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人到匪夷所思的是,明明是校場中央那兩名壯漢在角鬥,可在四周圍觀的胡人,卻比他們還要興,一個個了膀子,嘶聲力竭地為場中那兩人吶喊助威,他們的神,已無法用興來描述,簡直就是瘋狂。
在場中角鬥的那兩人,每揮出一拳,旁觀的人便大喊一聲,倘若有誰將對方整個抱起狠狠摔在地上,那四周更是歡呼吶喊聲震天。
“我們……就這樣過去?”謝安覺自己稍稍有些發怵,畢竟這裡每一個人,都要比他壯實。
“不用!”梁丘舞淡淡說了句,隨即深深吸了口氣。
猛然間,雙目一睜,全上下迸發出一無比強大的氣勢,那仿佛天崩地裂、排山倒海的殺氣,即便是謝安此前已見識過幾回,依然覺很不適應。
這個笨人當初在冀北戰場究竟是殺多人,才有這種仿佛實質般的殺氣啊?
著旁面無表的梁丘舞,謝安暗暗心驚,心驚之余,眼中約出幾分不忍。
剎那間,整個校場雀無聲,那一個個至要比梁丘舞高一個頭的壯漢們,向的目中,竟然流出了深深的恐懼,甚至於,有些人連手中的饃饃、米餅失手掉落在地,猶未反應過來。
啊,不是畏懼,而是恐懼!
短暫而令人不安的沉寂過後,忽然有一個壯漢抬手指向了梁丘舞,口中大聲著謝安聽不懂的語言。
“烏……烏呼魯黎!可圖烏呼魯黎!”
“烏呼魯黎?”謝安不解地向旁的項青。
見此,項青低聲解釋道,“就是炎虎姬……而[可圖],就是勇士的意思!——將軍不常來這裡,是故他們見到將軍,會這般震驚非常!”
而此時,在校場上的那無數外族壯漢們,亦紛紛反應了過來,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口中說著謝安聽不懂的語言。
那可真的是跪倒在地……
額頭腳下的土地不說,整個人幾乎可以說完全趴在了地上。
“他們在做什麼?”謝安疑問道。
項青微微一笑,低聲解釋道,“顯而易見!——在草原,這是臣服的意思!”
臣服……
校場中那數百名材魁梧的壯漢,草原上的戰士,竟然會臣服於一個小人?
一個個頭甚至還沒有他們口高的小人?
想到這裡,謝安忍不住轉頭向梁丘舞。
只見梁丘舞徐徐收回了那迫人的氣勢,威風凜凜地站在那數百人之前,而陸陸續續地,校場左右的馬廄、帳篷中,又奔出無數人,這些人也像之前的同胞那樣,口呼謝安聽不懂的語言,跪拜於地,久久不敢起。
前後只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整個校場已人滿為患,謝安打量,竟有兩千余人。
整整兩千人啊……
就這樣放任他們在營中?萬一他們聯合起來造反呢?
不過在看到面前黑跪倒在地的人頭後,謝安倒是明白了項青方才那句話的意思。
原來如此……
不敢反麼?
嘿!竟然被一個人嚇住!
謝安心安理得地暗自恥笑,他倒是忘了,當初他對梁丘舞做出那檔子事後,梁丘舞那般殺氣人的眼神,嚇地他都了。
“從今日起,你等暫時歸此人統帥,三日後,趕赴平叛!——誰要是戰功卓著,便撤誰戰俘份,賜其大周國民份,調我東軍神武營!從此不必在此地喂馬,與我東軍其余將士無異!”說著,梁丘舞輕輕一拍謝安後背,後者沒有提防,一傾,不由自主向前走了兩步,站在梁丘舞面前,站在那兩千余曾經的外戎狼騎面前。
其實在梁丘舞說話時,這兩千余替東軍喂馬的軍奴中,已有不人竊竊私語著,將梁丘舞話中的意思傳達給自己的同胞,以至於當聽到只要立下戰功便能調東軍神武營的消息後, 這幫人面大喜,止不住歡呼起來。
可再一看他們未來一段時日的統帥時,這幫人便愣住了,傻傻地著謝安,著他渾沒有幾兩的子骨。
不得不說,眾目睽睽之下,謝安不有些張,畢竟在他面前的,那可是當年寇大周的北戎狼騎戰士,每一個都是手染無數鮮的沙場銳,單單看這些人上的傷疤就知道。
見這些人一言不發,直直著自己,謝安覺得自己得說些什麼來鎮鎮場子。
想到這裡,他深深吸了口氣,臉上出濃濃笑意。
“大家好,大家吃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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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校場,雀無聲。
PS:文中的草原語,因為找不到準確的資料,屬胡編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