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三江魚館。
今天德高的幾個領導進省城,晚上在這裡聚餐。
由於三江魚館老闆周婷和蘇華平的特殊關係,這裡幾乎就了德高領導幹部在省城的一個據點。
這一次蘇華平遭了無妄之災,被免去市長的職務送中央黨校學習,學歸來以後,本來是擬定調整他擔任能源局一把手,可是人大那邊遭遇意外不通過任命,目前他可謂尷尬到極點,緒極其低落。
今天殷林恰好進省城,兩人便約在三江魚館吃飯喝酒。
飯桌上人不,這次殷林進省城是來跑項目的,帶了一衆幹部,大家都在這裡聚餐。
因爲彼此悉,飯桌上的氣氛倒很融洽。
而三江魚館風韻出衆的老闆周婷更是親自充當服務員,有在中間攪合,氣氛更是很好。
殷林安蘇華平,道:“老蘇,你的事兒不用急。書記是信任你的,問題出在人大那邊,要不你自己再活活,呂書記你不是也悉嗎?多走走關係,這事最終我覺得問題不大。”
蘇華平搖搖頭,不說話,他眼睛盯著手機,忽然對一旁的周婷道:“對了,肇主任怎麼還沒到呢?”
周婷道:“肇主任從玉山趕過來,還要一點時間!”
殷林沖後的書示意,低聲音道:“你去把酒店裡的東西取過來,待會兒肇主任過來直接給放車上,省得再麻煩!”
因爲殷林和肇易的關係。德高很多幹部和肇易走得都近。
蘇華平和肇易認識也是殷林牽線搭橋的。
而德高的工作這幾年能夠到如此多的關注,能夠得到省委如此高的重視。和肇易在伍大鳴面前的斡旋也是分不開的。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肇易和殷林都是一個圈子。
外面雨很大,肇易過來的時候,略顯有些狼狽。
殷林和蘇華平幾乎同時站起來迎過去,殷林哈哈大笑,道:“肇主任啊,真不容易啊,這麼晚都讓您跑一趟。外面颳風下雨的,過意不去,過意不去啊!”
肇易擺擺手道:“兩位領導,別這麼客氣了,最近在玉山待著,上都發黴了。書記皮病的老病,一犯病都要到玉山療養。天天溫泉泡得我四肢發,早就想出來放鬆放鬆了。
今天二位領導請客,我恰好有個藉口出來!”
肇易來了,場面變得略微有些,周婷早就給他準備好了椅子和餐,他的位置放在蘇華平的旁邊。
肇易坐下。蘇華平親自給他斟酒,一一給他介紹桌上的人。
肇易卻扭頭看向周婷,玩笑道:“周婷嫂子,好長時間沒見,你倒是越來越年輕了。看來咱們蘇市長最近功課做得不錯嘛!”
周婷臉一紅,旋即便潑辣的道:“肇主任就喜歡開玩笑啊。你最近到玉山天天陪著書記,也不怕弟妹在家裡憋黃臉婆?”
“哈哈!”大家同聲而笑,酒桌上帶的笑話是永遠的樂子。
尤其是姿不俗的人說曖昧的段子,更是最出彩。
幾句話的功夫,房間裡的氣氛又恢復了剛纔的熱烈。
肇易分別和殷林以及蘇華平喝了一杯酒,道:“殷書記,今天是沒辦法,書記日程實在是排不過來。下午陳書長就到了玉山,我來的時候還沒走呢!不是陳書長去,我還沒這麼容易。
整個楚江,爭書記日程,誰能爭得過陳書長?恐怕只有自忠省長有這份面子。”
肇易這話一說,一屋子人臉上都出古怪之。
陳京陳書長,那纔是書記跟前的第一大紅人。
他在理德高事上面,毫不留,手起刀落就有無數人落馬,連殷林都跟著背記過分。事後殷林還不服氣,還想告書記狀,可是最終證明,一切都是徒勞的。
在書記心中,陳京不是德高任何一個幹部能比得上的,陳京做的任何事,貌似書記都在背後大力支持。
甚至包括陳京斷然對德高事件的強勢理。
不服氣有什麼用?人家是書長,是領導,人家按照規矩辦事,有章有據,同樣都是書記這一系的人,那也分親疏。
似乎到了殷林等人的神異常,肇易心中也只是暗暗嘆氣。
他是省委第一,在外面多風瀟灑?
在楚江這塊地面上,他走到哪裡,別人不給他幾分面子?
可是在省委,機關的真正老大是陳京,他個人都在陳京的領導之下。
肇易跟伍大鳴已經有三四年了,不可謂不深,爲了德高的事,肇易在其中不知斡旋了多。
可是那又頂什麼用?陳京的做派,書記似乎本就沒覺得不恰當,反倒是樂觀其績。
說心中沒有失落是不可能的,但是肇易在省委機關打拼這麼多年,心中早清楚,在書記經歷的這麼多任書中,是沒有那個人能有陳京的分量的。
甚至陳京到楚江任職,都是書記花了很大的代價才爭取過來的,肇易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哪怕有再多的失落,那也得藏起來,否則會極其危險……
他悶頭喝了一杯酒,衝殷林道:“殷書記,我知道你對陳書長可能有點意見。但是我希你還是聽我一句勸,書長有他的難,有他的苦衷。不能因爲一件事,就搞得彼此關係很僵,這對德高的工作不利!”
殷林皺皺眉頭,嘿嘿笑了笑,道:“肇主任,我是替衛華市長鳴不平嘍。他在德高的績有目共睹,可是現在,一個能源局長的位子,都卡了殼,現在我正在跟他支招呢!
人大的關係還得疏通,不能夠就這麼一直吊著,名不正,言不順,他這個位子能坐得安穩?”
肇易一愣,臉一變數變。
現在人大那邊的況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陳京和呂軍年矛盾鬧得很厲害。
這一次呂軍年出幺蛾子,就是要鬧脾氣呢。
在這個時候,蘇衛華不住,去私自行,和陳京的步調走不到一起,這回事什麼後果?
在陳京的字典中,可沒有“仁慈”兩個字,蘇衛華有點基是不錯,據說在京城都有人。
但是在陳書長面前,他的那點基算得了什麼?
徐自清有沒有基?雷鳴風有沒有基?陳京和他們正面鋒,又什麼時候落過下風?
肇易忽然覺得很爲難,蘇衛華的心他理解,殷林的心他也理解。
殷林是省委老資格的副書長,下到德高擔任一把手,可謂是躊躇滿志,意氣風發。
陳京資歷本就比不上殷林,他初走到書長的位置,就對德高下這樣的狠手,搞得德高上上下下面子丟盡,殷林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有殷林在旁邊攛掇,蘇衛華說不定就一時犯糊塗,走上了一條岔道,回頭局面一發不可收拾,肇易又該如何給自己定位?
“肇主任,你在我老殷的心中是條漢子,夠義氣,是兄弟!我任你這個兄弟!”殷林接著酒勁,站起來,一隻手搭在肇易的肩膀上。
他略微頓了一下,道:“但是,德高有德高的難題,我們有我們困難。我們首先充分支持伍書記的領導,但是我們也不能夠因爲個別幹部的個人問題,就耽擱華平老弟的前途。
要不肇老弟你表個態,只要你表態,我和華平老弟就聽你的,你的面子我們給!好不好?”
肇易瞟了殷林一眼,心中無數念頭轉。
殷林這話說是給自己的面子,暗地裡卻是在表示他們不會給陳京的面子,這個時候去疏通人大,去找呂軍年,不是拆陳京的臺?
肇易本來的輕鬆的心,一下變得分外沉重,他默然不說話,良久他搖搖頭道:
“殷書記,我表態就算了,我表不了態!”
他端起酒杯,眼睛看向蘇華平,道:“蘇市長,咱們走一個,對你的事我到憾,實在是憾。希你這一次能夠順利過關,就當一個小節坎兒,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華平愣了愣,舉起酒杯和肇易相,道:“謝謝肇主任,我老蘇激莫名!”
接下來,因爲肇易心事重重,酒桌上的氣氛就顯得沉悶了很多。
幾人強歡笑的喝了一個多小時,肇易擡手看看錶,站起來道:“各位,實在是沒辦法,這個時候不早了。書記那邊不能沒人,我得回去了,臨走前我敬你們所有人一杯,我先乾爲敬了!”
肇易要走,大家都理解,作爲省委第一,他的時間本來就不是自己的。
殷林和蘇華平兩人一起把他送下來,外面雨小了一些,兩人冒雨送肇易上車,然後揮手致意,一直到肇易的車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
蘇華平的笑容漸漸的斂去,心中瞬間升起無限的霾。
一旁的殷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咱們進去再坐坐。小肇這個小夥子,有義氣,但魄力,有些可惜了。也不知將來書記會怎麼安排他,希他能夠有個好的前途!”
蘇華平一語不發,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埋首便跟在殷林後進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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