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課下來,沈傲昏昏睡,昨夜的激戰,讓他不有些疲憊。
周恆見博士走了,立即笑嘻嘻地湊過來,質問道:“表哥,昨夜你去哪裡了?怎麼沒找到你人?”
沈傲勉強打起神,將周恆拉到一邊的角落,沉聲道:“有件事要你辦。”
周恆第一次聽說沈傲要他辦事,臉上頓時出得,這個表哥一向很聰明的,什麼難事落在他手裡彷彿都能擺平,今日竟也有求他的時候
周恆拍著脯道:“表哥只管說就是。”
沈傲道:“你認識的朋友多,去幫我查查太學裡是否有個鄭詩的人,查出他的底細來。”
周恆喃喃道:“鄭詩?表哥查個太學生做什麼?你昨夜是不會去了青樓,恰好和他爭風吃醋吧?”
居然被他猜對了,沈傲心虛地笑了笑,隨即故意地板著臉道:“絕沒有的事,你表哥爲人清清白白,你不要胡思想之所以查他,只不過要證明一件事。”
周恆是個喜歡追問底的人,不由自主地問:“證明什麼事?”
沈傲也不瞞他,道:“這個鄭詩,我懷疑他本不是太學生,是個騙子。”
周恆瞪著表哥,表哥怎麼神神的,好奇怪,人家是不是騙子和他有什麼干係?哇,莫非表哥被人騙了?哈哈,他也有今日,還是本公子聰明,誰也騙不倒我。
周恆似笑非笑地道:“好,我這就去打聽,保準給表哥尋出答案來。”
正準備離開,周恆又想到一件事,又道:“表哥,我的書,你能不能還我。”
沈傲負著手,虎著臉道:“你太壞了,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書?好吧,就在我的牀底下,到時候你自己去拿。”
反正沈傲對那書是已經倒背如流了,就還給周恆吧這傢伙看他的書,沈傲泡他的人兒。
若說國子監的消息靈通人士,只怕非周恆莫屬了,幾經輾轉打聽,竟真打聽出來了消息。
當天夜裡,沈傲正要睡了,周恆來叩門,神神地拉開一條門兒鑽進來,低聲道:“表哥,太學裡果真有個鄭詩的。”
周恆道:“這人是江陵府人,年紀約莫三十上下,說話時有些結結,據說平時他和人並不接,在太學中也沒幾個朋友……”
周恆說了一籮筐,所描繪的鄭詩,與沈傲所見的鄭詩完全不同。
年過三十的書生變了風流倜儻的年?說話結結的人變了口舌伶俐之徒?
沈傲微微一笑,道:“只有這個鄭詩?”
周恆賭咒發誓道:“我已問過了,太學裡只有這一個鄭詩,若是有第二個,我周恆全家闔府上下……”
沈傲衝過去,一把捂住他的,這傢伙太口沒遮攔了,拿闔府上下來賭咒?
汗,死嗎?沈傲可是他的表哥,也算是周府的人,這傢伙咒了全家不算,連沈傲都了進去。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將堵住周恆的手放開,沈傲轉了會手腕,頓時得意地笑了笑,道:“看來我是沒有猜錯了。”
周恆道:“表哥沒有猜錯什麼?”
沈傲擡眸,笑道:“那個鄭詩是騙子。”
周恆不清頭腦,問道:“鄭詩是騙子?打死我都不信,那人說話結結的,能騙得了誰?”
沈傲搖頭:“此鄭詩非彼鄭詩也。”
從一開始,沈傲就產生了懷疑,那個鄭詩來路太可疑了,他既是太學生,卻翻牆出來與蓁蓁相會?按道理,這原本可以證明他對蓁蓁的癡心,可是,太學的院牆高大,豈是他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書生說爬就能爬得出的?
聽蓁蓁與他的對話,那人已經爬出來許多次,以太學的學風,又豈會容忍這樣的太學生存在?
這只是疑竇的開始,尋常人自然不會對這些小小的紕產生懷疑,沈傲不過是出於職業的敏,從而生出了第一懷疑;而接下來,那鄭詩的舉止就更令他懷疑了。
當沈傲出來的那一刻,這個小賊表現得極好,先是震驚,隨即是怒的表都十分恰當,可是錯就錯在他表演得太彩了,那臉部的表幾乎發揮到了極致;偏偏沈傲注意到了他的雙肩,從心理學上來說,當一個人的緒於極度激時,也會隨之產生變化,尤其是肩膀,抖得很明顯。
一個人的面部表可以裝出來,但是真實的緒卻是不能裝出來的。
也就是說,當沈傲出現在蓁蓁的房中,這個鄭詩一點緒變化都沒有,漠不關心
更彩的是最後,當沈傲出挑釁之時,爲癡於蓁蓁的鄭詩,竟然拂袖而去
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鄭詩察覺出了危機,有第一時間逃離現場的慾。
爲藝大盜,對於各種騙知之甚深,沈傲明白,這一條是騙子們的行規,一旦發覺了任何的危險氣息,必須儘快逃離。
想不到在千年之前,騙子就有這樣的警覺。
分析得差不多了,唯一的缺憾就在於這小賊的目標,小賊既要佈局,就必有所圖,接近蓁蓁,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沈傲清楚,自己所到的這個對手並不簡單,經驗很富,蓁蓁是什麼人?蒔花館名ji,這樣的人要讓對之一見傾心,除非要有超高的心理分析能力;這種能力就好像沈傲第一眼去看姨母,就能得出姨母的格、喜好,再據其喜好作出判斷,讓姨母對他生出親近之
要接近並且贏得蓁蓁的好對於藝大盜來說其實很簡單,正如鄭詩所做的那樣,只需仔細觀察,便可看出蓁蓁的喜好,分析出對事的評價標準。
蓁蓁若是喜歡貧家公子,他就變家貧潦倒的太學生。
蓁蓁不喜歡那些風流放的書生,他就木若呆,貌似忠良。
蓁蓁不喜甜言語,他就多去說一些溫馨平淡的話。
只是,這個鄭詩接近蓁蓁,到底抱有什麼目的?
單純爲了?
沈傲覺得不止這麼簡單,唯一的可能就是蓁蓁的古玩,蓁蓁收藏的古玩不,只要俘獲了蓁蓁的心,那麼這個小賊要將它們全部詐取來豈不是如探囊取?
沈傲了個懶腰,看來自己所面對的敵人可不簡單呢這個人的水準,只怕說他大盜的行列也不爲過,計劃縝,佈局清晰,兼之有極強的察力,憑這些,就足以爲沈傲的對手。
“敢在太歲頭上土?”沈傲輕笑,眼眸中閃過一輕蔑之,喃喃道:“那你就死定了。”
忙活了一天,沈傲已經疲倦到了極點,洗了臉,倒榻便睡。
等到第二日昏昏沉沉的醒來,一隻荑彷彿扯住了他的耳朵,輕輕一擰,沈傲頓時警覺,如鷂子翻,一下子翻起,手的力道也不輕,猛的去推對方的。
雙手用力一送,卻是推在一團上,暖暖的,很舒服。
“哎喲……”一聲,便聽到一句低呼聲,一個影被推倒在地。
沈傲一看,頓時冷汗直流,來人竟是那小郡主趙紫蘅,趙紫蘅眼中噙著淚水,一屁坐在地上,痛得擰起了眉,銀牙都快要咬碎了。
好驚險,沈傲心裡一凜,自穿越以來,自己竟連職業本能都疏鬆了,有人進了屋子,他現在才發覺,若是現在進來的不是小郡主而是一個刺客,只怕自己已經死了。
搖搖腦袋,心裡苦笑地想:“或許是昨天太累了,這一睡,竟是死沉死沉的,咦,這小妮子是怎麼進來的?”
他正要質問,誰知小郡主惡人先告狀,依然坐在地上不願起來,怒視著沈傲道:“沈傲,你……你好大的膽子……”
不但部火辣辣的痛,那含苞待放的**被沈傲一推,此刻也有些脹的難,只是這兩人的地方雖然痛得咬牙切齒,卻偏偏不能說出來,只好賴在地上,快要哭出來了,對沈傲罵著:“我被你摔疼了,你賠,你賠。”
沈傲被蠻不講理的樣子逗笑了,堂堂一個郡主,溜進自己的臥房來,居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看來將來躋汴京城無恥強人排行榜也是遲早的事,這是天賦啊。
沈傲自顧自地穿著外衫,不去理會,今天一定要給點厲害,否則按這小妮子神出鬼沒的子,誰知道下一次會出現在哪裡。
汗,好可怕,這好歹是沈傲的私人領地好不好,說來就來,簡直太過份了。
趙紫蘅見沈傲不理,委屈極了,又痛又急地威道:“沈傲,你要賠我,要賠你師父的畫給我,要三……不,要四幅才幹休,你不賠我便不起來,我不依,不依”
沈傲頓時無語,這是威脅嗎?自己居然被威脅了,好怕怕啊
打了個哈欠,微笑地垂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小蘿莉耍賴的樣子,嘆了口氣道:“這地好像有十天半個月沒有洗了,哎,老鼠、蟑螂什麼的真是可惡,竟把它當作了安樂窩,看來找個空,要好好地把屋子洗下,消滅四害,人人有責……”
趙紫蘅在聽完沈傲的話後,眼睛立即瞪大了起來,哇哇的大,卻還坐在地上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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