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頭玄武渾堅固無比,刀槍不,又百毒不侵,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急切間也奈何不得,冰雪終是覓得良機,迅速逃走。
那雙頭玄武之極耗力量,楊戩施展了一段時間,覺對方所傳來的力愈來愈大,難以抵擋,當即又恢復人形。此時遠方空中忽然傳來廝殺聲,原來早有無數芒飛來,將逃走的冰雪又團團圍住。
楊戩知道昊天與金母的修爲與實力原本就在自己之上,加之在這天界之中,那強大的天位之力生生不息,無法匹敵,如今又多了這麼多援兵,今日只怕是難攜打神鞭而去,當即虛晃一刀,化金朝冰雪飛去,殺開一條路,會合一。
“毀鞭!”楊戩朝冰雪招呼了一聲,上燃起耀眼的金白焰,三尖兩刃刀刃口發出強烈的鋒銳之氣,全力朝打神鞭斬去。
冰雪想到張紫星曾經的吩咐,又看了看周圍重重包圍的敵人,當下不假思索,舉鞭迎去。
只聽一聲奇異的悶響,楊戩只覺一難以想象的巨力自三尖兩刃刀上傳來,頓時不由己地朝背後倒飛而去。他飛行了足有數丈之遠,方纔踉蹌著站穩,面卻是一陣有的蒼白,角還有跡溢出。這一下反震,居然連九合玄功都無法抵,已了重傷。
楊戩見到仙兵三尖兩刃刀上居然崩了一個缺口,不由大震。
趕來的瑤池金母見狀,不屑地說道:“無知之輩!這先天奇玄妙無方,猶在那些先天法寶之上,又豈是區區人力所能損傷?就算是你自死,也休想傷到打神鞭分毫!”
昊天上帝一唱一和地說道:“還是聽我良言相勸,趁早回頭,將魔與打神鞭奉上。你昔日劈桃山救母、殺西方仙使之事可一筆勾銷,仍可封那顯靈王一職……須知你母雲華當年犯天規,被鎮多年,雖被你救走,只怕依然有礙。只要你答應,我可立請天后娘娘賜下解藥,救雲華命,封瑤雲聖母,你看……”
沒等他說完,就被瑤池金母冷冷地打斷道:“休要白費心機了,莫非你還看不出來?此人與雲華一般,都是冥頑不靈之輩!當年雲華爲那凡夫不惜背叛天界,如今其子又與魔勾結,果然是一脈相承!”
“元卿賤人!休要辱及先母!”提到雲華仙子,楊戩的眼睛陡然變赤紅之,顧不得傷勢,朝瑤池金母瘋狂攻去,完全是一副只攻不守的拼命態勢。
瑤池金母聽得“先母”二字,頓時明白雲華仙子已死,一分神,素雲界旗施慢了半分,被九合玄功的銳氣過臉際,居然出現一道痕來,九合玄功非比尋常,那痕居然一時無法癒合。瑤池金母面猙獰之,天位之力如同萬箭齊發,朝楊戩四面迫來。楊戩視若無睹,反而化出法天象地之,瘋狂地攻擊著守護在金母邊的五氤氳。
冰雪被楊戩那一擊所震,也是損不小,看著手中的打神鞭,心念一,右手芒聚集,整條手臂離了,猛的炸開來。迫近來的天兵天將不住這可怕的炸之力,許多都是碎骨,殘肢紛飛,那巨大的力場就連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都不由暗暗吃驚,然而打神鞭依然是毫髮無損地懸浮在空中。
昊天上帝原本聽得雲華仙子已死,面上現出豫,見到打神鞭時,顧不得許多,迅疾朝飛去。冰雪手快,用另一隻手抓住打神鞭,同時,上冒出幾尖錐一樣的奇怪件,高速旋轉著,朝打神鞭集中而去,在接打神鞭時,發出尖銳而牙酸的聲音。
就在此時,楊戩的法天象地之驟然一頓,漸漸小原狀,同時似乎被什麼束縛住一般,似是難以彈。瑤池金母見楊戩被制,心中大喜,連施金簪,但那金簪之力卻如泥牛海,毫無迴音,兩人中間如同被一無匹的力量所阻隔。
這種變故,都來源於金母與楊戩上空驟然多出的一件東西。
一晶瑩剔的玉如意!
楊戩在仙識中只覺得天地萬都慢了下來,一舉一都要花費比平日千倍的力量,而這玉如意的出現,更是讓他心中大震。忽然,一種奇異的本能,使得他暫時忘卻了心頭的驚駭,而是下意識將所有的殘力都用在了回頭一瞥上。然而這一回頭,就看到了幾令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就見後握著打神鞭的那斷臂的麗子陡然一頓,所有的作隨著那一起,被某種力量靜止了下來。
不,靜止下來的不止是作,還有生機。
楊戩敏銳地覺到子朝這邊看過來的目中,所掠過的那驚,但更多的卻是平靜。
的軀發出淡淡的芒,驀地朝四周裂開來,散落無數螢,繼而逐漸消失在夜中。
剎那間,楊戩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覺,彷彿天地間的“緩慢”都換了那迅疾發的螢,這一刻是如此的突然,甚至,他還來不及驚訝,或是悲憤。只是覺到心中的某個重要事,也隨這那散落的螢一起碎裂了。他的面依然冷峻,雙目卻圓睜著,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握三尖兩刃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抖起來。
螢終於消散無蹤,場中多出一副車輦來,爲九龍之形,上面端坐著一位道人,周圍有仙音異香繚繞,車前有南極仙翁侍立,態度甚是恭敬。這道人一出現,整個天空都變得如同白晝一般。
楊戩一見道人,心中難免震撼,當即收斂神,心思飛快轉起來。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連忙斥退周圍天兵天將,遙遙行禮:“見過聖人,多謝聖人出手,滅去那魔。”
這道人正是元始天尊,元始天尊就在九龍沉香輦上略一稽首道:“帝君、娘娘有禮。”
說著,元始天尊一揮手,空中的打神鞭緩緩飛到昊天上帝前,昊天上帝大喜,趕運出天位之力接過打神鞭,又行禮稱謝。
元始天尊鬆開對楊戩的束縛之力,並沒有收回懸浮在他頭頂的三寶玉如意,而是散發出淡淡的威之力,問道:“楊戩,你乃我玉虛門人,當知門規森嚴,爲何會犯下如此罪孽?”
楊戩知道元始天尊既然出現,今日之事,已沒有半點希,與其拼送死,倒不如留下有用之,以報大仇。元始天尊素來看重門人的價值,以他的力量與修爲,只要不底線,當可無虞。楊戩心念電轉,已經拿定了一個主意,當即扔下三尖兩刃刀,朝元始天尊拜倒:“掌教聖人!我母因這天帝天后而毒發亡,故而我誓報此仇,絕不與天界善罷甘休,求掌教老爺爲我做主!”
元始天尊得南極仙翁急報,本不信楊戩敢勾結那魔背叛闡教,如今聽得楊戩母親亡故之事,心中恍然,倒是暗鬆了一口氣,只是口氣依然嚴厲:“你母雲華仙子當年犯天規,被於桃山之下。你強行破山救母,本乃逆天之舉,你母因此而應劫,也是天意。你怎可爲此與那魔勾結,盜取打神鞭?雖有可原,卻罪不可恕。”
一旁的南極仙翁跟隨元始天尊多年,自是知道這位師尊聖人的心思:楊戩行事雖然偏激,但與燃燈道人、慈航真人卻有本質上的不同,他並非是要背叛闡教,而是爲報母仇心切,壞天界好事而已。楊戩乃闡教第一玄仙,深得聖人重,若是平時,元始天尊只怕會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會對天界施。但如今闡教與天界的利益已牢牢地綁在一起,所以纔會親自出手,制止楊戩。元始天尊那句話的意思,實際上是倒了過來——“雖罪不可恕,但有可原”。
元始天尊說完,朝南極仙翁看了一眼,南極仙翁立刻會意,行禮道:“師尊,楊師侄爲母報心切,那魔所,一時衝犯下錯事,所幸未釀大錯。如今魔已伏誅,念在楊師侄年無知,還請師尊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元始天尊給了南極仙翁一個滿意的眼,故作沉之,說道:“既是如此……楊戩,且罰你回玉泉山金霞中面壁千年,自思其過。未得允許,不準擅離半步,你可曾心服?”
楊戩伏在地上,眼中閃過懾人的寒,擡起頭來卻換作一片恭順之,連連叩首道:“多謝聖人慈悲,弟子願領責罰。”
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聽到楊戩居然只是被罰面壁千年,心中難免有些不忿,不過兩人都是心計深沉之輩,見元始天尊有明顯的袒護之意,自是不會多言,反正打神鞭已到手,那魔被元始天尊以大神通湮滅,而楊戩也要面壁思過,天界的麻煩總算得以平息,當下又謝過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看著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手中的打神鞭,說道:“這打神鞭乃先天之,卻與尋常法寶大是不同,我師鴻鈞曾有‘大機緣、大兇險’之評。此非有位階之力不可掌之,目下你二人雖有天位之力,卻……”
元始天尊眉頭微皺,以仙識傳聲,對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說出一番話來。兩人聽得目閃,齊齊謝過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也不逗留,帶著南極仙翁與楊戩,駕九龍沉香輦朝下界而去,整個過程中,楊戩始終一言不發,恭敬而立,連看都沒看昊天、金母一眼。
送走元始天尊後,瑤池金母說道:“適才聖人所言之事,不可怠慢,當立刻籌備。”
昊天上帝猶豫了片刻,看了看手中的打神鞭,終於出堅定之,點了點頭。兩人一同朝凌霄仙府的方向飛去。
誅仙陣之期越來越近,就在約鬥之日的前一天,碧遊宮境中的修煉終於完,通天教主與張紫星等人走了出來,張紫星與四位玄仙都顯得鬥志昂揚,信心十足,想是在這次的修煉中獲益匪淺。
這一場玄道的巔峰之戰,也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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