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劍法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可以將滿天風雨凝為一點,攻擊對方最薄弱的環節。
那名魔族男子已經重傷,不複先前的強勢,相信如果給自己一個機會,絕對可以殺死對方。
問題在於,那名魔族男子傷之後雖然憤怒,卻依然冇有失去理智,表現的極有耐心,在冇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憑藉那套詭異的法,遊走在風雨之外,本不給出手的機會。
落落,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魔族強者的功法向來神,掌握不了也罷了,可如果自己能夠把鐘山風雨劍的劍訣完全學會,如果能明白那招八方風雨的真義,何至於現在這般被?
為什麼天道院和摘星學院的老師,都不知道怎麼教自己?如果自己能夠找到那夜的那個人,他是不是能夠教會自己?對了,如果不是為了找那個傢夥,自己怎麼可能會遇到暗殺?怎麼會這麼慘?
是的,都怪那個傢夥。
落落很委屈,所以不想大方了,決定以後如果能找到那個人,自己不要送他那麼多禮……
或者,把禮減去一半?
想著這些事,戰鬥依然在持續。
危險正在近。
的頸上多出了一道口,那是先前魔族男子抓住落雨鞭的,帶來了近乎致命的一擊。
落落不止委屈,更開始傷心起來了。
可不想死。
始終認為,活著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是最麗的事——你看,天邊的雲很麗,京都的雲很,有時候像街上姑孃的頭髮,家鄉的雲也很,有時候像年馬賊的臉。
而且就算要死,也不能被人在京都殺死。
因為那樣會讓很多無辜的人死去,比如街上姑娘,比如年馬賊。
落落上的流的越來越多。
落雨鞭也漸漸變得無力起來。
那名魔族男子依然藏在夜中,不知何。
很疲憊,然後覺得有點困。
落雨鞭在夜裡無聲無息,落下的風與雨也冇有聲音,那名魔族男子也冇有發生任何聲音。
國教學院裡一片安靜,真的很適合睡覺。
除了修行、遊戲,最喜歡的事就是睡覺了。
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睡著,可是,真的很困呀。
便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打破了安靜。
夜下的國教學院醒了過來。
落落也醒了過來。
“天星映腑,真元隨意,平腕懸肩,風雨斂。”
落落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但知道這是鐘山風雨劍訣裡的容。
下意識裡握鞭轉腕,左膝微屈,真元隨意而上,不理劍訣裡說的那些經脈,直接依循著裡的通道,直接穿越臟腑,來到腹之間,然後覺得自己握著鞭柄的手熱了起來。
接下來呢?
有些惘然地想著。
夜依然深沉。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鬥軫,奎柳。”
這是兩個聽上去有些古怪的詞。
但如果拆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們便可以很清楚地知道那是什麼。
鬥軫,是分居東西方向的兩顆星辰。
奎柳,是分居南北方向的兩顆星辰。
星辰萬古恒定不移,尤其是那些著名的星星,地麵上的人們從老到,都能清楚地記得它們的位置。
落落怔了怔,不明白這是意思,這是方位?
難道要向著夜空裡鬥星的位置刺出?然後軫星?
忽然間,醒過神來。
鬥軫之間,可以畫一道線。
奎柳之間,也可以畫一道線。
兩道線會的地方,便是夜空裡唯一的那個點。
落落睜大眼睛,向著那個地方去。
手裡的落雨鞭,已經提前刺向了夜空裡的那個點。
落雨鞭集百束風雨為一線,變了一把劍。
鐘山風雨劍。
國教學院裡,風雨驟斂,劍意卻大盛。
嗤的一聲輕響。
一道鮮從如漆般的夜裡噴出來。
同時響起的,是那名魔族強者震驚而憤怒的痛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