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他們上甲板來吧。”蘇城並不忌諱有人看到海上鑽井平臺的狀態。
兩家公司的代表東張西的下了船。
日本inpex公司不用說,他們是參與了阿塞拜疆競標的公司,而且參與了6號油塊的競爭,最終雖然失敗了,但還是參與得到了另外兩塊油田的部分份,收穫算是中上。
住友商社更厲害,它是老牌的金融財團,總資產3000億元往上,年利潤超過30億元,是標準的世界五百強企業,堪稱凝聚著日本壟斷之力的結晶,也是現在的大華實業難以企及的。和其他日本或國財團略有不同的是,住友商社是一家深深涉足期貨易等金融產品的公司,著名的“5%先生”就是住友商社在倫敦金融城的銅期貨易員。
這是一個有能力盈利5億元,更有能力虧損50億元的大型金融商社,將其看作是銀行、保險公司和證券公司的集合,八是正確的。
西岡茂以典型的日本人形象,彎腰來到鑽井平臺的甲板上,用不間斷的鞠躬來打招呼,小而靈活的眼睛狡猾的打量著周圍的工人。
住友商社的平野英智似乎西化程度更高,快而輕的一個鞠躬以後,就用流利的英語自我介紹:“我是剛剛抵阿塞拜疆的平野英智,因爲經常參與石油公司的融資,所以對原油市場有一點了解,於是被派到了庫來。嗯,易員們都在傳說,接下來的原油市場走向要由蘇城董事長來決定了。”
雖然明知道是恭維的話,蘇城還是“龍大悅”,笑道:“即使是泛亞基金,也沒有實力決定原油市場的走向,何況是佔不多的大華實業。我個人認爲,原油的走向。最終還是要由市場來決定的。”
“期貨的確有著異乎尋常的魅力。”平野英智顯然是將蘇城所說的市場理解爲金融市場了。和大多數此類財團一樣,在住友商社的社員眼裡,製造業和資源採掘業都是二類關聯公司,他們高人一等的目,永遠是集聚在純金融領域的。
蘇城也不解釋,微微點頭道:“你們可以隨意參觀,不干擾其他人的工作就可以了。”
看他要走,西岡茂連忙住他道:“蘇董。油田的況怎麼樣?”
“就是現在的況,楊明會向你們介紹的。”蘇城沒有要認真招待的意思。
平野英智看出來了,呵呵的笑了兩聲,趕在蘇城走前,道:“蘇城董事長,泛亞基金現在是否尋求資金支持?”
“你想貸款嗎?”蘇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不是貸款,是注資。”平野英智搖頭,道:“我們很看好泛亞基金的專業,石油公司組的基金公司對原油市場的理解一定非常細緻……不過。你們應該還缺一個專業的金融公司,我是指參與最核心的決策。還是應該有金融公司的參與,才容易在金融市場上得到斬獲……所以,住友商社希泛亞基金,這是件互惠互利的好事。”
“你還不知道泛亞基金的組公司吧?”除了大華實業和康樂公司意外頭以外,其他公司還是更樂意掩藏在離岸基金的影子裡。
“我瞭解了一些外圍信息。”
“嗯。”
平野英智笑笑,道:“你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討論,但我想說明的是。住友商社是非常誠懇的,一旦進到的商談,社長閣下會親自主持此事。”
以日本公司的嚴苛等級制度。社長出面的份合併或購買行爲,就是該商社最重視的經營行爲了,平野英智相信,蘇城這樣的商人是一定能夠理解其中的含義。
西岡茂在旁咳嗽了兩聲,道:“住友商社擁有鄙公司的一部分份,如果住友商社加了泛亞基金,我們也可以有進一步的合作。”
“我知道了。”蘇城表淡漠。
平野英智是住友商社的骨幹力量,沒參加過類似的金融活,馬上追問道:“我們能確定一個商談時間嗎?住友商社願意在中國或日本進行第一的討論。”
“不用了。”
“只是商談而已,住友商社的資金充沛,而且悉原油市場,加泛亞基金能夠讓大家的利潤都增加。”
“除非你們想要做多商。”蘇城簡單的打斷了平野英智的話。
平野英智了眉,然後重整襯衫上的領帶,緩緩道:“商社泛亞基金並不是這一次,我們可以在各方面進行合作,關於原油價格的漲跌,大家可以坐下來進一步討論,大華實業還沒有發現超級油田吧?世界市場也沒有改變供求關係的新消息……”
“雖然能夠解釋你提出的問題,但是,如果住友商社不加泛亞基金,我們都能省點事。”蘇城下了逐客令。
平野英智沉默片刻,道:“我們能隨便轉轉嗎?”
再次得到蘇城的同意以後,平野英智和西岡茂去到了甲板以下。
西岡茂一邊觀察著大華的員工,一邊輕聲道:“6號油塊不可能有超級油田,他是在虛張聲勢。”
“inpex公司當日也對6號油塊做了評估?結論是什麼?”
“有價值的油藏,值得開採,幾千萬桶的儲量,或者幾億桶也許。”西岡茂不怎麼樂意的道:“後來,大華實業採用了高簽約金的模式,我們沒能中標。”
“現在呢?你們怎麼判斷?”平野英智不怎麼客氣的說。
“不止幾億桶,但也不會是一個超級油田。”西岡茂哼了一聲,想了一會,又道:“蘇城現在做的這麼大……絕對要虧本的。”
平野英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就目前來看,大華實業的高簽約金策略將爲他們賺到以億計的綠鈔,西岡茂當時的決策明顯是錯的。
不過,平野英智也沒有繼續嘲笑他的必要,反而是點了點頭,道:“大華實業在阿塞拜疆的投超出了必要,虧本是有可能的。”
兩個日本人在海上鑽井平臺上轉了一圈,回到了庫。這裡有的是石油公司的代表和他們的俱樂部。1994年的前蘇聯地區,就像是清末的中國一樣,凡是數得著的國家,總有人想來撿便宜。
平野英智和西岡茂與他們的前輩一樣,在庫地區換報,或者探聽更多的報。泛亞基金的舉在石油界和金融界都是頭條新聞,觀察他們的人不在數,石油公司、金融公司、公司,政府機構……
李時榮和他的保部比任何時間都要張,在允許鑽井平臺參觀的同時,他們三五不時的封鎖某個鑽井平臺,不僅封鎖進出,也封鎖消息,或者一兩天,或者一兩週。
開始的時候,的確有些新聞記者對此懷疑而興,可隨之又放鬆的管制,又會讓他們失,一來二去,盯著鑽井平臺封鎖消息的人就了。
一些記者猜到了其中的緣由,但也沒有辦法。90年代中期還有不專業的石油記者,見識過無數石油易中的爾虞我詐,但這種敞亮的做法卻是最難得到信息的。
李時榮唯一擔心的,就是有人登上某個鑽井平臺的時候,正好出油。
幸與不幸的是,這樣的事兒並沒有發生。
因爲第二的鑽井一無所獲。
這在石油勘探中也不奇怪,在已有原油噴涌的況下,石油公司對此原本是很看得開的,乾井任何時間都會出現。
自升式鑽井平臺換一個地方也很花時間,增添了兩倍人手的大華鑽井平臺幾經周折,最終選定了新的位置。
好的地方是,經過長達半年時間的分析,秦世維等人給出的鑽井位置和深度的準確越來越高。
6月12日,泛亞基金確定在一週後召開全會議。
泛亞基金部開始了愈發頻繁的聯絡。
6月14日。
李時榮再次宣佈封閉鑽井平臺5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