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憋火:“幹什麼?金剛道派就能天化日打劫?”
大漢一愣,隨即指了指我手中的紅榜,我目一掃,上面寫著“飄香盛會即將召開,參賽者請自揭紅榜,並付十兩紋銀報名費。”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對飄香盛會可沒什麼興趣,剛要解釋是誤會,月魂忽然道:“你看看榜單末尾。”
我仔細往下看,紅榜最後寫著:“三名獲勝者的彩頭分別是:一、火蝗翅。二、赤練草。三、白骨蟲卵。”
月魂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火蝗翅和赤練草都能中和碧珠的氣,所以你參加飄香盛會正合適。”
我正在考慮,花生殼嘲弄地道:“就你這副熊樣還想參賽?白白糟蹋了銀子。”
我瞪了一眼,掏出銀子給紅大漢,從他手裡接過一塊黑漆漆的參賽鐵券,鐵券呈三角形,手有一冰寒,上面雕刻著一朵桂花。
花生皮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有志氣!雖說獲勝的希不大,但見識一下總是好的。放心,將來我會好好栽培你的。”
花生殼怪道:“他要是能獲勝,狗屎裡也能開出鮮花!”
花生果抹抹額頭的大汗,小聲道:“爺爺、老姐,小心風閃了你們的舌頭。”
我笑嘻嘻地瞧著花生殼,也不說話,憋不住了,嚷道:“你一雙賊眼盯著我看什麼!”
我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在看狗屎裡能不能開出花來。”
花生果捧腹大笑,花生殼氣得脯起伏,大虎輕輕拉了一下的角,低聲道:“你說不過林兄的,別自討苦吃了。”
“後天就是飄香大會,兄臺別忘了趕早,預祝你馬到功。”紅大漢笑呵呵地收好銀子。大千城的三大門派確實生財有道,不過想賺我的錢門都沒有。走過紅大漢邊,我施展混沌甲,輕鬆拿回了自己的銀子,順帶一錠利息。
逛到正午時,花生皮全家已經添置了一新行頭,神采奕奕地來到一座“風雅居”的高樓,這裡是和兵甲派約好面的地方。
“師弟!”臨窗的雅座上,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衝花生皮招手。
“師兄!”花生皮激地喊道,兩個老頭抱在一起,老淚縱橫。好半天,花生皮纔回給我們介紹:“這位就是兵甲派的掌門人——白。”
白穿著華貴的黃袍,腰圍玉帶,看上去派頭十足。我們一一上去向他行禮,白嘆道:“多年不見,師弟你風采如舊,門下桃李碩碩,真讓我羨慕啊。”
花生皮忙道:“師兄說哪裡話,你執掌兵甲派,威懾羅生天,比我強多啦。”
兩人互相吹捧了一陣,開始說起當年往事,白吞吞吐吐地道:“師弟,現在沒有外人,你老實說,你真的沒有拿走本門笈嗎?”
花生皮當場火冒三丈:“師兄,難道你現在還懷疑是我的?”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就要走。
白表尷尬地拉住他:“我只是隨口一說,你怎麼當真呢?來坐下,點些好菜聽聽歌舞,消消氣。”
樓廳的中央,圍著幾扇緻的花鳥屏風,從屏風後緩緩走出一個妖,苗條秀,額頭上生著一排的角,又細又長,閃爍著紫的。向四周的客人盈盈一福,額頭的角互相撞擊,奏出叮叮咚咚的樂聲。
花生果道:“真稀奇,角還會奏樂!”
大虎拿出一黑鐵管,放在眼前,向妖瞧去。我好奇地打量著鐵管:“大虎兄,你這是什麼法寶?”
大虎難爲地道:“這不是法寶,是我自己瞎弄出來的玩意,我給它取名遠鏡,因爲能夠看得很遠。”
花生殼一把搶過黑鐵管,扔在地上:“不要臉的大虎,這麼醜的妖也要窺!”
大虎結結地辯解:“我只想研究一下的角,不是窺。”
我拾起黑鐵管,朝裡一看。神了!過鐵管裡的明鏡片,連妖怪前的兩點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忍不住連連絕。
大虎紅著臉:“我的甲學得差,只好製造一些沒用的小玩意。”
我正道:“你錯了,甲原本就是改造自然的技藝。依我看,你造出來的木船、遠鏡就是一種全新的甲。大虎,你只要繼續鑽研,將來一定能爲這門甲的開山宗師。”
大虎撓撓頭,眼中出深思之。這時候,妖輕啓朱脣,開始唱起歌來。
歌聲一耳,就聽得我骨頭髮,脈賁張。日他的,從來沒聽到過這麼勾魂攝魄的歌聲,像是在我的心坎裡搔一樣。四周的客人個個如癡如醉,妖唱到:“樓上誰家年,襟風liu,勾得我,心不休。”眼波向四周流轉,像一團點燃的慾火。
我心中一,妖的眼神很悉,好像在哪裡見過。暗運鏡瞳道,我驚異地發現在的面容下,跳躍著紅的火焰。我恍然明白,對方這張臉是經過喬裝變化的。
奇怪,到底是誰呢?
花生皮和白又聊了一陣,花生皮笑道:“師兄,記得過去你很喜歡講排場,出門總是前呼後擁,現在怎麼一個隨從也不帶?”
白老臉一紅,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哭喪著臉:“師弟啊,不瞞你說,兵甲派現在只剩下我一個桿掌門,在羅生天呆不下去了呀。”
我們都大吃一驚,花生皮變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清楚!”
白神慚:“自從笈被盜,本門甲最深的部分就沒有人再會了。這些年,兵甲派日漸沒落,在羅生天勉強混日子。誰料到半年前突飛橫禍,我無意中得罪了近來風頭最勁的眉門,被他們得四流,連我門下的弟子也陸續逃散了。沒辦法,我只好來紅塵天找你。希你我合力,能夠重振兵甲派。”
衆人面面相覷,花生殼小聲嘀咕:“看著人模人樣,原來是個空心大蘿蔔,混得比我們還慘。”
花生皮木然良久,苦笑一聲:“這下重回羅生天泡影了。唉,我想你怎麼會突然找我盡釋前嫌,原來是被眉門趕出了羅生天。”
白悻悻地道:“你說話不要這麼直接好不好?當著小輩的面,也不給師兄留點面子。”
我欣然明白,難怪柳翠羽一見我們自報是兵甲派,就上來挑釁,原來雙方早已結怨。
花生果古靈怪地對我一笑:“眉門好像有個柳翠羽的,聽說很厲害。”
白愁眉苦臉道:“廢話,柳翠羽要是不厲害,我哪用來紅塵天避難?師弟,你說我參加這次飄香盛會好不好?這也許是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驚訝地看著他:“參加飄香盛會?難道你想娶那個何賽花,爲顛三倒四甲派的婿?”
白得意洋洋:“難道不行嗎?第一,老夫瀟灑,老當益壯,最能吸引眼球。只要何賽花見到我,包一見傾心。第二,贅顛三倒四甲派後,還有機會進混沌甲派。有羅生天的十大名門撐腰,就不必怕眉門了。”
我目瞪口呆,花生殼已經“哇啦”嘔吐起來,花生皮搖搖頭:“師兄,我們兵甲派再混不下去,也不能投靠別派,何況你一大把年紀還要出賣相,太丟臉了。”
白訕訕一笑:“我只是隨口一說。師弟啊,師兄現在得靠你了。這頓飯你請了吧。”
一看夥計遞上來的帳單:“四十七兩銀子”!我靠,老頭吃一頓飯那麼鋪張!扭頭再看,白早就腳下生風,溜下樓去。看著花生皮抖索付錢的手,我哭笑不得,堂堂兵甲派的掌門居然是這樣一個活寶。
等到他們都下了樓,花生果抓我的手,苦苦哀求:“林飛大哥,我知道你本領很大,你幫我們打垮眉門吧。重回羅生天一直是爺爺的願,現在回不去,他心裡一定很難過。”
我略一沉,眨眨眼:“花生果老大的吩咐,作小弟的敢不答應嗎?”
花生果高興地大,走出門時,我猛地心頭一震。我想起來了!那個唱歌的妖像是小紅!那種火熱的眼神我是不會記錯的!
日白晃晃地照在街道上,人妖川流不息。我心中涌起一團疑雲:小紅爲什麼要變化面容?以今天展現的歌藝,完全沒必要靠跳舞爲生。到底出於什麼目的?還有我昨日見到的小紅的臉,估計也是喬裝變化的。
小紅的真實面目到底是什麼?我擡起頭,著華麗的高樓,人的歌聲彷彿還回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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