!
孔宣見狀,知道皇兄終於將九鼎煉化完全的乾坤鼎形態,自是大喜往外,也不再強行抑制混沌鐘的力量,任由那可怕的威力散發開去,直至漸漸消弭。
混沌鐘的威力消弭後,巨鼎陡然消失不見,現出張紫星的形來。
“二弟,多時不見,你就是這樣迎接我的?”張紫星看到孔宣,心中溫暖,笑著說了一句。
孔宣目閃,面上激之稍縱即逝,隨即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微笑道:“皇兄原來在此,倒讓我們一番好找!”
伏羲和多寶道人也飛了過來,張紫星連忙一一見禮。
“恭喜陛下,終於將那乾坤鼎煉合。”伏羲出欣的笑容,那笑容,彷彿看著某個親近的後輩一步步長,最後青出於藍一般,“陛下似是實力突飛猛進,又得乾坤鼎之助,看來我這把老骨頭,已不是陛下的對手了……”
多寶道人看到張紫星過來的那發自心的友善目,心中也是一陣欣喜,本想開口,聽到伏羲的後半句話時,又仔細地打量了一陣張紫星。
多寶道人發覺,此時張紫星的修爲看上去只是在修真者的層次,約莫連化嬰期都不到,但這“逍遙子”的修爲與能力他是親驗過的,絕非等閒。師尊也說過,這時一種奇異的境界,似是表面愈是倒退,實際的力量就愈是強大。從剛纔他以乾坤鼎自如接下混沌鐘的況來看,絕非僅是倚仗先天至寶的威力,本的力量必然已達到了一種返璞歸真的至高境界。
多寶道人有種覺,此時張紫星的力量,只怕還在孔宣之上!
他憶起當年在東郊見到還是爲太子的“陛下”時,連凝丹期都不到,如今卻已經達到了一個連自己都要仰視的高度了,實是令人嘆。看來自己前面要超越的對手,又多了一位。
張紫星看了看周圍,這是一個奇妙的空間,十分廣闊,可謂無邊無垠,周圍盡是星辰隕石,以一種奇異的軌跡運著。但總的趨勢,卻是向前緩慢地流。空間中還無數個有芒溢出、如同漩渦般窟,遠近相間,也在慢慢吸納著附近的,但這些漩渦同時也朝著遠出現的一點芒運著,似乎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最終都將進那帶著奇異引力的芒中一般。
那一點芒彷彿似乎是一個無底,在慢慢吸噬著附近的所有東西。
黑嗎?不太像。
因爲黑是看不到的,也無法通過的反來觀察的,只能通過其影響的周圍來間接瞭解。而這種漩渦般的“”則是發著、有形態的,即使不通過周圍的事,也能看得到。
多寶道人開口問道:“陛下,你失蹤多日,衆人皆尋覓不得,如何會在此歸墟境?”
張紫星面一陣黯然,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對三人深施一禮,說道:“聖皇陛下、多寶道友、二弟,我有一事相求,還答允。”
多寶道人與伏羲對視一眼,說道:“陛下,儘管說來,我等必全力相助。”
孔宣也道:“你我兄弟相,生死不棄,何來相求之說?兄長有何事,吩咐愚弟就是。”
張紫星將被陸與玄機真人襲擊,妲己捨命相救、最後被陸詭計送往歸墟深等一系列事件說了出來,請三人相助,前往歸墟深,尋覓、解救妲己。
孔宣聽得當初那個狐妖居然在生死關頭不惜命相救兄長,大覺意外。
“那陸與玄機好生可恨!若非已被陛下所滅,我等當將之挫骨揚灰!”多寶道人眉頭大皺,問道:“以陛下的智謀,爲何會中此計?”
張紫星嘆道:“當時我中穿雲箭,仙力盡失,無法保護於。雖知此中有詐,卻也只能冒險一試,以博取一線生機。若是不然,只有死路一條。我知道外面必有危險,但也想賭一把,靠著超腦的防護與智能,能否避過那危險。卻不料,竟是歸墟之地,我曾在心中立下誓言,無論生死危難,都將覓得的所在……”
伏羲思忖了一陣,說道:“我知陛下乃重之人,此事必當力助。只不過,陛下請先靜下心來,聽我一言。這歸墟乃世上最神之地,力量深不可測,無底無盡,就算萬千星辰盡其,歸墟也不會增減半分。我等六人上回前來尋找打神鞭之時,仗河圖書之功,以孔道友混沌鍾之力,以數十年之功,才僥倖在一險地覓得,卻也未那最深之域。如今陛下往深探尋,就算以上次六人再加上陛下,只怕也是難上加難,還須花費諸多時日。更爲重要的是,如今人界之戰已至關鍵之時,截教聖人的誅仙陣之期也當到達,若是陛下在此時執意要去深探尋,只怕會……此事還請陛下再三斟酌,再做決斷。”
人界之戰到關鍵之時?誅仙陣也快到了?這番話讓張紫星漸漸冷靜了下來。
孔宣在一旁淡淡地說道:“西周大軍已破五關,正攻打澠池之地。東地姜桓楚與東齊鏖戰正盛,東齊已有不敵之象,而南、北二地叛軍已經破三山關、陳塘關,長驅直,有與西周軍會師、直攻朝歌之勢。”
五關與南北兩路都被攻破了?這麼快?不過,姬發的如意算盤只怕要落空了,到時候,還有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送給他。
張紫星深吸一口氣,問道:“二弟,我在此地到底有多久了?”
“此乃歸墟之地,時間與外界不同,若是以人界之時來計……”
孔宣說出了一個數字,張紫星吃了一驚,怪不得自己在山河社稷圖中有萬千年的覺,原來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以山河社稷圖的時間規則,加上歸墟的特異時間,豈非等於在山河社稷圖中修煉了n久?
“東海逍遙仙府安危如何?”張紫星想到雲霄等一衆妻子的安危,心中一,連忙問道。
多寶道人接口道:“陛下失蹤後,天界昊天、金母曾以大軍討伐東海仙府。被師尊施法驚退,自此再也不敢輕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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