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考察組進駐本省，自是爲本省政界人士關注，畢竟這是一件事關本省未來政局的大事，大家紛紛猜測，本省有誰會選最後的考察名單。倒是楊志遠，一如既往，投完推薦票後，就將此事置於腦後，淡然之。畢竟是一十八日斯科電子的奠基，鑫誠科技、科宏集團、三一打印、慶邦平板、飛騰在線，大大小小的項目接踵而至，應接不暇。楊志遠每天揹著把鏟子喜氣洋洋地進了這家進那家，有兩天上本省下雨，楊志遠也是冒雨前往，一場不落，跟老總們道喜，說吉利話，下雨好，預示生意風調雨順。有老總跟楊志遠開玩笑，說楊書記，下雨是風調雨順，那天晴呢？楊志遠笑，說那就是紅紅火火。

對省委換屆考察之事，徐海明比楊志遠還上心，這天于飛騰在線的工地上奠完基，楊志遠和徐海明隨便走到西臨江邊，察看汛，儘管是汛期，但今年上游的降雨量不大，江水平穩，隨著會通市級財政收節節攀升，政府的一般支出反而是年年降低，市級財政大量節餘，政府方面增大的水利和農業方面的投，西臨江的防洪風帶在幾何地增長，再過一兩年，會通市境的西臨江防洪風帶就可全線連通。

徐海明看著滔滔江水，笑：“怎麼我們主要的防洪堤一修好，這江水就乖巧了，不再肆意？是不是看我們的河堤固若金湯，就怕了？馴服了？”

楊志遠笑，說：“徐市長，你這是什麼心理，乖巧了不好？非要驚濤駭浪，你就高興？”

徐海明笑，說：“這不是想檢驗一下效果麼？”

楊志遠笑，說：“我看還是慢點，再過一兩年，等西臨江全線的河堤都修好了，你徐市長再祈雨檢驗也不遲。”

徐海明微微一笑，轉而說起中央考察組在本省一事，徐海明說：“聽說這次民主推薦，楊書記得票第一，怎麼都過半月了，也不見考察組到會通來？”

楊志遠笑，說：“該來則來，你急什麼，急了也沒有，得保持平常之心。”

徐海明說：“我能不急嗎，你想啊，會通要是接連兩任市委書記晉升省委常委，這是一件多麼振人心的事啊。”

楊志遠笑，說：“徐市長就這麼盼著我走。”

徐海明笑，說：“你可別好心當驢肝肺，你真要上去了，這書記一職也不到我，沒我什麼事。再說了，我盼你走，你就會走？只怕不可能吧，誰都知道，你和首長有一個五年之約。等你踐約了，再說。”

楊志遠笑，說：“既然都知道，那你急什麼？”

徐海明擺手，說：“行行行，算我沒說，我可告訴你，聽說考察組到梅書記那個市考察去了。”

楊志遠這些天還真沒怎麼在意考察組的行蹤，考察梅雪迎？目的何在？楊志遠一沉思，有些明白了，這次統戰部部長退居二線，省委常委中就缺了一名常委，省委看來有意由梅雪迎補充，畢竟在本省的幹部中，梅雪迎是唯一的市委書記，這名常委，只要是在本省提拔，應該說非梅雪迎莫屬。

楊志遠一笑，說：“甭管這些，你我做好手頭上的事就是。不過，徐市長要是覺得自己有那能力，你去把考察組請來，我也不反對。”

徐海明呵呵一笑，明白楊志遠這話的意思，考察組的行程豈是他們所能左右的，人家考察誰不考察誰，此時早有定論。再怎麼急都是無濟於事，於事無補。徐海明笑，說：“要不，你找付省長打聽打聽？”

中央考察組在榆江呆了半月，肯定是在逐一徵詢省委常委、副省級以上領導對所有被考察人員的意見，楊志遠在不在考察名單之中，付國良肯定知道，憑楊志遠和付國良的關係，付國良也肯定會知無不言。楊志遠笑，說：“有這必要嗎？沒有意義。”

徐海明直搖頭，說：“就楊書記這份心力，我徐海明沒法比。”

楊志遠笑，說：“你我還是想著怎麼樣趕超合海、榆江，做老大，現在全省都知道我們會通的豪言壯語了，可不能掉鏈子，要不然，你我這人可就丟大了，還常委，到時只怕只能找個地鑽進去才行。”

徐海明笑，說：“這我倒不怕，這一個月以來，會通上億的項目，有一十八個上馬，小項目有三四十家，給郭氏企業配套的企業就有十五家，幾乎每天都有工廠奠基。不算地產項目，合海多？五個。榆江呢，十個。差遠了。”

“看來市長沒閒著。”楊志遠笑，說：“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省長從我們會通撬走了一個五億人民幣的項目，放到梅書記那個市，現在看來梅書記將榮調省城，省長也真是，都要將梅書記調走了，還把項目放梅書記那幹嘛，還回會通多好啊。”

徐海明呵呵笑，說：“要說楊書記大氣吧，也還真是大氣，要說楊書記小氣吧，那也真是摳門，人家都已經落地了，你還是念念不忘。”

楊志遠笑，說：“我是在反思，那次端午節，我們的前期工作還是沒能做到盡善盡，下次絕對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了。我現在一想起省長那得意勁，就鬱悶至極。”

徐海明笑，說：“讓省長撬走一個項目，不丟人。”

楊志遠笑，說：“也只能這樣自我安了。”

中央考察組是一個月後來到會通的，考察組在合海考察完向晚後，來到會通。據估算，會通有可能是考察組的最後一站，考察完楊志遠，此次考察也就結束了，考察組將寫出了考察報告，將所有被考察對象的優點和缺點寫明，並且寫出考察組的傾向意見，在與省委通後，明確建議哪幾個人爲新一屆省委常委候選人，以供中央參考。

頭一天會通方面就接到了省委的通知。徐海明按捺不住心中的興，說：“楊書記，終於來了。”

楊志遠‘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作爲被考察對象，楊志遠得選擇迴避，考察組考察什麼，該找誰談話，都與他無關，也無需去打聽，順其自然，比什麼都好。

考察組到達榆江這天，楊志遠在孵化園，同樣是剪綵。郭氏企業系統集項目正式投產了。

這天下了一些雨，細雨霏霏，給這個酷熱的夏天增添了一涼意。郭氏企業這邊剪綵，那邊招聘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並不因今天是開業大吉的日子有所停頓。楊志遠剪完彩，朝招聘點走了過去。現場應聘者滿，排起一條長龍。都是些年輕男，三五羣，雙結對，楊志遠隨便問了問，年齡以80後居多，還有85後。

楊志遠慨，說：“80後、85後登場，並迅速爲一線工人主。這些新生代產業工人雖然比上一代出，但他們思想活躍，流也大，在他們練了技能以後，怎麼將他們留住，將爲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郭嘉慧點頭，說：“一線工人的工作枯燥乏味，上一代的工人是爲了生活而工作，任勞任怨，新生代的工人就不同了，任，隨，願意幹就幹，不願意幹就走，稍不如意甚至於會有極端之舉，我們郭氏企業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工廠的管理更趨於人化，原來我們的工廠音，與工作無關的話題，不允許聊，現在可以了，想怎麼聊都行，甚至於還立了廣播站放點流行音樂，隔斷時間，還可以停下來，讓工人自娛自樂，開展才藝表演。宿舍區還有無線路由，工人們可以自由上網。”

“不錯，考慮周到，變枯燥爲有趣，讓工人的生活富多姿，人不是機，人化管理，讓工人有歸屬，纔是企業發展的長久之道。”楊志遠笑著問郭嘉慧，“我現在總算是真正見識了什麼是郭氏速度，不多不，兩個月，會通公司開工投產。我現在很想知道，據郭氏速度，今年最後的五個月，郭氏能給會通帶來多的財政收？”

郭嘉慧笑，說：“楊書記還真如範丫頭所言，一天到晚盤算的都是錙銖，對其他事視無睹。”

楊志遠笑，說：“不錙銖必較不行啊，這麼大一攤子，要用錢的地方很多，只有有錢了，纔能有效地解決全民免費醫療的問題，貧困企業職工的養老問題。如果沒有錢，想法再多，也是空談妄想。”

郭嘉慧笑，說：“可楊書記你也不能整天就知道盤算錙銖，得懂得生活不是。”

楊志遠笑，說：“整天泡在酒吧裡，那就是生活？對於你們是，對於我來說，那就是如坐鍼氈。那天在酒吧，說話不是說話，要吼，聲嘶力竭，還聽不清楚，要猜。”

郭嘉慧笑，說：“楊書記不是猜人的高手麼，李碩爺爺多明多厲害啊，楊書記一猜一個準，把李爺爺的心思猜得通通的，愣是讓李氏範氏進駐會通。可現在呢，範家丫頭來了，楊書記卻是反應遲鈍，你難道就猜不出小丫頭的心思。”

楊志遠心想，不反應遲鈍行嗎，什麼事都可以迎難而上，唯獨方面的事，他楊志遠現在只能避之三舍，躲之夭夭。一加一隻能等於二，，有了安茗他一輩子就夠了，能三麼？了三，就會四，五，那還是嗎，那就了慾和自我放縱。放縱了，那其他呢，是不是也可以放縱一下，最後呢，又是一個馬強，又是一個於海天。楊志遠認爲，以的名義放縱，那就是對的。

楊志遠笑，問：“郭小姐竇初開的時候，有沒有喜歡一個人？你跟他一接，覺得他就像海，知識淵博，深邃似海，一看到他，心裡就忍不住有著一種小小的喜歡，喜歡看到他，喜歡聽他說話。”

郭嘉慧笑，說：“有啊，我就喜歡過我中學時代的老師。那時他往臺上一站，就覺得他帥呆了，酷斃了，歡喜不已。”

楊志遠笑，說：“那現在呢，還是如此？”

郭嘉慧笑著搖了搖頭，說：“哪能呢，我小孩都三歲了。”

楊志遠笑，說：“就是，在沒有遇到你先生前，你是不是覺得，老師就是你的偶像，就是你的標桿，誰都難以逾越，遇上你先生之後呢，那份心不就淡了。”

楊志遠說，範亦婉對他的喜歡，也是如此，這是因爲範亦婉的生活裡從來就沒有遇上過像他楊志遠這種類型的人，這對於範亦婉來說自然是新鮮的，有著無可抵擋的吸引力。隨著範亦婉年齡的增長，接像他楊志遠這樣的人越來越多，習慣了，這種喜歡的覺，自然也就淡了。誰沒有過這樣的喜歡，我上高中的時候，也曾和郭小姐一樣對到學校實習的英語老師心存喜歡。範亦婉於自己，也是如此。

郭嘉慧笑著點點頭，說：“那還是不一樣，範丫頭對楊書記簡直就是迷和崇拜。”

楊志遠笑，說：“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喜歡一個人的覺也是無與倫比。但我相信，范小姐肯定會遇上自己牽手一生的人，真到那天，再回首今天的點點滴滴，今天的小心都會爲一生中最好的回憶，會由衷地激楊書記，是他，讓時代充滿了一種繽紛的彩。”

郭嘉慧微笑，說：“我可以把楊書記這話說給亦婉知道麼？”

楊志遠笑，說：“你們是閨，你會不說？”

郭嘉慧笑，說：“那楊書記的意思，是讓我帶話？”

楊志遠笑，說：“你自己有過經歷，那你自然知道該怎麼說了。”

郭嘉慧微微笑。

楊志遠笑，收回話題，說：“你我說產值和利稅？竟然就扯到喜歡這種話題上去了，真是離題萬里。”

郭嘉慧笑，說好啊，和楊書記談這些很輕鬆很隨，我喜歡。郭嘉慧還說，在香港的時候老是聽範亦婉在電話裡提起楊志遠，就有了一種一睹真人的迫切心。楊志遠說，郭小姐一見，大失所，不過如此。也沒有三頭六臂。

“楊書記要是三頭六臂，那不就怪了。”郭嘉慧笑，說：“我一見楊書記，就明白，楊書記這種類型的人，對亦婉這種小丫頭，太有殺傷力了，魅力無可抵擋。如果我是範亦婉這種年紀，我想我也會喜歡。”

楊志遠哈哈一笑，說：“可別，就一個范小姐，楊書記就頗爲頭痛了，郭小姐肯定比范小姐更難對付。”

郭嘉慧笑，說：“我在亦婉那個年齡，比好不了多，要不爲何年齡相差近十歲，還和亦婉是閨。”

郭嘉慧最後告訴楊志遠，會通公司後五個月的產值肯定超三十億，利率30%以上。楊志遠一算，即便是按10%的保守估計，郭氏會通今年也會錄得三個億的淨利潤。別人一般都是三年收回本，郭氏一年就可，這還真是郭氏速度。而會通一般稅收國稅按5%，地稅按1%計徵，也有一億八，所得稅一塊，頭三年減免，三年後即便是按25%的優惠徵收，隨著郭氏企業的壯大，這一塊也是驚人。

郭嘉慧一看楊志遠在心裡默默地計算，臉上帶笑，笑，說：“看看，還真如亦婉所言，楊書記對元比對上心。”

楊志遠哈哈一笑，說：“還好范小姐到香港述職去了，不然和郭小姐一唱一和，再多兩個楊書記也是白搭。”

此時手機短信一響，是徐海明的：竹園賓館。

這是楊志遠和徐海明的約定，楊志遠代徐海明，安排好考察組的住之後，告之一聲。楊志遠的目的自然不是去探視，楊志遠這是好迴避，知道考察組住竹園賓館，這一週，楊志遠自然就是過竹園賓館而不。

按說竹園賓館現在裝修過於豪華，考察組一般不會同意，但竹園賓館的好顯而易見，環境清幽，獨立棟，方便工作的開展。楊志遠自然知道徐海明將考察組安排進竹園賓館的深意，會通現在最大的變化在哪？就在孵化園這一帶，站在竹園賓館後山的涼亭，極目遠，孵化園盡收眼底，績實實在在。會通的績是幹出來的，不是吹出來的，連省長都說了，若干年後會通，將會出現會通奇蹟，考察組就看不出來？那也太小看考察組的員了。

楊志遠瞟了信息一眼，笑了笑。

此時郭嘉慧說：“楊書記，今天可不能跑，無論如何都得到食堂就餐。我們郭氏，不僅有郭氏速度，也有郭氏味。”

楊志遠知道，現在還想像以前那樣奠完基，剪完彩就走，只怕是不可能了，拍拍屁就走的規矩看來是老黃曆了，該改還是得改。楊志遠一笑，說：“那好，嚐嚐去？不會是吹牛吧？”

郭嘉慧一笑，說：“總有一款對楊書記的口味。”