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誅仙陣的煙霧斂去,現出通天教主與張紫星六人的形來。元始天尊一見張紫星,怒火中燒,顧不得元氣未復,手中泛出金,直而去。這陣外可沒有那種制聖人的異力,故而元始天尊的力量得以盡數發揮,通天教主趕擋在張紫星的前。
沒等通天教主出手,那金陡然陷一種奇異的波中,漸漸被分解,繼而消失不見,而發出這波者,正是八景宮聖人老子。
老子皺眉道:“二師弟,你方纔在誅仙陣中有言在先,如今誅仙陣已完,無論期間勝敗生死,當不作計較,爲何出爾反爾?”
元始天尊回頭看了老子一眼,形停頓了下來,目中卻閃爍著厲芒:“大師兄,你倒是做得‘好人’!我有一事不明!當日你與那逍遙子所約究竟是何事?可否說明!”
老子見到張紫星微微搖頭之狀,想到那時不泄其份的諾言,只得嘆道:“此事不宜明說,只是……這位道友出人意表,確實膽大……唉……”
通天教主開口道:“今日誅仙陣完結,乃是我截教獲勝,諸位可有異議?”
準提道人與接引道人對視一眼,默然不語,元始天尊橫了通天教主一眼,暗暗咬牙。老子說道:“既是如此,此番因果了結,事後諸位當不得爲此再興爭鬥。”
除元始天尊之外,諸聖紛紛點頭同意。元始天尊鐵青著臉,冷哼一聲,並不開口,陡然化作金不告而別,老子眉頭一皺,向衆人略作示意,化白,朝元始天尊追去。
接引道人與媧娘娘對元始天尊反常的態度到奇怪,準提道人在仙識中對接引道人說了一句。接引道人面一變,朝通天教主六人看去,目最後落在了張紫星的上,神顯得十分複雜,停了半晌,終是長嘆一聲,與準提道人一同告辭而去。
媧娘娘並不知崑崙之事,朝通天教主遙遙施禮,以示恭喜。通天教主連忙還禮,並表示了謝,今日若非媧娘娘拖住一位聖人,讓元始、準提、接引聯手闖陣的話,誅仙陣必破無疑。
張紫星將河圖奉於媧娘娘,請轉給伏羲——今日出發前,伏羲專程前來碧遊宮,將河圖借於張紫星,在他面對盤古幡的黑時,果然發揮出奇效。
媧娘娘眉頭微皺,看了看張紫星,似乎想說什麼,終是沒有開口,乘上鸞駕回媧皇宮而去。
元始天尊施展神通,一路疾趕,終至崑崙仙山地域。只見空中飄浮著無數朵尚未完全消散的奇形雲彩,而云彩之下,昔日的宏偉靈秀、高聳雲的崑崙仙山及周圍廣闊的山域幾乎盡被夷爲平地,徹底地變了一片廢墟,地面上盡是可怕的坑與被高溫熔解的奇異質,周圍飄著令人窒息的熱風。可以想象得出,是遭了何等的炸之力。
這崑崙一帶不僅靈氣消散無蹤,就連生機也是如此,以元始天尊的仙識,在整個山域之,竟覺不到任何活的跡象,只能遙遙地應到極遠之地似有百姓愚民在朝此方向焚香禱告,似是祈求上蒼息怒。
元始天尊目中泛起點點紅,因爲憤怒而漸漸抖起來,整個崑崙的殘墟不住那種外溢的混沌之力,開始隨之——雖然赤子、雲中子等人都回了各自的府,南極仙翁也去了天界,但原本山上依然有不門人,如白鶴子、龍鬚虎、雷震子等,此番盡數殞命。若僅是這些門人倒還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象徵著闡教氣運的崑崙仙山,已徹底被摧毀了!
元始天尊自恃於算計,早在當年就多有籌謀,好不容易迎來了殺劫這樣一個爭奪氣運、打截教的大好時機,想不到今日居然敗在一個“螻蟻”的手中,而且還是一敗塗地!
此時,一道白閃過,周圍山域的又平復了下來,那白正是八景宮聖人老子。
老子打量著崑崙的景,也不由心驚膽:崑崙仙山有莫大仙力護持,且靈氣極其濃郁,就算是幾個頂階玄仙聯手,也無法破壞,想不到,居然無法阻擋住那種奇異的武,天子當年滅世之語果然並非危言聳聽!
老子搖頭道:“那位道友,也忒狠了些,如此趕盡殺絕,將來只怕還有妨礙。”
元始天尊全洋溢著迫人的氣息,地盯住了老子,一字一句地說道:“大師兄!那逍遙子先前在誅仙陣中與你一唱一和,一句‘不得計較’便封死了我復仇之路,乃至我道統基被毀!究竟是爲何?”
此時,天邊有數道芒前來,正是聞訊而來赤子、黃龍真人等闡教門人,見崑崙的這等模樣時,也紛紛目瞪口呆。老子長嘆了一聲,說道:“二師弟,凡事自有因果。若論今日之因……卻還在於你本人,方有如此之果。如今雖崑崙被毀,但所幸尚有這些門人倖存,門人既在,道統則不滅,自有復興之時。”
元始天尊冷哼道:“你倒是說得輕鬆!若是你府門人皆遭人所滅,你又待如何?你多曾庇佑那逍遙子,又縱容他滅我基!你若不與我一個代,我縱拼了那莫大因果,也要重開地、水、火、風,至多不過換個世界罷!”
老子知道元始天尊對他早有疑心,雖說這有那天子的謀略在,但心中對其也不免失,當下忙勸阻道:“二師弟,萬勿再生滅世惡念!須得謹記老師當年所言,否則縱有萬劫不壞之聲,也難免……至於今日之事,我也不便說明,但師弟當知我爲人,絕無半點壞你基之念……待殺劫一了,你自會明白。今日你急火攻心,又元氣未復,還是回我八景宮療養,再圖復興之事,只是在這殺劫之中,師弟須不得再起爭鬥之念了。”
元始天尊心念電轉,腦中轉過了無數個念頭,終是點了點頭,但不知是答應一起暫回八景宮,還是不再爭鬥。
老子見他答應,欣一笑,太極圖自腳下出現,將元始天尊與趕來的赤子等人盡數包裹,轉瞬便消失不見。
而此時張紫星已告別通天教主,與孔宣、刑天一起回朝歌而去。
誅仙陣的獲勝,等於過了一個大考,比之相比,接下來人界最後的決戰只能相當於一個小考了。但是,這個難度係數更低的“小考”對於張紫星來說,重要還要遠在誅仙陣之上。
牧野,歷史上商周之戰的最後戰場,這次也將爲決定勝敗的關鍵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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