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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悲劇了,明明鑑寶會都要散場了,可是這彩頭卻還不見發下來,那皇長子也不見面,沈傲等得心焦啊。
他並不是佔人便宜,可該是他的東西,他絕不會放棄。
爲了獨佔鰲頭,擊敗了這麼多對手,他容易嗎?
結果冠軍拿了,獎金卻沒有,太打擊積極了。
趙紫蘅聽完沈傲所說的話,撲哧一笑,瞬即又勉強自己虎起臉,道:“你這個人……真壞。”
見三皇子在那邊等著自己,趙紫蘅白了沈傲一眼,碎步往三皇子那邊走去;臨末了卻又想起什麼,回眸一笑,道:“沈傲,你過來,我有句話要問你。”
沈傲走過去,趙紫蘅咬著脣,低聲道:“我只問你,蓁蓁還是我一些?”
這個問題好有深度,看著小妮子期盼的眼神兒,沈傲心裡想,莫不是這小妮子了蓁蓁的貌刺激吧?
沈傲思索了一下,道:“你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趙紫蘅眼眸一閃,想殺人了,道:“當然是真話。”
已經有種有不好的預!
沈傲正道:“蓁蓁姑娘嘛,很,至於小姐你……其實也還是很的,平分秋吧!”
小郡主一聽,生氣了,怒氣衝衝地道:“你在胡說,本郡主難道還比不過一個青樓子?”
沈傲連忙道:“你這樣說,那我只能說假話了。”
小郡主氣極了,卻又忍不住想聽聽沈傲的假話,便問:“假話是什麼。”
沈傲很真摯地道:“小姐在郡主中是最的,蓁蓁姑娘在蒔花館是最的。”
這句話倒是很中聽,小郡主想了想,便也覺得沈傲的假話頗有道理,便帶著滿意的笑容道:“這句話總算切合我的心意。”說著,卻又嗔怒地道:“今次放過你,本來今日是要看你笑話的,誰知又讓你出了風頭,下一次你記得帶你師父的畫兒來。”說著,便隨三皇子走了。
另一邊的師師微微地了個懶腰,如貓一般眨著狐的眼睛,對蓁蓁道:“我們也回去吧。”
沈傲連忙攔住,道:“師師姐姐且慢,方纔你們不是答應了給我唱曲跳舞嗎?總不能食言,是不是?”
蓁蓁抿著不說話,倒是師師咯咯低笑起來,別有一番風地道:“喂,你這人倒是總記得別人欠你什麼似的,好罷,你要看什麼舞,聽什麼曲兒?”
沈傲想了想,看到有幾個晚走的賓客聽說師師和蓁蓁要唱歌跳舞,立即駐足,饒有興趣的將眼角的餘瞥過來。
看什麼看,人家又不是給你們跳舞唱曲,沈傲心裡暗暗不爽,便笑著對他們道:“我們去找個清淨的地方吧!”目一轉,卻看到二樓有人探出頭來,沈傲神愣了一下,那不是王吉相公嗎?
沈傲的心裡頓時生出愧意,太不好意思了,接了他的使命,行書沒有送到,倒是把他的妞給泡了。
不過沈傲又想,他和王吉相公一見如故,他一定不會怪自己的,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衫嘛,更何況蓁蓁還不是他的老婆呢!
這人還沒有爲別人的之前,誰都有追求的權利,不是?
這樣一想,那一點殘存的愧疚之心頓時化爲烏有;厚著臉皮朝二樓打起招呼道:“王相公,哈……幾日不見,原來你也在這裡……”
趙佶探出頭,帶著微笑所看的人不是沈傲,而是越過沈傲目穿梭在師師和蓁蓁上,那眼神兒頗有些曖昧,又好像很有深意地在眨眼睛,直到最後,才落到沈傲的上,道:“原來是沈公子,沈公子何不上來坐坐。”
這個王吉的份果真不一般啊!想必是大皇子的座上賓,說不定還是個皇親國戚呢!
沈傲哈哈一笑,也不扭,對蓁蓁、師師道:“二位小姐先走吧,下一次我去蒔花館聽你們的曲兒,看你們的歌舞。”
得趕快把們趕走,尤其是蓁蓁,別讓上了樓,否則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蓁蓁鼓足勇氣,道:“沈公子不是要聽我唱曲兒嗎?這時候爲什麼要趕我們走?”
蓁蓁的表幽幽的,頗有些不捨。
周恆在邊上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一聽,噢,明白了,蓁蓁姑娘要唱曲,表哥卻攔著,表哥也太坐懷不了吧,不行,肯定是表哥不好意思,要拒絕兩下,表現自己的高尚。
這個壞人,還是由他周爺來做吧,表哥也很辛苦的,總不能什麼事都讓他親歷親爲。
周恆大義凜然地站出來,道:“表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蓁蓁姑娘眼穿的要想在你面前唱支曲兒,要和你切磋歌舞,你怎麼能拒絕呢?這事我做主了,蓁蓁姑娘不能走。”
周恆跟著沈傲久了,也學會了那麼一點沈傲的無恥,可惜這傢伙會錯了意,以爲沈傲做婊子又要立牌坊,讓爲表哥的沈傲頗有些騎虎難下的覺。
這個時候,趙佶笑著下了樓來,對沈傲拱手道:“沈公子爲何遲遲不上樓?”
沈傲大慚愧,正要說什麼,卻聽到師師幽怨地道:“沈公子正要趕我們走呢!想起來真是氣人,我們姐妹倆就這樣討人嫌嗎?王相公,你來評評理,他這樣做,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王吉爾雅一笑,道:“正好,正好,我們一道上去落座,我和沈公子是好朋友,和兩位小姐……咳咳……也有數面之緣,這大皇子與我相甚篤,他不會見怪的,沈公子,請吧。”
沈傲心裡有些不願,卻只能著頭皮道:“好吧,我也正想和王相公好好談談。”
衆人上了樓,在廂房中落座,師師便道:“奴家願賭服輸,願爲沈公子舞上一曲,如何?”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臉皮厚,被王相公穿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沈傲恢復了從前的神態,高聲道:“不,我要先聽蓁蓁唱曲。”
蓁蓁面緋紅,嗔怒道:“師師姐姐的曲兒唱得更好。”
沈傲搖頭晃腦地道:“蓁蓁啊,我這也是爲了你好,你擅舞蹈,那麼唱曲兒一定略顯不足,你來唱,是讓你取長補短,彌補自不足,這樣纔有進步的空間;你要明白我的一番苦心纔是!”
沈傲胡的瞎扯幾句,瞄了王吉一眼,王吉頓時也好起來,道:“沈公子說的不錯,師師的曲兒,蓁蓁的舞蹈都是最好的,卻都沒有看師師跳舞,蓁蓁唱曲兒有意思。”
見王吉支持沈傲,蓁蓁面又是一紅,便問:“沈公子想聽什麼曲兒?”
沈傲沉了一下,才道:“我要聽《羅江怨》。”
蓁蓁愕然了一下,通的曲目何止千萬,可是羅江怨的曲兒卻從未聽說,不由地問道:“恕奴家孤陋寡聞,不知這羅江怨是什麼曲目?”
沈傲曾聽過一些古代曲目,尤其是明曲,倒是頗有些意思,便吊起嗓子唱了起來:“臨行時扯著衫,問冤家幾時回還?要回只待桃花、桃花綻。一杯酒遞於心肝……那時方稱奴心、奴心願。”
他的嗓音還好,只是調子有些走形了,衆人聚會神的一聽,頓時明白了曲中的意思。
曲中的妻子,首先扯著老公的衫,問他什麼時候回家;這是無限留和不捨地詢問。然而,一個溫的妻子是不會到此爲止的,還端過來一杯酒,然後,雙膝兒跪在丈夫的前,在囑咐,千百次的囑咐:過橋的時候,要從馬上下來,防止馬失前蹄出現意外;坐船擺渡的時候,一定不要爭先,安全最重要;要對自己忠誠,不要做荒唐事;事辦好了,趕快回家,我思念你,是在煎熬中度日如年。只有丈夫平平安安地回家了,妻子纔是了了心願。
蓁蓁和師師不自地聽得呆了,眼眸彷彿穿過了虛空,只見出現了一幕的景,那妻子遞過的酒是熱的,跪在邊無限溫存,行路平安,都是細節小事,還要千百次反覆囑咐,反覆叮嚀,此此境,此言此語,此酒此心,哪個男人的心不會被融化掉?
這詞兒雖然直白,沒有太多的晦,可是這些直白的詞湊在一起,便充滿了染力,華麗的詞藻雖然優,如此直白的詞,卻比充滿了的詞更震撼人的心靈。
蓁蓁目一亮,心裡便想:“這詞兒是沈公子做的嗎?看來他並不只會唱詞呢!”便是帶著興致地對沈傲道:“沈公子能否再唱一遍,讓蓁蓁記住。”
沈傲道:“不如我將它寫出來吧,就當是送給蓁蓁的禮。”
王吉聽說沈傲要寫行書,頓時來了興致,道:“我人去拿筆墨來。”
一旁的周恆心裡頗有些不太樂意,好好的聽曲兒、看跳舞就是,表哥非要把詞兒寫下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寫著,寫著,許多事就耽誤了。
筆墨送過來,沈傲屏住呼吸,手提著筆,朝王相公努,道:“王相公,麻煩一下。”他一點慚愧的意思都沒有,那意思就是麻煩王相公幫忙來研下磨。
師師見沈傲這般頤指氣使的模樣,趙佶又發作不得,頓時掩笑,一雙狐的眼眸拋向趙佶:“王相公,還不快給沈大才子研磨!”
趙佶略略浮出一尷尬,頓時又煙消雲散,慨然笑道:“好,好……”捋起袖子手了。
沈傲一看,王相公的姿勢不太對啊,這是研磨嗎?磨研他還差不多,看來這個傢伙也是個吃貨,和表弟差不多。
沈傲的心裡頓然不由地嘆起來,哎,世上像他這樣全能的才子已經不多了,便道:“還是讓蓁蓁來吧,蓁蓁的手巧,研出來的墨飽滿。”
沈傲帶著一點好意,不忘教訓趙佶一頓,道:“王相公啊,做男人的,怎麼能四不勤呢,往後要向我多多學習,多一門手藝就多口飯吃。”
趙佶哭笑不得,換上了蓁蓁;沈傲吸了口氣,今日確實有些倦了,行書之前,得先提起一些神,想了想,便選定了董其昌的書法,蘸了墨,便提筆書寫,董其昌的書法集各家所長,是最容易讓人接的,既有飄逸之,又細膩圓潤,方方落筆,趙佶神采飛揚,高聲了好字,道:“看沈公子行書,筆舞龍蛇,不看字,只看下筆的姿態,就已沉醉了。”
趙佶說的話,沈傲是一句也沒有聽見,他但凡做起事來,周遭的事彷彿一下子都會靜止,那種專注、認真,卻是將蓁蓁吸引了。
等到詞兒一筆呵,蓁蓁率先道:“沈公子的字寫的真好。”這一句由衷的讚歎,倒是頗得大家的贊同,除了昏昏睡的周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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