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峪新大橋橋址,張青雲下車後走了半個多小時纔到,新大橋橋高80米,兩邊青石混凝土結構的橋墱果然已經鑄造完畢,此時工地上一片安靜,大橋顯然已經停工了。
張青雲站在橋墱上往下,到一陣頭暈目眩,由於汛期還沒到,此時下面的壑還是乾涸一片,但是張青雲心裡清楚,再用不了多久,下面將會洪水滔滔,那個時候再想裝模挽拱,如此高的距離,那難度就大了。
在工地上轉了一圈,張青雲沒有什麼大收穫,不過他還是細心的發現了工地上並沒有任何裝模用的工,他不有些疑,照說橋墱好了要裝模挽拱,這是常識,這路橋公司怎麼就沒準備呢?難不他們算準了政斧沒錢付?
帶著這個疑,張青雲四漫步,不一會兒便走到了建築工地的工棚,此時工棚沒什麼人,可是張青雲正想剛進門看看的時候,卻被人住了。
“哎,哥們,幹啥的呢?咋進工棚幹啥?”對方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樸實,應該是路橋公司留下來守工地的,從口音判讀,對方應該是武德人。
“哦,大哥你好!我就是隨便走走,早聽說這高建峪是雍平第一險,一直想來看看,果然名不虛傳啊!”張青雲賠笑說道,邊說邊從口袋中掏出煙來遞上,那中年漢子神立馬緩和了不。
“哎!大哥,我看這架勢這裡要架橋啊,你們就是架橋的人吧?”
“哥們好眼力,我們是天河路橋公司的,天河路橋你聽過吧?嘿嘿,這橋就是我們架的。”那漢子有些得意的說道。
“哎呦,天河路橋啊!那可是大公司啊!大哥待遇不錯吧?不過這橋咋停工了呢?”張青雲佯裝奉承的說道。
那漢子顯然很是用,神態更是得意,憨憨笑道:“工資也不太多,我是正式職工,一月1500。”他傻笑了一聲,然後才道:“我看哥們穿著不俗,不過說到修橋你可就外行了,現在我們要等汛期過了才能工,不然挽拱的時候一漲大水,那橋就會變形,甚至倒塌,那傢伙一塌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可是幾百上千萬打水漂的事。”
張青雲恍然的點點頭,自顧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一下,繼續和他套近乎,沒多久兩人就更熱乎了,那兄弟呆在這荒山野嶺守工地,裡早淡出鳥兒來了,話題一扯開,他便開始滿跑火車。
“哥們,你是不知道啊!這修橋也是個驚險活兒啊!就這橋啊,開工以來已經丟仨人命了,我柳大憨修了一輩子橋,可這樣的骨頭還是頭一次啃到。”
張青雲也點頭表示贊同,在這樣的地質條件下架橋,難度確實很大,工程機械基本難派上用場,張青雲看過資料,據資料介紹這一邊一個橋墱,就灌到地下八十多米,耗資1000多萬。
“可是這橋不修沒辦法啊?鴨子河水電站大壩就要攏了,這下面全都要被水淹,哥們,鴨子河你知道吧?”
“什麼?”張青雲佯裝驚訝的說道,“鴨子河大壩合攏後這下面都要淹?我的乖乖啊,那你們這橋得抓修啊,不然就來不及了。”
“誰說不是?”那漢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這橋墱耽擱時間了,今年一月中旬橋墱才完工,這挽拱的時間來不及了。這不,說來也巧了,剛好雍平縣政斧沒錢給,公司順水推舟,就把工停了。不然打起司來,公司不知要賠多錢呢?”
張青雲心裡一突,心中豁然開朗,難怪剛纔自己來沒看到挽拱用的模,原來是這麼回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雍平縣委縣政斧那就冤枉到了極點。
突然,張青雲臉一變,他記得昨天自己看過關於高建峪大橋的卷宗,上面分明註明了橋墱的竣工曰期是去年十二月初,這時間不對啊?
“這裡面有貓膩!”張青雲心裡暗道,一念及此,他便再也坐不住了,隨便和那漢子寒暄了幾句,便推說自己還另有事,先行離開了。
張青雲從工地下來後,馬上便跑到馬路邊,企圖等一輛過路的客車回雍平,誰知等了一個多小時一輛車客車也沒有,此時他肚子已經得咕咕了,他只好先到高建峪村頭找了一家飯館準備先填飽肚子再說。
在餐館老闆做飯的間隙,張青雲連忙撥通厲剛的手機,準備第一時間給他彙報況,誰知連撥了四個電話都沒人接,他心裡更加煩躁。
這家餐館的位置正於高建峪老大橋的橋頭,張青雲三下五除二吃完飯,便出門直奔老橋而去。《雍平縣誌》張青雲讀過,知道這老橋建於50年代末期,他心裡不由得一陣嘆,50年代國家的生產力如此低下,這橋都能建,可是現在都過去40多年了,再建一座橋咋就這麼難呢?
突然,他心中一,心想當時國家在建設這座橋的時候,這汛期來了是怎麼辦的呢?那時可沒有鋼筋架樑啊,這麼高的距離,漲一點水便可以使木質架樑毀於一旦。一想到這裡,張青雲便決定暫時不回去了,轉便朝高建峪村子走去,他準備找個老人問問。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在村裡轉了一個圈果然有些收穫,村裡的老人給了他一個激人心的答案,那就是沿著橋下的河流往上50裡地,那裡便是雁南鄉的地界,這條河流穿過雁南鄉。
雁南鄉雖然位置高,但那邊一馬平川,而且有雁南水庫,50年代修橋的時候,實施的便是上流截流的方法,平時水的時候就把雁南水庫放幹,利用雁南那邊灌溉渠的四通八達,便將河水和水庫裡面的水引灌溉渠,讓水沿著灌溉渠蜿蜒流雁南那邊的一些地下溶。
發洪水的時候,便利用水庫堵水,這樣周而復始,把河流全部截流。
張青雲得到了這個答案,便再也呆不住了,慌忙跑出村子,準備去馬路邊上等車。他今天必須回到雍平把了解到的況跟厲剛彙報,張青雲認爲這可能是工程能否如期完工的唯一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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