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門口,徐三跟班阿祥屁顛從賓利車上下來,慌忙幫三爺打開車門。
自從徐家老太爺去世之後,三爺就繼承了徐家建築公司,現在也算是有了實權的人,而作為三爺邊萬年狗子,鐵打的小跟班,阿祥現在份地位也水漲船高,不但在建築公司掛名做了一個“采購主管”,薪資待遇還翻了三倍,最近更是在駱克道附近買了一間小房子,為香港繁華社會中的“有房一族”。
如今阿祥每次回到鄉下老家,都會有很多三姑六婆跑過來給他介紹對象。可惜,阿祥現在眼界高,普通的鄉下妹他本就看不上。對於阿祥來說,雖然自己也出貧苦,可現在熬出頭,為了對下一代負責,另一半最起碼不是大家閨秀,也要是小家碧玉!
“爺,您慢點!當心,這裡地!”阿祥攙扶著徐三下車,還把腳跟石頭踢飛出去,裡嘟囔:“該死的石頭,想要暗算我們家爺,有我阿祥在你就妄想!”
那石頭不偏不倚巧打在了煮飯鍋上!
此時,眾多工人已經吃完飯開始工,一些工蹲在水池邊刷碗!
大波蓮圍了水拿了瓜瓤也在刷鍋,刷鍋水咣噹濺!
當徐三他們開車過來的時候,大家都有看到,還在議論紛紛---
“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大爺?”
“好豪華的車喲!想必這位爺也是人中極品!”
接著賊眉鼠眼的阿祥從車上下來,眾人大失所---
“這麼好車,人卻獐頭鼠目!”
“人人都說好馬配好鞍,好人配靚車!這個賊眉鼠眼又是什麼鬼?!”
就在眾人抱怨阿祥配不上好車的時候,徐三玉樹臨風地從車上下來,下來之後還故意掏出隨攜帶的摺扇,刷地一聲,像楚留香般把摺扇打開,很是裝地扇了扇。
頓時,工地上那些打工妹一個個眼睛都直了!
徐三畢竟出名門,雖然長相不如石誌堅那樣俊朗不凡,那骨子裡的俊俏風韻還是有的!
尤其徐三平時習慣了風花雪月,一舉手一投足都有那種故意人的意味,尤其他看向那群打工妹的眼神,彷彿就在說,注意了,我在你們,我在勾搭你們!
大波蓮也不例外,在工地這麼久,除了石先生是大老闆,又長得超級靚仔外,從冇見過像徐三這樣帥的。
於是大波蓮就拿著瓜瓤,傻傻看著徐三從車上下來,心說:“這男的真俊!”
啪地一聲!
阿祥踢飛的石頭恰好砸到大波蓮刷著的鐵鍋!發出咣噹聲!
大波蓮驚醒,第一時間叉腰手抓瓜瓤指著徐三鼻子道:“呔!哪來的外人?!把我鐵鍋砸壞你賠的起嗎?”
徐三被大波蓮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卻是一個波濤洶湧的妹子,戲謔心起,剛要開口,斛珠心切的阿祥就先一步擋在他前麵,指著大波蓮道:“呔,那個大的人!休要胡聒噪!你可知我後麵這位爺是邊個?說出來嚇你一跳!不要說砸破你這一個破鐵鍋,就算是把你這工地給拆了,你家老闆也不敢多說半個不字!”…
徐三聽得鬱悶,自己是來砸石誌堅場子的!阿祥這個狗頭當真胡說八道!
大波蓮冇想到在自己地盤還有人敢這樣橫,當即招呼那些蹲在水池刷碗姐妹:“聽到冇,有人說要拆我們場子!你們依不依呀?”
“不依!”工地上的人都是野生的,什麼都不怕,何況們一早就想要占徐三便宜,當即抄了傢夥,什麼鍋碗瓢盆,掃把扁擔統統圍了上來!
徐三嚇了一跳,長這麼大除了在夜總會被那些鶯鶯燕燕圍住過外,還冇被這麼多人圍著!
最奇怪的是覺不一樣,在夜總會那是王的存在,王的覺!此刻他卻覺自己像是個娘們被一幫赤腳大漢圍著!
那些人還對他手腳,有人拉扯他領帶:“哇,這領帶好漂亮!”有人他大:“哇,好結實!我好鐘意!”
“阿祥,保護我!快點!”徐三怕了。
阿祥也被嚇了一跳,心說這些人是幾輩子冇見過男人?三爺怎麼就變了唐僧,這些人該不會是蜘蛛吧?
阿祥心裡嘀咕著這是唐僧誤盤,表麵上自己還是要而出!
“來吧,有本事全都衝我來!不要欺負我家爺!”阿祥一閉眼,做好了犧牲自己全主子的準備!
人們看著賊眉鼠眼瘦骨嶙峋阿祥,頓時冇了興趣---
“切!瘦皮猴一般!”
“去死啦!醜八怪!”
阿祥睜開眼一看,自己竟然無人問津?!
好尷尬啊!
徐三直接拿摺扇敲打阿祥腦門:“真冇用!”
阿祥腦瓜:“不是啊,是們不識貨!我長這麼靚仔----”
大波蓮卻冇工夫再和徐三鬨下去,“講真,你們過來找邊個?”
徐三摺扇啪地一合攏:“我找石誌堅!”
“找我們老闆?你怎麼知道他在這裡?”大波蓮好奇道。
最近石誌堅藏在工地很人知道,之前也有幾波記者來過,卻都被大波蓮他們趕走了。
“我是他死黨,當然知道了!好了,他在邊度,我去找他!”
大波蓮見徐三宇不凡,不敢阻攔就指了指前麵鐵皮屋,“吶,我們老闆就在辦公室!”
徐三微微一笑,“多謝先!”說完就搖著摺扇朝辦公室走去。
後麵阿祥卻有些不服氣,叉腰問大波蓮:“剛纔是幾個意思?我就那麼不堪嗎?”
大波蓮冷笑:“你去撒泡尿照照就知啦!”
“做人呢,不要那麼現實!我雖然長得稍微欠那麼一點點,可是我在駱克道有房子,我有五位數存款,我還懂得開車,雖然車是我們家爺的……”
……
當徐三在辦公室看到石誌堅的時候,簡直不敢相認。
眼前這個穿著藍工地服裝,渾臟兮兮,鬍子拉碴,雙眼佈滿,眼圈發黑,臉頰消瘦的男子就是那個曾經和自己吃喝玩樂談笑風生迷倒眾多號稱“夜總會小野馬”“大富豪小浪人”的石誌堅?!…
第一時間,徐三一個擁抱上去,地抱住石誌堅道:“阿堅,你苦了!”
石誌堅被三這突發的搞得一愣一愣,連柏樂也有些不著頭腦。
“不是,三,你這是怎麼了?”石誌堅被徐三抱在懷裡覺得很尷尬。
“你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徐三雙臂用了用力,使勁兒抱著石誌堅,語氣深道:“我知道你故意躲在這裡!我更知道你怕連累我,而故意不聯絡我!什麼是兄弟?就是你這種!默默承一切,不讓我們到一點點傷害!你看看你,都憔悴什麼樣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以前你是香江第一帥,現在卻是香江第一殘!殘花敗柳可奈何?”
“咳咳,不是啊,三!你用不著一見我就詩作對吧?你的富我可以理解,不過有些事我要講清楚,首先我冇有故意躲在這裡,我在這裡工作!還有,我不是怕連累你,是工地暫時冇接通電話!最後,我也冇打算默默承一切,我正準備問你借錢----”
“靠!當我冇來過!你剛纔是做夢!”徐三忙把石誌堅一把推開,轉就要開溜。
石誌堅一把抓住他:“現在逃是不是有些晚了?”
“阿堅,一見麵你就借錢,你讓我何以堪?”徐三悲痛絕道。
石誌堅與徐三勾肩搭背道:“邊個讓你我是好兄弟?!最近鋼材奇缺,我隻好籌多錢買高價鋼材了!”
徐三扼腕歎息:“我心不夠狠啊,應該早點和你斷絕關係的!借多?”
“兩三百萬吧!週轉一下!”
“打借條!算利息!”
“收到!柏樂,趕快寫借條給三爺,還有利息用最低的來算!”石誌堅招呼柏樂道。
徐三翻白眼,“算你狠!”
等到石誌堅把寫好的借條遞給自己,徐三看了看揣進懷裡,眼神正經道:“好了,阿堅,不和你講笑!我來找你是有事要告訴你!”
接著徐三就把港督大人戴靈芝要在港督府召開慈善晚宴的事說了一遍。
“說白了,這就是鬼佬港督自己歌功頌德的表彰大會,如果不去就是不給他老人家麵子!我也有被邀請的!前路漫漫,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徐三玩弄手中摺扇道,“何況這次那鋼鐵聯盟也被邀請!”
石誌堅微微一怔。
徐三注意著石誌堅表,“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的,鋼鐵聯盟想要上得檯麵,這次藉助慈善晚宴是個好機會!到時候他們隻要捐錢給慈善基金,就算港督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合法存在!如果被他們坐實,以後全香港的鋼材價格就都會被他們控製!”
石誌堅笑了:“搞壟斷?人的貪心是無止境的,最終也會被無止境的貪心所埋葬!”
徐三一愣,“你的話好深奧,理解不了!”…
石誌堅:“你很快就會知道!”說完起,朝著外麵走去。
“你做乜呀?”
“召集人馬!參加晚宴!”
石誌堅徑直走出辦公室,然後招呼大波蓮道:“敲鍋!召集大家過來我有話說!”
大波蓮正在和阿祥鬥,聞言當即撇開阿祥練地拿起自己那把鐵勺,敲打飯鍋----
“鐺鐺鐺!
“鐺鐺鐺!””
頓時,整個工地都熱鬨起來。
“發生乜事?”
“剛食過飯,又開飯咯?”
眾人紛紛從工地聚集到食堂附近。
石誌堅站在眾人麵前,目掃視一圈,然後說:“大家想不想賺點外快?”
眾多工人你看我,我看你,扯著嗓子喊:“想!石老闆有什麼吩咐?”
石誌堅笑道:“今晚鬼佬港督大擺宴席,我想要請你們演一齣戲!邊個演的好不但今天工錢翻倍,還免費獎勵一袋食鹽,一瓶醬油!”
“好勒!”
眾人鼓掌歡呼,可以不用下工就能拿到翻倍的工錢,還有福利可賺,當然要鼓掌歡呼了。
徐三在旁邊看得清楚,忍不住問石誌堅道:“阿堅,你要做什麼呀?”
石誌堅道:“送一份大禮給港督!”
徐三眨眼睛,“你不會準備大鬨港督府吧?如果是的話,先把你的《鬼吹燈》存稿給我!我阿嫂急著看結尾!還有,那個胡八一不是自己吧?阿堅,你什麼時候學人盜墓了?盜墓不好的,以後盜墓記得帶上我!我好鐘意探險的,從小就想要去找張保仔寶藏!”
……
港府一向充滿神彩。
對於無數香港老百姓來講,所謂的港督就是這個時代的“封疆大吏”,類似於武俠小說中的“鎮南王”,擱到古代就是披“四爪金龍”王袍的“海外王”。
因此很多平民百姓都以能進港督府逛逛為榮,而港督府也會選擇在每年的七月份對外開放一次,讓那些好奇心頗重的市民進港督府一睹為快。
港督府開放人人可以參觀,但是港督府設宴卻不是人人都可以參加。
隻有那些有份有地位的香港人士纔有資格參加港府盛宴。
按照香港人所說,“祖墳冒青煙”纔能有這種機會。
這次港督戴靈芝在港府大擺宴席邀請香港各界知名人士,目的就是為了慶祝以他私人名義立的“戴靈芝康樂慈善基金”正式運營!
當天晚上,整個港府張燈結綵,高名流川流不息。
“你們看,那位就是利氏總裁利雪炫,聽說可厲害了!剛上任就把利氏董事局洗一遍!”
“還不止這些!聽說現在超級搵錢的鋼鐵聯盟就是提議立的!誰要是不服,就被直接碾死填海!”
兩名冠楚楚公子哥端著尾酒在一旁議論道。
“想不到這利雪炫長得漂亮卻這麼兇!”
“是啊,真不知道以後誰才能降服住!”
兩個公子哥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眼神出笑,“貌如花,卻冰冷如霜!冰山人也需要男人去滋潤去溫暖!”
啪地一聲!
一掌甩在一名公子哥臉上,打得那公子哥驚恐萬分,瞪大眼一看,卻不知利雪炫什麼時候站在了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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