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見勢不妙,趕上前一步把費楊抱個正著。其實開始他只是想上前扶一把,卻不想費楊的子像浸飽了水的棉花一般的又又重,直往下癱,所以乾脆一下抱實了,見還是不行,又託了的彎,把整個人都抱了起來,直愣愣地對著尤倩埋怨了一句:“你們給喝了多?!”
雖然平日裡尤倩持寵而,可費柴真要是變了臉,還是害怕的,結結的半天沒說出句完整話來。範一燕膽兒大,不理費柴,只問費楊:“你沒事兒吧。”
費楊雖然上了,但腦子似乎還明白點事兒,咧一笑,然後眼睛眨了幾下,很用地往費柴前。
費柴也不再說什麼,抱了兒就往臥室裡走,路過客廳時,費小米追著問:“爸爸爸爸,姐姐怎麼了?”
對著兒子,費柴實在板不起臉來,只得隨意說了一句:“喝醉啦。”
費小米看來是沒搞明白什麼狀況,就像只小狗兒一樣的跟在費柴後頭,一直跟進了臥室。
費柴把費楊放到牀上,拖過被子來給蓋了,費小米趴在牀頭,搖著的胳膊一個勁兒的著:“姐姐姐姐。”
費楊現在看來是實在不想了,費柴就兒子的頭說:“小米,別煩姐姐,姐姐難。”一回頭看見尤倩和範一燕也跟了進來,也覺得剛纔自己對尤倩的態度有些嚴厲了,畢竟醉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就緩和語氣說:“倩倩,你幫著弄碗湯給楊喝吧。”
尤倩先是一愣,隨後邊轉邊說:“好的好的。”
尤倩才一走,範一燕就上前說:“費老師,其實不怪師孃,是我看楊這孩子可,才勸喝酒的,都怨我。”
費柴笑著說:“呵呵,我也是急了點兒。不怪你們,我當時就在客廳,不是也沒管嘛。咱們先外頭坐吧。”說著又招呼費小米說:“兒子,咱們外頭玩,別煩著姐姐。”
三人出了費楊的房間,費柴走在最後把門輕輕地帶上了,纔在客廳坐下,到底還是坐不住,就對範一燕說:“你做一下哈,我去廚房看看。”
範一燕說:“沒事沒事,我和小米玩。要幫忙喊我哦。”
費柴笑道:“一碗湯而已,你先坐,先坐。”
費柴到了廚房,看見尤倩正在切蔥花,就上前從後面抱住,著的耳朵邊輕聲說:“對不起……我剛纔不該對你那麼兇。”
尤倩在他懷裡輕輕扭著說:“就是嘛,那麼兇。”
費柴解釋說:“我也是一時著急了,下次不敢了。”
尤倩說:“還有下次?下次你再兇我,我就回孃家,永遠都不回來了。”
費柴趕說:“沒下次啦,我還敢有下次啊。”
於是兩夫婦搭夥做好了醋湯,費柴說:“你去陪客人吧,我給楊端去。”
尤倩白了他一眼說:“還是我去吧,就當贖罪了。”
費柴笑道:“什麼啊,有那麼嚴重嘛。”
尤倩一嘟,哼了一聲,頗風地一轉,端著湯去給費楊醒酒去了。
其實費楊並無大礙,只是第一次喝酒,對酒比較敏而已,素質好,又喝了醋湯,睡上一會兒就無大礙了。可弄了這麼一出,時候也不早了,範一燕覺得再待下去也索然無味,就起告辭,費柴原想只是禮貌地送一下,最多也就送到樓下,可是範一燕卻說:“不要你送,我要師孃送我。順便我們去洗個面。”
尤倩因爲費楊醉酒,還是有些怕費柴的,所以就用詢問的目看了他一眼。其實費柴對尤倩還是十分溺的,一方面是,另一方面是因爲這麼多年沒在家的愧疚。所以只要尤倩喜歡的事,費柴沒有不答應的。所以就笑了一下說:“那好吧,倩倩你就替我送送範縣長吧。”
於是,尤倩和範一燕花了二十分鐘換服化妝,這才得以出門。
尤倩和範一燕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了,範一燕又說先去洗面,尤倩擔心地問:“你還要回省城,時間來得及嗎?”
範一燕笑著說:“其實晚上六點,約好了有人來接我的,要是我自己開車,剛纔也不敢和你一起喝酒。”
尤倩見這麼說,頓時放下心來,轉念又嫉妒地說:“還是你們好啊,自己有車,還專門有人接送。”
範一燕笑著說:“你們也不差啊,跟你說,倩倩,你老公真的是個不錯的男人,對你又好,現在事業又起步了,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尤倩說:“他?他子,不惹點禍回來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而且你也看見了,他發起脾氣來是多嚇人啊。”
範一燕咯咯地笑道:“那算什麼嚇人啊,夠溫和的了。”
尤倩說:“我可不行,我不得半點委屈的,今天要不是你在,我肯定就得給他好看。”
範一燕一看還是提虛勁,也不點破,就轉移話題說:“前段時間聽說你要買車,看準了沒有?”
尤倩立馬苦著臉說:“別提了,是想買來著。可是還了房貸之後,我們就沒剩多錢了。其實要是買個便宜的也買的起,可是我聽說車這個東西,你要是買的時候圖便宜了,以後就得再維修費裡頭補,所以我就想買個稍微好點的,可錢又差了一截……”
範一燕聽了也頗有地說:“是哦,車這個東西屬於大件,若是一開始就沒買好,以後麻煩無窮。”
尤倩無可奈何地說:“所以就只好等等咯。”
範一燕忽然眼睛一亮說:“其實也不用,我省城一個朋友,做生意的,纔買的新車,又想換一輛,淘汰下來的那輛足有九新,我去說說,就說我要買,說不定很便宜就拿下了。”
尤倩聽了也是一喜,兩個人便嘰嘰喳喳的討論起細節問題來。
有了這件喜事墊底,晚上尤倩回到家時,一臉的喜氣洋洋,加上此時費楊也酒醒了,費柴就把上午買的禮一件件拿出來分給大家,費楊自然是得到了那個紅的電吹風。費小米也嚷著要禮,費柴笑道:“你不是焰火了嘛。”
費小米想了想是那麼回事,不過他沒想到他年紀還小,那些焰火都是大件兒,真正點火的時候還得費柴去,他儘管有名義上的所有權,其實在大部分時間裡也和家裡的其他人一樣,都只有在旁邊看的份兒。
晚上大家各回各的臥室,尤倩就把範一燕主提出幫忙買車的事兒說了,費柴倒是沒反對,只說:“那個範一燕以前就跟我實習了幾個月,也不深,這次套近乎也多半和我們局的項目有關係,所以別欠太多人了。”
尤倩點頭稱是,又沒頭沒腦地說:“開始我還以爲你買的那個燙髮也是給楊買的呢。”
費柴聽了就笑:“那一頭自帶卷兒,哪裡用得上?”
一句話把尤倩也逗樂了,兩口子又閒侃了幾句,這才睡了。
費柴的父母早亡,在南泉市又沒有其他的親人,所以尤倩的一家就了他的親人,逢年過節的都是在那裡過,這樣的好就是不用兩頭跑,不管是尤倩還是老丈母孃,心裡都很高興。不過也可能是在野外工作生活的久了,費柴非到萬不得已,不願意在外頭過夜。所以儘管丈母孃苦苦挽留,費柴還是藉口要陪兒子回家放焰火,晚上非要回家不可。結果老丈人默不吭聲地走出去買了一大棒沖天炮回來,費柴最得力的盟軍——費小米立刻就譁變了。最後只得住下。
雖然決定住,但丈母孃家房子不大,只有兩室一廳。一下卻多了四個人,最後丈母孃和尤倩還有費楊睡一牀,老丈人和費小米睡一牀,費柴就只能當廳長睡沙發了。
蜷在沙發上,這讓費柴不由得想起自己溫暖的家和一米八的大牀來,甚至野外隊帳篷裡的行軍牀也比這個舒適啊。只是轉念一想,老兩口就這麼一個兒,平日裡也孤單,理解一下,忍耐一下吧。
對付著睡了一宿——其實也沒怎麼睡著,大年三十從夜裡十一點就有人放鞭炮,一直到了凌晨三四點還時不時的有人還來上一掛,吵的耳朵疼,第二天一早也就早早的起了。
早起了沒事幹,先看了一會兒電視,熬到八點多就開始給大家做早飯——其實沒什麼好做的,不過是把昨天的剩菜熱一熱,再溜些油炸饅頭片兒,煮點粥也就差不多了。
才把饅頭切好,還沒來得及蘸蛋清呢,就見費楊打著哈欠也出來了,就笑著問:“你也沒睡好吧。”
費楊笑了一下,那頭又在費柴的前頂了一陣,然後洗漱,幫費柴幹活,還讓他進客廳裡頭看電視去,費柴只得說:“哎呀,一起幹吧,不然閒的無聊。”
等他們兩個把早飯都預備起了,家裡人也相繼起來洗漱,一家六口說說笑笑的吃兒了早飯。丈母孃又忽然提出要去逛廟會,不過在費柴看來這應該是早有預謀,而且昨晚和兒謀過。雖然費柴不喜歡逛街,但是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逛個廟會又另當別論,過年嘛,不就是圖個開心?於是大家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出門,坐公車去廟會上,結果越臨近廟會地點上來的人就越多,尤倩又抱怨著該早點買車的,好在他們上車的地方人不多,一家幾口都還有座,沒怎麼罪。
在廟會上逛了好一陣子,給孩子買了不的零食和花花綠綠的玩,也看了不民俗展。午飯是在外頭吃的,價格貴,味道也不好。飯後又逛了一會兒,大家都覺得沒意思了,於是決定回家,可是在回哪個家的問題上,又產生了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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