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快速地,猛烈地敲擊琴鍵,因為太過用力手背都出一條條青筋,臉上帶著猙獰而又痛苦的表。他脊背忽而繃直,忽而又頹然彎曲,髮隨著擺的頭顱在柱中劃下一道道痕跡。他指尖迅速從這一頭到那一頭,用快得眼難辨的速度將滿了一個小節的三百多個音符一一敲擊出來。
高昂的琴音連續不斷的撞擊聽眾的耳,直心臟,讓他們到恐懼不安的同時又覺得痛苦而抑,彷彿有一雙手捂住了口鼻,令他們陷絕的窒息。
年顯然比他們更痛苦也更絕。因為深陷在琴音中不可自拔,他臉上佈滿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隨著頭顱的擺灑落在手背和琴鍵上,在柱中閃耀出晶瑩的星點。
他咬牙關,重重下最後一個音符,彷彿從地獄傳來的樂音戛然而止。他雙手無力的擺放在琴鍵上,重的息從聽筒擴散出來,迴盪在演奏廳的每一個角落。
臺下安靜的落針可聞,有人捂著口滿臉驚懼,有人抿雙默默流淚,還有人陷呆滯無法離。直到今天,他們才真正意識到,原來音樂果真備直擊靈魂的力量,他彈奏的每一個音符都能讓他們的靈魂到疼痛並因此而瑟瑟發抖。
“刁!刁了。”薛老四目瞪口呆。連他一個大老都能被年的音樂震撼,更何況滿廳的專業人士。
薛閻率先鼓掌,在他之後,掌聲稀稀拉拉的響起,直至彙雷鳴。八位評委齊齊站起來大聲好,臉頰因為興而漲得通紅。有生之年能聽見如此純粹的《致帕切夫》,他們死而無憾。
薛子軒開邊的聽眾奔上舞臺,將年擁懷中,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栗。他被他征服了,從到靈魂。
“安可!”臺下的觀眾一批接一批的站起來,喝彩聲彙滔天浪。
周允晟推開薛子軒向大家彎腰致敬,臉上還帶著些許痛苦的神。薛子軒掉白手套,為他拭滿臉汗珠,然後再次熱烈的擁抱他,驕傲的笑容全世界都能看見。
薛閻因為行不便被卡在聽眾席上,隻能臉鐵青的盯著臺上。
“我要治。”他簡短代。
“啊?不是說不想治嗎?”薛老四先是怔愣,看見跑上臺與年並肩站立的薛子軒,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好,回去就幫你安排手。”他如釋重負的笑了。能擁有一個愈生命的人,再不幸的人生也會慢慢變得幸運。
選手們在過道上,表格外彩。年無論是技法還是表現力,已經能跟當世最頂尖的音樂家比肩。在漢娜提高了比賽的水準之後,年更是將之推向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彆說青年組,就是人組,他也是當之無愧的冠軍。
而現在,比賽纔剛剛開始,接下來的半決賽和決賽,他又將帶給大家怎樣的震撼?
評委們有誌一同的打出最高分。完,除了完他們給不了任何彆的評價。年謝過聽眾原本準備下臺,卻又被熱烈的呼喚回來,他們太喜歡他了,希他還能演奏一曲,但這顯然不符合大賽規則。周允晟隻能再三謝幕,直過了五分鐘纔在薛子軒的攬護下回到休息室。
後麵出場的選手已經不抱什麼希,所以表演的時候格外放鬆。他們知道自己再如何努力都無法超越年。比賽纔剛剛開始,冠軍的人選就已經確定,除非年在此期間發生什麼意外無法正常參加比賽。
坐在電視機前的薛靜依手忙腳的吞服了一粒救心丸。年無與倫比的天賦已經嚴重超出了的預估,現在開始心慌了,不確定自己在得到年的心臟後能否攀登到與他同等的高度。
站在舞臺上的他就像是天邊的星辰,那麼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