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有那麼多的國家在國際上拋出諸多不利於我國的輿論,那就是因爲我們的國家在漸漸強大,讓他們到了害怕。”陸漸紅放開了,道,“這就像打架一樣,往往的聲音最大的,也是最害怕的。當然,我們不能盲目樂觀……”
陸漸紅在首長的鼓勵下暢所言,這個時候他已經忘了,坐在他面前的是備著真知灼見的一國之主,更是深不可測的威嚴之君,他本沒去深思,一語不當,都會引起首長的極度反,更何況是關係到國家的前途命運,他夠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陸漸紅忘記了這些,言辭逐漸犀利,點出了很多制、社會等等方面的弊端,大至政治制,小到基層百姓,無所不談,而首長居然一直面不改地聽著,這一談便是幾個小時,在此期間,舒平來了好幾趟,見二人談興甚濃,也就沒有打攪,心頭卻是暗暗詫異,首長已經很久沒有跟人談話談這麼久了,而他一直對“三太子”的態度不甚明朗,尤其是幾次在門口都聽到了陸漸紅的驚人之論,舒平不由爲陸漸紅了一把汗,你也算是一號人了,難道不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嗎,怎麼什麼逆天的話都敢說,這其中有一句舒平記得最爲清楚,陸漸紅提到,我國上至員,下至民衆,都缺失了一樣東西,那就是信仰。民衆有小農意識,他們的鬥目標是生活,說的通俗一些,就是爲了錢,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追求資無可厚非,但是一個國家是由衆多民衆組的,如果所有的人都這樣,勢必會失去凝聚力,而我們的員沒有一個正確的政績觀,削尖腦袋向上鑽……
後面的話舒平沒有聽清,但就是這幾句話也足以讓舒平驚出一冷汗了,事實上,陸漸紅所說的這些,首長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怎麼會不知道,其他有大智慧的人更不會不知道,只是沒有一個人敢於說出來,而陸漸紅卻是不知死活,真以爲你是什麼呀,一個國家了你一個就要滅亡了嗎?
舒平不由搖了搖頭,一向沉穩的陸漸紅這一次無疑走了一步臭棋,足以對他的將來造無法估量的影響,正這麼想著,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過去一看,首長微微帶著笑容道:“想不到這一談天就黑了,時間過得真快呀,舒平,今晚就在這邊吃飯了,我還有些話需要跟漸紅聊一聊。”
舒平心下微微一呆,他注意到首長的用辭,不是“談一談”,而是“聊一聊”,這是親切之語,這小子還真是有福相。
這倒不是舒平難測君意,而是已經習慣了五千年來的傳統思維,伴君如伴虎,在首長的邊,雖然自己是他的親信,但又何嘗不是如履薄冰?
晚上下起了雨,溫度略低,一盞孤燈,一杯清茶,所不同的是,燈下三人影,舒平也加了討論的行列,只是他並沒有怎麼說話,而是做一個傾聽者。
這一夜,對舒平的震撼是非常之大的,陸漸紅提到了一些改革,雖然只是寥寥數語,卻是言之驚人,其中的一些問題更是直指制弊端,恐怕縱然是再親近的人,也不敢有這樣的態度來。而令他更爲震驚的是,首長居然是一副深思模樣,並沒有出什麼不快之。
舒平心境難以用言語形容其萬一,而陸漸紅不經意間與他的目相對,讓他頓時有一種明悟,原來陸漸紅並不是大腦發熱,敏銳地捕捉到了首長心的微妙變化,他所說的這些,恐怕正是首長所想說的,換言之,陸漸紅只是說出了首長所想表達的東西而已。
在佩服陸漸紅思維縝、把握準以外,舒平也暗自慚愧,自己怎麼就沒有捕捉到這些呢?一直以來,他跟陸漸紅的關係雖然不錯,但是由於份上的不同,他看待陸漸紅的時候,不知覺中會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覺,但是在這個時候,舒平覺得陸漸紅的境界已經超越了自己,完全備了一系列的條件。
在這個時候,他已經覺到,天平正在向陸漸紅這邊傾斜。
凌晨三點多,陸漸紅的臉上顯出一倦容,不經意地打了個哈欠,首長微微一笑道:“漸紅啊,你這可要好好鍛鍊鍛鍊,這麼年輕,這才幾點就不住了。”
陸漸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首長老當益壯,我這子骨,確實有點虛了。”
“那好,話是說不完的,你休息吧,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明早陪我起來跑步。”首長哈哈一笑。
這還是陸漸紅第一次在中南海過夜,而且還是首長特意安排的,這是一個規格非常高的待遇了,舒平進來的時候小坐了一下,含有深意地看了陸漸紅一眼,道:“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舒平對陸漸紅的觀又深了一層,陸漸紅大智若愚,看上去很是莽撞,但是一言一行都大有深意,是經過嚴的思考和揣的,可謂是句句點中首長的心,而又有一些不失大雅的小作,就比如他剛剛犯困打哈欠一樣,事實上是首長年歲已高,經不起這番熬夜,雖然未必如此,但陸漸紅這個不經意的小作,卻是充滿了溫馨和,不僅僅是對領導的關心,也有種對長輩般的尊敬。像這樣的人,會沒有人喜歡嗎?不喜歡他的,恐怕也只有他的對手吧?而首長要他明天陪同跑步,所蘊含的信息自然是不言而喻。
清晨,雨早已住了,跑道上緩緩跑來兩條人影,當這個神之的工作人員看清,那是京城市委書記陸漸紅陪著首長在小跑時,羨慕嫉妒恨,兼而有之,而這則新聞很快傳了出去,被更多的人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