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都市爽文 紅色權力 第11章 人 生能有幾知己?

《紅色權力》 第11章 人 生能有幾知己?

陸錚就笑,打招呼:“程主任。”程明遠這人,不喜歡別人喊他“程老”,這個忌,還是程凱告訴陸錚的。

程明遠點點頭,說:“君子訥於言而敏於行,好啊!”程明遠說話總是有些儒氣,彰顯他曾經文化系統領導的份。

陸錚笑道:“您太誇獎我了,張老睡了,難道我一個年輕人,還非醒他啊?來看他,就是個心意,心意到了就好。”

程明遠從病房窗戶,看著裡孤零零的父子二人,說:“你覺得,這個心意不該被張老知道麼?這對他,也是個寬啊!”

顯然,程明遠是慨張老辦了退休手續,下面人態度馬上不同,與祝老病房的熱鬧形鮮明的對比。陸錚笑道:“程主任,其實吧,現在沒人來看張老,我覺得並不是世態炎涼。病人住院,都是剛剛進來時熱鬧,看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讓人應接不暇,但過一段時間,人就了,畢竟不是家屬,不可能經常來。但對病人來說,卻往往便是住院後期、快出院時到孤寂,病穩定了,也有神和人說話了,偏偏,就沒什麼人來了。”

“所以我覺得,關心病人,還是要講些心意的。”

程明遠有些訝然的看著陸錚,好一會兒後點點頭,“所以,你就選現在來看張老?”

陸錚微微頷首,說:“祝老那兒我已經去過了,再去就挑他有神頭的時候吧,到時候多去幾次,現在祝老肯定爲病擔心,加之虛弱,應付看的人,反而是個力氣活、苦差事了!”

程明遠好久沒說話,最後,點點頭,“難得啊難得,你年紀輕輕的,想法便如此多。”

陸錚笑笑,沒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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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遠就揮了揮手,說:“走吧,我也學學你,就不打擾他了,明日再來。咱一道走,早想和你聊聊了。”

和陸錚說著話,兩人相攜下樓。

……

第二天一大早,黃老委託,陸錚陪同安一鳴下了青龍,這一次待遇可就大大不同,陸錚事前打了電話,等他和安一鳴、以及隨行財務人員、建築規劃人員等等到了青龍縣委招待所的時候,馬衛國竟然親自帶了一堆幹部候著呢,其中,還有自馬頭營公社趕來接安總一行的副書記趙平凡。

安一鳴本來想馬上去下面幾個公社看看,馬衛國卻攔了駕,說眼看也中午頭了,吃頓飯再走,而且,飯菜都安排好了,就在縣招食堂,隨便吃點。

難卻,安一鳴和陸錚對一眼,便點頭答應。

趙平凡無奈,只好借招待所電話往回打了電話,通知社裡書記、主任和一衆等著歡迎安總的幹部羣衆,已經佈置好的歡迎大會只能改在下午。

馬衛國雖然說是在招待所食堂隨便吃點,但在招待所小餐廳的閣間,很是佈置了滿滿一桌盛菜餚,在席上,馬衛國更頻頻給安一鳴勸酒,其實不難想象,對於馬衛國這等有前途、迫切希幹出些績的幹部,安一鳴這個財神爺意味著什麼。貧困的青龍,如果能借安一鳴的手引資金投資建設,引第一筆外資,馬衛國在青龍史志上也會留下大名。

陸錚自然被安排在安一鳴鄰座,馬衛國對他也很客氣,還介紹陸錚給全幹部,席上,更頻頻有人給陸錚敬酒,陸錚和馬衛國也很親熱的了幾杯。在這一瞬,在場不知底細的幹部,都會以爲,陸和馬縣長是多年的老同事,關係,還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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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層幹部都能喝,陸錚一連幹了幾杯白酒,便覺得這樣下去頂不住,在馬衛國耳邊低聲說:“我去個廁所。”馬衛國笑著點頭。

落在旁人眼裡,這竊竊私語的樣子,就更覺得他倆關係親了。

陸錚挑布簾出了隔間,卻見趙平凡正匆匆走來,臉有些不豫。

“陸。”趙平凡打了個招呼,掀布簾向裡看了看,正好看到馬衛國舉杯和安一鳴杯,趙平凡眼裡閃過一不悅,慢慢放下了布簾。

陸錚掏出煙,說:“走,去顆煙?裡面有些悶。”

趙平凡嘆口氣,點了點頭。

青龍縣委招待所的環境還是好的,餐廳外,假山綠木,環境清幽。

五月晌午的日頭已經有些毒了,陸錚和趙平凡便找了假山旁一塊樹蔭地,微風吹來,清涼舒爽。

看到陸錚遞給自己的紅塔山,趙平凡苦笑道:“陸也做生意?”

現在幹部忙裡閒做點生意並不是太大的忌諱,甚至中央下文件號召黨員幹部帶頭停薪留職下海,在經商上,黨員也要起模範帶頭作用,一些級別較高停薪留職下海者,還被樹立典型。

陸錚還知道,幾年後,深圳證立,但偏偏沒人買票,很多人,認爲票和賭博是一個質,這時候,又是中央下了文件,指標,黨員幹部必須帶頭買票,甚至,一些地區還規定了黨員幹部買票的最低額度,按級別劃分。細琢磨,便是爲了保障這部分人的利益,在初期,大陸票市場定也會紅火起來,畢竟在中國,政府對市場的影響力太大了。

而趙平凡這句二十年後會嚇壞許多幹部的問話,現今說來,卻也沒什麼大不了,陸錚笑了笑說:“我家裡有人做生意。”

趙平凡笑道:“其實陸做生意,肯定也很了不起,聽說,廣寧的很多生意人,陸都給出了好點子呢。”

顯然,與陸錚第一次見面後,趙平凡便很快打聽了這位陸的底細。

陸錚笑著擺擺手,說:“你這都是道聽途說,做不得真。”

趙平凡真誠的道:“不過我認爲,陸還是應該在仕途發展,最好,能做幾任地方,那,人民羣衆就有福氣了。您在廣寧提出的種種構想,現在都正在實踐中,我想,在將來,必然會證明它們切實可行。”

上個月,江海燕已經被任命爲廣寧縣委書記,而化廠搬遷已經啓,同時,在競標下,產生了承包人,廠裡,選舉產生了老工人組的財務監督委員會。

同時啓的另一個國企改制也是採取的相同的模式。

基本上,便是按照陸錚的路子在走。

不久前,省顧委向中央提出了設立《罰金法》的建議,據說,很得中央領導重視,這個提案的雛形,還是來自廣寧司法口。

雖然,現今變革的推者變了江海燕,但在廣寧周邊地區,悉基層況的幹部眼裡,毫無疑問,陸錚纔是真正的先驅。

看來,趙平凡也很是打聽明白了這些況,對陸錚的想法和魄力,是真的佩服,說話時,態度很誠懇。

陸錚笑了笑,吸著煙,沒吱聲。

趙平凡嘆了口氣,“只是可惜啊,行高於人,衆必非之。很多有劃時代意義的先驅者,通常都會被誤解、被排。”

陸錚笑道:“平凡,你擡得我太高了,咱不聊這個。”從第一次見面,陸錚便對趙平凡印象好,這個趙平凡,不但通做,更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一套章程。

現在,見趙平凡又推心置腹的和自己流,陸錚隨即,便改了對他的稱呼。

趙平凡笑道:“好啊,那你說聊什麼?”顯然,以他的明,不可能覺不到陸錚的親近之意。

陸錚說:“還是腳踏實地,說說鄉村小學的事吧,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做好這件事。”

趙平凡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說:“能做好嗎?我看啊,衛國縣長,不得把安總就留在青龍,哪也別去,給縣城投資蓋座大酒店最好了。想不通,怎麼還帶這樣截胡的?”

便是十分鐘前,趙平凡也不會跟陸錚說這些話,但現在,卻覺得和陸錚心很近,什麼話都可以說。

陸錚笑道:“蓋酒店和捐資助學不衝突、不矛盾,這可不是什麼對立面,不然給他馬衛國十個膽子,敢截黃老的胡?就是麻煩下面等著安總的同志了,說中午到,我看啊,下午也未必能到,怕得晚上吧。”

提起這事兒,趙平凡就無奈的搖搖頭,剛剛,他就是又去打了個電話,告訴張書記,安總怕要晚上到。

而現在,看安總被頻頻勸酒,只怕會喝的酩酊大醉,一會兒酒席散了,保不準就在這兒開房休息,晚上怕也未必能起來,更莫說黑趕路了。

回去後,自己定然會被張書記狠狠批評,這點小事,都辦不明白。

陸錚拍了拍趙平凡肩膀,“好了,你不用做愁,迎來送往,繁文縟節,其實都是小事兒,糾纏這些東西,看事可就針眼了。”說著掐滅菸,說:“走,咱回去。”

陸錚和趙平凡回到雅間,陸錚幫安總擋了兩杯酒,又敬在座幹部了一杯,趁空隙,附耳在安一鳴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很快,安一鳴就舉起酒杯,笑道:“這樣吧,公社的同志們還在等著呢,咱就不喝了,我敬大家一杯,謝謝諸位熱款待,等這事兒完了,我再好好回請大家!這樣,咱一起敬青龍的領導們一杯?”安一鳴回頭看了看隨行衆人。

聽安一鳴這麼說,同安一鳴一起下來的職員、技員們也便紛紛站起,舉起了杯子。

馬衛國跟著站起,笑道:“安總,不急吧?公社那邊您不用心,我這就人去掛電話,通知一聲。”

安一鳴微笑道:“馬縣,今兒就這麼著吧,辦正事要,回頭等您哪天去烏山,咱再好好聚聚。”

馬衛國無奈,只好笑道:“那好,一言爲定。”此時,也只能舉杯,和安一鳴杯。眼角瞥了眼陸錚,顯然,他知道,定是剛剛陸錚在安一鳴耳邊說的話,壞了他的事。

趙平凡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耳邊回想著陸錚的話,“迎來送往,繁文縟節,其實都是小事兒,糾纏這些東西,看事可就針眼了。”

是啊,這些事,其實自己本不必這般糾結的,就算安總今天下不去,明天也會下去,有黃老的吩咐在前,捐資助學的事也泡不了湯。

自己,每日糾纏在這些事上,確實很不應該,便是安總暫時下不去,最多,是被張書記罵幾句,並不會影響到捐資助學,畢竟,這纔是正事。

說自己眼界小,確實是,但在基層,整日糾纏的可不就這點事,眼界又能有多寬?

呢?在他眼裡,又什麼纔算大事?

雖然接時間不長,但卻能覺到,陸這個人很不一般,更不是外人傳言的大老,而是很明,明的能很快令人不設防的人

以陸明,又爲什麼在廣寧折騰的天翻地覆呢?

是不是?途升遷,在他眼裡都不算大事?

那麼,他所謀者,到底是什麼?又是何等之大?

陸錚此時正微笑和馬衛國握手告別,兩人還是親親熱熱的,好像本沒有芥,更沒有因爲安總的去留暗中較了較勁,而是,很親熱的話別,甚至,還擁抱了一下。

陸錚自也不會想到趙平凡在想什麼,若不然,只怕定要和趙平凡浮一大白。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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