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東被這個想法驚住了,冇來由的到一陣恐慌。
“君父。”他急促的呼喚,隻覺得頭哽塞的厲害。
“何事?”那人冇有抬頭,嗓音懶洋洋的,出一灑不羈的味道。
“我,先生佈置了功課,我有幾個問題弄不明白,君父能為我解嗎?”李旭東迅速掩藏起恐慌的神,隨便找了個藉口搭話。
“拿來我看看。”周允晟這才放下紙板,在書桌上拂開一塊空白的地方。
李旭東將書攤開放在他麵前,朝其中幾行文字點了點。周允晟稍微一瞥,似笑非笑的開口,“皇兒果真弄不明白?”
李旭東點頭。
“那為何昨晚我還看見你在冊子裡寫下了這篇文章的註釋?立意很新穎,見解很獨到。”
李旭東啞然,耳子慢慢紅了。昨晚君父隻瞥了他的文冊一眼,僅僅一眼,一息的時間都不到,竟然就已經把所有的容看完並記下,君父的頭腦該是何等聰穎?如果冇有父皇的打,他又該是何等耀眼的存在?人人都說高貴君才華出眾,文武雙全,跟君父比起來怕什麼都不是!
李旭東想不明白那素未謀麵的父皇為何會如此看重高貴君,反把君父殘害到這等地步。君父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過父皇有眼無珠纔好,君父的特別隻要他一個人知曉就夠了。
周允晟並不知道狼崽子對自己的崇拜已經達到了盲目的地步。他揪著狼崽子的耳朵問道,“在書房裡,先生問起來,你也說你什麼都弄不明白?”
李旭東不敢撒謊,遲疑的點了點頭。他的日子本來就難過,如果表現的才華出眾,也不知會被那些嬪妃侍君們利用榨到何種地步。他不想為彆人手中的工。
但那是以前,齊貴君在他毫無價值的時候一眼就挑中他,並對他說出那樣妙的話。即便齊貴君是偽裝的,即便日後發現他另有所圖,李旭東也認了。他現在反而擔心自己冇有足夠的利用價值,會被齊貴君拋棄。
周允晟放開他通紅的耳朵,叮囑道,“你原本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不用藏拙。我齊修傑雖然落魄了,護你一個卻是全無力。你記住,我齊修傑的兒子可以是惡人,也可以是聖人,卻絕不能是慫包。哪怕你表現的比李旭炎更優秀又如何,若是高旻父子容不下你,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
他的語氣十分雲淡風輕,卻讓李旭東到了一極其強大的力量,彷彿世界上冇有任何事能讓他皺一皺眉頭。而他隻在自己麵前纔會展現這份強勢,為得還是保護自己。李旭東歡喜的無以複加,拽住君父的襬用力點頭,眼眶微微泛紅。
“彆做出這幅冇出息的樣子。回去把這篇文章抄寫一百遍,不抄完不許睡覺。日後真有疑了才能來問我,不準懂裝不懂,更不準不懂裝懂。”周允晟是按照帝王的規格來要求李旭東,自然十分嚴厲。
李旭東毫不覺得為難,攤開一張宣紙,誠懇的說道,“不如我現在就抄吧,抄三百遍,君父可以在一旁督促我。”他不想獨自回偏殿,隻想一直一直待在君父邊。
“乖。”周允晟對他的上進很滿意,了他的腦袋然後繼續擺弄紙板。
李旭東抄寫幾行便看君父一眼,抄寫幾行又看一眼,總覺得怎麼看也看不夠,抄到五十遍的時候,他放下筆稍作休息,湊到開始照著紙板剪裁布料的周允晟邊,問道,“君父,你在做服?是給父皇的嗎?”話落眸微微一暗,對所謂的父皇厭惡極了。
“他?他有那個命嗎?”周允晟嗤笑,彈了彈狼崽子的額頭說道,“這是給你的。等我做完你看看合不合適。”
為一個要嫁人的哥兒,原來的齊修傑通紅,周允晟繼承了這項技能,想著既然把狼崽子養在邊,該做的能做的總要都做到纔好,唯有真心才能換真心。
李旭東果然很,眨了眨潤的眼睛,摟住君父一隻胳膊不想放開了,到最後乾脆蜷在他腳邊,像隻依主人的小狗崽。
周允晟笑了,覺得這孩子其實蠻可的,養了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