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經強剛剛讓林泉惡劣的語氣衝著了,這會兒想想,倒也沒有什麼,接了林泉的電話,卻有些擔心。
林泉讓司機老季開車回省城,他坐在車廂裡思緒萬端,自我安生出無端的奢念,又讓殘忍的念頭嚇得手足冰涼。
車開的很慢,回到省城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房間裡亮著燈,映著陳雨悉的影,林泉心裡一喜,彷彿在靜海的看到只是幻覺,幾乎衝進電梯裡,推開門,看到陳雨站在房間裡收拾東西,林泉從後面將抱住,不住的落下淚來。
“什麼都不要問我,考完試,我將一切都告訴你。”
林泉心一沉,這才意識到今天看到的不是幻覺,放開手,退後站了一步,盯著陳雨那張看起來很平靜的臉,雖然還是那樣的,卻不再給林泉溫暖的覺。
“那個人是誰?”
“就幾天工夫,你就等不了,你的事我從來就不過問。”
林泉拿起一隻茶懷砸下去:“什麼你從不過問?你知道我多麼想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你,可是你從來就不聽,難道今天看到你突然回到靜海跟一個陌生男人卿卿我我,我還要忍著不過問!”
林泉面部猙獰,神有些恐怖,陳雨讓茶懷砸在地板上的巨響嚇了一跳。人在這樣的時刻永遠比男人鎮定,陳雨沉默著不說話,將玻璃渣掃進垃圾桶裡。
“你冷靜些,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有我的苦衷。”
“什麼對不起,難道你跟那個男人上了牀才對不起嗎?”林泉氣勢洶洶,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激憤怒的緒,口不擇言。林泉的極端姓格在此暴出來,憤怒的緒控制著他的意志,他甚至沒有去想陳雨心裡的苦衷到底會是什麼,以致讓他與陳雨之間的將走上一段相當曲折的道路。
田麗、張濤從外面推門進來。
林泉沉著臉,毫不留面咆哮著:“出去!”讓張濤、田麗出去。
“我他們過來的。”陳雨堅持道。
林泉鐵青著臉,坐到牀沿上,背對著他們,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
“我這幾天回宿舍住,考完試會告訴你一切。”
林泉站著沒,沒吭聲,等聽著門合上的聲音,覺自己的靈魂在那一刻給乾淨,渾冷得發抖,服不拖,鞋也不就鑽進被子裡,裹著,卻劇烈的抖著,彷彿前面有一個噩夢等著自己一頭載進去。
第二天,林泉掙扎著起來,眼窩深陷下去,一夜之間就憔悴失了形,給樊春兵打了個電話,讓他不要上班,開車過來接他。林泉有些怕待房間裡,坐到樊春兵的車上,覺好一點,讓樊春兵閉口不要跟他說話,就開著車在省城大街小巷轉,看著陌生的人流,將心的焦慮排遣掉,或許陳雨真有說不出的苦衷,一定要熬過這幾天。
樊春兵讓林泉的神與沉默嚇著了,顧良宇從葉經強那裡知道一些事,但在林泉面前都不敢表出來,就讓樊春兵開車陪著林泉。林泉夜裡回公寓看一眼,見房間凌的痕跡,陳雨沒有回來,就到賓館裡去睡。樊春兵只得坐在車上過夜,隨時等待在賓館外面,顧良宇又不敢在這時出現。
四天後,這天應該是陳雨考試的第二天,夜裡,車經過上島咖啡館,林泉看到陳雨與那個青年一齊從一輛奔馳600下來,走進上島咖啡館。林泉所有意志與期待在這一刻崩潰,死死的盯著他們走進咖啡館,走下車來,趁著四下沒人,抄起路邊一隻盆砸向那輛看起來富貴人的克萊姆勒——奔馳。
坐樊春兵的車子,隔著車窗,看著店裡驚惶奔出來人羣,心裡流淌著一種變態的快。陳雨站在那名青年的後,似乎意識到林泉就在邊,撥了林泉的電話:“你在跟蹤我?”
冰冷的聲音就像一把尖刀扎進林泉的口,林泉將手機狠狠的砸向車窗,吩咐樊春兵:“開車。”聲音卻抖得變了形。
樊春兵將他的今年所有獎勵換來一輛寶馬,讓林泉狠狠的砸了一下,也沒顧得及心痛,緩緩啓。
寶馬3.2L裡的巨大靜與啓,引起衆人的注意,但是的車窗什麼都看不到。陳雨意識到林泉不可能用一輛寶馬跟蹤自己,林泉還沒有駕證,才意識自己剛剛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再打電話時,已經是關機後的盲音。
林泉讓樊春兵載著他離開這個城市一段時間,什麼結局,他都不願意去面對了。樊春兵領著他到中部的老家走了一趟,在那個山水之間的地方逗留了五天。林泉等自己的緒稍稍穩定下來,覺得能控制自己的緒,才又回到那座城市,回到青年公寓的房間。
一切都還是走之前的模樣,陳雨沒有回來過,一切都這樣了,也沒有回來的必要,林泉這麼想著。張濤與田麗也回去了,將那間房間退掉了,還補齊林泉代的房租。一萬多,對張濤他們不是一筆小數目。
林泉輕鬆的笑了笑,或許是故作輕鬆也罷,他覺得應該徹底的忘掉這件事,過去的一年,就當一場夢一樣忘掉吧。
爲這件事浪費的時間夠多了。
林泉將公寓裡重要的文件收拾起來,也懶得去整理,關上門,離開房間,離開青年公寓,打算徹底的將過去一年跟陳雨之間的點點滴滴都鎖在凌不堪的房間裡。
林泉的心是脆弱的,既無勇氣去面對殘酷的現實,也無法保持冷靜的心態,沒有給陳雨辨白的機會,也給自己帶來刻骨銘心的痛苦。當然陳雨的痛苦也可想而知,至於他們之間的結局是什麼,陳雨的苦衷是什麼,還是靜待下文的敘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